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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LSS同人創作]試著追尋那飄渺的櫻花EP14─再開

Kaze | 2018-07-03 22:27:32 | 巴幣 2 | 人氣 106


       「那個……上級下來命令,拔除渡邊曜在這次任務中的職位,並回訓練營等待下個指示,即刻生效。」

       「什麼?」


       曜不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麼,只能睜大眼睛站在原地,用不敢置信的表情望著傳訊者。

       不……或許曜的內心早在知道來者是軍方時,就已經猜到可能會發生什麼事也說不定,也因此她才能在回過神來後,毫不猶豫的做出反駁。

        「請等一下!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個……」

        「……不會是因為這次的事件吧?」

        「是的……」

        曜一咬牙,直直朝門外走去。深知軍中行事作風的她,知道命令一發下來,想要翻盤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她也不想就這麼坐以待斃。

        「曜醬,妳要去哪裡?」

        「我要再去向上級請求一次。」

        「欸?要到東京去嗎?這太亂來了!」

        「不然我還能怎麼辦!總不能讓事情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結束吧?」

        「曜,妳先冷靜一點!」

        鞠莉從看熱鬧的人群中現身,上前強行把曜拉了回來,悄悄在曜耳邊說了一個單詞,而且出乎意料地讓曜冷靜了下來。

        「……來接替我的人是誰?」

        「是我受訓時的同梯,雖然官階都比你我都還要低,但能力我能掛保證,還請您不用擔心。」

        「…………」

        「他很快就會下來接任,到時希望渡邊上校已經遵從命令了,不然場面弄得太難看也不好。那告辭。」

       有如颶風一般,迅速的到來又馬上離去,殘留下來的名副其實是一場災難。望著佐藤離開,曜心中還是存在著一股悶氣難以發洩。

       對於將自己去職的理由,曜沒有辦法反駁,畢竟自己確實沒有保護好雇主,但同時又覺得理由太過薄弱,甚至有點牽強,莫須有的感覺在心裡始終揮之不去。

       再加上……

       「鞠莉桑,妳說『那個』是什麼意思?」

       曜走到鞠莉身邊,用只有對方聽得見的聲音,向鞠莉詢問剛剛那個制止自己的單字,從鞠莉口中說出來所代表的意思。

       「啊啦,曜妳還不清楚嗎?這點小事應該很好理解才是哦?」

       「不,我只想確認我們想的是不是一樣的……」

       「不管怎麼想,因為這樣就把妳去職實在是不合情理,這件事跟妳沒有關係,我也沒受什麼大傷,再說我根本沒有跟政府反映過,她們沒理由換人才對。」

       「也就是說,只能認為是軍方那邊的臥底在搞鬼了。」

       「所以妳現在去東京也於事無補,對方有能力搞到妳去職,自然也不會讓你有機會翻盤。」

       「可惡……到底是誰……」

       「曜,你現在先遵從命令吧,別輕舉妄動,不要讓對方有機會抓到你的破綻,我們一定還會有需要你的時候。」

       依照這個結論去走,現階段曜是沒辦法做出什麼上訴了,這也就代表自己勢必要遵從命令,不然抗命的罪刑只會更重不會更輕,更可能正中對方下懷。

       雖然一開始的確是對這份工作興趣缺缺,不過現在也由不得曜放棄了,不只因為工作而認識的人,連自己重視的友人們也被捲了進去,曜不能坐視不管。

       然而在這次任務中已沒有一席之地的自己又能做什麼呢,諷刺地在逃避之路上意外順遂的曜,軍中生活幾乎沒有遇過任何一點阻礙,這也讓現在的她顯得狼狽不堪。

       「曜?」

       「抱歉,我先出去靜一靜。」

       曜拖著不踏實的腳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飯店,鞠莉本來想把曜留下來,但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放任她,鞠莉自己看了這麼多人也明白,將強制施加在鑽牛角尖的人身上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不過對方的手段頻頻,看起來也不像是在示威,恐怕近期將會有更大的動作吧。

       「哼哼……這樣不是很好嗎……」

       面對死神的叫囂,鞠莉卻反而笑了起來,那不是虛張聲勢,也不是安慰自己的笑,而是不把自己的命當作一回事,坦然又有自信的笑。

       「把目光都放在我這裡吧,我不會讓你們有機會動果南一根寒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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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渡邊曜的處分發佈了,她已經正式被解職。」

