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山倒海的懼意隨著刺眼的燈光朝他而來。還帶著笑容──那女人移動了原本擋住白光的身軀轉為坐在沙發,明明短短不到幾秒的動作,他卻覺得彷彿一世紀之久;隨著緩慢移動所射入的光線,一瞬間的恍惚讓他彷彿置身警方的質詢室。
被刺疼的雙眼自覺的泛起淚光保護,眼前被模糊壟罩,所有東西彷彿都失了焦;如此容易就被突破,曾幾何時那個得以掌握各大場面的他死去了?
剛才被箝制的手臂還痛著、被施以暴力的膝蓋透過神經苟延殘喘地向他抱怨著;臉上累積的眾多皺紋彷彿一鼓作氣聯合起來向他施壓。逼得他挫敗,不得不棄械投降。
「想問甚麼……就問吧──我終歸是老了……」也禁不起折騰了。海絲莉暗暗在心中幫對方補上一句。面前的人似乎在她施加的壓力下正急遽衰老,他枯瘦的雙手緊緊地蒙著臉,身子已經彎的不能再彎,像是把對於年老的所有絕望、害怕給一次性地釋放;抿了擦有淡色唇膏的唇,海絲莉異常的對於自己的作法感到厭惡。
但空白支票都收了,她也沒甚麼好矯情的了。說不定等會探聽到的真相會讓她對於她一瞬間的自我厭惡而不值呢!湛藍的眼眸盯著面前化身為普通老人的心臟權威,琢磨著怎麼開口才不會把人給嚇到上西天。
「既然您那麼配合,那我也不為難您。請您先說說捐給總統令嬡的心臟是怎麼來的吧?」纖長的手指在空氣中畫著甚麼,隨即,室內刺眼的白光轉為較柔和的鵝黃光;狀似漫不經心地問著,海絲莉將自己一半的身軀陷入沙發,不再散發咄咄逼人的氣勢,語氣轉為柔和。
「心……心、心臟──?」老人茫然的抬起頭,完全不復最初精明的樣子。他雙脣微顫,手指緊張的抖著,神色則是像白紙潑上墨水似的染上一層明顯的驚慌,彷彿這個詞直接敲入最終核心;馬上,海絲莉就知道自己問到重點了。
「是的,心臟……可以請您說說來源嗎?只要說完就可以走了,真的。」哄騙似的語氣對老人似乎特別有效,眼看對方再次動搖,海絲莉打鐵趁熱的又再多說幾句。
「我保證,說完您就沒事了。說出來您不也比較好受?」懇切的話語加上真摯的眼神,現在的他已無法思考對方的真假。只知道心裡不斷的有聲音催促著他、趕著他,讓他把事實道出;卻還是有僅存的理智在叫囂著不安,雙重的衝擊下,他細語出兩個字,小心翼翼的像個怕挨罰的小學生。
「人工……」
「……可以請您說大聲點嗎?」海絲莉瞪大眼,盡量不使自己的嗓音過於尖銳,以免驚嚇到對方。但她情願捕捉到的細語是誤聽,畢竟那可是禁忌!
老人在聽到要求的那刻瑟縮了身子,並再度將頭埋於雙手中,深深的吸氣聲在此時特別清晰;海絲莉不發一語地坐著,迫使自己將眼神轉向桌上的馬克杯,將給予的壓力降至最小,並發揮她長久以來鍛鍊的耐心等待他主動解釋。
約莫一分鐘過去,老人抬起頭;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吐出一口濁氣。眼神已不見剛才的怯懦,他對上湛藍的雙眸,語氣堅定地說道。
「我從頭跟你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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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喔耶,終於剩下最後一部分就完結了>w<!
這章寫得有點順又有點不順@@"
不過起碼說好的二更已經完成一篇了
今天可以的話會盡量把公會的活動文趕完...
來不及的話我就再看看囉(攤手
幸好公會是月底...
還有一點緩衝時間,卡文甚麼得有點憋屈
老娘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卡過文了說...(遠目
照慣例
喜歡請留gp~
不喜歡或想哈拉請留言~
兩個都有我考慮放今天要出去的朋友鴿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