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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劇之魔女》A.D. 2004 #091 浴場風雲

日笠陽子 | 2020-10-08 15:36:49 | 巴幣 2 | 人氣 162


  「已經故意躲開,來到浴場這邊避而不見,還想要過來找我們?別開玩笑吧?」

  從肖恩那邊目睹事態往意料之外的方向發展,讓倉科明日奈有點緊張。現在母女才剛脫個精光,自己正在享受為母親擦背的天倫之樂,怎麼可以說走就走?

  (那位詩葉為見妳,可是很努力搞出不少事呢。)

  (嘿嘿嘿,真是太感謝她了。)

  好吧,她又沒有惡意。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總之先努力維持平常心。再者自己亦對瀧崎詩葉深感興趣,如果對方想試探這邊,那麼不妨好好招呼一番。

  露天浴池分男女兩側,瀧崎洋治豈敢闖入天堂,只好拉長谷川健次進入地獄。至於五胞胎,惟有吩咐笹本桐子好好照顧。反正整天在大學那邊走來走去,精神早就疲勞不堪,正好借浸浴之名放鬆身心,亦是好事。

  對,這位爸爸其實萬分不願拖着幾位朝氣活潑的千金去祭典,只是無法挺起胸腔拒絕罷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將所有麻煩事都推給笹本桐子,自己獨自風流快活。笹本桐子哪能亦不敢猜測那麼多心思,對方可是老闆耶,還怕自己一個人力有未逮。正好涼宮家那邊三個都是女性,表示願意幫忙,才鬆一口氣下來。

  通過肖恩的視線,看見幾人在外面脫衣服,霎時內心稍微萌生些許感動。

  前世尚是男人時,不免陪朋友齊齊幻想女洗手間、女更衣室與女浴場等等「男性禁地」究竟是何等風光。說要勇闖那片神祕世界,結果都只是流於空談,至死那天都沒有踏進去半步。待得今世轉生成女生,光明正大進入祕境後,才發現幻想總是美好,現實卻非常殘酷。以這個浴場為例,倉科明日奈極力左顧右盼,就只有看見中年女人以及老年女人。年青白滑身材姣好令男人色大心起雄姿勃發的美少女?抱歉,根本不存在。

  這樣子根本不能叫作天堂啊啊啊啊!

  如是者外面即將踏進來的六位小女孩,將會為無數男人帶來偉大的救贖,為這處增添無盡的活力,成為名符其實的天堂。當然這處有一個盲點,倉科明日奈不自覺下忘記將自己都算進去。

  「啦啦啦啦~」「嘩,大木瓜!」「小黃瓜。」

  五胞胎中有三人快速脫去衣服,直接衝進浴池內,又對着其他客人指指點點。笹本桐子來不及阻止,半奔半跑走過來:「噓,安靜點。妳們別亂走,也別亂說話。還有小心地滑,不要跑來跑去啊。」

  瀧崎家幾位姐妹除去詩葉以外,另外四人真是完全不能讓人省心啊。這幾位孩子一進來就大吵大鬧,惹來眾人注目,何等尷尬。瀧崎詩葉還未脫下內褲,想趕上去幫忙都辦不到。涼宮信倒是早有準備,暗示佐原香提早行動,快速進入浴場內,幫忙將三位小千金抄起來。

  「謝謝。」

  「別客氣。」

  瀧崎詩葉前世可是好好用功,學習過日本的浴場文化。今世陪家人去過一兩次公共浴場,確定這邊平行世界的規矩幾乎一樣。她搭起一條毛巾,牽着慢條斯理的詩乃,從容撥開趟門走進來。

  「妳們啊,知不知道要先洗乾淨身體後才能進浴池啊。」

  「知道。」「當然知道。」「知知~」

  幾位姐妹回答得相當敷衍呢,畢竟她們內在還是三歲孩童,怎麼可能寄望與自己同樣成熟。

  涼宮信亦牽着涼宮茜進來,那位老人家輕輕掃視,便發現在一角替女兒擦背的倉科曜子。瀧崎詩葉可是偷偷觀察着涼宮信,注意到她邁步往倉科母女那邊,內心好生焦急,不知道這老狐狸想搞甚麼事。她隨便找個理由將詩乃推給笹本桐子,即時轉身跑去倉科明日奈那邊。

  「不准走,妳也得好好洗刷身體。」

  「我我我自己做得到。」

  「不洗乾淨身體不能進浴池內。」

  「我又不是要去浴池。」

  佐原香根本不聽小孩子的分辯,於是五位赤髮小女孩就此強迫堆在一起,接受笹本桐子及佐原香強制洗頭擦背。

  五位姐妹有人歡喜有人愁,瀧崎詩恩還有心情玩泡沫,往姐妹身上塗沫。幾人你推我拉,兩位成年人不敢打也不敢罵,只能不斷好言相勸。瀧崎詩葉心想得早點恢復自由行動,與倉科明日奈接洽,所以默默一個人低頭洗澡,不和姐妹一起鬧事。