       「嗯,幹得不錯,辛苦了。」

       「那您接下來想怎麼處置渡邊曜?果然還是把她給殺了嗎?」

       男人站了起來背對著軍官,因為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表情,軍官的愚昧已經讓男人藏不住情緒。比起渡邊曜,男人現在更想殺了眼前這個人。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讓鬱悶的心情回歸至平靜無波,盡量用沒有什麼改變的語氣,緩緩地回答軍官的問題。

       「妳覺得死亡是一件恐怖的事嗎?」

       「嗯……難道不是嗎?」

       「或許是吧,不過比死還要更痛苦的東西,這世上可是多不勝數,多到會讓你覺得活著這個行為,本身就是一種折磨,還不如死了倒乾脆一點。」

       男人語重心長地說著,看著窗戶中模糊的倒影,男人在內心不禁感嘆,原來事到如今自己還會露出這種表情啊……

       如此憔悴的表情。

       正因為自己親身的經歷,這種想法才會根深蒂固在心中,進而造就出自己堅毅不搖的信念。

       「所以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讓她死?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讓她解脫?我要讓她生不如死,我要她後悔跟我作對!」

       男人說著說著變得有點激動了起來,不過他隨即意識到這不是固有的作風,雖然很遺憾,但他並不會這麼簡單就打破自己的最重視的原則。

       「唉……首要之務還是要先把小原鞠莉給除掉,渡邊曜的話應該暫時成不了氣候,就先放著不管應該不要緊。」

       「那麼之後的行動?」

       「下一次行動大概很快就會執行了,對方應該也會有所行動……呵呵,就讓我們來好好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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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夜幕已然降下,海風變的強烈了起來,略為刺鼻的味道提醒著曜是時候該回飯店休息了。

       曜出了飯店之後,就在淡島信步而走,感覺有在思考什麼,又感覺沒在思考,最後索性就趴在港口的欄杆上什麼事也不做,渾渾噩噩的把這一天耗完。

       曜從沒想過,一個人失去具體且明確的目標後會這麼徬徨無助,大方向雖然還是有,不過對於活著的踏實感就相對沒有那麼強烈。

       失去目標的自己今後該何去何從,曜看著汪洋大海不禁想起以前跟著父親出航的時候,心中最脆弱的部分好似滲出了某些東西。

       好想回去啊,那個遠在沼津的避風港。

       「……輩!」

       「嗯?」

       一開始還以為是聽錯了,那道聲音聽起來跟感覺已經許久未見的沖田有點相似。不過曜隨即搖了搖頭,對腦內不知為何冒出的奇異想法予以否定。

       對自己的命令唯命是從,甚至可說是曜的忠犬,被命令在營中待命的他,現在應該正繼續訓練著那群新兵,當然不可能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不過即使是海浪的聲音也掩蓋不住那滔滔不絕的呼喚,對方叫著自己名字的嗓音不斷傳來,再加上慢慢駛過來的船,曜也終於確定自己沒有幻聽了。

       曜望著逐漸靠港的船隻,以及站在船頭朝自己揮手的少年,心裡正盤算著該怎麼處置隨便離開崗位的他……

       「沖田,你來這裡做什麼?」

       看著急忙下船跑過來的他,曜有點沒好氣地問他,她自己也知道她只是將自己堆積已久的不滿發洩在這個什麼事都沒做的後輩上而已。

       正因為自己知道原因,所以在質問無辜的沖田同時,曜只能側過頭,實在沒辦法正眼看著對方。

       「呃……這個嘛……嘿嘿。」

       「嘿嘿是什麼意思,妳當我在開玩笑嗎?」

       「啊……不是,我……我沒有這個意思……」

       沖田被曜罵的畏畏縮縮,曜內心暗自嘆了一口氣,那怕是一點也好,曜希望沖田能展現一下男子氣概,反駁一下自己的無理取鬧,這樣或許會讓自己冷靜一點。

       不過沖田那副喪家犬的樣子,曜也是於心不忍,試著調整了自己的語氣,緩和的重新問過一次。

       「你……哈啾!」

       鼻子一陣躁動,曜打出了大聲到連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的噴嚏,這麼說來,海風劇烈起來之後,曜也站有至少三四個小時了吧。

       「我們先去一個風比較小的地方吧。」

       「嗯。」

       這次曜溫馴的接受了沖田的提議,兩人開始移動,而此時海風也開始發生了變化,本來冷酷無情的風似乎漸漸夾帶了些熱情。


       曜選擇的避風港是自己目前的房間,回到大廳時,燈已經熄掉了,整棟飯店安靜的像沒人住一樣,曜示意沖田小聲一點,帶著她回到了房間。

       曜先為彼此泡了杯熱茶暖暖身子,才坐到了沖田對面,準備聽他解釋在這種時間千里迢迢跑來這裡的理由。

      「前輩,妳這樣盯著我,我會害羞欸。」

      「…………」

      
      「拜託別這樣看我!我說啦,我說就是了!」

       沖田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好似接下來要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理由,但從他嘴裡吐出的原因卻讓曜不由得用不該是女孩子發出的聲音,說出了「啥」這個單詞。

