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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H / 槙玲】止乎於禮 (4)

千晴 | 2020-03-28 19:25:00 | 巴幣 4 | 人氣 389





  與泉在車站分別那晚,槙在床上想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下大錯?是不是應該好好說清楚,自己只是出自善意提醒,沒有別的期待。

  槙印象中自己最有異性緣的時期就是高中時代了,那時候試圖接近他的女孩子,只要他面無表情說一聲「真麻煩」就會退縮。漸漸長大之後,身邊的人體格抽長、臉型也變得有稜有角,只有他還保持一副不時被要求拿出身份證明的外表,他一直不覺得自己能吸引同齡的女性。

  或許泉也沒別的意思,這麼一來,槙只要繼續正常對待她就好。

  正常的對待就是,泉偶爾會傳訊息過來,槙出於禮貌認真回應,有時候就聊了很久。

  有天泉傳來訊息:『我去神樂先生家拿衣服,看到他畫的換裝小熊設計圖了。』

  換裝小熊其實是槙提出的企劃,跟神樂的工作室合作。

  『覺得如何?』

  『該怎麼說呢,果然是神樂先生的設計,非常時尚呢。』

  出自上次合作的經驗,槙感覺她似乎有什麼還沒說出口。

  『然後呢?有沒有什麼可以改進的部分?』

  手機另一頭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出現一長串字:『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啦,畢竟我也不會買玩具給侄子侄女什麼的,給小孩的換裝玩偶,比起一整套很有整體感的設計,是不是百搭一點的上衣和裙褲,讓小孩自己搭配,會比較有趣?』

  這次換槙陷入思索,他信任亞貴的設計,但也認同泉所提的互動性,如果亞貴能聽得進這個想法,或許能激發出更有趣的設計,在商業角度絕對是有益的事。

  如果泉願意向亞貴分享的話……

  槙把泉約到老地方,但沒有事先跟亞貴說,他知道亞貴最後一定會答應,只是不想在這之前就受到動搖。

  畢竟他確信,邀請泉加入對這個企劃是有幫助的。

  結果現實比他想像中更混亂,亞貴的反應是意料之內,但羽鳥趁亂取笑亞貴是欺負溫蒂的叮叮,這已經讓被稱為彼得潘的槙尷尬到不敢看泉的表情,檜山偏偏又在這時追問為什麼要欺負溫蒂。

