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六？十七歲？這些事情對他來說也還好吧。」涼雨躺在樹陰下，今天凌晨她才打起精神，濸龍坐在她旁邊看著書，無奈地笑了下：「你是不是忘記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畢竟他那時候也是這樣對小梓嵐。」女人噘著嘴、滿懷著幼稚和惡意，但在濸龍盯著他幾秒後看，她才笑了笑坐了起來：「不鬧他了。」
【跨時空物語】 第二十八章、魔法與超能力
已經習慣早起的秋彌還是有些疲倦，對於不能睡到自然醒或許已經感到有些麻木，他完全不知道昨天到底是怎麼睡著的，醒來的時候他平靜地像是天上的白雲，靜靜地飄過自己的世界。
「早安，秋彌。」涼雨和濸龍是第一個出現的，秋彌只是平平淡淡地道了一聲早安，接著後來他頓了一下，涼雨也發現他想說些什麼：「怎麼了？」
「肚子餓了。」涼雨聽見後笑了出來。
安也準時來了，他們四個人一起去早餐，餐桌安靜卻也不是那麼尷尬，氣氛微妙的變化讓安些許注意到了，她總覺得秋彌給人的氣息不太一樣，沒有像之前感受他的不高興，而是平靜許多。
「秋彌，你要是有什麼煩心事要跟我說喔。」安在熱身慢跑的時候，特別跑在他旁邊和他說，秋彌看了他一眼後，他問安：「你有多的髮束嗎？我想把瀏海和長了的頭髮綁起來。」
「有喔！來、給你！」安馬上從手腕上拿下一個髮束，秋彌一直以為那是手鍊，原來是綁頭髮用的，他最近覺得頭髮是越漲越快了。
她邊跑邊給滿臉是汗的少年，少年發覺她遞過來的時候說：「等下，跑完綁吧，還要請你教我。」發覺秋彌變得和藹了，小女孩整個世界都有些對他改觀，跑完一整個圈子後他們真的坐下來手把手教學。
「剪短不是更快嗎？」涼雨不知道哪裡掏出來的小刀，但秋彌嚴厲地拒絕了他：「不了，頭髮太短我不大習慣......」
安替他把所有瀏海往上撥，留下一些前額的碎髮，為了扎起左右兩邊的頭髮、一個完美的半頭綁法就出現了，秋彌對於把整張臉全露出來感到不習慣又非常不適，喪失了一點安全感，涼雨很快就察覺到他的想法，她單手就變出一片冰晶，藉著反光讓秋彌看見自己的模樣。
「挺好看的。」
「意外的合適呢。」涼雨和濸龍都稱讚道，他潔白的臉蛋浮出紅暈，無處可逃的藍色眸子一時間不知往哪裡藏，一時之間只看向了安，安興奮的笑道：「很好看喔！秋彌！」他的彆扭跟害羞無處躲藏，站起來後只知道逃離現場，安還一邊問他怎麼了一邊追了上去。
總是陰霾遮蔽的男孩總算見著了烈日，照映著他的白髮讓世界變得明亮起來。
中午烈日當頭，秋彌卻一點都不覺得太陽很熱，反而是溫暖的陽光、全身汗水在蒸發後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今天同樣老到的兩位法師卻沒怎麼流汗，秋彌確實有看見他們在幫忙的。
「那個......」秋彌停下手中的筷子，抬頭看向細嚼慢嚥的涼雨：「怎麼了？」
「為什麼你們兩個都不太會出汗？」
涼雨把嘴裡的食物吞下去之後才慢條斯理地解釋道：「我們是法師，身邊有元素精靈，可以維持自己身體的恆溫。」
秋彌見怪不怪的愣了一下，全然地接受了這個說法，他現在完全就是說什麼他都信的狀態，要是對方跟自己說他會改變天氣之類的他也會相信的程度。
獨立而行的少年如今也願意接受安的幫助，或是他幫助安，話變得又更少了；安教他耐心和堅持，濸龍教他沉著冷靜、涼雨教他的是什麼？