       「我……只是擔心前輩而已啊。」

       「啥?」

       曜的腦袋斷線了幾秒,才勉強讓疲軟的腦神經重新接回來。一開始曜也揣測了幾種可能,當然也有比較負面的,沒想到沖田千里迢迢跑過來的理由居然只是這樣?

       「你是不是傻啦?」

       這是曜最直接的感想。

       「欸……這也太過分了吧!」

       「不是……這該怎麼說呢……」

       曜搔了搔頭,有點不知所措。當上軍官開始帶士兵之後,曜自認自己並不是好好小姐,反而是人們口中的魔鬼教頭。

       不管自己做了什麼訓練,曜都會原封不動的還給士兵們,因此曜聽聞的風聲不是咒罵就是哭訴,大家只是因為自己的能力有目共睹,才把這些忍了下來,照理來說應該是沒人會想親近這個筋肉笨蛋的。

       「我呢,在營裡接到通知書後非常的錯愕,應該說知道黑澤家發生的事後就有點忐忑不安了。」

       「這樣啊……看來真的讓妳擔心了,抱歉啊,我那麼不中用。」

       「別這麼說啊,前輩!說到底我根本就沒擔心過前輩的安全啊!」

       「啊?」

       「不,不是那個意思啦!我的意思是,因為前輩有之前的事蹟,所以我想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才對……」

       「我也只是個人好嗎?而且那次的情況可是特例欸!」

       「呀~前輩的戰鬥力已經強到不像是女孩子,簡直跟怪物沒兩樣,會這樣想也是無可厚非的嘛~」

       「不好意思,我剛剛沒聽清楚,妳可以再說一次嗎?」

       「啊……痛痛痛痛痛!前輩很痛啊!」

       曜帶著和藹可親的笑臉捏住沖田的臉頰,內心則是像個老媽子一樣的對沖田的莽撞嘆氣。

       沒有任何計畫就跑來淡島,也沒有想過之後要怎麼辦,只是憑著一時的血氣方剛,來這裡又能做什麼呢?

       「呼~前輩這麼有精神真是太好了。」

       「有精神……所以你來這裡到底是為什麼?剛剛也說沒擔心過我的安全。」

       「呣……是這樣沒錯啦。不過該怎麼說呢……」

       沖田說著說著就開始把玩起自己的手指,低著頭思考著遣詞用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曜總覺得這傢伙在自己的面前好像特別寡斷。

       腦袋不錯,體魄也算強健,只可惜都不算突出,再加上曜是營中的大焦點,因此沒受到多大的注目,總是默默的努力,正是這一點吸引了曜的注意。

       有一次訓練,艱難的讓許多人累倒在地,然而曜卻早早就完成了。此時她瞟到一個身影,是獨自一人訓練著的沖田。

       在烈日下揮灑著汗水,那副身姿讓曜看得有些著迷,或許在其他人眼中,自己就是這麼一個樣子吧。

       曜在心中跟著默數,498……499……500,達成目標的瞬間,沖田直接倒在地上。曜帶著手上的水瓶,來到沖田身邊,利用自己的身體當作樹蔭,對他說聲「辛苦了」。

       「我擔心的是前輩的心態……心理狀況之類的?」

       「為什麼是疑問句啊?」

       獎這麼明白了,曜也知道沖田想要表達的意思,倒是自己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性。

       「這麼說可能會生氣也說不定,但前輩其實意外的纖細呢。」

       「會嗎?我倒完全不認為……」

       「不,就是這麼一回事。」

       「欸?」

       曜的話還沒說完,沖田就硬生生地打斷了,曜呆愣了一下,就這樣被沖田強硬的氣勢給壓了下來。

       「前輩總是很細心地去關心周圍,目光放得比任何人都還廣,不管是我還是其他人,只要前輩認為我們需要,就會義不容辭地幫忙。」

       「呃……有這種事嗎?」

       「有,當然有!我非常尊敬這樣的前輩,簡直是我的理想,我想成為的目標!」

       「是……是嗎,有點害臊啊……」

       「說的沒錯……不對!才不是這樣啊!雖然這樣的前輩是很令我崇拜沒錯,但說不定前輩自己不曉得,在我看來妳濫好人的症狀根本已經是病態了!」

       「這我還真的不知道……」

       「對待人那麼溫柔,對待自己的時候卻非常嚴格,簡直不把自己當人在看。只要覺得是自己的錯,就會一個勁的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但那明明就不是妳的錯!」

