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夫x阿斯代倫，非BG
塔夫最近幾個晚上總會神神秘秘的消失幾個小時，直到大夥準備入睡前才會回來。
塔夫最近幾個晚上總會神神秘秘的消失幾個小時，直到大夥準備入睡前才會回來。
阿斯代倫雖然有些在意，但沒有過問太多。塔夫也該要有自己的個人時間，這很正常。尤其是他幾乎將身邊所有人的事情都攬在身上，然後盡可能的協助。這幾乎可以說是聖人般的行為，實在是沒有人可以要求他太多。
只要回來的時候身上沒有哪個偷腥貓的味道就好了。阿斯代倫想著。或者是好歹跟他說一聲。
打倒卡扎多爾的時間不過幾個禮拜，他們也一直在蒐集關於至上真神的消息。雖然現況其實並不允許他們那麼輕鬆，但塔夫偶而還是會說著適當的休息也是必要的，讓大夥各自放風。沒出去冒險的日子，阿斯代倫大部分時間也是在精靈之歌酒館窩著，或是在頂樓曬曬太陽，沒特別亂跑。
畢竟柏德之門大歸大，總還是有那麼一點可能性會被誰給眼尖地認出來，那絕對很麻煩。
回想過去兩百年的折磨、羞辱、風流韻事。就這樣在短短幾個月內結束，阿斯代倫內心很複雜。就如他告訴塔夫的——他失去了很多，卻也得到不少。在跟著夥伴一起冒險、一起殺人的時候他多半不會去想這些，只有在他獨自一人沉澱內心的時候才會放任思緒奔騰。
阿斯代倫不想、也不願再把更多的情緒倒給塔夫了，畢竟作為戀人，阿斯代倫給塔夫的更多是麻煩和私事，這對對方而言其實並不公平。
敏銳地聽到酒館客房的門被打開，阿斯代倫抬頭看了看月亮高掛的角度，今天塔夫回來的時間不同於以往，早了些。
「今天比較早呢，親愛的。」阿斯代倫掛著假笑，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塔夫的領口，確定沒有廉價的口紅印在上面。「我還以為在入睡之前又看不到你了。」
塔夫一開始巡視房間的眼，停到他身上後便帶著淺淺的笑。「我是回來找你的，阿斯塔。你現在有空嗎？陪我去個地方吧。」
阿斯代倫挑眉，大腦快速的轉過一圈，一時間沒猜到塔夫想做些甚麼。不過戀人可愛的請求他可不會拒絕，尤其在看到塔夫眼底的快樂之後，想來應該也不會是甚麼壞事。
「撥出點時間給親愛的總是沒問題，不過要去哪裡呢？我可不想錯過太多美容覺，畢竟你看，我的黑眼圈已經夠重了。」
「不遠，走過去大概十幾分鐘。」
緩緩握上那隻朝自己無數次遞過來的溫暖大手，阿斯代倫感覺自己的煩惱瞬間消散。至少，在這個人身邊時他總是能感受到安全和平靜。
「走吧。是樓下的哪個傢伙在讓你困擾嗎？酒鬼？嫖客？又或者是煩人的搭訕？我們可以來場愉快的夜晚狩獵，吃點美味的宵夜總是不錯的。」
「我來找你也不見得就是要殺人吧？而且，明明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我在阻止你們殺人……」
兩人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大部分都是些沒營養的話。塔夫那做為邀請的手在牽上了之後，就一直握著沒放開過，阿斯代倫倒是沒特別使力，沒刻意抓著也沒打算鬆開，就只是像隻黏人的貓一樣跟著塔夫的步伐。
城市內的星空總是沒外頭那時漂亮，仍舊是阿斯代倫那兩百年看膩的那樣，過亮的燈火亮光搶占鋒頭，倒是讓弱小的群星隱去了身形。只剩下幾個較為突出的星光還存在於夜空之中。偶而他會想，是不是就連沒有生命的天空都在暗示沒有飛升的末路。
他不是後悔當時沒有繼續進行飛昇儀式，只是自己獨自一人時仍忍不住害怕。