「謝謝你們幫我們處理好穀倉，還幫我搬了那麼多貨物！來！這個是禮物！」過了幾天秋彌馬上就被上了震撼教育，委託人向他和安道謝，但這次遞過來的回禮既不是食物、也不是錢財或布料，是在眼前被屠宰後尚有餘溫的花鹿屍體！那頭鹿幾個小時還和安處在一塊！
看著兩個愣在原地的年輕人，委託人問他：「怎麼了小哥？家人不夠吃的話，我還能再多送你們幾隻雞！今天真是幫大忙了！」見著他們怎麼那麼久還沒出來，涼雨見著狀況後在門口向大叔喊道：「叔叔！他們倆沒做過處理！你能教他們嗎？」
天色逐漸昏暗，夕陽的顏色照映在蓋在鹿眼上的白布，安和秋彌跪在小動物面前，隔壁的小女孩直發抖卻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食物」上。
涼雨忽然將雙手拍上他們的腦袋，兩個人都嚇了一大跳，全身的寒顫都落在地上。
「世界比我們想像的都還要殘酷。」
「雖然吃肉對我們來說是家常便飯，但也是別人的犧牲所帶來的，我們不浪費食物的原因不僅僅是在外頭吃過不好吃的東西。」涼雨的聲音很平淡，但飽含著認真的神情，沒有在嘻皮笑臉的讓他們趕緊辦事。
就如同犧牲了誰、只是想拯救某個人一樣。
得到了什麼、也失去了什麼一樣。
去珍惜、去珍視吧。
秋彌用力吞嚥了口水，拿起放在一旁的刀，詢問起大叔的做法，安遲疑了一下子才加入，聽著一些解剖常識。
「這對秋彌來說會不會超出範圍了？」濸龍闔上書本，涼雨聳了聳肩膀：「他選擇去做了，那就代表他從這件事看見了什麼他缺少的，不是嗎？你想想喔，如果是之前的秋彌，他會怎麼樣呢？」
「肯定是氣地跑過來大罵：『為什麼我非得要做這些啊！』像個小孩心撕肺裂的尖叫給我們看吧。」濸龍學得惟妙惟肖、涼雨更是忍不住笑了一聲：「嗯！就是這樣！」
「我認為生死這件事，是每個階段都要學習的。」涼雨把手背在身後，她看著自己的腳尖、又爛又髒的靴子映入眼簾：「看見周圍的人也是⋯⋯去接受、去忍耐、做出選擇。」
「雖然他和我們不同，但作為法師、施術者的本質，心就是要靜，說不定他心靜下來後能找到屬於自己的能力。」涼雨在遠處看著少年滿手鮮血卻依然埋頭苦幹的模樣，打從心底的佩服了他。
那天、那頓晚餐是兩個人哭著吃的。
大口大口的將炙燒好的鹿肉往嘴裡吃，鮮嫩多汁又可口，同時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刷過那頭花鹿死去的模樣，痛苦、悲傷，美味的喜悅混雜成他們都沒辦法言語的感受。
「好吃！好吃⋯⋯」只剩下哽咽和讚嘆結束了辛苦的一天。
分歧的道路很快就來臨了，同個時期一起訓練的小冒險者們幾乎都找到了自己擅長的志向，唯獨安和秋彌落在隊伍最尾端，對於猛男教官的諮詢瑟瑟發抖，還沒問安就想逃跑了。
「不擅長魔法、反應遲鈍、弓箭運用比秋彌還糟、飛鏢打不到獵物，體能也沒有說很好⋯⋯」涼雨盤點了安這幾天下來的成績，這傢伙除了能跑跟會辨認植物之外其他樣樣不行：「你也沒有特別想成為的職業⋯⋯」
「留在島上如何？」濸龍在餐桌的另一邊提議。
「不——我不想留在這裡，這種鄉下地方！我真的很想出去探險！」安不甘心的揮著她的小手：「我想出去看看！想知道更多世界的面貌！」
「但你對於應對魔物也是很糟。對吧秋彌？」涼雨難得的詢問他的意見，秋彌不可否認，每次都是他想盡辦法替安脫險，他也見識的這個世界是真的有普通人的⋯⋯
女孩隨後垂頭喪氣，在之後的採集委託中無助的望向大海，她看著船隻出港，若有所思的盯著海平面看。
「做一個海上的旅人⋯⋯也可以被看得起嗎？」安問秋彌，他能感受到女孩的悶悶不樂，他和她一同望向海洋，鹹鹹的海風吹打在他們臉上。