       「啊,這我就知道了。」
       「想必這次也是一樣,前輩妳一定又開始對這件事鑽牛角尖了,我擔心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聽完沖田的理由,曜不知道……也說不出任何話,畢竟沖田說的,除了那些可能是在稱讚自己的話以外,其他比如鑽牛角尖等等的都是鐵錚錚的事實。

       曜也不是沒注意到,只是自己做的那些,說真的也不是逞強,而是認真覺得那是屬於自己的責任。

       對自己來說是再自然不過的想法,沒想到會讓別人這麼不安,因此曜才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我不知道前輩妳來這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我也無法否定你的價值觀,但我實在沒辦法就這樣放著妳不管。在讓自己痛苦的時候,希望妳記得還有其他人會感受到一樣,甚至是幾十倍的痛苦。」

       「沖田……」

       沖田的話不禁讓曜回想起梨子說的話,曜這才意識到心靈上的磨損,對在乎的人來說,事實上跟傷害自己是沒有差別的。

       「真沒想到會被妳這樣說呢,真是抱歉吶。」

       「也不是啦,就是這麼覺得而已……」

       「嗯,以後我會注意的,我可不想讓妳這個靠不住的後輩擔心啊。」

       「我只是做我現階段能做的事而已……等一下,靠不住是怎麼回事啊!前輩?喂~前輩妳還有在聽嗎?」

       現階段能做的事……曜聽到這個詞愣了一下,硬是努力抓住了那轉瞬即逝的尾巴,隨即就像是撥雲見日一般,眼前的道路似乎又明朗了一點。

       「……說的也是。」

       「嗯?」

       「……現在就做自己能做的事情,即使前面的路被封阻了,那找另一條路不就好了!」

       「呃……前輩?」

       「呼啊~和沖田談完之後,舒爽了許多,之後要做的事也明白了,謝啦沖田。」

       「雖然不是很明白,不過能打起精神來就好了。所以呢?前輩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這個嘛……」


       「啊勒?現在就要走嗎?」

       太陽才剛升起,梨子因為在黑澤家培養起的生理時鐘,所以早早就起來了,醒來之後發現原本睡在自己身邊的善子早已不見蹤影。

       梨子悄悄走出房門來到大廳,卻看到了曜和一個自己不認識的男人在一起,手上分別提著行李,一副就是要離開的樣子,梨子才忍不住出聲搭話。

       「啊,梨子醬,早安。」

       「早安……才不是!曜醬妳已經要走了嗎?」

       「嗯,想說不要給其他人造成麻煩,所以還是趕緊打包走人比較好。」

       「麻煩什麼的……有必要說的這麼過分嗎?」

       「啊哈哈,事實就是如此啊。鞠莉桑和黛雅桑都很累了,不該再讓他們因為我操勞,而且我再不走,等到軍方那邊來的話,又會亂成一團吧,對那些正在休養的傷患也很過意不去。」

       「才沒這回事……」

       「沒關係啦。話說回來,善子那傢伙呢?」

       「我早上醒來的時候,夜醬她就不見了。」

       「這樣有點不妙啊,連她都不在的話,鞠莉桑身邊就少了一層保護……真是的,這種重要的時間她又跑去哪了……」

       「那妳今後打算怎麼辦?」

       「我嗎?大概就先遵從命令回訓練營,再想想有什麼是我能做的吧。」

       現在梨子眼裡映照出的曜,整個人顯得生氣蓬勃,完全想像不到這和昨天沮喪失落的是同一個人。

       這應該是好事才對,不過梨子卻十分的不安,因為她知道曜現在一定有什麼具體的想法。

       曜這個人非常好懂,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只要對她有一定的認識,甚至可以從表情推測出她想要做什麼。

       昨天與現在,情緒落差的這麼大一定事有蹊蹺,恐怕又是在想什麼莽撞的行動了吧,這怎麼叫梨子能不擔心呢?

