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和聖翔分頭行動之後,芊妤隻身前往這次事件的中心,平時人潮絡繹不絕的百貨公司此刻就如同死城一般,在外面廣場的攤販無一倖存,帳篷不是被吹飛就是受到利刃摧殘。
不用特別去找,芊妤便發現噩夢獸的蹤跡,以及倒在地上的一位魔法少女,在那位魔法少女前面,一位少女摀著臉跪在地面啜泣著。
從那位少女身上,芊妤感覺到了並不弱的願力,雖然明顯因為剛覺醒而有些紊亂,但是芊妤還是第一次從剛覺醒的魔法少女身上感覺到如此龐大的願力,甚至超越了當時的梓桐。
仔細一看,噩夢獸已經失去了戰鬥的能力,人形的身體從中間上下分離,正在化作黑煙消散著。
芊妤降落在兩人的旁邊,少女──詠晴慌張地起身將手搭上刀柄,雖然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戰鬥,甚至沒有碰過這樣的武器,但她的願技解決了這一切的問題。
從她起身到要拔刀的這一連串動作非常快速,簡直就像是真正的武士一般,但就在她要將刀拔出來的瞬間才發現,無論自己怎麼用力都一動也不動,視線移動到刀上時,這才注意到刀鍔和刀鞘的位置出現一層厚厚的冰。
「冷靜,我是來支援的,只是看來事情已經解決了。」
或許是芊妤強大的力量和對於未知的恐懼刺激到詠晴,再加上芊妤異常的冷靜也帶給她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明明有同樣身為魔法少女的人躺在地上,並且大概已經失去了生命。
「已經太遲了……她已經……」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或許真的太遲。」
「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芊妤跨出一步,低下頭看著一頭紫髮散在地上的魔法少女,雖然同樣都是魔法少女,不過芊妤並不認識她,平時芊妤就不怎麼會和其他魔法少女有什麼交集,除非是在學校認識或者是十賢人這種等級以上的魔法少女。
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躺在地上的魔法少女便被關在方形的冰塊之中。
「她的身體機能和時間都被停止在目前的狀態,魔法少女的肉體沒有這麼弱小,應該還處於假死狀態,這個狀態組織的醫療團隊應該能救回來。」
「真、真的嗎!?」
「騙你我沒有好處。」
應該是因為芊妤的態度過於冷淡,加上她的美貌也會讓人有些退卻,詠晴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反應。
只好仔細觀察芊妤──
「诶!?」
「嗯?怎麼了?」
對於詠晴突然大叫出聲,芊妤歪了頭。
「那個……如果錯了的話我先說聲抱歉,請問妳是燕落女中的學生嗎?」
「……是沒錯,我們有見過面?」
「與、與其說是見過面,不如說是我單方面對妳有印象,有時候上學的時候會看到妳和一個男生走在一起,然後那個男生總給我一種……嗯~沒事,不好意思當我沒有說。」
芊妤觀察了一下詠晴,首先是一位美少女,就算是在燕落女中也很難找到這種等級的美少女,再加上雙峰和自己所知道最壯觀的櫻華有得拚。
「……妳是我的敵人?」
看見芊妤突然對自己散發出敵意,詠晴嚇得臉色蒼白,雙手不停在身前揮著。
「我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真的從那個男生的身上感覺到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只是絕對不是妳想的那種!拜託相信我!」
「……暫且信妳,一有奇怪的動作的話我不會手下留情。」
平時的芊妤基本上不會生氣,除非是牽扯到聖翔,就會從平時冷靜的芊妤變成像現在這樣非常敏感的少女。
看到芊妤收起了敵意之後,詠晴才終於鬆了一口氣,並且突然開始自我介紹。
「那、那個,我叫做梁詠晴,請問妳叫做……?」
「柳芊妤,如妳所見是個魔法少女,最近關於魔法少女的存在才公諸於世,應該有點印象吧?」
觀察著周遭,檢查還有沒有一般人被留在這個地方,芊妤一邊回答著詠晴的問題。
「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有這麼回事……對不起我平時沒有什麼在看新聞和用網路,只有聽學校同學好像很熱烈在討論這件事情。」
