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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二十三章-Wind of Roses 玫瑰旋風

K.I | 2020-11-12 17:25:32 | 巴幣 14 | 人氣 373

完結.《蜂群狂潮》(2019)
資料夾簡介
兩名反恐特勤幹員,幹出了比恐怖份子還恐怖的行為……

  薔薇館的高級會客室中,所有重要人士齊聚一堂,由余茅台講述著有關吳光和尤影的重要情報。

  「蜂巢企業能成為國內第一大公司,作為環保綠能產業居然能壓制所有高科技產業絕對不是沒有原由。就是因為有尤影!他以前是另一個黑幫組織的首領,後來利用他的人線和所有力量幫助吳光成立蜂巢企業,動用一切可能性,讓其他同性質的公司都在經濟戰上敗陣下來。十一年前的金融風暴,同產業的企業存活下來的也只有蜂巢企業。知道嗎?蜂巢剛發展前五年,有一間企業差點就要利用股東壓力把蜂巢給收併了,但從新聞稿發布,短短幾個月,那間公司的董事會重要成員全都唐突離職,有的是出售股份、有的是無由辭職,但更多的……是車禍、失蹤等原因消失。從那之後,沒有出現過和蜂巢企業再旗鼓相當的對手,你想這是為什麼?」
 
  朴子澤不禁問:「但我有點想不通,他們有很多國內沒有生產過的特殊武力裝置,像瓊漿的腐蝕霰彈槍(綠霧)和玉液的『霰投炸藥』,那些是怎麼做出來的?」

  「少部分會自己作,但大部分他們會從網路上買來。別誤會了,我可不是說那些拍賣購物網,我說的是深層網路(Deepweb),我們平常見到的表面網路只不過是蘋果的紅色表皮,真正更大、更多體積,是那些皮下的白黃果肉。」

  余茅台眼神認真,不帶半點虛假,甚至有勸戒警告意味。

  「尤影是這塊領域的主人之一,深層網路裡有軍火交易、政府機密、大量毒品買賣,瓊漿和玉液那兩人的變態殺戮直播也是在那主持的,可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就是那樣的人。」

  安娜薇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作為黑道接觸這些是有必要的,但接觸的越多,越能體悟到那就是人性的真實面貌──毫無遮掩的赤裸慾望。」

  余茅台繼續說:「言歸正傳,吳光活著一天,他就騙著人民一天,而尤影存在一天,他就會繼續剷除所有危害吳光道路的人。這就是為什麼我哪怕做核武威脅國家也要他下台並讓尤影露面的原因。」不過他說著說著,最後還是低頭認錯,「好,我承認那是一個錯誤的舉動,老子不打算求你們原諒,我只是想聲明,我都願意做這麼危險的事只為了扳倒他們,你們能理解他們倆到底有多恐怖了吧?他們絕對比我那顆假核彈更危險!」

  朴子澤又問了:「那尤影為什麼要躲藏起來,他如果一直安在吳光身旁,不也更方便為他行事嗎?」

  「如果你活著,你總有一天會死,」開口的是剛才到現在一直沉默著的蔣怡蘭:「但如果你死了,你就永遠的活著了。」

  余茅台贊同:「尤影在中央政府的資料裡面是死亡狀態,他身上的假身分證,假護照,名字都是假名『吳明』。尤影怎麼出現的,早已不為人知。」

  徐聖雨才擦擦眼淚開口:「其實我們也知道吳光和尤影長年來的作為,所以主使大人知道你們兩位的事後,才派我們盡量幫助你們。只要你們有需要就開口,不論是武器或是支援我們都會給予的,嗚嗚……」

  陳曉和朴子澤頓時感覺諷刺無比,他們以前常抓的黑幫現在居然是站在他們這邊的人,而長年以來他們相信的政府,居然才是一直在玩弄人民,迫害其他無辜企業的主因。

  該接受黑幫的幫助嗎?未免太可笑了,這和先前他們的所作所為,甚至他們的身分都嚴重衝突。

  試想,即使結果有成,稍微多活了幾天或幸運到真的成功打倒吳光或尤影其中一人,新聞媒體會怎麼報導?

