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清水文 原著向＊
＊會在LOFTER、神龍鬥士之家、巴哈小屋及我自己的部落格上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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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部界篇
第十二章
渡從黑暗中清醒過來，所見之處盡是一大片矇矓不清的灰白色。焦慮使他在迷濛中反覆眨眼，卻仍然捉摸不清當下的狀況。
他不安地慌張起身，然而突然侵襲的暈眩又讓他眼前一黑，渾身乏力的閉上眼睛倒下。
「你可終於醒了，身體還好嗎？」熟悉的聲音令渡的內心踏實幾分。
「海火子，這裡是哪裡？我怎麼……」
「這裡是提克瑪克星的皇宮，你暈過去了，還有印象嗎？」
渡扶著腦袋回想，如微光般的記憶中，他似乎急著坐上御雷丸帶庫利庫利衝回宮殿，在看見他被眾多士兵抬進殿裡後，眼前突然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你睡了整整三天，昨天還稍微發燒，御醫說你的體力耗損的比想像中還要嚴重。」他攙扶渡坐起身。經過一段時間的平緩，渡的暈眩感消退不少。
「庫利庫利王子還好嗎？」
「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但因為傷口太嚴重，失血過多，加上接觸到魔物身上的黑暗氣息，被感染的風險很高，還不算完全脫離險境，他到現在也還沒有醒來。」
「是嗎……那公主跟火美子呢？」
「普琳普琳只受到驚嚇而已，回來後休息一下便一直待在庫利庫利的房間裡照顧他……」海火子漫不經心的說著，「火美子的傷也不輕，但她似乎有她自己的一套治療方法，總之兩個人都沒事。」
視線逐漸清晰，重新聚焦的瞳孔裡倒映出海火子的臉龐，也看清了對方全身上下不容忽視的包紮痕跡。
「你也傷的很重啊……」渡悶悶開口。
「看起來有點誇張而已，不礙事。」他倒了杯水遞給渡後，便在牆邊的椅子上坐下。
「話說回來，你是如何毫髮無傷逃出來的？還有星龍劍……」他看了一眼倚靠在牆角的劍，「衪又是怎麼修好的？」
順著海火子的視線看過去，星龍劍銀亮的劍身泛著冷光。
「其實……那時是蠻危險的，多虧了公主我才能全身而退……」渡拿出水晶花結晶，剔透晶亮的花朵與一同掛在上頭的紫色貝殼相映生輝。「公主一直在找的東西不小心掉到我身上了，必須快點還給她才行。」
從渡拿出水晶花結晶的那一刻，海火子的目光始終盯著那枚看著眼熟的紫色貝殼，在確定那枚物品的真身後，整個人不禁啞然。
「……她居然還留著那個……」
「嗯？」渡發覺海火子正看著那枚貝殼，「你知道這個？」
他皺著眉別開視線，回答的語氣在渡聽來顯得無精打采。
「……那是以前普琳普琳來星界山參訪*時我送給她的樂音貝……」
「樂音貝？」
渡突然明白，東西不見的時候，普琳普琳看見海火子特別難過是為什麼了，而這也讓他心裡一直存在的疑問有了答案。
「海火子，你是不是……喜歡普琳普琳公主？」
海火子沒有回應，他似乎很懊惱，那雙炙熱卻又感覺寂寞的眼神，一直不停地四處飄移，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麼地方。渡也不催促，靜靜等待。
片刻後，他開口。
「……我確實很喜歡她，」公主的純粹笑顏，是如此潔淨、如此美麗，「但……也不能怎樣就是了……」
如果渡沒記錯，普琳普琳跟庫利庫利的婚約，一直都存在在那裡，若沒有意外，婚禮應該會在適當時機如期舉行。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破壞他們的婚約，不論有沒有發生這件事，我都打算靜靜的看著她得到幸福，不過……那傢伙……」他痛苦的皺緊眉頭，似乎不願多做回想，「那傢伙……可是為了保護她而失去一條手臂啊，但是我居然……」
路撒西亞最後的那一擊，完全讓他喪失了鬥志。他不應該這樣的，不管遇到什麼狀況，就算拼上性命都應該要跟對方纏鬥到底、都要保護普琳普琳，可他卻自己放下了劍。若渡那時候沒有出現，現在他們到底會變得如何，他根本不敢去想。
「說喜歡她，卻沒有那個覺悟，我……果然還是太遜了。」