  涼宮信早就注意到身邊持續有一股奇怪的視線,可是又找不到是誰,只能認為是瀧崎洋治那邊的人在觀察自己。量對方也不敢有任何不軌企圖,所以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當然任誰都想不到,三歲女孩子會暗中窺伺他人呢。

  此時她帶着涼宮茜,故意坐在倉科曜子身邊。倉科曜子剛好洗完頭,正在用指節替女兒按摩頭皮。看見涼宮信突然現身,拉同孫女坐在旁邊,頗感愕然。倉科明日奈感覺到母親的手指緩慢下來,可恨滿頭是泡沫,無法睜開眼睛張看。肖恩又在另一邊看着瀧崎家千金洗澡,以致一時無法注意這邊。

  「晚安。」

  「晚……晚安。」

  即使看不見,還是有耳朵。倉科明日奈聽到陌生的聲音,思疑是誰時,另外一道稚嫩的童聲傳來:「阿姨、明日奈,安好。」

  「呃?是茜嗎?」

  「我們又見面了。」

  「對啊,真巧。」倉科明日奈說話時,母親正好沖水,將頭上的泡沫去掉。為免流進嘴內,不得不閉上嘴巴。

  「閣下是……」

  「倉科太太好,我是茜的祖母。」

  「啊,妳好。」倉科曜子心想涼宮茜的祖母,肯定也是大人物,更加不敢輕怠。一邊替女兒沖刷頭髮,一邊問道:「陪孫女來洗澡嗎?」

  「是。」

  縱使很想問她們為何不是去祭典,可是想一想便沒有問出口。倒是涼宮信有很多問題,反而主動問道:「吃過晚飯沒有?」

  「未。」

  「不如洗完澡後一起吃,好不好?」

  「……好啊,謝謝。」

  假的或偽裝的行為,很容易辨別。涼宮信閱人無數,仔細觀察倉科曜子,大體上也都知道個大概,覺得對方只是尋常可見的普通女人。看樣子逃避邀請,跑來露天浴場這邊,單純是毫無自重的行為,並無任何深層次的動機。

  儘管判定對方不是貪圖財富,卻還是沒有扭轉評價,認為對方連攀附有錢人爬上位的欲望都沒有,真是無趣至極。抑或是過於畏懼,不敢前進?還是一切都是演技,假扮成無機心的樣子取信自己?

  涼容信這邊替孫女洗操時,仍舊不經意地打量倉科母女。這位老人家隱然在意,半刻都無法安心。那怕來到浴場內,腦子仍然持續思考,沒有放鬆過。相比之下倉科曜子倒沒有想得如此複雜,光是對方坐在身邊,內心便驚嚇無比,承受無比壓力。自己更疑心對方是否發現母女沒有赴約,就覺得賠了臉子,跑來興師問罪嗎?她看看對方真的陪孫女洗澡,沒有理會過自己,便反思會否想太多。震時走也不是,行也不是,竟然猶豫起來。

  倉科明日奈心中大叫糟糕,那位叫涼宮信的老女人氣牆太強,明顯是超級女強人。對方有意刁難,母親被壓得死死,動彈不得,乃非戰之罪。為打破困境,她不得不主動出手:「媽媽,我們去浴池吧!」

  「呃,可是……」

  涼宮信她們取消祭典之行,大伙兒跑來露天浴場,真的為洗澡那麼簡單?對方要打探倉科曜子,更不可能只問一兩句。故意不說話,藉由身分階級的差距,透過沉默自然施加壓力,這是談判時的心理戰術。倉科明日奈豈容對方奸計得逞,決定利用小孩子的特權,跑到浴池邊大吵大鬧,朝母親大叫「快點快點」。因為是小孩子,像這樣子大叫母親,也是可以原諒及接受。倉科曜子隨即說聲「失陪」,被迫過去與女兒會合。

  涼宮信已經想好下一道問題,進一步探問倉科曜子身邊的人及事。不料人竟然走掉,打斷她的計劃,無法順利問出口。直覺感到有點奇怪,卻又找不到奇怪之處。倉科母女的行動是如此自然,卻又像精心計算般,輕然易舉化解她的攻勢。

  如果不是精心的計算,便是天生好運之輩。從商這麼多年,涼宮信越來越篤信命運。太多太多的事,均成事在天,而非在人。若然倉科曜子是天然的好運者,那末從入住同一間酒店,女兒與瀧崎家及涼宮家的孩子打交道,全是自然而然的偶然事件,並不是背後精心計算,那麼亦只得承認一切皆是命運使然。

  倉科明日奈推着緊張鬱悶的母親入浴池,因為瀧崎家及涼宮家的人突然亂入,害得浸浴的心情都飛走了。聽涼宮信的質問,似乎對母親有點執着,真搞不懂有錢人的想法。即使現在逃出去,一會還得在餐廳吃晚飯碰上。她扶一扶包住長髮的毛巾,之後涼宮信她們肯定特意進來同一個浴池,偏要坐在她們母女身邊,必須考慮應對之法。

