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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營長大人的除靈方法 57

陸坡 | 2016-06-17 03:46:03 | 巴幣 82 | 人氣 1983


黃郁佑搭著營長的車回營區。參加了一場奇怪也奇妙的宗教交流會,雖說關於《青土山鬼話》這本書的資料不是徒勞無功,但兩人卻覺得這本大兵日記,好似遠比他們想像的要來得更加神秘。無意間遇到的無神論者馬修先生,提起許多關於《青土山鬼話》裡兩人聽都沒聽過的部份。而之後更多三人討論出曲折離奇的猜測,更讓一旁有準驅魔師的張柔瑜也聽得入迷,完全忘了回會場去。

孫營長、黃郁佑兩人和馬修兩方討論了一段時間。最後由馬修做了整理。

簡單說目前知道的兩本《青土山鬼話》,一本在營外,一本在營內。營外那本青土山鬼話的作者是一位台灣藝人,名叫陳泯偉。寫這本鬼故事集主要是為了多年前,在青土山營區部隊裡,代替自己上哨卻離奇死亡的同梯,心生愧疚,回疑這案子跟當年戒嚴時期學生運動有關,想做一個平反。而政府追查銷毀的也的確是那本《青土山鬼話》。並且懷疑原稿有藏有更多當年不可見人的祕辛。

但真正的青土山鬼話裡,卻只是各個曾經待過青土山的兵,所寫下來關於自己在這陰氣逼人的軍營裡,一些斷斷續續不完整的奇異體驗。馬修對於這本傳說有靈感的人才可能見得到的軍中日記很感興趣。認為那是沒有透過任何宗教洗禮,台灣人自己親身經歷寫出來荒野怪談。是很執得考究的台灣神怪樣本之一。會提起紅衣小女孩,也是因為這點。馬修感覺裡頭說不定會有自己過去想尋找關於紅衣小女孩這台灣神怪鬼話的蛛絲馬跡。

而這一切只是猜測,馬修也的確不確定兩者是否有關連。就在眾人以為對話就此中止時,沒想到孫營長卻在此時發話了。孫營長伸了個懶腰,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摸著今早母親給她奶奶小時候幫他的那附身符說:「我也從某個人口中通過關於《青土山鬼話》與「紅衣小女孩」之間的事。」

「咦?」黃郁佑聽到率先疑惑,但好似想到孫營長可能從哪裡聽來,就問:「營長,你難道是從泯偉叔那邊聽……」

「嗯,他是這麼說,但是真是假他自己也無法保證。」

在尋找關於鬼學長和四哨奇怪的女人死因時,孫營長曾經致電給陳泯偉。那是陳泯偉脫口而出「紅衣小女孩」這詞,也讓孫營長摸不著頭緒。但之後陳泯偉慢慢將《青土山鬼話》與「紅衣」這兩者搭上了線。

「黃郁佑,還記得一連那苗筱珺說過她也拿過那本《青土山鬼話》?」孫營長說。

「記得,當時小珺班長是這樣說的,那本大兵日記有股魔力想讓人去一探究竟。而且不止小珺班,柯輔導長也看過那本大兵。張梁寬學長雖然沒有拿過,但也知道這本日記的存在。」

「你還記得,苗筱珺和當時那性柯的說過關於《青土山鬼話》的一件很奇怪的事嗎?」孫營長又問。

「什麼?不是只有突然消失,和從小兵身上沒收這些嗎?」黃郁佑疑惑的看著營長。孫營長這時輕輕的搖搖頭,掏出隨身攜帶的成功筆記本,隨手就當著眾人的面撕了幾頁下來,成功筆記本上立即多了幾的不完整的缺頁。黃郁佑看見這時突然想起來了,對著孫營長說:「缺頁!」

「沒錯,正是缺頁。」

孫營長將筆記本塞回口袋繼續說:「那時苗筱珺他們所說的缺頁,在陳泯偉口中疑是一篇叫做「紅衣女」的軍中傳聞。但不知什麼原因而被人撕毀,但陳泯偉說他可以想像為什麼寫上那篇的人要撕毀。」