       「那個……請妳不用擔心渡邊前輩,有我在身邊陪著,我不會讓她幹什麼傻事的!」

       站在曜身邊的男子突然向自己搭話,這才讓梨子稍微將目光放在他身上,雖然看起來聰明了一點,不過梨子在她身上瞥到的,無一不是曜的影子。

       這個男人跟曜是什麼關係呢……

       「啊對不起,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姓沖田,算是渡邊前輩的下屬吧,在營裡的時候則是前後輩的關係,一時之間改不過來就沿用這個稱呼了。請問芳名是?」

       「我叫櫻內梨子,是渡邊上校的高中同學。請多指教。」

       「我才是,請多多指教。」

       原來是前後輩的關係,那麼會受曜影響似乎也是無可厚非的,不過感覺起來,氣質比曜還來的穩健一點,給梨子有種沉著的印象。

       應該……沒問題吧?

       「時間也差不多了啊。雖然不知道她有沒有在偷聽,但還是請梨子醬幫我帶話給善子,請她務必好好做好她的工作。」

       「嗯,我會的。」

       「那我們先走了,梨子醬妳要小心一點,有什麼事就請人帶話來給我吧。」

       「我知道了,曜醬妳也要保重哦。沖田先生,曜醬……渡邊上校就麻煩妳多多照顧了。」

       「好的,包在我身上!」

       望著逐漸遠去的他們,梨子的不安又急速膨脹,膨脹的速度之快,讓她沒能控制住再次喚了一聲曜,但梨子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傾訴內心的擔憂。

       「不要……太勉強自己了哦。」

       「嗯,我知道。」

       想必曜也知道梨子發現了什麼,但她依舊沒有停下腳步,梨子能說的也傳達出去了,然而卻像投入水中的石子,沒有一點回音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順著海風,船隻比預想還要快就到達了港口,一踏上這片令人熟悉的土地,有股壓力卻直接壓在曜的身上,著實讓人難受。

       「前輩沒事吧?難道還會暈船嗎?」

       「那個已經克服了好嗎?我沒事啦,比起這個,妳快去辦我剛剛說的事吧。」

       「可是……」

       「不用擔心我啦,真是的……每個人都這麼愛操心……」

       「還不是因為你常常亂來的關係……」

       「妳說啥?」

       「沒……沒事。」

       早在飯店的時候,曜就想好接下來的行動,為了能有效率地進行,曜決定分成兩邊,沖田負責去軍方那邊調查,而自己則是回黑澤家。

       曜請沖田去查閱一些人員的資料,從已知的和推論出的線索去篩選可能的人選,雖然仍是個大集合,不過應該多少有些幫助。

       至於自己,是不期待能從成了廢墟的黑澤家獲得什麼,但姑且還是去看看。再來曜想去找自己的老營長,他的官階也不小,待在軍中的時間也比曜多的多,或許能從他口中獲得些什麼資訊。

