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還在思考作戰時,大炎獸人的腳掌便已經展開行動;他以未受傷的右腳開始重跺地,讓受了不輕傷勢的我跌坐在地。
「磅!」
嗚!我得要快點起來才行……可是傷勢讓我覺得疼痛不已──我的身體啊,別管那些無謂的痛覺了,你是要痛、還是要死啊!
硬是將身體撐起後,我發現雖然每次威力都沒有減弱,但大炎獸人的踩踏攻勢、卻開始有放慢速度的跡象。可能是左腳和另一隻手受傷,讓他的動作連帶受到影響了吧。
如果是這種程度,我應該還能夠適應、並想辦法走到另一隻腳跟處!
在勉強站住腳的情況下,我盡可能地逼進那腳掌的衝擊範圍,同時迴避由跺地帶來的傷害。
沒想到最後還是演變成體力消磨戰了啊……拜託,你這大個子就快點把體力都耗掉,然後乖乖躺下來給我宰吧!
「碰!」
終於,似乎是因為受傷的左腳撐不下去,大炎獸人以半跪姿開始休息。現在不攻上去,更待何時!
正當我以為機會難得、趕忙衝向前方的右腳跟時,我的身軀卻自己停了下來。
難不成是「詛咒」──
「──」
就在這瞬間,一道狂風從我眼前掠過,要不是我臨時「被」停下,我恐怕會被那道風壓劈成肉末。
那、那震驚人的風壓……不是吧。這裡不可能會有那強的風,只可能是由手斧的揮擊造成的。我甚至連那大斧的模樣都沒看清,要是被砍中,幾乎是沒救了。
原來如此!是嗎,我又被「詛咒」救回了一命!而現在攻擊過去了,這一次肯定是最佳攻擊時機!
不顧傷勢的我,很快就衝到大炎獸人的右腳跟。我雙手持潔白的匕首,毫不留情、朝站直的巨大右腳跟刺出,熱血立刻如河流湧出。
不夠,這樣不足以打倒這傢伙!我於是快速將匕首抽出,再使勁用匕首狠狠劃下數劍,直至血潮大量噴出。
「嗚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大炎獸人頭一次發出如此淒慘而巨大的聲響。雖然此舉嚇到了我,卻也通知我此技相當有效。在近似瘋狂的大吼後,大炎獸人跟著被帶動倒下。
很好,看來我沒記錯──那裡是腳筋的位置,他應該受到嚴重傷害了!
隨著雙足失去站立的力量,大炎獸人快速地朝他右側的石牆倒去,一下子就將那方向的石牆撞出一個大洞,讓外頭差不多的橘紅景色也照了進來。
但大炎獸人還活著,他放棄了巨大的手斧,以最後健全的手死命抓住堡壘邊緣,似乎不想讓自己摔出堡壘外。
對我來說,這既是我自己製造的機會,也是他必須面對的命運。我硬是強迫痛楚滿載的身體、拿出加護過的輕弩,準心對上了燒得相當旺盛的大炎獸人頭部。
裝箭。
讓我吃了這麼多苦頭,可真是辛苦你啦。
下一秒,板機扣下,箭頭上的加護無情地刺中大炎獸人著火的頭部。
「嗚嘎!嗚嘎!嗚嘎嘎!嘎!」
大炎獸人像是此刻才發覺自己頭上有火在燒般,不斷發出巨型的哀嚎。我可以看出他的手想要去拔掉箭頭,卻因為要維持住身體而苦無對策。
看來一根不夠用啊。為了加快速度,我再次強迫重傷的身體加快速度,在短時間內射出了不少的箭支。隨著箭一一擊中大炎獸人,他的掙扎動作也越來越大。
最後,他和其他碰到我加護的炎獸人一樣,化成了風中的灰燼。
呼……總、總算是結束了。而在大炎獸人消逝後,原本堡壘石牆上的火焰就不見了,就連長城上空橘紅的天空也恢復成正常狀態──很適合邊界的灰濛。
怎麼回事?莫非,長城火焰的來源不是火之騎士,而是剛才那大個子?
話又說回來,我應該逃走就好……為什麼我要殺他?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