「為什麼?」張柔瑜問。

「會死。」孫營長說。

「騙人!」

張柔瑜聽了雙手摀住嘴,吃驚的看著孫營長。但孫營長正經的模樣不像是在開玩笑。接著說下去:「傳聞如果寫下的故事是真有奇事,將會死於非命。在當時的青土山營區有著這樣的詛咒傳聞。」

「這不太科學,世界沒有任何寫寫字就會死掉的詛咒。」馬修說。

「趙勇斌,也就是在四哨死去的兵曾經寫過那本大兵。」孫營長說。

「鬼學長他……寫過《青土山鬼話》!」黃郁佑驚訝的說。

「嗯,他寫過。陳泯偉說當他拿到那本《青土山鬼話》操寫裡面的鬼故事到另一本大兵時,一眼就認得趙勇斌的字跡。趙勇斌的字體通常寫得很潦草,寫錯字時有時塗改,但更多是沒有意識到錯誤的錯別字。他寫的是軍械室的老軍官,這篇文章。」

聽孫營長這樣說,黃郁佑想起自己曾經看過,軍械室的老軍官那段落,的確字醜到不能再醜,文章裡頭都是修改的痕跡,必須要相當仔細的閱讀才知道裡頭寫些什麼。這幾點對黃郁佑相當印像深刻。

「軍械室的老軍官是鬼學長寫的?」

「嗯,陳泯偉說那字特別醜,讓他印象特別深刻。」

「所以,孫營長是認為這士兵寫了《青土山鬼話》中其中一篇,才死的?」馬修說完皺著眉頭又說:「我已為孫營長是個明理之人。」

「我沒說我認為是這樣。你這國外畢業的,別在我槍亂插刺刀。」

「插刺刀?」馬修不解。

「亂栽贓的意思,解釋起來不好聽。」黃郁佑補充。

黃郁佑任由馬修先生去想插刺刀的任何可能。但是引起黃郁佑好奇的並不是寫《青土山鬼話》會死這事情。而是為什麼趙勇斌學長當時會寫下老軍官這篇故事。而沒等黃郁佑思考答案,孫營長繼續說:「所以那次我做了一些調查……」

孫營長從陳泯偉口中套出幾個可能會寫《青土山鬼話》的士兵,陳泯偉說當時他當時拿到青土山鬼話時,新寫上去的鬼故事名稱還沒遮掉,所以記得幾個名字。孫營長利用自己家族的身份查看那群寫在大兵上頭士兵退伍後的去處。不料,不知是真的詛咒作祟或是巧合,那些兵沒有一個還活在這世界上。讓當時見著資料的孫營長也愣在那裡。

「就算如此,我還是不願意相信這麼沒有科學邏輯的事情……」馬修說。

「果然還是應該進去看看。」

邊想著馬修又丟出這句。這時一旁思考的黃郁佑已經懶的勸阻他。只是在想鬼學長寫上那名老軍官故事的原因。難不成趙勇斌學長也被抓交替過?因為黃郁佑剛看見趙勇斌時,他就已經是個鬼,所以黃郁佑怎麼也難想像他被抓交替的樣子。

這件事情一直困擾到黃郁佑坐上營長的車,還在想。孫營長看他想的那麼認真,就問他是不是還在想著那本《青土山鬼話》?黃郁佑點點頭,卻不將自己的疑惑說給孫營長聽,孫營長也隨便他。車駛過了幾秒突然對黃郁佑看見周遭背光線照的又大又長的影子,喃喃的想,趙勇斌學長是不是看到了影子?影子。趙勇斌學長可能在那老軍官或是那個想阻止軍官自殺的周裕邦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不管是追求憧憬或是努力的想做些什麼。但最後總是徒勞無功這點。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但是趙勇斌學長和故事中的下士周裕邦兩人有著雷同之處。可以為了一個理念而去不斷去做,且忍耐週遭人的惡意。依照趙勇斌學長的背景,所想寫下那篇老軍官故事,可能是想趁機傳達一個時代中始終需要被人注意的議題。假如真是如此,那麼趙勇斌學長一直都是趙勇斌。一個世代裡默默無聞,慘死卻努力的悲劇,如同軍械室內老軍官一生的縮影。