「才沒有這種事呢，」渡反駁，「喜歡一個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海火子無奈苦笑，「或許你說的對，但我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在內心承認庫利庫利才是適合她的人……
渡一直都知道海火子是個與大海男兒的粗礦印象不同、情感非常纖細的人。他想了想，斟酌適當的用詞後說：「……這樣的結果在你心裡雖然不盡人意，但，我相信公主的心裡一定有一席你的位置，即便你們最後無法在一起，她也一定很在意你將來是否幸福，所以，你就不要太苛責自己了。」
這一翻話，像是初春之時融破冰河的一道暖流。海火子如釋重負般地鬆一口氣，他扯嘴一笑，估且接受他的安慰。
「呵，我的事就先這樣吧，也來說說你吧。」
「我？」
「你和虎王，我也挺介意你們之間的進展呢。」
話題無預警的轉回到自己身上，渡一時間心慌亂地漏跳好幾拍。
「為、為什麼突然提他……」
「你很想見他，不是嗎？」
這個問題勾起渡長久以來對虎王的無盡思念。
「就算我再想見他……但在他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前，他是不會輕易回來的……」
每次在夢中相見，虎王的疲憊姿態總教人心疼。他明白虎王在堅持什麼，因此想叫他回來的話語，總是到了嘴邊又再往肚子裡吞。
「我也只能祈禱他旅途順遂而已，希望他不要受傷不要生病……」
除此之外，他什麼都做不了。
「直接叫御雷丸帶你去找他不就得了。」海火子一語道破地說。
「等、等一下，現在可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啊，」他焦急著解釋，「我是神部界的救世主，要是拋下應盡的責任直接去找他，他一定不會開心的。」
「誰知道，搞不好他很開心呢。」
「他……」
渡低下頭，眼神不經意暗淡下來。他何嘗不想見他，這幾年來的等待苦不堪言，如果可以他當然想不計一切代價飛奔到他身邊，可是在現生界苟延殘喘生活的他沒有任何辦法。
「我……希望虎王回來以後，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留在這裡，所以……我必須……」
渡握緊雙拳，他無時無刻都想著，只要自己還有能力，只要自己還能是救世主，他想要解決神部界所有的內憂外患，讓虎王回來以後有個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這樣的重責無非是個巨大的壓力，然而渡卻毫無自覺。
注意到這一點，海火子在內心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說的也對，我們的時間有限，現在確實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不過，等事情都告一個段落之後，你也別猶豫直接去見他吧，不然御雷丸在這裡就沒有意義了。」
「你說的我也知道，但是……」
太多的思念與思緒纏繞成麻，解不開、理不斷。渡茫然的不知所措。
看著這樣的渡，海火子又在內心無奈地重重嘆了一口氣。
「好吧，我們還是先回到正題。剩下的二把劍，該怎麼修你有頭緒了嗎？」
渡點頭。從煩惱中抽身的他打起精神，將自己在熔爐裡的遭遇跟海火子說了一遍。
「……這實在太讓人難以置信了，那位神秘女性到底是誰？我們這樣順著她的想法行動真的沒問題嗎？」
「但星龍劍確實修好了呀，」渡看向立在牆角的星龍劍一眼，「原本我還以為，不會那麼快找到修好衪的辨法。」
「話是這麼說沒錯……」
「現在，普拉普拉王子最在意的，就是給公主的那封信了，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公主打消念頭，不再探究那封信呢？」
若是將劍修好的過程說出來，勢必會將普拉普拉的事一起交待，如此一來無可避免的會說到他的死因、說到信的內容。
海火子沈思了一會兒。「我覺得……讓公主知道事實未必不好，也許在她聽到表兄的死訊後會很難過……但她並不是個不明白事情輕重的人，與其我們在這邊想些不可靠的辨法，不如直接告訴她真正的理由或許還比較洽當。」
「可是普拉普拉王子他……」
這時，一旁的雙開木門發出受到碰撞的吱嘎聲，打斷二人的交談。普琳普琳出現在緩緩打開的房門口，臉色蒼白如雪。
「我……因為聽到侍女說渡的房間傳來說話的聲音，想說渡醒了來探望一下……」她緊咬著唇，一臉委屈，眼角冒著淚光，「但是……你們剛剛是在……在說表兄的事嗎……表兄他……」