  泉這時笑了笑,把話題帶開,她總是這樣三言兩語緩和場面,槙一方面覺得佩服,一方面又思索她是不是對羽鳥的玩笑一點也不在乎。

  亞貴答應聽聽泉的意見,這是他對專業毫不妥協的態度,不過他作為神樂亞貴的情感還是把對這個決定的不滿表現在變本加厲的毒舌上。

  槙覺得有點抱歉,不論是對泉或是亞貴,他盡可能確保兩人都有充足的時間說話,在仔細聽完後,客觀提出衝突點,再讓兩人交換意見。

  一天下來,他癱坐在自己辦公室會客用的沙發上,覺得好像回到 Revel 剛成立的時候,全神貫注面對每一次委託,但仍然一事無成的自己。

  「小慶,要喝嗎?」從茶水間回來的亞貴多端了一杯紅茶回來。

  「啊,謝謝。」槙站起來,接過紅茶後,從旁邊冰箱拿出一罐牛奶,往茶杯裡倒了大半。

  「那傢伙說的鑰匙圈,你真的想做?」亞貴在槙旁邊坐下,槙往旁邊挪了一點,然後回答:「我們本來就有在做這一類角色商品,未嘗不可試試。」

  亞貴淺啜一口紅茶,稍微皺眉,然後說:「如果是因為那傢伙想要,我做一個給她就是了。」

  槙腦中立刻浮現泉的眼睛,收到禮物時散發光芒的眼睛,像是聖誕節早上的孩子,他得承認自己喜歡看到這個表情,但他不會容許自己為此做出決定。

  「我覺得你一開始的設計很亮眼,如果是不需要換裝的熊,就能保留那個設計,或許反而會受到更廣泛年齡層的歡迎。」

  亞貴似乎思索了一會兒,才點頭:「好,這個樣本我也會好好做出來。」

  槙噗哧一聲:「就算是給泉的,你也會做得很好吧?」

  「那當然,畢竟是我做的。」亞貴沒好氣回答,「我反倒覺得她會配不上那隻熊呢。」

  槙的笑容慢慢消退,望著平靜無波的奶茶。

  後來在公司的會議,鑰匙圈受到意外的好評,反倒是原本換裝小熊的企劃,在成本評估後沒有通過。

  槙收到小熊鑰匙圈的工廠樣本,拍了一張照給提議者看。

  『晚上有空嗎?我想拿樣本給妳。』

  『謝謝!不過我這邊已經有設計師手作的樣本了,不用再給我沒關係。』

  亞貴還是做了一隻給她啊,槙不能說意外,也很開心,他愣愣看著手機螢幕,突然又冒出一則訊息。

  『不過慶祝企劃成功,我們還是喝一杯吧,晚上我過去你們常去那間酒吧?』

  槙趕緊輸入:『好。』

  既然是要慶功,亞貴當然也來了,羽鳥和檜山也有出現。泉看起來很開心,即使從頭到尾只把一顆球打進洞(把母球也算進來的話是兩顆),笑容還是沒離開過她的臉,不過玩兩局之後,她就說隔天還要上班,得先回去了。

  「要送妳回家嗎?」羽鳥放下球桿。

  泉愣了一下,隨即笑著回答:「不必了,你們慢慢玩吧。」

  槙拿著巧克擦球桿前端,等到酒吧開門的鈴聲響起又停下,他放下球桿。

  「去一下便利商店,你們要買什麼嗎?」

  「嗯?」亞貴偏頭看他。

  「我不用了。」檜山回答。

  羽鳥只是笑一笑。

  槙快步走出酒吧,他的步伐一向很快,在一樓轉角就見到還在悠悠晃晃的泉,泉聽見腳步聲,抬頭給槙一個笑容,槙走到她身邊,便放緩腳步。

  「我要去一下便利商店。」

  「嗯。」泉點頭。

  他們走到街上,這一路有很多便利商店,槙跟著泉往車站的方向。

  「那個……我在想說,如果妳不需要鑰匙圈的樣本,我應該要另外感謝妳。」槙把心裡想了許久的話說出口,他看著自己和泉的鞋子,控制速度讓兩人並肩而行。

  「謝謝。」泉聽起來很開心,「不過我現在不太需要什麼欸。」

  「其實……並不是什麼東西。」槙有點後悔剛剛沒在樓上多喝一口酒,「如果妳哪天晚上有空的話,可以借點時間給我嗎?」

  「我再借你的話,你是不是又要還更多了?」

  槙忍不住笑出來,好像也放鬆了一點:「一定會還的。」

  「那就讓你欠越多越好囉。」泉說笑完,聲音變得認真起來,「那……如果是三月二日,可以嗎?」

  槙在腦中回想一下自己的行事曆,當天沒有什麼約會。

  「好啊,那就三月二日,我去厚生省接妳?」

  「啊,不必了,我到你公司那邊吧。」泉慌忙說。

  「這樣嗎?可是我開車應該比較方便?」

  「不用啦,我……喔對,我可能會加班之類的,怕你等太久車不好停。」

  「那好吧。」槙看泉鬆一口氣的樣子,還是一頭霧水,「我會交代警衛妳要來訪,他們應該認得妳。」

  「謝謝。」泉又露出安心的笑容,是會讓人身體也暖起來,跟著覺得頭暈的笑容。

  眼前出現車站,泉向槙揮揮手,走上月台,槙看著泉的背影消失,又站了一陣子,覺得晚風開始涼了,才轉身走回酒吧。

  沒有人問槙去便利商店買了什麼。






  再次感謝好友檜山太太支援撞球知識!答應這篇寫完要幫她寫一篇檜玲,不過應該會排在  羽玲番外篇之後(如果我有寫的話)。

  應該會下一篇就完結,雖然這兩人暫時不會有什麼突破性的發展,但還是要先收尾這篇小說,他們的突破大概還是等要等本篇了,不然很多關鍵點(譬如哥哥、哥哥和哥哥)都不知道,不是很好安排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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