       「你專心做妳的事就好,如果真的不想讓我自己一個人的話,那趕快把妳的事做完回來不就得了?」

       「話是這樣說啦……」

       「不過隨便調查我可是不會原諒妳的哦!啊公車來了,那麼我先走啦。」

       曜沒聽完沖田的抱怨便上了車,因為時間還早,每個站幾乎沒有乘客,因此車子沒有多餘的停留,到達最近的站點再走一小段就是目的地了。

       還沒到門口,曜就聞到一股焦味,等房子映入眼簾,曜的身體依舊被眼前的殘骸震懾的有些僵硬。

       一片漆黑撲滿大地,木材燒完剩下的炭灰讓曜有種它又快要燒起來的錯覺,之前富麗堂皇的建築彷彿是一場夢。

       曜移動自己的雙腳,踏過曾經讓自己的手受傷的大門,四下張望著有沒有可能是線索的東西。

       不過翻找了一陣子,除了炭灰還是炭灰,根本沒有可以作為突破點的東西,加上太陽正逐漸爬升,曜都有點搞不清楚自己在幹嘛了。

       「話說回來,這裡還真安靜啊,警察那幫人居然不在嗎?」

       沒道理警察不知道這件事,先不說沒人去通報,那時火勢之大,一時半刻不可能熄滅,而且濃煙多到從淡島都看的見,所以警察應該知情才是。

       但對現在的曜來說,這或許是件好事也說不定,警察那邊跟軍方常有交集,如果想要確保可行動性的話,還是不要跟他們接觸比較好。

       「啊,原來還有建築物沒倒嗎?」

       曜找著找著,來到了本宅的右後方,那裡還佇立著一棟屋子,外表雖然已經一片焦黑,不過至少還沒倒塌。

       曜本來想進去看看,但裡面發出的怪聲讓曜起了戒心,照理來說現在應該不會有人才對……難道是……

       朝門縫中看了過去,裡面並沒有開燈,不過物體的碰撞聲和對方喃喃自語的聲音不斷傳進曜的耳朵裡,而且稍微看的見黑暗中有個正在移動的身形。

       曜做了幾次深呼吸,以免情緒躁動而讓自己會壞了這個機會,為了可以捉拿住對方,必須冷靜行事才行。

       做好心理準備後,曜一腳踢飛了脆弱的拉門,並跟著噴飛的拉門前進,好讓自己的身形不曝光,再用最小幅度的移動捕捉驚慌失措的敵人。

       這是曜的構想。

       「唰」的一聲,紙門在眼前分成了兩半,曜瞬間讓原本疾走的姿勢換成滑行,才得以躲過砍來的利器,同時藉由滑行的力道,用力鏟向對方的下盤。

       不過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在接觸前一秒發現了曜的攻擊,原地起跳越過曜的頭頂,閃開了鏟擊,輕飄飄的降落在曜後方。

       因為對方的位置正好在門前面,為了防止對方逃走,曜急忙轉身要再次展開攻擊,不過疾走的勢頭再次因為其他理由而停了下來。

       「黛雅……桑?」

       「曜桑?」

       曜望向同樣帶有疑惑的翡翠雙瞳,本來應該在飯店裡面休養的黛雅,不知為何也不知何時回到了她已經付之一炬的家。

       「黛雅桑,妳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回來找點東西……曜桑才是,你來這裡做什麼?擅離職守不像是妳的作風哦?」

       擅離職守……看來黛雅早在解職通知來之前,就已經從飯店離開了。那也就是說,會議開完的當下,黛雅就離開飯店了是嗎……

       「我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黛雅桑,什麼東西讓妳這麼急著跑回來找呢?」

       曜稍微用帶有點鋒芒的語調刺激黛雅,想看看黛雅有什麼反映,並不是說懷疑黛雅,只是現在凡事都必須小心為上的好。

       「嗯……是很重要的東西,不過我不管找了多久都還是找不到……應該還在這裡才對啊。」

       「黛雅桑,方便告訴我那是什麼東西嗎?」

       「是我跟鞠莉桑一起思考的行動計劃。」

       「行動計畫?」

       「是的,今後的預訂行動、可能遇到的狀況,包含被意外襲擊,所討論出的行動方針……可是現在卻找不到了。」

       「那麼重要的東西……啊!該不會被燒掉了吧?」

       「不,我很確定把東西放在這間書房隱密的地方,既然裡頭的書櫃安然無恙,那麼那份計畫就不可能被燒掉。」

       「那麼……該不會……」

       「恐怕是有人把東西偷走了吧。」

       黛雅暗指的人,很明顯就是臥底在黑澤家的間諜,難道臥底引發火災的本意,並不是主要想傷人,而是一開始就看準了計劃書?

       「黛雅桑,這種東西除了妳跟鞠莉桑以外,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那種事怎麼可能!」

       「那麼到底是什麼時候洩漏出去的呢……」

       「無論什麼時候洩漏出去的,至少可以確定小偷還在飯店裡。在來這裡之前我就吩咐鞠莉桑,不要隨便讓黑澤家的佣人離開,因此一個一個去查應該可以找到犯人才對。」

       「原來如此,不過犯人用不同方式備份計畫書,然後把原稿丟棄的可能性也有,再說地毯式搜索也要花費不少時間,難保這期間不會出什麼紕漏……」

       「說的也是……真是麻煩。」

       「我看黛雅桑妳還是先回去,外面的調查讓我來吧。」

       「不,可是……」

       「就放心交給我,而且黛雅桑有妳在那邊也比較令人安心啊。」

       曜掛著笑臉說出一般情況下會讓人覺得可靠的話,不過黛雅此時卻蹙著眉頭,一臉狐疑的看著曜。

       「曜桑,妳的態度從剛剛就有點開朗過頭了啊,這時的妳應該會更為慎重才對。再說妳現在出現在這邊果然很奇怪,可以請問一下到底出了什麼事嗎?」

       黛雅不苟言笑的質問,或許她自己沒發現,不知何時開始,黛雅的手從來沒有離開過她的刀,曜也知道她問這句話背後的涵義是什麼,彼此彼此罷了。

       「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我所認識的曜桑可不會拋下任務隨意行動,請說出個可以讓我接受的理由。」

       「拋下任務……說是我被任務拋下了,還比較正確呢。」

       「什麼意思?」

       「其實我被軍方那邊從這次的任務裡解職了。」

       「這是怎麼回事?」

       曜稍微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黛雅,而黛雅的反應就跟當時的曜一樣,這多少讓曜覺得有些安慰。