「安，我不知道該怎麼被看的起。」秋彌在沈默一些時間後才回答她：「但我認為⋯⋯你可以去做妳能力可及的事；你看嘛、你很會辨認那些藥草，說不定你能成為一位醫生或是藥劑師，又或者學者⋯⋯」
他絞盡腦汁把想到的東西都說了出來，其中都結合了安為數不多的長才，卻換來了更長的沈默。
安突然轉過去看秋彌，少年也嚇了一跳：「我知道了！我要做一名醫生！這世界上還有地方在戰爭、還有地區需要醫生！有些皮肉傷用魔法也治不好，那就我來治吧！我想好了、我要去學！」她劈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接著背著採好草藥咚咚咚的跑下小山丘，留秋彌一個人在那發愣。
無所適從的少年慢吞吞的下了山，涼雨笑盈盈的看著他：「你呢？你接著想做的事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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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楓之島天氣不大好。
滂沱的大雨直下，整個地板又濕又滑，外面還是有人在走動，秋彌想起自己的世界、每當大雨特報，超市就人滿為患，街上很快就沒了人。
他現在在浴室裡已經能很熟練的紮起頭髮了，照著安教的他很快就學會，也漸漸習慣了額頭露出來的舒爽。
「秋彌——」窗外有人朝他喊道，一聽就知道是安的聲音，陽台還算乾爽，只有小部分濺了些雨進來。
安拿著一片大葉子當作雨傘，她朝少年揮揮手：「吃飯了嗎？」一旁的濸龍拿著一把晶瑩剔透的雨傘，透的能看見和他站在一塊兒的涼雨，下來後才發現那是一把冰雕的傘，少年的眼神嘖嘖稱奇的看著，安則遞給他自己準備好的另一把大葉子。
陰雨綿綿的天餐館裡少了些人，櫃台也沒閒的發慌，依然熱切的招待的著進來的他們，他們把傘擱在一旁開始點菜。
「秋彌，我想到了喔！」安扯扯他的袖子，等餐的時候特別無聊，秋彌都會陪她說話：「什麼？」
「你不是說你有沒辦法控制的力量嗎？那肯定是魔力吧？所以我想說，既然沒有頭緒的話，你不如去維多利亞島的魔法森林看看？」安提議道，涼雨撐著臉看他，整個人懶洋洋的模樣：「好主意欸。」
最近涼雨說話的方式沒那麼惹人厭了，反而少話了很多，該講話的時候提出來的觀點也沒那麼刻意再捉弄他，秋彌心裡偶爾還是會低估幾句：「明明人模人樣的，之前究竟在搞什麼鬼⋯⋯」
雨天沒有多加做什麼修煉，在和安道別的時候涼雨就死不要臉的跟進秋彌住的房間，濸龍也當做自己家、坐在外面的椅子聽著雨聲滴滴答答的，涼雨在他旁邊閒話家常。
一直以來不怎麼用的手機沒電了，站在那邊有點苦惱的時候被涼雨看見。
「這是那個吧，需要電的東西。」濸龍說，秋彌驚訝的問他：「你知道？」
「之前有個朋友拿過，他也是你們那邊的人。」濸龍接過手機，稍稍的靠近涼雨，整台手機突然顯示充電中。
「啊，有用呢。」濸龍讓涼雨拿著手機，秋彌想破頭都沒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是冰雷法師，我擅長冰，她擅長雷電，法師周圍會有元素精靈，這樣想明白嗎？」
空氣突然安靜了一下，秋彌才說：「行動電源⋯⋯」
「聽不懂啦秋彌。」涼雨無奈的拿著手機直到他重新開機，秋彌才呆頭呆腦的把手機拿回來。
奇妙的事，她旁邊甚至有訊號⋯⋯
「你是基地台嗎？」秋彌茫然問道，涼雨這輩子可能沒有用過這麼鄙視的表情看一個人：「什麼啦！」
秋彌乾脆的就坐在涼雨旁邊上網了，雖然不打擾他和濸龍講話，但多少還是讓秋彌感到些許尷尬。