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渡的預期，公主的哀傷面容與普拉普拉的悲愴神情重疊。他別開視線，為難的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看似無法從渡的身上得到答案，普琳普琳將目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海火子……求你告訴我……」她哀求。
海火子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將真相告訴她。
「等等！海火子！」
「要是現在不說清楚，只會讓公主更想知道而已，到時對大家都沒好處。」
無視渡責備的眼神，海火子將事情的經過一件件道出──撇除最重要的那件事。
普琳普琳安靜地專心聽著，一直反覆堆積在眼裡的淚水，像露珠般不間斷地一滴滴流下，直到海火子說完，她才抬起手拭去滿臉的淚痕。
「那封信……就是表兄死亡的真相嗎？所以表兄不想讓我知道……」
「公主，普拉普拉王子一直很擔心會害您也遭遇不測，還請您諒解……」
普琳普琳全身都在顫抖，一發不可收拾的情緒壓著她的胸口，她花了一段時間緩解這股窒息感後，才從口袋裡拿出那封陳舊泛黃的信。
「我……其實也有想過，這封信的真相，會不會是很可怕的事情……但又覺得，表兄拼上性命也要交給我的東西，我應該要更努力找出答案才對……」她伸出手，將信遞給海火子，「
不過現在，這封信的內容如何，我已經不想知道了……就照你們的意思，我會當作這封信從來沒有存在過……」
海火子接過信，輕如鴻毛的信此時在他手中卻顯得格外沉重。普琳普琳哭紅著眼，那雙總是清凜明亮的眼睛，如今卻陰鬱的毫無生氣。
「……以前，每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表兄都會想辦法逗我開心……他也曾說過，要在我的婚禮上送給我一份大禮……他真的對我非常好，沒有心機、完全付出，宛如我是他的親妹妹一樣……」
普琳普琳並沒有兄弟姊妹，但位在皇權中心的她，仍然無可避免對皇室的權與利有極大野心的人，無時無刻朝她身上投射的種種意念。她在充滿愛的環境下長大，造就了她的善良與單純，卻在大臣們的耳提面命之下，不得不提防所有朝她直撲而來的邪惡峰火，這讓公主一直響往皇宮外無垠自由的天地，憧憬如風一樣自由的海火子，帶著她奔向遼闊無邊的世界。
「除了父母之外，表兄是唯一讓我可以放下心防與之相處的人，所以我真的好希望……他還能活著陪在我身邊……」
思緒陷入過往的普琳普琳，又湧上了無限悲傷。她將臉埋在手心裡，低聲啜泣。
＊
當渡的體力完全復原的時候，時間又過了二天。
御雷丸站在宮庭外的草叢邊，一邊悠閒的啃著野草，一邊等待。
極光尚未解決，星力仍然不穩，皇宮中大部份的人依然忙得焦頭爛額，加上庫利庫利的傷勢，使得狀況雪上加霜，因此出面送行的人比想像中還要少。
「公主，這是您一直在找的水晶花結晶，之前救您的時候不小心掉到我身上了，多虧了它我才能得救，很抱歉現在才還給您……」那一天普琳普琳哭的很傷心，渡錯失了還給她的時機。
普琳普琳搖搖頭，微微一笑接過水晶花結晶。「我很高興能幫上你的忙。」
「公主，您一直都在幫我的忙啊。」不論是修復星龍劍的事也好，去太陽塔找線索的事也罷，眼前這位看似單薄嬌小的公主，明顯不如外表所見得那麼弱不禁風。「只是庫利庫利王子尚未清醒，總有些難以釋懷……」
「他昨晚已經有稍微清醒一下了，雖然嚷嚷著想要找你，但他的體力還沒恢復，醒來不久馬上又昏睡過去，所以當下沒有通知你。」
「真的嗎？王子醒來了？太好了……」聽見好消息，渡的心情為之一振。
「我相信再過不久他就會康復的，請不要擔心，倒是接下來的路途不曉得會發生什麼樣的危險，還請你們務必萬事小心。」
「我們會的。」
庫利庫利的好轉以及失而復得的物品，像久未降下的甘霖般，沖刷走普琳普琳連日來的悲傷與憂愁。她輕輕把玩著手上的水晶花結晶，彎著眼笑看著一同掛在上頭的樂音貝。
對她而言別具意義的樂音貝，是過去支撐她內心堅強的象徵，更是她要承擔起提克碼克星未來的勇氣。
她抬起輕秀的臉龐，對上海火子依舊火熱激昂的雙眼。
「海火子，我會努力讓提克馬克星更加繁榮富足，到那時候……你要再來喔。」清透堅定的眼神，貌似透露著某種訊息，像是道別，又像是無盡的感謝。
「……嗯，婚禮舉行的時候，別忘了叫上我。」
普琳普琳溫柔一笑，點點頭。
