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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狂想曲〈上〉

XDIN | 2022-12-05 00:48:37 | 巴幣 100 | 人氣 140


我是郝□□,我已經失業三年了,我曾經有一份體面的工作,但因為績效太差,所以在三年前被解雇了。事實上我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所以我並沒有埋怨公司,反而慶幸自己還可以在那裡工作個幾年,存上一筆小錢。

失業後,我也試著去找些其他的工作,但都做不長久。就這樣,我對找工作也愈來愈消極,直到現在……

失業之後,我被趕出了家門,但靠著之前的積蓄,我還能勉強租一間小套房來住。只不過因為沒有穩定的收入,這些年一直都過著入不敷出的生活。

又過中午了嗎?也差不多到了該出門的時候了。

這一年,我意外地找到一件能稍微貼補家用的“差事”,我從衣櫥拿出一件破爛的衣服,並把它給換上。我小心翼翼地走出公寓,一路上都盡可能避免被人看到,偷偷摸摸地來到離公寓有點遠的公園,找了一個在樹蔭下的長椅。我便坐在那長椅上,接著,拿出一個不銹鋼碗放在旁邊。

沒錯,這就是我現在的工作——假扮街友。只要在公園裡坐上一天,就會可能會有人丟錢給我,一天通常會有個一兩百,運氣好的話甚至一兩千都有可能。不用付出勞力,就有機會賺到比上班一天還要多的錢。其實我最初並不是刻意要扮成街友的,只是在某個下午,在這個公園裡,我落魄地呆坐在長椅上,旁邊還放著我剛吃完的便當盒。這時,突然有一個路人從默默地把一百塊丟到了便當盒裡。這個行為讓我有了這樣的念頭,於是我每天下午固定穿著同一件衣服到這裡,破了不補,髒了也不洗,就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像真正的街友。

現在,我正靜靜地等著其他人施捨。這座公園因為有點老舊的關係,所以最近經過的人愈來愈少,說實話,我最近幾天的收獲也愈來愈差。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黃狗見到了我,興奮地跑過來。

「小黃!」我叫了牠的名字。

我伸手摸摸牠的頭,而小黃也舔著我的雙手,向我示好。小黃是在這附近遊蕩的流浪狗,因為牠的毛色是黃的,所以我就叫牠小黃。不知為何,牠跟附近其他的流浪狗都處不好,反而特別親近我 。我猜,牠也許是被棄養的狗,所以跟野狗合不來。我們之間與其說是飼主與寵物,不如說是工作夥伴,是要我跟小黃再一起,人們似乎更容易掏錢給我,而且會給得更多。當然,我也會用乞討來的錢,買些好吃的犒賞牠。

小黃是隻聰明的狗,牠總是靜靜地靠在我的腳邊,每當有人經過的時候,牠就會發出類似哀求的聲音,而我也會配合牠,輕輕地拍拍牠,說一些令人同情的話,好引誘別人給錢。這招雖然看起來很蠢,但卻意外地管用,我們曾經靠這招賺了好多錢。更重要的是,不管有沒有賺到錢,能夠彼此作伴,其實才是我最喜歡牠的地方!一個人活在社會底層,實在是太寂寞了。

我們就這樣,在公園的角落裡待上了一天。入夜之後,我數著碗內的鈔票……

「三、四、五……有五百欸!」看來今天的成果還不錯。

我站起身來,對小黃說:「小黃,走,去吃飯!」

牠像是聽懂了我的話似的,高興地搖著尾巴。雖然說是去吃飯,但其實也只是去附近的超商買些吃的,畢竟街友的收入,可吃不起太好的東西。

就在我們決定動身的時候,一名衣衫襤褸的老人正腳步闌珊地朝我們走來。

「少年仔……嗝……你還沒睡啊?嗝……」老人拿著酒瓶,搖搖晃晃地走著。

「甘伯?」我叫著那位老人的名字,連忙走到他的身邊將他扶著。

「你還好嗎?」

「我哪裡不好?我氣色好的哩!」甘伯脹紅著臉,大聲地嚷嚷著。

從他嘴裡呼出的酒氣,我想他大概又喝醉了。甘伯也是在這附近的街友,不過他的活動範圍不在公園這邊,我們常在附近的商店碰面,久而久之就成了熟人了。據說他是因為賭博導致破產,之後便整天戒酒澆愁,直到流落街頭之後,他的酒癮也仍然改不掉。

「你是不是又把錢都拿去買酒了?這樣不行,你要吃點東西才行!」

「你不懂啦,不喝酒,哪吃得下飯?」

「唉,好啦!剛好我今天有要到一點錢,我請你吃些東西吧。」

我實在是凹不過甘伯,但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餓死。我讓甘伯躺在長椅上,並讓小黃在旁邊看著他,而我則在附近找了間超商,買了兩盒便當、兩罐礦泉水、一塊雞胸肉跟一罐啤酒,這就是我們兩人一狗的晚餐。

回到公園後,我把便當跟水、酒拿給甘伯,並要他趕快填飽肚子,而我跟小黃則是享用著便當跟雞胸肉。

「少年仔,你這麼慷慨真是多謝了,要不是你,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吃一頓飽飯。」