  「叛亂特勤幹員聯合黑幫組織,殺害英勇市長吳光製造國亂」多麼聳動又真實的標題。

  徐聖雨從桌底下的布袋中取出了三把手槍,輕輕地放在桌上,「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們的人也能跟著你們行動。」

  跟我們行動?別開玩笑了。陳曉心裡認為,敵人是大企業董事長兼市長、傭兵公司老闆兼殺手,哪是這群女孩的應付得了的!

  於是他回答:「不用了吧,這裡都是女孩子,讓女孩動刀動槍怎麼可……」

  突然,安娜薇掏出銳利的金屬指爪壓住陳曉頸部動脈,朴子澤欲拔槍反制,但蔣怡蘭的特製卡賓已經壓上他的跨間。

  蔣怡蘭惡狠狠的說道:「你以為人人都和你們這些公務員一樣弱不禁風嗎?我來告訴你一個事實,我們不只是流氓,不只是娼妓,我們是『流氓娼妓』。」

  安娜薇也煽情的舔著嘴唇,說:「放心,我們始終還是娼妓,不管你是要和我們做,或者做掉別人,最後都會跟你收錢的唷。」

  情勢變得如此緊張,徐聖雨慌的站起身制止:「不要這樣啦!有話好好說嘛,大家不都是有緣才相聚嗎……」

  持續了約一分鐘的沉寂,最終被漸漸變大的風流聲打破,眾人聽了都覺得奇怪,那是什麼熟悉的聲音?

  待聲音越來越大,感覺到發聲物越來越近,他們才察覺──那是直升機在逼近。

  薔薇館的人立刻奔至窗邊查看,那是魅影公司的公務直升機,邊緣還掛著兩名全身武裝的黑衣槍手,依距離看來,儼然是要強行降落於薔薇館上了。

  「是魅影公司的傭兵!」蔣怡蘭大喊。「但這怎麼可能,我算過他們的殺手級幹員了,應該沒有人能出來了不是嗎?」

  「還有一個人。」徐聖雨心裡還是很慌,可她見所有人的陣腳都亂了,自己反而就強顯鎮定。「殺手幹員中最強的底牌,人稱『金屬豹頭』的將軍先生。」

  金屬豹頭,這個名字先前蒼鷹二人從丁惡骨和吳繆口中聽過,他是魅影公司的最後一張壓底王牌,實力堪稱「一人軍旅」的超級士兵,這回居然真的來到自己頭上了,字面上的意思。

  「薔薇館注意,帶茅台先生一起躲進地下通道,其餘人士就先前防禦策略定位,開始行動。」徐聖雨開始像個掌門人一樣的發話,手下也立刻應聲便展開高效率的行動。聖雨轉過身接著問蒼鷹二人:「兩位現在能夠行動嗎?對方畢竟是金屬豹頭將軍,我們的女孩即使有事先準備武器和陷阱,也可能招架不住那麼強大的敵人。」

  「當然。」陳曉馬上答應。「不過我更懷疑她們真的能作戰嗎?沒有惡意,但除了那個叫做蔣怡蘭和安娜薇以外,其他女孩都很瘦弱,感覺不像能應付什麼金屬豹頭的程度。」

  徐聖雨不知該何從講起,聽到直升機已經降落在自家屋頂,於是從簡說明:「之前我們這發生過很慘烈的槍戰,後來我們進行了大重建時新增了很多為了預防同樣悲劇,例如敵方組織或軍警圍攻而設置的陷阱。你們可能很難相信,但這間會館真的可以說是『陷阱屋』,連我們自己人都要很小心。」

  隨後徐聖雨便請蔣怡蘭帶蒼鷹二人一路往外走,順道和他們介紹一個接著一個的館內陷阱。

  首先她指向前庭與後院的花團錦簇:「我們前後的大花園和屋頂周圍都有安置『煙霧詭雷』,不論敵人從上、下、左、右,任何一方試圖攻進來,我們都能先釋放煙霧迷敵。若敵人堅持不撤,可以直接對煙霧開槍掃射。」