       「太不可理喻了……曜桑妳這樣能接受嗎?」

       「當然……不行啊,但是沒有辦法,就算是敵人搞的鬼,軍隊有著絕對紀律,我也不能違背啊。」

       「不惜做出這種手段,也要把妳弄走,看來對方覺得你是個威脅呢。」

       「或許吧……」

       「所以,妳之後的計劃呢?」

       「盡我所能地找出軍方的臥底,黑澤家那邊我想一時半刻對方也逃不走,不過以防萬一還是希望有人可以回去保護大家。」

       「這就是妳這麼迫切想要我回去的原因吧……」

       「嗯,善子那傢伙也不可靠,所以黛雅桑妳在我也比較放心。」

       「唉,我知道了,我今天就會回去。」

       「謝謝,鞠莉桑和梨子醬就拜託妳了。」

       曜向黛雅微微欠身,黛雅則是嘆了一口氣,雖然多少知道曜跟梨子的關係不平凡,但是這麼愛操心也實在是曜的一大把硬傷啊。

       「曜桑才是,不要太勉強自己了,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就說吧?」

       「啊哈哈,不久前也剛被人這樣說過……」

       不過確實是有一件想請黛雅幫忙,基於黑澤家的人脈與地方關係,說不定黛雅知道前營長住在哪裡。

       「黛雅桑妳知道大田先生,也就是訓練營的前營長,現在住在哪裡嗎?」

       「前營長?曜桑妳不知道嗎?妳說的那個前營長已經死掉了哦?」

       「死掉了?妳在說什麼?他不是只是退休而已嗎?

       「不,父親確實有去參加過喪禮,我並沒有騙妳。而且據說是他殺。」

       「他殺!?怎麼會?沖田說他只是退休而已啊?」

       「似乎是不怎麼光采的事,所以事情沒有太過宣揚,軍方那邊也將事情盡可能壓了下來。」

       「什麼時候的事?兇手呢?有沒有抓到?」

       「曜桑去打仗的時發生的。至於兇手的話,聽說是有抓到,不過我懷疑是假的。但現在時間也久了,想考察真相的話,也沒什麼可能了。」

        曜的算盤瞬間就被這個突如其來消息給打亂,沒想到前營長居然已經死了,而且還是他殺。

       印象中,前營長他是個不苟言笑的人,把軍隊和國家的未來看的比什麼都還重要,動不動就會把國家拿來對新兵說教,跟佐藤完全不一樣,但總的來講還是個令曜尊敬的人物。

       曜實在想不到這樣的他為何會惹來殺機,兇手還沒有抓到,軍方也試圖隱瞞這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黛雅桑,妳還是把地址告訴我吧,有空我還是想去一下。」

       「好吧,地址我用寫的吧,以免妳忘記。」

       「嗯,不過既然事情是發生在我去打仗的時候,那時黛雅桑應該也不在沼津吧?妳為什麼會知道啊?」

       「就算我人不在沼津,但身為黑澤家的下任繼承人,可不能對地方不聞不問吧?拿去,這是地址。」

       把地址拿給曜之後,黛雅就先行一步離開了,曜則是坐在地上,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跟沖田約好見面的地點是訓練營,那邊應該也多少有一點資料。

       「不如先回去吧……」


       信步走回營裡的曜,裡頭沒傳出任何操練的聲音,正當曜感到奇怪時進到辦公室裡,馬上就被眼前堪稱慘不忍睹的景象給震懾的整個人傻站在門前。

       好巧不巧,剛好有個新兵走了進來,也因此她幸運地獲得了與曜一對一對談的機會。

       「可以跟我解釋為什麼我的辦公室會搞得像被原子彈轟過一樣嗎?」

       「呃……該說是跟我們預想的不一樣嗎,還是上校太快回來了呢……」

       「少給我在那邊打馬虎眼!沖田應該有命令你們好好按表操課吧?他不過才離開個幾個小時,你們就放飛自我了?搞什麼飛機啊!」

       曜對著疑似新兵的代表大聲咆嘯,這也難怪,心情已經不是很好了,回來又遇到這種鳥事,就算是平時不怎麼發怒的曜也按耐不住了。

       「你們到底在這裡幹了什麼,給我從實招來!」

       「上校你先別生氣啦,我們不是在做什麼壞事……」

       「把我的辦公室弄成這樣,對我來說還不夠糟嗎!」

       「我們只是想弄個歡迎上校回來的禮物而已啦……」

       「啥?」

       奇怪……這展開怎麼好像跟沖田那時一模一樣?

