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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義:人員自述 [語憶II ]

存續期間 | 2023-12-19 23:19:02 | 巴幣 2 | 人氣 86

語義:人員自述
資料夾簡介
[title: 語義==人員自述] [type:日常] [desc] 以下的內容是我、艾茵與尋。我們三個在那樣的日子裡,試圖去尋求一種解釋的故事。

6月5日 星期五(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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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
11:19 p.m.
東四街5段980巷73-3號


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尋操作著投影面板與手把,隻身對抗整支星際艦隊的姿態。

「你回來了。」他勉強搬出意識一角,向我出聲。

「嗯。」 我將包包隨手扔在沙發上,自己也攤了上去。
我一邊將綁成馬尾的頭髮解開,一邊看向佔滿牆面的大顯示器,畫面上立體投影著三維地圖和代表敵我方單位的紅綠點以及大量參數。右下角正播放著艦體被飛彈炸穿的影片,接著傳來了第三艘母艦殞落的消息。

「要我幫你熱點什麼吃嗎?」當最後一艘母艦被擊沈時,尋回頭問我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家裡還有剩什麼嗎?」

「老樣子,披薩昨天就吃掉了,所以只有全自動包。」
我走向吧台。將手消毒後打開底下的儲存櫃。拿了一盒「家常紅色」,然後聯同包裝一起丟進一旁的料理機裡。今天螢幕上有的選項包含了羅宋湯、紅燒牛肉麵以及番茄燴飯。

我點擊了羅宋湯,料理機在全自動模式下從一旁的冰箱運出剩餘的食材,從小窗裡能看見機器的自動手臂正將番茄切開。
 
「今天老媽問你,下禮拜要不要回去一趟。」就在我盯著料理機發呆時,尋對我說

「她打電話給你?」

「對啊,還跟我抱怨你都不回她訊息。」

我嘆了口氣,思考還剩下來的藉口有哪些。
「你跟她說看情況吧。」

「然後前一天跟她說自己有別的事要忙。」尋冷冷地拆穿我的計畫。我對歪著嘴表示不屑的弟弟笑了笑。

「那再跟你說一件好事。」他又開啟另一場對局時,告訴我再下個週末,父親會去某個地方出差。

「某個地方?」

「反情演習週。」尋簡短的回答。

我停頓一下,讓記憶檢索著自己有些熟悉的詞彙。反情演習,全名反情資作戰模擬演習。軍警體系將在一週之內接受來自國安部在電子資訊方面的驗證跟模擬攻擊。同時我的父親也會在這整個禮拜困在某個非公開單位參與反作戰。

而且通常在這之後的幾週他會變得異常暴躁。因為總有人會在演習結束後被逮捕。

「幫我告訴媽,我那個週末回去。」我一邊從料理機端出冒著煙的湯與麵包。然後又從冰箱拿出了兩個金屬罐子。

「你倒是自己告訴她啊。」尋咕噥著說到。


簡單吃完晚餐後,我決定加入尋的戰局。著手指揮艦隊的三、四號艦

在我加入以前,老弟持續只靠自己單人操作四艘母艦與其他玩家對戰。儘管有AI系統的輔助指揮,但畢竟是主打硬核處理量的戰略遊戲,所以光是即時對AI下達各種動作模式就相當吃力了。一個人操作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從我12歲那年,從父親出於培養自家小孩戰略能力的「正當理由」不顧老媽反對,在首發日購買了這款遊戲開始,我們就總是能在遊戲時湊齊至少四位玩家。包含鄰居家的孩子們以及同樣沈迷這款遊戲的父親。我們甚至曾經在某個積分榜結算前的月末,透過輪番上陣的方式連續鏖戰了16小時,最終在時限內擠進了伺服器的前十名。


「這套自動迴避指令也太蠢了。」我在四號艦左旋被一艘敵艦的陽電子炮削破後對尋抱怨。

「那個是我上上個版本抄來的,你快點換成新版的。」

哪個?我問他,他告訴我的同時驅動一號艦朝四號艦的方向支援。

我找到了新版的指令,讓四號艦放出所有干擾子機時腦中突然浮現了一個疑問。

「為什麼我沒看過你跟其他網友組隊?」

他沒有回答,直到威脅四號艦的敵艦終於被戰鬥蜂群逼出攻擊範圍時才轉向我。

「沒什麼,只是覺得跟陌生人配合很麻煩罷了。」

「是這樣嗎?」

「是啊。」他說,我看著他把注意力回到重新集結起來的敵方艦隊上。


最終,我們一共有三艘母艦抵達指定的撤退區域。將我操作的四號艦作為棄子,勉勉強強贏下了遊戲。這是今晚第三場勝利。

「要不乾脆把艾茵叫來?」我在遊戲的結算畫面問尋,一邊打開了第四個罐子。

「算了吧,現在已經三更半夜了,她好歹是個女生。」

「真是貼心。」我揶揄他,但他只是冷哼了一聲

「我看你是喝醉了。」他試圖恐嚇我 「需要我跟老爸報告嗎?」

「少來,你才不會想惹這種麻煩。」

畢竟是我愚蠢的弟弟,這種事我還是知道的。

「至少我還沒你那麼討厭他。」他說著,把畫面轉到新聞頻道。女主播正用手上那根棒子在氣象圖上比劃著。

「切,畢竟那男人可是給了我一拳,然後扯著我的頭髮把我從店裡拖了出來。」我按了按太陽穴,好讓自己擺脫恐怖的記憶。

「他大概真沒想到優秀如你竟然跑到那種地方打工。」我體貼的弟弟頭也不回的嘲諷著

「只不過是角色扮演的俱樂部而已。」我無力辯解,只不過是穿著符合店內氣氛的服裝,端著酒精飲料在中式裝潢的店裡走來走去。沒什麼奇怪的,大概吧。

當然,我沒有資格為此責怪他。我也不確定他氣的是哪件事:瞞著所有人辦理大學休學、一整年沒與父母聯繫、被男人包養了幾個月,分手後繳不出房租被迫去打工,輕度酒精上癮。以一個父親的身分他是該抓狂。

所以這整件事最糟糕的部分可能還是自己選擇了接受他提供的高級公寓,然後依約去他靠著關係在QHA公司安排的不明職位工作。

但那也沒辦法,我看著氣象圖上逐漸逼近的低氣壓,又打開了一個罐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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