  接著她指向窗邊剛才架好的鐵柵欄,而柵欄下都安裝了大型捕獸夾:「這是『歡迎墊毯』,如果敵人從窗戶進來,必須還要翻過鐵柵欄才行,但他們翻過柵欄時,就會發現下面有這玩意兒,巨大的咬合力可以直接把人類的腿骨夾斷,你不會想知道那種感覺的。」

  下一個她指向天花板高高垂釣的水晶吊燈:「吊燈上有戰鬥機關槍,待會我會親自上去操作,每分鐘880發的射速,沒有人類的肉體能承受得住。」

  再來她指向牆邊好幾台冷氣出風口,旁邊的小型送氣口:「最後是麻痺性毒氣,之前徐聖雨就是用這招拖住敵人的,但損敵一千、自傷七百,除非最終時刻,否則不會用上。」

  全都介紹完後蔣怡蘭遞給他們倆防毒面具,並拔出手槍指著門邊的櫃台:「你們倆,一個去那,第一時間對入侵者開火。」然後指向二樓的憑欄處:「另一個在二樓樓梯口,有漏網的敵人就通報其他女孩。」

  蒼鷹二人照做,由朴子澤在大門前的櫃台躲著,而陳曉則在二樓探視走廊兩邊的窗子,順道想看看蔣怡蘭如何用機關槍大破敵軍。沒過一會,所有人員就位完畢,兩人才注意到現在薔薇館的女孩們都手持槍枝,口袋邊還掛著手榴彈和閃光彈,感到意外的熟悉,就像蒼鷹小組每次出任務一樣,有紀律、分位明確、訓練充足。

  除了懷舊感動外,他們也意識到:「天,原來這國家的槍械管制實施的這麼失敗。」

  沒心思多想別的了,二樓的陳曉明顯能聽到樓頂傳來低沉與尖銳交織的敲擊聲,憑他多年的專業的判斷,那是垂吊繩的掛鉤勾住屋頂邊緣的聲音(尖銳),以及破門槌敲擊屋頂的聲響(低沉),兩者都說明,魅影確實正在攻堅。

  所有人舉槍對窗外,蔣怡蘭準備好機關槍,安娜薇也將煙霧詭雷和麻痺毒氣的遙控器握在手上,卻在這時,從樓頂上傳來用擴音器放送的磁性呼喊:「高級接待會所『薔薇館』請注意!此為魅影保全公司代言發話,我等受中央政府委託前來執法。受舉報消息指出,重大通緝要犯陳曉、朴子澤藏匿於館中,請於十分鐘內將此二重犯交出,否則全館將視為共犯,我等將進行更深度的武力壓制。」

  重大通緝要犯?什麼時候的事!

  朴子澤和陳曉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罪名,如果說他們整整兩個月都沒去國家軍事中心上班,那倒還有點說服力。

  更奇怪的是,中央政府居然還請私人保全公司來逮捕人?看來余茅台是對的,這個國家真的搞砸了,居然還得請地下殺手來執法。

  「重複申告,請薔薇館內所有人員,十分鐘內將陳曉和朴子澤兩名重大通緝要犯送出,否則我等將奉中央命令,對貴館進行壓制性的武力攻堅!」那聲音低沉而有磁性,雖然是身為敵人的呼喊,但卻從他的語氣與用詞上聽出一股正義的氣息。「最後通牒、請接待會所薔薇館所有人……」突然的,這最後一次的呼喊中斷了。

  館內不論是蒼鷹二人或女孩們,每個人都很好其為什麼。

  那個人之所以停止呼喊,是因為徐聖雨上去屋頂了。

  她隻身一人,沒有裝備任何武器,就這樣在所有士兵以步槍指著她的狀況下,跨出顫抖的腳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越來越慢,也越來越穩定的走向呼喊者。