是怎樣的背景讓趙勇斌學長成為這樣的人?黃郁佑不知道。就如同他們都不清楚《青土山鬼話》是否真的會詛咒寫在日記上寫鬼故事的士兵。泯偉叔所提供的人都以經辭世,是碰巧還是詛咒。目前只有馬修先生不相信詛咒這點。而《青土山鬼話》中被撕掉那幾頁講著「紅衣女」的片段,不知是寫作的人怕被報復,或是臨時反悔索性就全盤撕下。無論哪一點,現在來說都難考究。

「但也沒辦法判定一定有這篇故事。說不定只是「孔雀」來風。」馬修先生說。

「馬修先生是空穴來風。」張柔瑜訂正馬修先生的說詞。

「這麼說也對,我並不知道陳泯偉有沒有騙我?」

車停到了青土山營區的停車場,黃郁佑一下車就聽到孫營長這樣自言自語的。雖然黃郁佑想試著幫泯偉叔說幾句話,但又想到關於他老婆對待鬼學長的態度,就也不想說些什麼。

《青土山鬼話》中有幾乎二十來篇的鬼故事,如果從泯偉叔那時候或更早的時候就有這本大兵日記,那就表示這其中不管多少人曾經拿到或看過這本大兵,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將自己感覺奇怪的事情寫上去。或許是有發生過類似的案件在上頭,所以也不用加以註記。這天晚上全營晚點名後,青土山的除靈小組又集合在營長室。

黃郁佑瞧新加入的混血兒菜鳥兵邱啟民一派輕鬆,看來邱啟民的身體已經無大礙。而其他張梁寬學長、苗筱珺、柯魁晉輔導長也都還是老樣子。會議中營長直接讓他的傳令黃郁佑發言,黃郁佑也很簡單的將兩天的事情說過一遍,雖然提到四哨的兇手,但只是簡單的說兇手與營長家族間有些關係,並且已經死亡等,簡單帶過,絲毫沒有提到孫營長母親和爺爺的事情。

當提到張梁寬的家人還有那個交流會時,張梁寬學長顯得有點吃驚,看著孫營長問:「營長,你覺得那場大會怎樣?」

「蠢爆了。」孫營長不避諱的直接說出心裡的感受。讓黃郁佑當場驚了一下,冷汗流下,心想營長這樣直接說別人父母舉辦的宗教交流會蠢爆了,可以嗎?但意外的張梁寬聽了卻點點頭說:「我有同感,那是場沒有意義的交流會。」

「美其名是讓各個宗教放下成見交流彼此,但基本上應該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互罵,和吹噓自己的宗教的神明和信仰有多麼偉大。所以我才不想出席那種場合。應該說我就算出不出席也都無所謂。」

「學長,其實也不算沒有意義。我們有遇到一個國外大學的教授。」黃郁祐說。

「國外大學的教授?」張梁寬疑惑。

「一個叫「馬聰」的。」孫營長說。

「馬聰?」

「營長,是馬修。」黃郁佑說。

「馬修嗎?他竟然也去了。我記得他對那種場合應該沒什麼興趣才對。這次出現,還滿意外的。你還記得他們這次討論的主題是什麼嗎?黃郁佑。」

「好像跟台灣宗教…或什麼的有關係吧?有點深不太懂。」黃郁佑隨口說說,基本上他跟營長都在吃茶點跟喝茶,完全沒有在管這宗教大會有什麼主題。但這時黃郁佑才想起來,營長跟自己會去好像是因為《青土山鬼話》的緣故。才趕緊硬是說了這點。