       「想說在上校的辦公室裡掛個歡迎布條之類的,給上校一個驚喜,不過出了點差錯……哈哈……」

       「哈你個大頭!有那個閒功夫去搞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去鍛鍊自己……」

       「啊,上校你這是害羞了嗎?」

       曜拼命忍住了想要往這傢伙臉上揍一拳的衝動,取而代之,則是硬是擠出了笑臉,當作對這群新兵送給自己這個禮物的回禮。

       「才沒有!不過還是謝啦,這份心意我確實收到了,所以在這邊跟你們說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該不會是要讓我們放假吧?」

       「怎麼會呢,你們為了我,放棄操練的時間來做這些,所以心懷感激的我決定幫你們把這些時間補回來。」

       「欸……也就是說……」

       「答對囉,我會增加今天該操練的份量!首先……叫其他有參與的人給我進來,然後把辦公室給清理乾淨!」

       「現在?」

       「快去!」

       看著飛也似逃走的新兵,曜嘆了一大口氣,按著自己的太陽穴,緩和漸漸浮出的疼痛。

       並不是討厭這種東西,只是自己真的有那麼會讓人擔心嗎?到這時才對這樣的自己感到頭痛,曜也實在沒辦法替自己找什麼藉口了。

       曜暫時離開自己的辦公室,突然想到回來至今還沒去跟營長打個招呼,雖然不怎麼想見捎來消息的佐藤,但想想也不是對方的錯才對。

       「打擾了!」

       曜敲了敲門進入了營長室,說起來這還是要從戰場回來後第一次,跟老營長那時的佈置沒什麼改變,不過辦公室的主人此刻卻不在這裡。

       「又出差了嗎……」

       見佐藤不在,曜轉身要離開,卻又馬上停了下來。

       反正本來就是想找找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資料,況且自己也有那個權限,雖然沒事先報備可能會有瓜田李下之疑就是了。

       曜漫無目的的在房間內巡視,瀏覽著架上的資料,雖然書類文件的配置都跟印象中一樣,但幾乎都是近期的資料了。

       隨意抽了幾本書類,曜坐在椅子上開始翻閱了起來,然而翻了一陣子也換了好幾本,實在是沒什麼令人在意的線索。

       「果然還是只能等沖田了嗎……」

       曜坐回椅子上,無趣的把玩起放在桌上的軍徽,本來還多少對這個地方有點期待,結果卻是令人這麼的失望。

       只不過這裡還是有很嚴重的違和感,明明景象跟記憶中一樣,氛圍卻不斷刺激著曜的大腦,彷彿在提醒她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事一樣

       「匡噹」一聲,曜一個不留神把手上的軍徽給弄掉,圓盤型的徽章就這麼剛好滑進了書櫃與地板狹小的夾縫裡。

       曜趕緊試著想要把東西拿回來,然而那個縫隙別說是人手了,幾乎是有厚度的東西都進不去的程度,而且書櫃本身就是沿著牆壁打造出來的,根本不可能移動。

       辦公室裡也沒有可以發揮作用的東西,自己腰上是有軍用佩刀,不過曜平時就不太使用,現在也不想為了區區這種理由讓它出鞘。

       「啊!搞不好那群飯桶有可以用的東西!」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頭的收拾工作正進行得如火如荼,曜向其中一人問了一些工具,便拿著到手的幾條鋼絲,開始嘗試能不能把軍徽勾拿出來。

       曜整個人已經到了不趴到地上就不行的程度,即使如此這項工作還是異常艱困,好不容易鋼絲的另一端傳來了回震,曜一鼓作氣用力一輝,馬上就聽到金屬清脆的撞擊聲。

       起身撿起徽章後,曜本想把鋼絲拿去歸還,不過突然出現在書櫃下的物體瞬間吸引住了曜的目光。

       曜撿起了那個……那本文件夾,撇去全都是灰塵這點不談,看到這個東西的樣貌,曜總算是知道這間房間的違和感在哪了。

       說到底,就算換了新的營長,資料也不用全部更新才對,有些是可以留著參考的,不少還是不能丟的才對。

       那為什麼,這裡的資料全都被更新了呢?

       曜看著手上那份,跟現在的年代有著顯著差別的文件夾,思考著這件事。

創作回應

黑白郎君 劍無行
沖田是男的對吧?有些稱呼沖田的"你"是"妳"的說,雖然不是甚麼大問題但還是提醒一下0.0
2018-07-03 23:17:35
Kaze
自動選字的關係哈哈,校稿有看到就會改,沒想到還有漏掉的QQ
2018-07-06 21: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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