  徐聖雨凝視了他好一會,那個人就是「金屬豹頭」──代號貝禮詩。

  聖雨原本害怕的表情也漸漸變得安心,她說道:「貝禮詩將軍,很抱歉,我們不會交出兩位貴賓。」

  貝禮詩一旁的助手小聲的告訴他:「將軍,她身上有可能有炸彈,請允許我們立刻開火將其擊斃,確保您的安全。」但貝禮詩隨即拒絕,揮手命令所有人解除對聖雨的架槍。

  「我相信,他們能釋放這片土地。也許我是黑道,但有些事情,黑道和軍警還是有一致的看法。」

  徐聖雨不再像先前那樣哭泣,現在的她,如同安娜薇所說,是個堅強的、成熟的女人。

  「和那兩位英雄和黑道的關係,就像影子和光明,縱使我們只能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活躍,永遠不能同時存在,但我們都是守護這個國家的兩大力量,沒有他們,也有我們,所以我不能讓光明在照亮黑暗前,就被魅影吞食。」

  貝禮詩沒有回應,連表情都沒有改變,他只是擺了個頭,周圍助手便上前將徐聖雨逮捕,但在聖雨被帶走與他擦身而過時,他點頭向她表示敬意了。

  隨後,貝禮詩再次拿起擴音器:「全軍聽令,現在全面行動開始──計畫執行啟動。」

  不到五秒鐘,屋頂上垂釣的敵人便立刻滑行下來攻堅。安娜薇慌亂中抓準時機,釋放館外周圍和屋頂上的煙霧詭雷,果真拖住了第一波敵人,許多沒戴面具的傭兵都被嗆得無法行動,甚至睜不開眼。安娜薇僥倖的呼道:「太好了!女孩們準備,槍口對準窗口,準備進行射擊──」

  就在這瞬間,一扇窗戶最先響亮的破碎開來,館內眾人訝異的轉頭看去,有一人完全不受煙霧影響的破窗突襲進來了。

  一身宛若中世紀角鬥士的鋼鐵戰甲,體掛鐵鍊、藍金鑲嵌破布,左手執拳刃型防彈盾牌、右手單持湯普森衝鋒槍,露出的肌膚,全是黝黑而飽滿的粗壯肌肉,頭戴滿是刀疤與槍彈劃痕的豹頭面具──他,就是一人軍旅「金屬豹頭」將軍,貝禮詩。

  安娜薇被他的氣勢震懾,但她刻意不出聲音,因為她確信他會翻過鐵柵欄,絕對會踩中那殺傷力強大的歡迎墊毯,就像為了起司而踩上捕鼠夾的老鼠一樣。

  確實如她所料,貝禮詩下一個動作便是流利的一手抓住鐵欄杆,併翻身過去。接下來的畫面,可想而知會是豹頭男被捕獸夾獵捕……但這並沒有發生!

  貝禮詩早就料到,他在落地前將左手盾牌往下一敲,歡迎墊毯當場便夾住他的盾牌,而他本人毫髮無傷,馬上用湯普森衝鋒槍將盾上的夾子打斷。

  「哼,瞧不起我嗎?吃我的機關槍啦!」吊燈上的蔣怡蘭立刻開始以機關槍射擊,而貝禮詩只是舉盾防禦,但就在怡蘭將彈匣裡前一百發打完,正要換彈匣而停下的頃刻,貝禮詩抓住機會,舉槍朝上方就是一陣反開,不到五發子彈,精準無比的將水晶吊燈射斷,蔣怡蘭當場墜落下來尖叫:「我去你的啊──!」

  「蔣怡蘭!」、「西裝女!」安娜薇和朴子澤同時大叫。

  原以為她會就這樣從七米高處與水晶吊燈一起粉身碎骨,誰知道,貝禮詩竟然算準了掉落的時間,直接衝上去將蔣怡蘭以飛衝肩撞開。水晶燈和槍械雙雙粉碎於地,而貝禮詩救了蔣怡蘭一命,翻滾數圈後將她制伏於地。