「……代倫？阿斯代倫？阿斯塔。」
塔夫不知道何時已經停了下來，正回頭看著他。牽緊的手上傳來了些力道讓阿斯代倫回神。左右環繞了一圈，這裡正是戴摩的九層鍛盧。自從他們幫卡菈克暫時修好了地獄引擎之後就沒怎麼來過，所以阿斯代倫完全不理解為什麼他們會走來這邊。
工匠用的熔爐還存留些許火光，看起來某人的工作剛結束不久。從窗戶向內看，對方也還沒睡著。在這種時候帶他來這邊，真的是有點詭異了。
「要殺了戴摩嗎？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塔夫。」阿斯代倫露出震驚的表情。「他畢竟對卡菈克有恩，而且也不能保證那該死的地獄引擎不會有任何問題。……我知道你一直很想進去戴摩的家裡，雖然他不准我們這麼做——但我不是偷光了他全部的家當嗎？你應該沒有理由殺人滅口才對。」
「我沒有要殺人……不對，等等，你剛剛說了甚麼？你偷光了戴摩的家當？」
「在你們聊天的時候，是的。誰叫他把門鎖上了呢？」阿斯代倫一臉無辜。
塔夫都忘了自己的戀人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撬開各種被鎖上的東西。若是大門敞開歡迎任何人進入他還興趣缺缺的那種。
看著戴摩帶著笑容出來迎接他們兩個，塔夫頓時覺得有些愧疚。難怪幾天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兩人閒聊到戴摩家被洗劫一空，然後最近很窮只能看著買不起的麵包、吃草果腹的近況，他應該早點想到自己就是罪魁禍首的同夥。
「……抱歉，之後結帳的時候會我多付一點錢的。」塔夫意有所指地說。
「嗯？啊，別在意這點小事情。你們幫了我這麼多，不過是在空閒時間把鍛造台借給你而已。我剛剛把東西做最後的打磨收尾了，這真的很漂亮。」
戴摩打開手上的飾品盒，讓兩人一探究竟。
高雅的紫色襯布上躺著一對用紅寶石雕刻的玫瑰、更小的鑽石和黑鑽顆粒鑲邊點綴的飾品。玫瑰的大小不過一個指腹，雖小但精緻，可以輕易看的出來製作人下了不少的苦工。全開的花瓣每一片展開的樣式跟角度都不同，就像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花，被縮小然後定型成寶石的模樣。
阿斯代倫知道自己不是個內行人，看不出更多的細節。但從光澤和質感上也感覺得出來這非常貴重。腦袋轉了一圈，他回想起這紅寶石應該是塔夫之前從委託人手中獲得的高級品。
就算不是法師，但前身為精靈的自己光是站在旁邊，都能夠輕鬆感覺到這東西帶有強大的魔力在裡頭不停流動著。程度大概是蓋爾會忍不住流著口水、多舔幾下、然後一口氣吞掉的那種珍品。
「這東西質量是真的好，雖然我的本職是打造武器，但是看到上等的寶石材料也是會忍不住多看幾眼。配件我處理過了，可以隨時換成耳環、項鍊、或是袖釦。當然，你要就這樣當成別針也沒問題。」
塔夫拿起其中一顆寶石玫瑰，對著夜空中的月亮觀察。光線輕鬆地透了過去，甚至在寶石內部產生了漂亮的折射，邊緣的顏色甚至稍微變成淺粉色。如果是影心，應該也會跟那些貴婦一樣對這些小玩意兒忍不住驚嘆出聲。
「謝謝你，戴摩。我沒想到在你說的那個特殊打磨之後，效果會變得這麼好。這的確出乎我意料之外。」
「別客氣，同為工匠人可以理解那份執著與快樂。我很高興能跟你一起完成這件漂亮的作品。旁邊的鑽石跟黑鑽……是魔法的產物吧？不知道是出自哪位法師之手，我都想跟他請教下技術了。」
「我纏着隊友教我的，但我不夠熟練。這也是我少數成功的一批，恐怕教不了你。」
