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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雙瞳染上血紅-16

冷咖啡 | 2025-02-10 23:30:28 | 巴幣 114 | 人氣 79


「你覺得,你一個人有辦法對付敵人嗎?」她忽然問道,語氣變得嚴肅。「如果你有這種想法,那告訴我你的計畫是什麼。」

「終於問到正經話題了嗎?」我挑眉笑道。「這個嘛……很難說。妳覺得不可能嗎?」

「這要取決於你的回答,承宇同學。」詩涵放下筷子,托著下巴,眼神直勾勾地望著我。「取決於你的想法和方式。我不會先入為主地說不可能,那是蠢人才會做的事。這個世界上,沒什麼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只有難度的高低差別而已。」

明明看起來只是個普通女孩,年紀輕輕,卻能說出這樣睿智的話語,讓我心中泛起一陣驚異。她到底經歷了怎樣的人生?我偷偷觀察她,一隻手托著臉頰,另一隻手用筷子將煮熟的肉片從湯裡撈出,慢條斯理地放進嘴裡。

「很抱歉,我暫時還沒有一個完善的計畫。」我略顯遲疑地開口。「我只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強,強到足以和他們對抗──」

「那是愚蠢的想法,恕我直言。」詩涵打斷了我的話,語氣堅定。「就算你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人類也不可能比食人鬼更強。他們是我們的天敵,這點不會改變。人類有一定的極限,這點你應該明白。」她頓了頓,像是在等我的反應。

「妳說得對,人類不可能比獵豹跑得更快。」我承認道。

「沒錯!」她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這就好比跑步,無論多努力,我們都不可能在速度和力量上超越食人鬼。但人類有頭腦啊!透過智慧,我們發明了手槍這種東西,讓身體弱小的人也有機會與強者抗衡。所以,想要取勝,就得靠頭腦。」她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當然,身體也不能太弱。」

她的話像一道光,劃破了我心中的迷霧。靠頭腦取勝──這聽起來比正面硬拼更困難。但仔細想想,正是這種策略,讓人類的歷史充滿了奇蹟。

「妳說得有道理。」我微微點頭,停下筷子,用手指摩挲下巴上剛冒出的稀疏鬍鬚。「看來我得先弄清楚那些傢伙的底細,這恐怕是第一步。」

「聽起來像是個計畫。」她的眼神裡帶著鼓勵。「但你這傢伙,別這麼快就氣餒好不好!」

我苦笑著起身,走向自助區取飲料。一台多功能飲料機正發出微弱的嗡嗡聲,可以選擇卡布奇諾、咖啡、奶茶,甚至還有阿華田。旁邊的啤酒機閃著誘人的光芒,但我未滿十八歲,只能望而卻步。最終,我選擇了果汁,搭配一小杯冰茶,順便從冰櫃裡挖了一球哈根達斯。

拿著滿滿一盤回到座位,我調整了一下坐姿,滿懷信心地說:「知彼知己,百戰百勝!」

詩涵抬頭看著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沒錯,就是這樣,年輕人!」

「妳也是年輕人好嗎?」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別說話像個老頭似的。」

她咯咯笑了起來,眼神中多了幾分狡黠,彷彿在嘲笑我的認真。不過,那笑聲卻讓人覺得格外安心。

今天的洽談在愉快的氛圍中結束,這次會面讓我收穫良多,甚至得到了她的認可。然而,未來合作關係究竟會如何發展,我心裡還沒有確切的答案。

「我會繼續幫助你的,但你也要自己努力才行。」她將柔軟的雙手輕輕搭在我肩上,語氣中帶著堅定。我這才注意到她身上飄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在火鍋店裡,我被那濃烈的湯底氣味蓋過了感官,完全沒注意到她的氣息。一開始的見面,我的注意力也被其他事情分散。「今後的處境只會越來越困難,你一定要堅強。」

「詩涵小姐,妳以前……也曾經遭受過食人鬼的迫害嗎?」我終於問出了藏在心裡已久的疑問。

她微微一笑,卻沒有正面回答。「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離開時,我們的對話格外簡短。或許是因為火鍋店外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門外的座椅上也坐滿了客人,這種場合並不適合深入交談。

下午,我回到學校辦理休學手續。班主任老師見到我,表情複雜,卻沒說太多,只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道:「節哀。」他的眼神中有難以形容的惆悵,不知道是出於對我的同情,還是某種無力的共鳴。

我在協議書上簽了名,承諾在兩年後參加學歷鑑定考試,確認自己具備高中畢業的同等學力。至於是否繼續讀大學,那就看未來的選擇了。國民義務教育的限制不變,至少我無需為這部分感到焦慮。

辦完手續後,我騎著U-Bike前往忠靈塔,那座位於中和山區的塔陵。從家裡到那裡的路程不遠,沿途的自行車道規劃得很好,駐點的車輛也充足。這一帶的使用率並不高,設置的站點看似多餘,但對我來說,方便了不少。

忠靈塔外是一條略顯崎嶇的小路,周圍因施工而顯得雜亂不堪。沙土隨風飄揚,地面泥濘濕滑,我只能繞過主入口,沿著後門的坡道步行。涼亭旁擺放著一排排牌位,而骨灰則存放在另一處。

父親是軍人,因此母親也得以與他同葬於此。雖說家中並不差這些錢,但選擇這裡是我深思熟慮後的決定。喪禮辦得隆重卻不鋪張,符合我們家的經濟情況,也不失體面。

自從父母過世後,來探望、慰問的鄰居和親戚絡繹不絕。然而,喪禮一結束,他們便如潮水般退去,留下了一片冷清與孤寂。那些自以為盡了責任的人拍拍屁股走人,像是完成了一場不必要的義務。