  被雙手上銬,又被壓在地上的蔣怡蘭,從驚慌中回神後,立刻由慌轉怒的大罵:「你他媽的在幹什麼?你是在救我嗎?我去你的!要就把我幹掉或者強暴我,少在那跟我裝清高!」

  「我不為殺戮,只為執行命令而來。」貝禮詩一個手刀擊暈嘗試掙脫的蔣怡蘭,隨即起身,環視薔薇館四周,氣魄焰昂的高喊:「陳曉、朴子澤!快快出來接受逮捕,否則攻堅將繼續進行,損傷都將是無意義的!」

  外頭的魅影傭兵破窗而入,連大門口都被用炸藥炸破,傭兵們手持步槍闖入,手上最多只有防身手槍的女孩們也被強大的敵人給嚇住。

  貝禮詩也注意到這點,他接著喊:「蒼鷹小組三號和五號,陳曉和朴子澤!沒想到你們居然是幫懦夫,還要躲在女孩庇護下。這副狼狽的德性,還敢自稱是拯救國家的英雄嗎?」

  「慢、慢、慢著……」陳曉的聲音出現了,他違反計畫,走出二樓的憑欄掩護,大搖大擺的站在貝禮詩的視線範圍內,所有魅影傭兵立即指槍向他。但他依舊說著:「你剛剛說什麼?『還要躲在女孩的庇護下』所以你覺得這很羞恥?哇嗚,你麻煩大了,你剛才說出了有嚴重性別歧視的言論吶!」

  貝禮詩看著陳曉從階梯上不疾不徐的走下來,自己既沒有架槍、也沒有防禦,反倒是周圍女孩已經把槍口對準自己,而傭兵也將槍對準了陳曉。

  陳曉繼續滔滔不絕的說:「你是在瞧不起女性嗎?不、不、不,哥們,你這樣是不對的!你看上去超級強大,超級悍將,但這不代表你可以看不起女人。要知道,不管是你和我的母親,還是這世上某一個正在職場打拚的女性,他們都是非常偉大而不可汙褻的存在!所以你剛剛說什麼來著?被女性庇護是懦夫?不,這是個男女平等的時代,男人以前是必須保護女人,但女人現在也可以挺身保護男人的。讓我跟你說個故事吧,小時候我家隔壁有名日本嫁來的太太,她懷孕後……」

  這是他和朴子澤之間的默契,在他說個沒完的同時,朴子澤已經在用『獵手』駭入屋頂上直升機的電腦,那裏頭有貝禮詩的資訊,包括他以前是軍人,他的部下們尊稱他為將軍,還看得到貝禮詩對本次薔薇館行動的作戰方針──「目標陳曉、朴子澤。以活捉倆人為主,必要時可就地執法。除此兩人外嚴禁惡意傷害他人,絕對禁止殺害館內人士」看得出他真的不像先前其他敵人一樣濫殺無辜,不計代價。不過朴子澤主要是想找出無線電裝置,駭入其中,就能釋放高頻噪音擾亂有配戴耳機的傭兵們。

  就在他駭入電腦的中控系統時,他發現一個不得了的郵件。「這是……」那是來自吳光的,郵件內容是在告知逮捕兩人後的行動,朴子澤立刻抓住這機會,沿著這條線索深入,發現發信地點在中東,一個衛星地圖標示為荒野的神秘地帶。


  不過隨著時間過去,陳曉也覺得自己說不下去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被女人保護的男人並不可恥,保護男人的女人也不該被貼標籤,因為我們大家都是人。這樣,有聽懂這個故事了麼?」很明顯,沒有人聽懂他在說什麼,連貝禮詩都舉起衝鋒槍了。「看來金屬豹頭同學沒懂我的意思,那我再說另一個故事,這次是一個斯里蘭卡來的媽媽……」