「真可惜……不過這不是今天的重點。現在該是時候讓人試戴了吧？」
戴摩小心翼翼地接過塔夫手上的寶石玫瑰，從襯布下拿出了其他銀白的零件扣上，三兩下就把寶石玫瑰變成了耳環，看上去耳環的配件下方，還多了個細細長長的水滴造型鑽石。
查覺到兩人的眼神不約而同地落在自己身上，阿斯代倫突然有些不自在。其實直到現在他還是不太明白塔夫帶自己來這裡做甚麼。
「我來試戴？」
拿著飾品的兩人點點頭。尤其是塔夫，眼裡沒有絲毫的遲疑。
「這個……雖然我對自己的美麗還是挺有自信的，但是要送給別人的東西，叫我來試戴有點不合適吧？畢竟它——確實是件獨一無二的珍貴藝術品。萬一弄壞了就不好了。」看了眼戴摩組裝好的耳環飾品，阿斯代倫有些遲疑，不敢上前接過。
「你在說甚麼？」塔夫微微歪著頭，眼底透著一股不解。接過戴摩遞過來的東西，手掌攤在自己狀況外的戀人面前。
「這是給你的禮物，阿斯塔。」塔夫定睛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我沒有要送給其他人的打算，從一開始就沒有。」
這個玫瑰飾品從拿到原石起，到製作完成，在塔夫心裡早就決定好了東西的主人——而且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
…………
阿斯代倫坐在戴摩招呼客人用的椅子上，感受著右邊耳垂上的異動和酥麻感過去，最後剩下一陣冰涼。耳飾夾在耳垂上，並沒有帶來任何擠壓感。輕輕的轉動脖子，能清楚地感受到臉頰旁有個小小的東西順著方向晃來晃去，若不是餘光還能瞄到被寶石折射的光線，阿斯代倫幾乎感受不到它。
它太輕了，輕到幾乎沒有重量。
幾乎是毫無意識的用指尖撫過那朵玫瑰，感受著玫瑰的稜稜角角。阿斯代倫莫名的很想看看自己現在是甚麼樣子。漂亮嗎？合適嗎？自己配得上塔夫給的禮物嗎？
上一次收到禮物又是甚麼時候的事情？
「太好了，果然利用魔法製成磁吸石是很好的配件材料。不會因為長時間夾戴而疼痛，也不會輕易搞丟。」
「這配方如果賣給寶石商人，你應該會大賺一筆，戴摩。你應得的。」
「這……這樣好嗎？雖然我最近的確是因為錢的事情有些煩惱。但材料跟思路是你提供給我的。」
「技術跟配方是你試出來的。而且你比我更需要這些。」
「……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會收下的。」
兩人的對話停住，阿斯代倫突然看到塔夫的大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怎麼了？是戴起來不舒服嗎？」塔夫有些擔憂的問，抬起阿斯代倫下巴的那隻手是那麼地自然。塔夫左右打量，甚至是捏了捏耳環——連帶著耳垂一起。「還是有哪裡感覺刺刺的？可能是我花瓣的角度沒弄好，拿下來我再修一下。」
「沒有！它很……完美。又美又漂亮。雖然很可惜，我沒有這份榮幸可以看到它現在的模樣，但我想應該是……對。應該不需要再做改動了。」
阿斯代倫頓了頓，語速不似以往般流暢。他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自己現在是不死生物，不會臉紅。只要他掩飾得很好，神經大條的塔夫就不會發現他內心羞窘的感覺——這在過去兩百年幾乎消失，完全不曾有過的情緒。