班上來參加喪禮的同學只有三個,翔睿和宛寧自不必說,還有一位平日偶有往來的同學。他象徵性地表達了關心,說了一些例行公事般的話語,然後離開。在我眼中,這些無非是一場無趣的社交儀式。

我依然記得喪禮當天的情景。

「你要休學嗎?」翔睿問我,他的聲音帶著不捨。

「是啊。」我低聲回答。

喪禮結束後,該走的都走了,只剩下少數幾個人幫忙收拾現場。翔睿則留下來,陪我聊了一會兒,也許是為了排解無聊,也許只是想安慰我。

「那你接下來要做什麼?」

「還沒想好。」我嘆了口氣,眼神茫然。「目前這種情況,我真的不想回學校。」

他點了點頭,卻沒再說什麼,像是尊重我的選擇。我們的對話在靜默中結束,而我則在那份靜默中感受到了與這個世界的微妙疏離感。

「打工嗎?短期內你的臉很受矚目呢。」他語帶調侃,語氣輕快,但目光中帶著些許擔憂。

「也許會吧,但總不能什麼也不做,混吃等死。」我扯了扯領口,無奈地笑著回答。

我們沿著小路散步,來到一片遠離火化場的草地上。烈日當空,陽光像滾燙的熔漿灑在我們身上,熱氣逼人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黑色西裝與襯衫貼在皮膚上,濕漉漉地黏著,這樣的正式打扮在喪禮上固然莊重,但此刻卻顯得尤為煎熬。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來找我吧,別太見外。你不是一個人!」他拍拍我的肩膀,露出憨厚的笑容,像是一道陽光照進陰霾。

我望著他那汗水淋漓的胖臉,心中湧起一陣感激。他的體型讓他比我更受煎熬,但他一句抱怨都沒有,只怕讓我更加難受。

儘管我們才認識三個多月。

「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翔睿離開後,這次來問話的人變成了宛寧。她的語氣比剛才溫柔得多,但卻帶著不容輕視的堅定。

「我還沒有具體的計劃,但妳應該知道,我有確切的目標。」

「你沒有勝算。」

「就算現在沒有,以後未必沒有。」

人生有些仗,即使沒有勝算,也得咬牙打下去。

她的眉頭皺起,歎了口氣。「你這樣像個倔強的小孩,有勇無謀。別讓你的腦袋跟外表一樣,只有肌肉。」

「就算妳這麼說,我也在煩惱啊。」我苦笑,心中卻像被針刺一般酸澀。父母的過世、休學的現實、復仇的使命,所有一切壓得我喘不過氣。復仇會引我通向什麼樣的結局?這條路的終點是否早已寫好?

「話說,妳家的人沒反對妳繼續跟我來往?」我轉移話題,盯著她的側臉問

「怎麼可能沒有?別問這種蠢問題。」她翻了個白眼,露出調皮的笑容。「我現在可是偷溜出來的。」

「抱歉。」我低聲道歉,隨即試圖緩和氣氛。「那我們還是常常出來約會吧,畢竟才剛成為情侶不久,不做點像樣的事,對不起妳啊。」

她終於笑了,燦爛的笑容像雨後初晴般動人。

「好啊。LINE的訊息回快一點,別再給我已讀不回!」

我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湧上一股明悟:凡事靠自己才是最實在的。

我不能依賴她。我要靠自己!


「就交給我吧!讓我來幹掉李承宇。」

這句話如同尖銳的匕首劃破會場壓抑的氣氛。

這已經是短期內第三次召開高層會議了,我也被破例邀請參加。雖然我一直閉口不談,但我的注意力卻始終緊繃,感知著四周的每一個細節。

今天的氣氛異常詭譎,壓抑得彷彿空氣都凝固了。會議室裡寂靜無聲,眾人各自端坐,卻沒有一個人動過桌上的酒杯。沒有人打瞌睡,更沒有人失神,所有人都像上緊了發條般警覺,連主持人的每一句話都顯得沉重無比。

直到剛才,主持人終於拋出一句:「有人願意出面對付李承宇嗎?」會場瞬間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許久之後,沉默被打破,居然是我姐姐主動站了出來。

「我來吧。」她平靜地開口,聲音在空蕩的會場中回響,卻帶著令人心驚的自信。

老姊是個難以看透的人,她擁有柔順漆黑的長直髮,和少見的琥珀色瞳孔,那雙眼睛既有冷冽的威懾力,也帶著某種詭異的吸引力。她的皮膚白得近乎病態,細膩如瓷,若不動聲色地站著,彷彿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塑。

她身材纖瘦,身高不過一百五十幾,比我還矮上一截,但那種氣勢卻完全壓過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她散發著與生俱來的威嚴與成熟,讓人無法忽視。

我一直記得老姊的特異之處。她常常一站就是數個小時,對著一幅畫靜靜地凝視,最後竟寫出一篇洋洋灑灑的心得交給爸媽。後來,家裡開始多了一些符合她品味的美術作品。我知道,她的每一次沉思都藏著深不可測的邏輯和行動力。

1則留言

2025-02-12 10:50:05
親愛的勇者:
感謝您對勇者小屋的支持,
我們會將此篇設定在首頁的精選閣樓中增加曝光。

巴哈姆特小管家 敬上
2025-02-12 21:02:56
謝謝小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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