  「放棄吧。」貝禮詩打斷。「我知道你在拖時間,但不論你怎麼拖,結果都會是『你被逮捕』,不要讓它變成『你被殺死』。」

  陳曉嚇到了,不是因為貝禮詩的恐嚇,反而是因為貝禮詩的語氣和神情,全都表露出他是真正在替這全館的人,包括他和朴子澤的性命在著想。

  可他怎可能真的投降?他不知道朴子澤駭入還需要多少時間,只好放手一搏,先用時間刪除儀刪除不到半秒的時間,趁這個眨眼之間舉起深紅鷹爪,如此一來,在其他人眼裡,他是瞬間掏槍對準貝禮詩的。

  「看到了嗎,我什麼時候舉起槍的?」陳曉知道這招可能沒用,可他堅決嘗試:「如果你看不到我什麼時候舉槍,你也會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開槍。」

  其他傭兵們忍不住開始喊:「將軍!快讓我們開火吧,目標就在眼前了!」同時女孩們也更專注的瞄準他們。

  而貝禮詩再次舉手制止,他回頭看了眼背後的時鐘,隨後道:「陳曉,我們倆都是軍人、是戰士,那就用戰士的方式來解決──決鬥吧。背對背,從一數到三便轉身開槍,像牛仔的生死對決一樣,一對一,一決勝負。」

  「好,我接受。」

  這對能夠刪除時間的陳曉來說,簡直是送人頭的舉動。

  試想,現在我只要預定刪除一秒左右,等貝禮詩自己數到『三』的瞬間發動,貝禮詩就會忘記自己數到三了,到時候我必然能搶先開槍取勝!

  想到這計畫簡直完美無比,陳曉還強忍住不偷笑,他轉過身去,心又想:這豹頭將軍是個好人,待會我開槍就打他的腳,讓他無法再戰就好了,用不著要他的老命,嘿嘿!

  貝禮詩也轉過去,他將盾牌放在一旁,示意自己不會使用。

  現在不論是薔薇館女孩還是魅影傭兵,連朴子澤都暫時停止駭入,悄悄的在櫃檯後面探出半個腦袋,注視著這場決鬥。


  「一……」


  這就是眾人不約而同的默契,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也沒人打算出手阻礙這場英雄之間的對決。


  「二……」


  貝禮詩燃燒的雙眼望著那高掛的時鐘,而陳曉準備發動左手背上的時間刪除儀。


  「三──!」


  就在這一刻,僅僅一秒內發生的事,彷彿凍結一樣漫長──


  陳曉喊出「三」的瞬間,刪除了約 0.75 秒。

  這時,他聽到一聲槍響與玻璃碎裂聲,同時刪除時間的超音波發射,這時貝禮詩肯定失憶了,而陳曉得意洋洋地轉身舉槍……

  砰──!

  巨聲槍響,腿腳被子彈打穿而噴血的,是陳曉。

  「這……這怎麼可能?」

  陳曉完全不敢相信,從中彈到摔落倒地,不到一秒的時間,他想透了自己敗北的無數種原因,難道他提前回頭了?

  不,他絕對不是這種人,就算是,也該有其他人會大喊不公才對。

  所有人眼裡,陳曉是確確實實,乾乾淨淨的輸給了貝禮詩。

  直到陳曉跌地,痛得慘叫並摀住自己血流不止的右腿時,他才問:「你是怎麼做到的……就算你看著時鐘,我刪除時間也是一秒以內的事,你怎麼可能分辨出來……」

  「我知道你能刪除時間,所以,我戰前就打算在喊出『三』的同時,開一槍打碎了時鐘的玻璃面。當我看見時鐘玻璃一碎開來,就知道三秒已發生過,我便可以直接轉身開槍。」貝禮詩拾起盾牌,以盾上尖銳的拳刃,指向倒地不起的陳曉:「即使把過程削去了,你的結果還是不會改變。決鬥是你同意的,你也敗陣了,乖乖受捕吧。」

  不只陳曉本人,連朴子澤都無法相信,時間刪除居然有被破解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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