稍稍往後退，掙脫塔夫的手。阿斯代倫乾咳了兩聲，試著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他好像有點稍微理解被人撩撥的感覺是甚麼了，更何況對方只是單純送個禮物而已，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癢癢的，耳垂跟胸口都是。感覺就只有自己受影響，真是一點也不公平。
「這樣嗎？」塔夫還是一樣擔憂，眉頭皺起。又像是想到了甚麼。「抱歉，我其實不太確定你會不會喜歡這些小東西，所以才請戴摩多做幾種變化。要改成項鍊也可以，平常不戴的話，收著也無所謂。有需要用到袖扣的時候再拿出來戴就好了。」
看著阿斯代倫還是在恍神，塔夫也有點不安了起來。開始思考起是不是自己又做錯了些甚麼。他蹲下身，與坐在位置上的戀人平視，討好似的捏了捏對方的雙手。
「阿斯代倫？你不喜歡這個嗎？還是——」
「我喜歡你。」阿斯代倫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努力回神。眨了眨眼睛，看著錯愕的塔夫後才意識到自己回答錯問題。「呃，不是。我指的是——」
「咳咳。」戴摩適時的咳嗽出聲，提醒兩位自己還站在旁邊。
看著塔夫的耳根子已經瞬間紅透，戴摩只好識時務的聲稱自己進去找口水喝，讓小倆口有獨處的時間。順便去找副墨鏡戴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這年頭單純做個交易、順便跟有相同領域的同好聊個天，都能被餵滿嘴的狗糧。
開店真難啊——戴摩無聲的感嘆。
確定戴摩整個人已經走進房裡，不會再聽到他們的談話之後，塔夫才開口：「……呃，你……咳嗯。真的沒有不喜歡嗎？我沒有要逼你接受這些東西的想法，就算真的不想要，收著也沒關係。你可以不用配合我的。」
塔夫剛剛其實真的有點被嚇出一身冷汗，一直在想是不是因為沒有問過阿斯代倫的意見，就擅自帶人過來。也沒問過他喜不喜歡這些飾品，想說蓋爾做為一名男性，也時刻穿帶著耳環。問過影心的意見，她也只說如果是自己送的，阿斯代倫應該不會拒絕。
他少數擅長的也就是搗弄些小玩意兒，又覺得實用。畢竟這寶石他跟蓋爾確認過了，是可以儲存魔力的，塞幾個魔法進去也沒問題。只要有卷軸或是請法師幫忙，想塞甚麼類型的魔法都可以。
塔夫也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東西能被對方喜歡或許也只是一種奢求。畢竟一開始是他擅自認為這些東西很適合阿斯代倫的，挑選紅色也只是因為這顏色跟對方的眼睛顏色一模一樣，鮮紅、清澈又透著光，還有從不同的角度看會有不同的發現這一點。
打從一開始看到這東西，他就不自覺地想起眼前這個人的眼睛。或許邊邊角角還需要在打磨下，可是自始至終本質都是澄澈的。
當初從委託人那邊收到這個原石當回禮的時候，塔夫就已經差不多想好了要拿來做甚麼。拒絕了蓋爾好幾次討要的請求，只是拿出其他的替代品作為交換。他甚至拜託蓋爾教他用魔法強硬地融合鑽石和黑鑽，為了只是拿來裝飾這件作品。
塔夫唯一記得的就是，阿斯代倫嫌棄過鮮花，認為那毫無用處。所以他得出了不會枯萎的花應該會被喜歡的結論。
看著耳根子的潮紅尚未褪去、不停皺眉擔心自己是不是又做錯甚麼的塔夫，阿斯代倫啞然失笑。這可愛的模樣反倒讓他擺脫了剛剛困窘的情緒。
「我真的很喜歡，親愛的。我只是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會收到這麼……貴重的禮物。你自己親手做的？」
話才剛說出口，阿斯代倫就咋了下舌。這資訊剛剛戴摩和塔夫在聊天的時候，已經聽得一清二楚了，根本沒必要再多問一次。