重複了與馬修先生解讀關於兩本《青土山鬼話》的結論,在黃郁佑說完,眾人開始思索起來。只有邱啟民一個人狀況外,黃郁佑見狀,想他大概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而邱啟民似懂非懂得,看著沉思的大家就問:「如果那本大兵真的是那麼危險的東西,那麼為什麼不處理掉呢?」

「其實也不是說不處理掉……」

小珺班說,但欲言又止。而柯輔導則接下去把話說完。

「如果處理的不妥像這種疑是有詛咒或是靈異的東西,反而會招來更多麻煩。說是這樣說,不過講句實話,也是我們之中應該也沒有人有這能力對付這東西,所以才會一直擱著。相反的…」

「相反的,這本《青土山鬼話》似乎也知道我們不能拿它怎樣。才大膽的誘惑我們,不斷曝光在我們面前。這也是為什麼小珺班和柯輔導長當初拿到不去動它的原因。」張梁寬把話說完。

「每一篇故事所散發出來的氣氛都不太妙。」小珺班重新翻起營長桌上那本《青土山鬼話》,只見營長也歪著頭的跟著她看,臉對臉的近距離,讓苗筱珺有點臉紅。

「裡面沒有寫什麼感人的鬼故事嗎?」邱啟民說。

「小菜鳥,你當兵到現在在軍營裡有什麼讓你感動的事嗎?」柯輔導笑著說。

「好吧…」邱啟民沒趣的停止他那些問題,靠在黃郁佑旁邊營長室裡的牆邊,在黃郁佑身旁小小聲的說:「學長,那張梁寬學長不准我在用能力看見過去的事。」

黃郁佑聽見邱啟民這麼說,想到當時的狀況,也點了點頭。

「畢竟使用那能力對你身體負擔也滿大的,當初真不應該跟著營長把你找去。」

「並非只有這個原因。」

突然傳出張梁寬的聲音,把黃郁佑跟邱啟民兩個人嚇到。張梁寬就站在兩個人面前,面無表情。黃郁佑感覺到就是因為張梁寬學長常常神出鬼沒的出現又消失,自己一開始還以為他不是人。被嚇到邱啟民,看著張梁寬,冷靜下來立刻回嘴:「靠!你是鬼喔。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當初就是因為覺得你能看到過去這點,違反常理,我才反對。」

「我看見過去不合理?那麼驅魔師驅鬼就合理?黃郁佑學長看到鬼也合理?」

邱啟民不爽的表示,但張梁寬沒有多說甚麼。人也沒有生氣。黃郁佑看著張梁寬學長,臉上的表情似乎想知道到底怎麼一回事?張梁寬瞧見那表情,也對黃郁佑說:「其實這跟你可能也有些關係黃郁佑。」

「我?有關係?」黃郁佑不解。

「我們一開始都以為邱啟民的能力是看見過去,但實際上你也見到了,他整個人憑空消失,隔了幾秒又出現。我想這並不是看所能解釋。而是他真的跑回過去一遭在回來。基本上這種能力已經超越了人的極限,也就是就算在怎麼修行,現代人也無法獲得的能力。」

「這中間很複雜,然後…邱啟民就算你對我擺那種臉也沒有用。你的能力不是你的是事實,你無法操控他就說明了這個狀況。我猜想,你是知道可以回到過去的方法,但卻不知道怎麼回來,對吧?」

「我只……我只是還沒抓到訣竅。」邱啟民嘴硬的回答。

「等你抓到訣竅就來不急了。雖然我知道你不爽我,而我也不是多想理你。但你這能力總有一天會害你。要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消費的這些能力,總有一天要還得。」

「還?拿拿什麼還?」

「這就不知道,有可能是身體的某個部位、或是一些運氣。最慘的可能會丟掉生命。這就是我叫你不要在使用的原因。這能力太不尋常。你應該找出原因,而不是肆無忌憚的去使用他。」

張梁寬表情嚴肅,邱啟民看見這表情不像是唬他。而且被說到會死掉或還債,他心裡頓時也怕了起來。黃郁佑聽了雖然覺得張梁寬學長有點說過頭了,但對邱啟民而言,也許這種恐嚇性的言論他才會把張梁寬的話聽進去。但是張梁寬學長剛剛說自己可能也有關係,是什麼關係?是指自己的能力嗎?