  要是可以代替母親回答當然最好,可惜她本來就不是工於心計的人。倉科明日奈如果認真教母親對答的內容及語氣,只會格格不入,反添他人疑慮。要是自己出馬,又會讓人在意四歲孩子的語氣用神,一個搞不好就被人抓去研究,那是萬萬不可之舉。

  「算了,一切隨遇而安吧。反正還有兩天,我們就會回東京啦。」

  「明日奈在說甚麼?」

  「不!媽媽,沒事沒事。難得來到浴池,應該全身投入放鬆啊。」

  倉科明日奈裝作輕鬆,愉快為母親推拿雙肩。倉科曜子眉間鬱結難解,女兒往往一個人低頭苦思,像是要解決很複雜的問題般,完全不是小孩子應有的表情。即使幼稚園的老師說現在的小孩子思想早熟,多愁善感,但是那副操心牽累的表情,為人母親卻完全不能察覺她的心思,不免感到自己很沒用。好似這次受到瀧崎家及涼宮家的人殊為不友善的臉色及冷言,都是多得女兒在旁邊打氣鼓勵,否則自己絕對會瑟瑟發抖,方寸大亂。

  「嗚呀!自由了!」

  然而即如倉科明日奈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最先主動上門挑戰的,是瀧崎詩葉。肖恩望見兩位轉生者在浴池內相遇,頓時好奇發展,立馬找最好的視角靜靜觀賞。

  倉科明日奈盯住瀧崎詩葉,瀧崎詩葉亦盯住倉科明日奈。

  「晚安,阿姨。」

  「啊……是,晚安。」

  倉科曜子認得對方是今天下午,與女兒同時報名參加劈西瓜比賽中之一人。觀其舉止言行,心想不愧是有錢人家出身,教養真是好。

  「晚安,詩葉。」

  「晚安,明日奈。」

  倉科明日奈故意一開場就先叫對方名字,暗示自己能夠正確分辨五胞胎的身分,先聲奪人。這場交手最大的優勢,是自己知道對方是轉生者,可是對方卻不知道這個祕密已經曝露。

  瀧崎詩葉確實不知道倉科明日奈是不是轉生者,為此才積極地尋求機會再見上一面,然後進行各種測試。聽到對方再次準確無誤叫出自己的名字,不自覺下摸摸臉頰,疑心是不是臉上刺了名字。這次只有自己一個人,對方依然能夠認出身分,縱然不是轉生者,亦是相當厲害的孩子,越加在意起來。

  「砰!」

  瀧崎詩葉對倉科明日奈越來越有興趣,突然右手舉起作手槍狀,往倉科明日奈身上射去。

  倉科明日奈思考對方為何要做這樣的事,還是說只是陪她玩?

  「砰。」

  禮尚往來,倉科明日奈左手作手槍狀,也朝對方射去。

  瀧崎詩葉潛入水中,雙掌合攏用力一握,朝倉科明日奈擠出水柱。猝不及防下,「嗞」的一聲噴上臉頰,霎時濕得一塌糊塗。

  「搞甚麼啊!」

  倉科明日奈想以眼還眼,可是她根本不會合併手掌射水槍的招數。不是瀧崎詩葉自誇,這是自己很久以前已經模仿日本動畫,自個兒在洗澡時練習。幾位姐妹看見了也想學,至今依然不得要領呢。

  望見對方掩嘴賊笑,分明是一到「妳不會嗎嘿嘿嘿」的樣子,頓時有點生氣。那怕妳是轉生者,會奇怪的招數又如何?即使不會射水槍,倉科明日奈依然有其他絕招。她雙手大撥,滔滔大水飛來,「啪」的抽上瀧崎詩葉的臉。

  旁邊的倉科曜子覺得兩位孩子玩得有點過分,正想出聲制止時,瀧崎家另外四位千金看見詩葉和倉科明日奈玩得如此開心,都爭先恐後加入戰場。對方還懂得拿起木盆,舀起水來倒過去。霎時六人爆發大混戰,在浴池內鬧得不可開交。

  「詩央,怎麼可以拿水盆過來?犯規!」

  「犯規?」

  瀧崎詩央突然被倉科明日奈指責,最先是一呆,然後是一喜。在幼稚園和很多孩子一齊玩,從來沒有人正確叫過自己的名字。原來有人能夠認出自己,是如此開心的事。於是再舀多一盆水潑過去。

  「我就是規矩!」

  「嗚呀,對不起,詩織,有沒有事?」

  「沒有……」

  瀧崎詩織左眼被水濺入,倉科明日奈又不意碰撞她,登時幫忙抹去眼角的水珠。

  誰會想到早上同時登機的赤髮五胞胎,竟然會變成如此親密的朋友,產生如此多交雜呢?倉科曜子見對方五人都主動黏在自己的女兒身邊一塊玩,露出小孩子應有的忘憂笑容時,不知怎的就不想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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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着寫另一部小說所以忘記更新,罪加一等。

恭喜兩人開門見山,確認轉生者的身分。

基本上這邊由詩葉主動是板上釘釘的事,當然亦得要明日奈那邊有把握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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