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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漩渦〈二十八〉

夕海 | 2006-02-02 01:22:08 | 巴幣 0 | 人氣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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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進度 漩渦〈四十七〉

漩渦 Episode 28 ~ 古董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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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笑顏……不同的靈魂……把春天留在窗前……不行不行!」

一團紙團呈拋物線的落入不遠處的垃圾桶裏,跟早已人滿之患的同伴住在一起。

「曲子是寫好了,但這頂多只能說是詩而已……我寫的詞根本一點韻味都沒有嘛。」綺已經出門趕戲了,月底『等待春天』便要殺青,不快點不行……話雖如此,我肚子裏的墨水實在不多,怎麼寫、怎麼改,也是感覺不對。

不如去拜託綺?

……絕對不可以!強烈的自尊心擊倒了我剛萌生的念頭。

我深知道一旦我說出口,綺一定會幫我,那不就等於我再度盜用她的作品?即使是經過她的同意,罪名也是一樣的……要是如此,我只是用了堂皇的冠冕去掩飾自己的醜惡罷了。我不能依賴綺,我可是她的姐姐呢!

「不如出去走走,找找靈感好了。」為了使自己好過點,我把寫不出歌詞的罪名歸咎於靈感缺乏,換了件輕便的衣服打算出門到處逛逛,「……哎!」

毫無預警地,腰間傳來一陣彷彿被刺了數百針的疼痛感。

該死……難道是巧克力節那天被一堆禮物盒砸到的後遺症嗎?

算了,不管它了!

「呃啊……!」不行,光是換件衣服而已,那針刺般的痛卻更加劇烈了……

還是……去看醫生吧。

「映漩小姐應該是被重物撞傷的吧?只是肌肉拉傷了而已,沒什麼大礙,你可以放心,下次要小心點。」為了保密起見,替我診斷的當然是歐凱文,「我給你一些藥膏和藥水,外敷內服,每日三次,一星期左右瘀血便會退了。」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我自是沒有告訴他我是被什麼東西打中的,那麼丟臉的事誰說得出來啊?

「沒關係。」男子把藥單遞給我,「……綺漩有準時吃藥吧?」

「嗯……有的。」應該有吧,其實我也不知道。「那麼我先告辭了。」

手上拿著裝有藥品的袋子,我故意把鴨舌帽再拉低一點,在門前左右察看,確定無人經過後,匆匆跑出走廊。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時,我看到前方有一個似曾相識的嬌小身影在扶著欄杆慢慢地走著,定睛一看,那是……

月真!?

『絕對不能被發現』,這是我腦海裏第一串浮現的句子。

雖然不能確定,但月真作為黎華那神通廣大的經紀人,很有可能知道『方若綺』這時正在PSTV拍攝台慶劇『等待春天』,要是被她看到我在這兒出現,一定會產生懷疑的……還是趕快逃走!

「嗚……」

「喂!你……」本已經打算逃離現場的我,在聽到背後那一聲有氣無力的虛弱嗓音時,還是敵不過良心的呼喚,三步拼兩步的上前扶著那個瘦小的少女,「別嚇我啊……你沒事吧?」

「我……沒……事……」似是說一句話都很辛苦的樣子,月真搖搖欲墜的,我扶著她瘦削的肩膀,她有點吃驚的抬頭一望……剛巧對上我那關切的目光,「……若綺?」

「啊……我剛巧來看醫生。」事到如今,也只有豁出去了,「你怎麼了?臉色很不好呢……」

「沒什麼……讓你擔心了……」月真蒼白的臉上硬是擠出一個笑容,她根本不是沒事,是在逞強啊!「你也知道的……女生嘛……」

「真的是『那個』嗎?」看著她額上斗大的汗珠落下,我懷疑的道:「可是……」

「沒事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扶著她到椅子上坐下,看著她雙目無神的回答,我深知道即使我再詢問下去,她也是不會說出真相的,唯有相信她的話吧。「對了……你六月上旬有空嗎?」

「六月?」雖然明知道這是她轉移話題的高招,我還是認真的回話,本想答『有空』的我忽地想起綺答應出演的『月光寶盒』……「暫時只有一套電影的約,應該也算可以吧,怎麼了?」

「那麼……記得要來捧場啊。」月真遞給我的,是一張光面海報。

「……黎華的個人巡迴演唱會?」

「這是票,跟朋友一起來也可以啊。」她著把兩張票塞到我的手上,稍微回復了一點血色的臉龐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望著我。

「謝謝……有空的話我會去的。」忽然,她雪白的手腕上一抹銀色的光芒吸引了我的注意,「很漂亮的手錶呢!是古董嗎?」

「……是啊。」那是一隻精工鑲嵌的銀手錶,典雅的雕花在錶緣展開成羽狀,白錶面上純黑的數字和指針特別明顯,老舊的大錶面設計甚至把那纖瘦的關節都遮蓋了。

無論如何,歲月是不願與玻璃偕老的,不滅的唯有錶裏深藏的歷史,不息的只有緩緩走動的秒針在沙啞的吟唱著一段段沉沉睡去的記憶。

「我記得你總是戴著它呢……是很有紀念價值的東西吧?」我仔細端詳著,向來喜歡滄桑古舊事物的我,不禁著它萌生了好感。

「也可以這麼說吧……它是華第一次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指尖輕撫過錶面,月真的眼神流露出對它的珍惜。

「恕我唐突,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一個接一個的謎團在我腦海裏糾在一起,我還是無法壓下自己的好奇心,戰戰兢兢的提出了心中的疑問,「你跟黎華……到底是什麼關係?」

「華有跟你說過什麼嗎?」聽到我突如其來的提問,那雙明亮的眸子更亮了起來。

「他曾戲言似的說過『你是他的妹妹』,我不怎麼相信,所以想向你求證一下。」

「……他沒有說謊。」月真的笑容濛上了一層淒迷,苦笑道:「我也算是他的妹妹,不過我們並沒有血緣關係,是母親她好心收容我,我才能活到現在的……」

「對、對不起……我是不是……使你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呢?」看著那與平常泰然自若的她不同的月真,我低頭道歉。

「不,沒關係,我不在意……真的。」月真搖搖頭,淡淡道:「怎樣也好,一切都過去了……從十年前我和華離開德國來到這兒後,我便已經下定決心要去過新的生活了。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既然人類無法改變歷止,就只能抓緊現在了,不是麼?」

果然,『每個人的過去都是獨一無二的故事,每個人的笑容背後都是隱藏著寂寞』……總覺得月真看似瘦弱的嬌軀裏,埋藏著我無法理解的堅強和勇敢。

我沒有回話,目光一直停留在那老舊的古董手錶上,久久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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