如果說到黃郁佑自己的能力,那沒有別的就是……

「其實我以前一直在想你能看見鬼的事情,黃郁佑。」張梁寬說。

「雖然過去我認為那是你的天命,但是邱啟民這件事情讓我有點改觀了。你能看見鬼這件事情,會不會是因為你身體裡那「東西」作祟的緣故?」

「學長你是指?」黃郁佑看著張梁寬,他好像能懂張梁寬學長想告訴他的東西。

不管邱啟民那回到過去的能力是怎麼來的,自己看見鬼的能力也並非天生就如此。對於這點,黃郁佑也許知道張梁寬想說的。也許是體內的「東西」讓他可以完整的看見鬼最實際的樣貌。不單是鬼,就連廟宇的神明也是。謝爺爺媽祖廟裡那神祕的女人,就是最好的證實。所以是因為自己天生有見鬼的能力被這「東西」激發出來?還是本來自己就依靠這「東西」才能看見鬼。黃郁佑頓時覺得,也許跟邱啟民學弟一樣,自己也得搞清楚這「東西」的來頭才是。

而當黃郁佑在一次將目標放到孫營長桌上的《青土山鬼話》時,突然眼一尖,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正要出聲,張梁寬學長就立刻伸手去摀住他的嘴。連同被這舉動嚇到的邱啟民嘴也被摀住。兩人來不及反應,只見張梁寬學長眼神跟平常不太一樣……

孫營長看苗筱珺翻動《青土山鬼話》,苗筱珺有些心不在焉,手不斷的翻著大兵日記,但卻沒看幾眼。孫營長越靠越近,整張臉幾乎都要靠過來,弄得苗筱珺心跳越來越快。最後孫營長竟然靠近苗筱珺耳邊,苗筱珺感覺到營長的呼氣聲,臉頰更紅,這時孫營長竟然開口叫她的名字。

「苗筱珺,你……」孫營長小聲的說。

「營…長……我」

苗筱珺聽見孫營長在自己耳邊低語的聲音,突然覺得自己臉頰好燙。

「你…別動!」這時語調突然變了,苗筱珺聽了這下才突然醒神過來。

之見孫營長,往苗筱珺班長手中的頸部前一抓,一個又長又細黑色的東西從營長手中滑了出去,苗筱珺趕緊頭一甩,懷裡藏的骨粉就這麼一放,只見那黑色細長的東西頓時燒起來。

大意了!但怎麼會?

苗筱珺往後退,但是那細長的黑線竟朝她奔來。苗筱珺這時才看清楚那黑色的線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是一坨頭髮!頭髮在她們原住民部落是有靈性的東西,也是讓巫女知道對方資訊不可或缺的東西。不管是什麼人,頭髮都是一個人富有靈氣的地方,尤其是女人的頭髮。苗筱珺急忙拿出粉末,但手一滑,裝滿粉末的小瓶子竟然滾了出去。

糟了!
黑色一捆髮絲這下衝過來往苗筱珺的頸部。苗筱珺慌亂之於卻看見,一雙透明細長的手出現在那黑髮上,不,不止一雙。一群手緊緊握住黑髮,減緩了黑髮的行動。柯輔導舉著手,從他手上不知哪來那麼多雙手延伸出去握住那黑色的髮絲。柯輔導看了苗筱珺一眼,示意她趕緊脫身。

苗筱珺一走,柯輔導伸出的手就使力握緊往後拉,把那綑長髮絲給緊緊拴住。苗筱珺一轉身,馬上感應到,不對!髮絲不止一捆!手一撥將軍外套給往上拋,果然兩、三捆和剛剛一樣的髮絲襲擊而來。但苗筱珺早有準備,拋上的外套落下無數的灰,讓髮絲一靠近就燃燒殆盡。