對此,芊妤並不覺得怎麼樣或者奇怪,淡淡地接受,並且繼續開口。
「是嗎,那麼妳得做好心理準備,成為了魔法少女之後,妳每天都會聽到和魔法少女相關的事情,接下來也有很多麻煩的事情得面對。」
「那個……我有拒絕的權──」
「沒有。」
苦笑著,詠晴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和我來,妳先做好心理準備,接下來肯定會很忙,而且妳的願力和願技肯定會受到很大的關注,節哀。」
「就沒有任何讓我稍微安心一點的消息嗎!?」
「……至少妳還活著?」
「……」
對於這點,詠晴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昨天她還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高中生,今天突然就遇到這種狀況,身後甚至還有一個處於假死狀態的魔法少女,正常的生死觀念已經受到了非常大的影響。
「還有一件事情得做好心理準備,接下來妳會看到的場景很有可能造成不小的衝擊,雖然聖翔在那邊應該不會讓狀況再惡化。」
「衝擊……?」
「噩夢獸的出現絕對不會只有一隻出現的狀況,而這次的規模較大,因此在周遭也出現零星的噩夢獸,看起來全部都是一樣的類型,至少有二十隻以上的B級噩夢獸,這已經足以造成一座城市毀滅的災害了。」
還沒等芊妤講完話,詠晴便臉色蒼白地衝了出去。
「怡婷!!!!!!」
*****
噩夢獸的數量比我想的還要多一點,強度對於來支援的魔法少女們來說貌似有點高,不過對我來說,只要不是具名者都沒有任何的威脅。
搞不好有人忘記所以我稍微說明一下,與生俱來沒有恐懼這個感情的我對於噩夢獸來說是天敵,只要碰到噩夢獸,它們就會化作黑煙消失,根本不需要做出任何的攻擊。
靠著空步,我只花了大約三分鐘就把這周遭所有的噩夢獸的清除乾淨,途中也救了不少普通人還有苦戰中的魔法少女。
至於已經喪命的人我也是沒有辦法,基本上我並不是沒辦法拯救傷患,甚至連起死回生……原初的魔女有類似的魔法,其他的作品中也有能夠復活她人的腳色,只是這方面的醫療效果在之前就被組織給禁止了。
原因很簡單,有一就會有二,如果我救了一個人,那麼第二個人就會跳出來,世界上隨時都有人面臨死亡,就算是我也救不完,而且會造成的後果也不堪設想,永遠不會出現死人的世界和能夠把人救活的我,這會出現什麼樣的影響想必沒有人不清楚吧。
就在我確定全部的狀況都解決之後,遠方突然傳來女孩子的聲音。
「怡婷!!!!」
看過去之後,才發現是一個棕色頭髮大概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高速跑過來,怎麼看都已經超出人類的範疇,應該是我不認識的魔法少女,我不認識的魔法少女占多數,認不出是誰也是理所當然。
「聖翔,她是這次覺醒的魔法少女──梁詠晴。」
「哦~原來,不過剛覺醒的魔法少女有這麼強的身體能力嗎?」
「她的願力異常的龐大,願技感覺也是異能力。」
那位剛覺醒的魔法少女在周遭不停找著人,幾乎所有的普通人和魔法少女都被我聚集到這裡,及時趕到的組織成員也臨時搭建了帳篷,不是發物資就是在治療傷患。
至於不幸喪命的民眾佔少數,目前已經被蓋上了布集中在一起,應該是要找家屬來認之類的吧?不過以前到底都是怎麼解決的,應該沒有像這次一樣這麼大費周章吧。
大概是看出我的疑問,和我一起站在空中的芊妤回答了我:
「過去都直接靠著能影響記憶的願技來處理,出現死者的話就是把死者的存在從所有有關聯的人事物中抹除,當然多多少少會有點問題,那時候就是會變成一些都市傳說了。」
「而現在因為魔法少女和噩夢獸的存在公諸於世所以可以省去這個環節了嗎?」
「應該是,我也只是聽說。」
那個叫做梁詠晴的新人魔法少女好像找不到她在找的人,最後,她被帶到聚集死者的區域,就在她拉起其中一具屍體的布時,整個人崩潰的跪在地上大哭。
「聖翔,這種狀況就是因為魔法少女存在才會發生,只要這個世界還會出現下一個魔法少女,類似的狀況只會增加不會減少。」
「嗯,我也是有基本的道德,當然這樣的事情能夠減少是最好,我自己的目標暫時就借用你的目標好了。」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