“秋彌～明天會想出去玩嗎？一起去吧！！”
“那小子都不在家啦！又不知道去哪兒玩不和我們一起了！”
“秋彌去哪裡玩了？！居然⋯⋯”
“他媽媽和我說他和朋友去旅行～天啊梓嵐！你看看他多過分(♯｀∧´)”
三個人群組裡光是風梓嵐和晨日曜的聊天就刷了三百多條訊息，意思意思已讀一下他就關上了聊天視窗，點開學姐的對話紀錄。
“學姐，最近我正在研究如何運用自己的超能力，想請問你有沒有什麼經驗可以分享？”
訊息才一傳出去，瑀樂犽就秒讀了。
“看你都是有意識的控制還是無意識的。”
她回覆的速度很快，秋彌納悶的看著訊息嘀咕了起來，涼雨這時突然說道：「果然還是跟魔法一樣吧，你們的超能力。」
旁邊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沒在聊天了，反倒是關注著秋彌的一舉一動，少年疑惑的看向他們：「哪裡⋯⋯一樣？除了讓人不能明白以外。」
「無意識的控制就像這樣。」她隨手摘下濸龍頭旁邊漂浮的冰晶，很快的又凝結了一個出來，接著攤開左手、青藍色的電流凝聚、發出啪滋啪滋的聲響：「有意識的就像這樣。」
忽然她突然高舉左手，一道落雷轟的一聲打在旅館前面的空地上，秋彌嚇得從椅子上摔下來：「你還做得到這種事？」
「濸龍也會製造暴風雪啊，沒什麼好奇怪的。」涼雨泰然自若的說：「我的意思是無意識和有意識就是這麼一回事，說不定代表你可以自由的控制自己的超能力也說不定？」秋彌還處在一個驚魂未定的狀態，內心上百個感謝都是謝謝涼雨沒在之前自己無理取鬧的時候用落雷把自己劈個半死。
這時候手機又跳出了一則訊息通知，他的學姐貼心的問他要不要試試看自己有沒有念動力？比如對紙張之類的東西練習，讓他飄浮起來。
「用這個代替吧。」涼雨把剛剛從濸龍頭上摘下來的冰塊放在桌上，秋彌站在桌前、惡狠狠的盯著冰晶瞧，過了一時半會一點動靜也沒有。
「呼吸、秋彌！你幹嘛憋氣！」
秋彌也不是第一次感到沮喪，他躺在棉被裡一動也不動，濸龍見他如此失魂落魄、向涼雨問道：「讓他去魔法森林吧？我想漢斯能提點他什麼。」
「我的冰雷魔法確實也是向他請教得到啟發的。」涼雨點點頭：「他或許會知道超能力是什麼玩意兒。」
「先去圖書館看看也行，漢斯不喜歡不閱讀的小朋友。」
涼雨拍拍被子、讓秋彌抬頭起來看她，她一把揉亂秋彌綁的好好的頭髮，力道也不是說太過粗魯，但秋彌還是本能性的發出惱人的表情，但他這次沒先開口說話、涼雨邊揉邊說：「事不宜遲，明天出島吧。」
說完她看向坐在旁邊的濸龍：「濸龍要一起去嗎？還是待在這？」
濸龍沒什麼動作，他只是看著自己左手燙傷的疤痕，聽到涼雨的話才回應道：「我要回雪域去，剩下的不陪你們了⋯⋯」
話還沒說完，秋彌猛的一抓抓住了濸龍的衣角：「大哥、不是吧！別讓我和這傢伙獨處⋯⋯她會找機會弄死我的！」秋彌眼神萬分驚恐，苦苦哀求的模樣讓濸龍愣了愣：「妳之前都做了些什麼讓他這麼害怕和你獨處？」
「開口就先懷疑我也太沒有禮貌了，之前是故意整他的沒錯，還不就是那個個性那麼銳利？現在不是挺好的。」涼雨噘起嘴巴，濸龍伸手去又捏又扯：「涼雨，做事這麼不成熟？」
「痛痛痛痛！濸龍！要不你怎麼讓秋彌變的圓滑嘛？要是不變的討人厭的話，他才不會珍惜身邊溫柔的人呢。」涼雨此話一出更是一語道破，雖說是真的但也是扎心了，秋彌一聲不吭的卻還是滿腹委屈。
「青少年都有表現自己的方式，但待人處事之道確實得用不一樣的方法教，涼雨待你也不是刻意如此，秋彌你就別怕她了，她也不過只是長不大的笨蛋而已。」濸龍如此說道，涼雨整個臉都不滿的鼓起來了。