「犯罪之屬魔鬼、魔鬼初犯下不可赦之罪。神之子將顯世於,除滅魔鬼的作祟!」

經典一闔上,張梁寬學長身上就散出一到光,讓那些髮絲無法靠近。黃郁佑將身子擋在比自己高的邱啟民前頭,邱啟民手很順手的就去摸黃郁佑的右手臂上的刺青看見整個營長室裡現在的狀況,身子繃了起來。

「張梁寬學長?」黃郁佑看著張梁寬學長,想問這是怎麼回事。

「黃郁佑,你們別離我太遠!現在事態不像以前那樣!」

「學長!營長!營長那邊!營長他看不到這些東西!」

黃郁佑喊到,張梁寬也往孫營長方向一看,果然孫營長站在原地,拿起苗筱珺掉在地上那本《青土山鬼話》,翻開,翻到最前面手寫的目錄,靜靜的看。而這時,張梁寬突然發現這群髮絲停止對他跟黃郁佑們的攻擊,一大竄黑色頭髮像有生命一樣,往孫營長的方向去,柯輔導和苗筱珺那的狀況也如此,一條條髮絲全都往,孫營長的方向聚集,彼此纏繞交錯在一起,變得如同麻繩一樣粗,但頂頭卻又尖又細,整捆黑髮變成了圓錐狀,如同蠍子的尾巴,朝孫營長頸部飛去。

「營長!」黃郁佑和小珺班喊到。

這時,看不見鬼的孫營長的舉動讓全場,包含不常傻眼的柯輔導和張梁寬學長都露出黃郁佑第一次看見的前所未有的驚訝。孫營長不慌不忙的闔上《青土山鬼話》,手就這樣一伸,動作之快,一把將那如麻繩粗的髮絲狠狠的抓住。抓的沒有任何猶豫,這就像…像是孫營長他可以……

看見那些髮絲一樣!

黃郁佑愣住了,而所有人也愣住了。

那堆髮絲在孫營長手裡不斷扭動,掙脫不開。孫營長看了看這扭動的髮絲,抬起頭說:「雖然說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沒想到這次的實驗,那麼快就應驗了。既然變成目標,我應該有權利問,這全部的開端是怎麼一回事吧!」

孫營長看著營長室窗戶外頭,所有人也跟著看。黃郁佑也是,而雖然只有一下下,但他看見了,一個身著紅衣的女人就站在營長室的窗外,用很憤怒的眼神看著裡頭的孫營長。但很快的就消失無蹤。而隨著女鬼的消失,孫營長手裡的髮絲也像是沙一般的漫漫化掉,消失不見。

「啊……啊…」

身後透過刺青看見影像的邱啟民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而且感覺自己有點腿軟。

這紅色衣服的女鬼,難道就是泯偉叔在《青土山鬼話》所提到那被撕下的鬼故事?

「紅衣女……」黃郁佑呢喃說到。

「營長!你沒事吧!」

女鬼消失後,苗筱珺趕緊問。孫營長甩甩手,聳聳肩說明他沒有任何狀況。張梁寬見女鬼離去,才也將經文收起。走到柯輔導身旁,看著柯輔導說:「難得看你動真格,柯輔導長。」

「這可真出乎意料,如果在像上次三連那地下道一樣,出於防背,可是之後連開玩笑都沒辦法。不過你使的勁看來也不小,小寬寬。」

「畢竟輕忽可是連開玩笑都沒辦法的事情。對吧?柯輔導長。」

「唉,就這個性很讓人厭惡。也難怪我當時會想嫁禍你。」

「營長!」黃郁佑跑了過來看孫營長,孫營長看見黃郁佑像是知道他要問什麼就自己先說:「我知道你要問什麼黃郁佑,但是老實講我也不太清楚。就是突然間就看到了,沒有什麼徵兆的就……」