「你少喝兩瓶酒就有錢吃飯啦!我也不是每次都有錢請你吃飯的。」

我趕緊把便當吃完,然後灌了一大口礦泉水。剩下的水,就全都給了小黃。

「你說這什麼話,沒喝酒,哪吃得下飯啊?」

甘伯站起身來,揮揮手對著我說:「好啦,時候不早了,下次換我請你吃頓飯,先走了!」

他急忙轉過身離去,大概是怕我繼續唸他。但即便是趕著離開,甘伯的腳步仍然是顯得闌珊,讓人看了不禁覺得擔心。

不過我也留不住他,就由他去吧,反正也不會出什麼大事。

我摸摸小黃的頭,對著他說:「小黃,我也要回去了。明天再來找你。」我站起身,默默地離開,而小黃則坐在原地目送我。

在離開公園後,我獨自走了一段距離,說也奇怪,感覺今天回家的路似乎比平常還要遠。以前回到家需要走那麼久嗎?大概是我太累了吧?就在我這麼想的同時,一道人影突然衝到我的面前。那個人穿著深色的雨衣(但今天並沒有下雨),所以看不到他的長相。

說實話,我甚至不知道他的性別,只好假定他是男的。

「先生,拜託你幫幫我。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你能不能行行好,借我一百元,讓我去買點東西吃?」

那個人並沒有對我做什麼奇怪的事,只是向我乞求。但我確實被他嚇一大跳。不過……一百塊嗎?記得我今天討來的錢好像也就剩這麼多。唉,就當作是花錢消災吧!反正他看起來也挺可憐的,幫幫他也不是不行。

「那好吧,你一定要謹慎地用喔!」說完,我便從口袋裡拿出一百元的紙鈔,並交到他手裡。

「謝謝,你真有良心。」

「沒有,你過獎了。」

良心嗎?雖然我覺得我只是太蠢了而已,但如果我真的被人當作是有良心的人的話,其實也不壞。不過我想,那個人只是單純在說客套話。

「像你這麼有良心的人,應該要有好報的。」

「謝……謝謝,我差不多該走了,你也趕快去吃東西吧?」因為那個人看起來實在很詭異,為了不要惹上什麼麻煩,我想要快點抽身。但就在我打算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那個人卻突然叫住我。

「你想不想過比現在更好的生活?」

「更好的生活,你指的是什麼呢?」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知道你現在的生活並不好過,沒有工作、沒有存款,距離露宿街頭只有一步之遙,難道你不想過得比現在更好?」

聽到他說的話,我偷偷吞了一口口水。比起他為什麼知道我的事,我更意外的是,他確實說到了我的痛處。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幫我改善我的生活?」

「這要看你願不願意接受我的條件?」

有沒有搞錯啊?這是詐騙集團騙人的新手法嗎?我心裡不禁這麼想。

但他似乎是看透了我心裡的想法,接著說:「你放心。這不是詐騙,我現在就可以讓你過豐衣足食的生活。我只要你答應一件事。」

他不等我提問,便繼續把話說下去:「不管生活有多優渥,你都要保有你現在的良心。如果做得到,那你將作為一名富翁直到壽終正寢,反之,做不到的話,你將會過著比現在更淒慘的生活直到人生結束。」

「那有什麼問題?如果你真的做得到的話。」

「喔,你確定?你認真地想一下,請以真的會發生為前提思考。當然,如果你覺得太荒謬的話,也可以選擇拒絕,繼續過原本的生活。我絕對尊重你的決定,但切記,你的決定是不能後悔的。」

他說的沒錯,這真的是很荒謬的一段話。但是,如果認真思考的話,我現在的生活已經慘到不能再慘了,要是有機會的話,賭一把又何訪?

「如果真的會發生的話,那當然要選擇過好日子不是嗎?」我情不自禁地大喊著。

「好,那就如你所願。」

話一說完,黑衣人立刻張開雙手。接著,他的身體竟然噴出一陣陣的霧氣籠罩在四周,眼前的景色全都被霧給遮蔽,成了白濛濛的一片。

見到這麼難以置信的一幕,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好像快要衝出胸膛一樣,十分難受。緊接而來的是劇烈的暈眩,令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直到我的視線變得一片漆黑。最後,連意識也都失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慢慢地恢復知覺,但全身的感覺好像還沒恢復,只覺得周圍搖搖晃晃的。

這時,我聽見有人對我說:「郝董、郝董……您醒來了嗎?已經到公司了。」

我猛然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坐在車裡,前座坐著一個穿著制服的男子,看起來像是司機。就在我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時候,車子前面的後照鏡卻映出了令我不敢相信的景象,穿著名貴西裝的自己,正坐在高級轎車的後座!

「董事長,您還好嗎?」我變成了……有錢人了?

待續

後記:
各位朋友好,好久不見了。該怎麼說呢……久違的小說更新怎麼又開新坑了呢?其實這個故事算是有感而發的,預計分為上中下三篇,應該會優先更新吧,大概。故事的走向看標題應該就能略知一二了,至於其中的過程如何發展,還有待中下篇揭曉。其實想在後記分享的還有很多,但考慮到目前什麼都還沒講到,所以就先保留了。最後……

謝謝各位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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