下意識地又摸了摸耳環，冰涼的觸感讓人有些愛不釋手。他總算知道塔夫這幾天晚上都在偷偷摸摸的做些甚麼了，本來還想因為對方逐漸加深的黑眼圈念個幾句，現在這下反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甚麼。
沒想到這個人白天冒險殺人、晚上還花費大把時間雕刻飾品。忙活了這麼多天，只是為了給自己送禮物。
塔夫倒是沒有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只是認真地解釋：「你也知道我是公會工匠的背景出身，手藝還不差。本來做些小東西就是我的興趣，只是因為後來被抓走、又忙著解決至上真神的事情。一直到最近才有空。我……唔！」
阿斯代倫伸出手把塔夫的臉拉向自己，親上那個還在喋喋不休的嘴，獲得了短暫的安靜。軟嫩的唇、嘴角，他沒有漏掉任何一塊肌膚。靈活的撬開對方因為錯愕而緊抿的唇線，勾上濕滑的舌尖。滿溢的情緒讓他不知道該說些甚麼，只好封緘戀人的唇。
那吻嘗起來不帶有一絲情慾，更多的是心靈上的感謝與珍惜。
神啊——戴摩在窗戶後頭一邊阻止自己剛喝下去的水全部噴出來，一邊顫抖著戴上墨鏡。客人在他家店門口前面親起來了，雖然大晚上的沒甚麼人，但他還想著趕快收錢、把人送走，然後躺在床上想想明天收了錢之後要去吃甚麼好料。
親吻沒有持續很久，倒像是表明來意。看著阿斯代倫饜足似的舔了舔還沾著自己口水的嘴角，塔夫的耳根子又燒紅了一次。
「咳嗯，總之——你喜歡……就好。我還在想說要是被拒絕了，這下真的會進蓋爾的肚子裡也說不定。」塔夫害羞的扭開視線，企圖用別的事情來蓋過自己腦袋裡混亂的想法。但還是被那個亮晃晃的耳飾給吸了回去。
「這漂亮的東西現在是我的了，蓋爾想都別想。」阿斯代倫說。「但讓我意外的是，很少聽你說過自己還有這樣驚人的技能。」
紅色的玫瑰在精靈的耳垂上真的很顯眼，配上主人本來就紅的眼睛和白髮。宛如是在白紙上繼續點綴更多的紅色筆觸，熱情、亢奮、鮮血——危險。
「我本來也想選你生前的眼睛顏色，但你說不記得了。從色彩學上來說，多餘的顏色又會造成整個人視覺感太亂，所以後來沒打算用其他的寶石來製作。黑色又不襯你，弄到最後還是選了紅色。選玫瑰則是因為……」
大概是因為緊張吧，又或者是剛好聊到的是塔夫的專業領域，此時的他就跟蓋爾一樣講個不停。
「是是是，偉大的工匠大人。但我以為你已經學會了，這時候只需要告訴我我有多美就好，其他的都是多餘。」阿斯代倫稍稍的翻了個白眼，打斷對方的喋喋不休。然後是試著掩飾不讓自己太過明顯、但是滿溢著殷切的期待表情。
被提醒的塔夫露出苦笑。他還記得那件事。
「……你很美，阿斯塔。」塔夫溫柔地捧起戀人的臉頰，真誠地看著他。「這份禮物只為了襯托你的美而存在。」
「嗯，看來我們家塔夫也學會甜言蜜語了。真不知道你是跟誰學的？這情話聽上去還是有那麼點老土——但確實讓人開心。」
阿斯代倫輕笑出聲，用臉輕蹭著那雙溫暖自己臉頰的大掌。不是為了利用他而討好，不是為了他的身體、為了性愛而做出這些事情——平凡又單純的日常小事，在那如屎一般的兩百年後顯得格外珍貴。就算自己還要再更多一點時間才能走出來，又或者是在未來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那麼，好好把握這個當下的一切，一定才是最重要的。
看著另外一個還沒有被人戴上的玫瑰寶石，阿斯代倫問道：「你說還可以變成項鍊是嗎？」
「考慮到戰鬥時，太單一的飾品或許會變累贅。比如說面積過大的戒指或是會晃的耳環，我想不如讓他實用性更多一點……這東西是你的了，要怎麼使用它都看你。」