「…看見鬼。」孫營長說。

孫營長看得見鬼。這點從剛剛孫營長準確的抓住要攻擊他的髮絲證明,所言不假。黃郁佑也覺得這很突然,孫營長突然就見鬼了,一個根本看不見鬼的人,突然一瞬間竟然就能見到鬼魂的存在?這讓在場每個人都難以置信。黃郁佑的確也覺得相當神奇,但除了營長見鬼已外,他還看到了另一件事情,而他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看到。

在孫營長抓住髮絲的瞬間,黃郁佑看到了一個影子,模糊且透明的影子,像是疊影一般的瞬間與營長融合又消逝。那是什麼?黃郁佑無法說明白,但那與營長重疊的影子雖然只有一下,但的確是從孫營長身上出現一般。如同殘影的影子,黃郁佑不覺得是自己眼花,因為在那危機的當下,他看得比誰都清楚。那道殘影說不定就是說明孫營長為什麼能讓鬼怪退避三舍的主要原因。但眼下有一個更直白的狀況。就是那女鬼……

那女鬼看起就像是要置營長於死地一樣。

為什麼?

而被捲入那麼多事件的黃郁佑無須思索,第一個考慮的點就是對著孫營長問:「營長,你做了什麼!」這好似已經是他這個當傳令的小兵,跟在孫營長身邊的直覺了,而孫營長聽了黃郁佑問起,並沒有因為剛剛女鬼的突襲害怕,反而露出一抹問得好的微笑回答:「在晚點名結束,等你們來找我的同事,我可不是閒著什麼事都不做。」

說完,孫營長攤開那本《青土山鬼話》,黃郁佑往營長翻開的那頁看去。光看見幾個字後就臉色大變,也不管什麼軍中身份直接大聲罵出那字。

「幹!」

所有人這下轉過頭來看黃郁佑,邱啟民膽却的轉過頭來看黃郁佑說:「學、學長?又怎麼了?」

「營長!」看見《青土山鬼話》那一頁,黃郁佑簡直憤怒到要把孫營長的衣領拉起,狠狠打一頓會即使判軍法也無所謂的地步。但孫營長的表情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黃郁佑看到瞬間破口大罵說:「幹你娘!你知不知道這樣做你可能會死掉!」

「誰說我會死?黃郁佑。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孫營長說,眼睛瞪著黃郁佑,而黃郁佑竟然不怕,也回瞪回去。週遭大夥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直到苗筱珺班長走進,拿起《青土山鬼話》朝那頁一看,瞬間臉色大變,整本大兵日記,掉到地板上,抖著身子對著營長說:「孫營長,你……」

「我什麼?與其在那猜不如實際行動。」

《青土山鬼話》的大兵裡有一個筆跡,這筆激很新,像是剛寫上去一般。上面寫的內容是另一本由陳泯偉寫作的《青土山鬼話》裡那篇四哨鬼學長的故事。但不同的是在《青土山鬼話》大兵日記裡的四哨鬼學長篇幅相當簡單,只有幾行字,上面是這樣寫的:

四哨鬼學長

在四哨曾經發生兩起案件,一個傳言為情上吊的小兵,另一個是被人殺死的紅衣女子。而小兵和女子的死都是真的,並且殺害他的兇手是當年跟那位吊死小兵同樣在軍隊裡,一個志願役士兵。聽說寫在這本大兵日記的人,如果寫的鬼故事是真的都會死,所以我寫了,這故事是真的,也是我親身經驗。

這本大兵裡面所有的故事,到我這裡全部結束。
中校孫震

創作回應

小七七
營長霸氣
2016-06-17 23:10:07
為什麼變成營長在作死!!
2016-06-18 01:50:10
中年の許伯伯™
實在太讚啦
2016-06-18 17:18:22
蓉兒
郁佑出頭天啦XDDDD
2016-06-19 13:27:19
RahXephon
在孫營長抓住髮絲的瞬間,黃郁佑看到了一個影子,模糊且透明的影子,像是疊影一般的瞬間與營長融合又消逝。那是什麼?
營長大人的替身覺醒了,果然替身使者會互相吸引。
2016-11-14 18:42:50
陸坡
新進度替身終於露出真面目了(X
2016-11-20 00:2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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