「還有你說的『要是不變的討人厭的話、能改變些什麼⋯⋯』這句話也適用於你之前的小隊吧。」濸龍終於轉過來面對他們兩個，秋彌茫然的問道：「什麼？」
「她以前是個一個隊伍的中心，但最後把自己變的討人厭了。」濸龍看她，涼雨撐著被捏腫的臉蛋：「要是又心軟的話，沒有人會進步的。」
「是啊，活著學不會殘忍，也是對自己的人生殘忍。」濸龍認同她，但秋彌還是聽不懂，一直到涼雨又跑到外面去乘涼，秋彌才又問他剛剛他的話題是怎麼回事，濸龍只是聳了聳肩：「對自己苛刻些才會進步啊，秋彌。」
秋彌好像明白了些什麼、看著涼雨瘦小的背影。
他一直以來認識的涼雨很兩極，有時候看起來很笨、又很親切，但有時候覺得她嚴肅的討人厭、不太聽取別人的感受，更多時候她並不說話。
不說話的時候有些淒涼的神色似乎若有所思，伴隨著雨滴滴答答的下，濸龍忽然抬起頭，看著涼雨的背影笑了出來，秋彌茫然的看向他，濸龍對他來說也是個很奇怪的人，但沒涼雨那麼令人感到麻煩。
「這場雨和你的關係，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見他微微一笑，秋彌也沒再想些有的沒的：「我一直以來很好奇她的名字是怎麼取的，為什麼要叫做『涼雨』」
「我想⋯⋯或許是她母親對她的期許，我弟弟又曾說過，她是能讓人安心的女孩，不單單是心靈上的，更是身邊的一種支柱。宛如這場雨一般，不冷、沁涼，滋潤人心⋯⋯」
那樣讓人改變、能讓人感到安心的存在，而變得討人厭的第一步，便是不成為任何誰的支柱。
秋彌點點頭：「這樣啊⋯⋯雖然第一印象確實是個混蛋沒錯，但現在也不這麼認為了，反而還覺得是另外一個人。」
雨一直下到了隔天早上才放晴，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晰，這裡的空氣本來就很好了，下了雨之後更讓人神清氣爽，秋彌看著凱內西斯給他的綠寶石項鍊，過了一陣子才收進領口下。
他還是不斷的懷疑著自己的選擇，雖然磨練的日子沒有這裡的任何人久，但自己好像在這疲勞的過程中得到了些什麼。
「嗚嗚嗚！要和秋彌分開了！」安得知秋彌要出發前往維多利亞後震驚不已，等真的來到港口後他突然稀哩嘩啦地哭出來，秋彌不知如何是好：「幹嘛哭啊！」
「因為說不定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啊！」女孩大哭，鼻子紅的像是秋彌早上過敏一般，她說的沒有錯，更何況自己不是這裡的人。
「不管會不會再見，你都要成為一個好醫生！」秋彌絞盡腦汁後只生出了這句話，一旁兩個法師全然沒有要給予幫助的意思、他只好用自己彆扭的安慰方式和她說話。
他也沒想過安的淚水真的就這麼停下來了，他的反應總是把秋彌弄得一愣一愣的，他哭著鼻子，一邊吸著鼻涕：「好。」他很快地收起自己的眼淚，但依然哭喪著臉向他們道別。
看著小女孩使勁地向他們揮手道別，直到安的身影越來越小，秋彌才深深了吸了一口氣，剛剛似乎都憋著，他白色的髮絲在海風的輕撫下飄動，這是安最後一次給他綁這個公主頭了，額頭曝曬到陽光已經非常習慣的他只是任由汗水流下。
「涼雨。」秋彌自己往女人那邊靠了過去，他不在畏畏縮縮的叫他，涼雨面無表情地把頭撇了過來：「怎麼了？」再過多久秋彌都有點無法適應那張半冷半熱的表情，只是禮貌地問了他：「你們之前提到的魔法森林是什麼樣的地方？我想先提前了解一些。」
「之前路過吧？就是在巨樹上的一個村莊，有妖精、很精靈，還有......魔法師的起源。」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