項鍊的組裝很簡單，就只是把飾品本體拆下，換上常見的銀製鍊子而已。阿斯代倫走過去拿起了剩下的另一個寶石玫瑰，沒兩下就輕鬆搞定。
「沒想到我們兩個大男人，大半夜的在這邊玩這些小東西……但感覺倒也不壞。過來點，親愛的。我手沒那麼長，一直舉著也很費勁。」
「？」塔夫疑惑，但還是聽話的靠上前去。
阿斯代倫拿著項鍊的手繞過戀人的後頸，喀喀兩聲，項鍊就被掛到塔夫的脖子上。是要換自己試戴給對方看嗎？塔夫心想。考量到阿斯代倫看不到鏡中的自己，試戴起來讓他看下結果，好像也很合理。
「好了，這個是你的。」阿斯代倫又調整了下長度，然後拍拍塔夫的肩膀示意動作完成。
「……甚麼？」
「嘴巴闔上，塔夫。就這樣戴在你身上剛剛好，很好看，雖然還是比不上我……停下，我可沒說你可以拿起來。我的天，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不准脫下來！」
準備要解開項鍊的手停在半空中，塔夫一臉不解，完全不懂吸血鬼的用意為何。這東西是一對的，少了另外一個就不是成雙成對，雖然變成項鍊的飾品的確是可以只帶一個就好，但要是給了自己，那至少袖扣可就沒法用了。
畢竟誰袖扣只會帶一個？
「你……」看著塔夫納悶皺眉的臉，阿斯代倫真的很想打他。「你一定要我說的那麼明白嗎？情話都會說個兩句了怎麼會連這個都不懂？我真的不是在跟一頭蠢牛談戀愛嗎？要不要乾脆給我把琴，我現在彈點音樂給你聽如何。」
「這是我做的，送給自己很怪吧？而且耳環是一對，袖扣也是一對。你給了我要怎麼用？」
「……算了。」阿斯代倫擺擺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我真的是……唉。你就當作幫我保管吧。是你說我可以自由決定怎麼用的不是嗎？」
「那倒是……本來我還擔心你會拿去換錢或是賣給蓋爾，如果只是叫我保管的話倒是沒關係。」話都講出去了也不可能再反悔。塔夫當初也是在送出去之後就沒打算干涉太多，只是沒想到他會直接把其中一個丟給自己。
「工匠的腦袋都是石頭做的嗎……跟明斯克一樣？」阿斯代倫小聲的咕噥抱怨。看著塔夫雖然不能理解，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將東西收到衣服下的動作，他刻意的嘆了口氣，用不滿的表情壓下一直忍不住上揚的嘴角。
「……謝謝你，真的。我會好好珍惜的。」阿斯代倫真誠的說
「你喜歡就好。」塔夫微笑。
躲在房間隔著百葉窗偷看的戴摩鬆了一口氣。其實他一直很想出去跟塔夫說東西已經都給了，你們可以慢慢回去玩，不用在這邊到處放閃。但總覺得時機都不夠好，那氛圍要是自己探出一顆頭，說不定下一秒就屍首分離了——戴摩莫名的有這種直覺。
看著兩人相視而笑的臉和牽起彼此的手，在月光的照射下慢慢遠去的背影。戴摩心想著這次的交易還不錯，既滿足了他的工匠魂，甚至還認識了一個同領域的好朋友，這波交易不虧。日後戴摩才知道，自己在這時經手過，在費倫大陸上早已享有盛名的，雕刻領域的知名大師的作品——這些都是後話了。
……
就是自己忘了跟塔夫收取費用，看來明天的早餐又得去後院拔草了。
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51399238/chapters/129885055
這邊當作丟個紀錄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