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了嫌疑，方啟揚沈默地跟著余曉凌母女走出辦公室，感覺比被人當成小偷更難熬。
真是不湊巧，居然在這時候碰見余曉凌，而且還欠了她大人情。
方啟揚開始懷疑人生。
進了電梯，他鼓起勇氣開口，「謝謝妳們幫了我大忙。」
余曉凌的母親大方地接受他的道謝，余曉凌卻低著頭一言不發。
等到電梯門關上，方啟揚才驚覺：糟了，他衰成這樣還坐電梯，恐怕會……
果然，才降了一層樓，電梯就卡住了。
護理師安慰兩個孩子不用怕，按下緊急求救鈴，對講機卻沒有人回答。
「喂，喂？有沒有人在？電梯故障，請快點派人支援！」
余曉凌的母親還在努力求救，方啟揚的耐心卻已經耗盡。
為什麼他好心救人還得遇到這種事？所有的人，所有的東西都在跟他作對！他受夠了！
「開門！開門！放我出去！」他捶著電梯門大叫，發現這樣沒用後，乾脆使出全力把電梯門掰開。
余曉凌大驚，「啟揚你不要這樣！很危險！」
「曉凌，今天謝謝妳，對不起，妳保重！」
方啟揚說完，就從電梯門口爬了出去。
好不容易衝出醫院，已經快要九點了。
剛才一通電話就來的計程車，現在怎麼叫都叫不到。方啟揚已經放棄思考，拔腿跑向文洛瓔的家。
一路上，他動不動撞到人行道上的機車，或是跌倒，或撞到人，但他完全不肯停下腳步，用驚人的神速繼續跑。只是，每次過馬路都遇到紅燈，讓他的腦細胞一個一個地爆炸。
在離文洛瓔家兩個街口的地方，他遇到一個長到嚇死人的紅燈，足足有五分鐘。
方啟揚一咬牙，不管了，只好……
忽然一台大卡車在馬路中間爆胎，後面的車不得不停下，方啟揚抓到空檔，衝過了馬路。
※
「你在幹什麼？」衰神大叫，「為什麼要放他過去？」
土地神說：「妳看不出來他打算闖紅燈嗎？如果不停下卡車，讓他被撞死，妳負得起責任嗎？」
衰神無法反駁，只能握緊拳頭，喃喃抱怨著：「就差一點點了！」
土地神不為所動。
「見好就收也是神明的必備技能，建議妳練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