二人之間的氣氛，已經少了之前裊裊圍繞的曖昧。他們坦然面對彼此，內心似乎都有了明確的答案。
「要幸福喔。」
「嗯！」普琳普琳笑得燦爛。
渡欣慰地看著二人，接著轉向站在普琳普琳身旁的火美子。
「火美子，那妳接下來有何打算呢？」
「等王子恢復得差不多之後，我就會回創界山……回到小翔的身邊。」火美子的笑顏乾淨清爽，就像渡一直以來所認識的她一樣。
「妳想清楚了？」
「嗯！看到庫利庫利王子的舉動後，我終於明白了一些事情……」
翔龍子不顧自身安危救她的身影，傾訴著對她的無盡眷戀。
「我是忍者，就算遇到危險也能化險為夷，小翔明明是清楚的，卻還是為了救我而受傷……」
「受傷！？」海火子驚呼，「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曾聽說翔龍子受過傷。
「火子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因為當時小翔不準在場的人說出去，武寶大叔勸了好久都沒有用。」
「翔龍子殿下的傷勢如何？」
「小翔受的傷有點嚴重，但並沒有危急生命，我拿萬用藥膏給他擦之後，傷勢也很快就好了，所以沒有人發現這件事。」
渡稍稍鬆了一口氣，又問：「那翔龍子殿下又為什麼會受傷？你們遇到什麼危險了嗎？」
回想起當時，火美子難得感到彆扭。「……我們沒有遇到危險，是我自己……不小心玩得太過火，失足從懸崖上跌落而已……」
「誒！？」
「我真的想不透小翔為什麼要這樣救我，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的……一想到要是下次，小翔因救我而送命的話，我就害怕得無所適從，所以我才覺得，遠離他才是最好的……」
翔龍子對她傾訴的愛意，她只當作是跟以往相同的感情而已，雖然不懂翔龍子再次表態的用意，但火美子顯然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那麼現在，妳已經不需要再躲著他了吧？」
「嗯，很抱歉火子，讓你這麼擔心……」
「既然妳已經明白了，我也不會再多說什麼了，妳早點回去陪他吧，他現在……應該比任何人都需要妳。」
在翔龍子的罪名尚未被除去之前，待罪之身的他獨自面臨的壓力，並非常人所能想像的。
「我會的，接下來的旅途你們也要小心喔，我會在創界山、在小翔的身邊，等待你們平安歸來。」
「沒問題，那麼我們出發囉，各位保重。」
二人轉身走沒幾步，宮殿門口卻傳來一陣騷動。
「王子殿下！您還不能下床啊！王子殿下！」
「殿下！小心啊！您、您的傷還沒好啊！」
一群混亂的焦慮聲、嘈雜聲，隨著突然敞開的大門瞬間放大。庫利庫利頂著毫無血色的面孔四處張望，直到在人群中發現渡為止。
「庫利庫利王子！」渡焦急地跑向他，「您在幹什麼？您還不能起來！」
無視週遭人的勸阻，庫利庫利步履蹣跚、喘著大氣，在接近渡的當下，立刻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你……沒事……」即便當時受了重傷，意識不清，他仍然聽見路撒西亞宛如惡魔般的話語。
「如您所見，我好好的在這裡呢，請不要擔心。」
海火子和火美子跟隨渡的腳步來到門口，普琳普琳更是比二人稍快趕到，在渡的幫助下，一起將庫利庫利攙扶到花圃旁坐著休息。
「庫利庫利，我扶你回房間休息好嗎？」普琳普琳一臉擔憂。
「對不起……只是……在渡離開之前……我一定要……親眼確認他平安……」
「謝謝您，只是您如果想見我，叫我過去就行了，這樣跑出來，傷身體的……」
「我醒來的時候，就聽到你們要走了……我一急就……」
「那你現在看也看到了，就快回房休息吧，不要再讓公主擔心了。」
對上海火子淡漠的目光，庫利庫利不經意想起在太陽塔與他一起制敵的過程。若不是彼此的身份和立場，若不是喜歡的人是同一人，他覺得他們應該可以成為推心置腹的好朋友。
「……你才是，要是接下來出了意外讓公主傷心的話……我一定繞不了你。」
海火子輕聲哼笑，轉過身。「走吧，渡。」
「來了，」渡回應，「那麼二位，保重了。」
跟上海火子，二人一前一後坐上御雷丸。在牠展翅飛離前，海火子回過頭看了庫利庫利一眼。
庫利庫利也直直地看著他。二人四目交會。
『要是敢再讓普琳普琳傷心的話，我也絕不繞你。』
『哼，你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如同在太陽塔時的短暫凝視，二人再度收回視線。
御雷丸振翅而飛，朝滿天極光覆蓋的天空離去。
＊
順著來訪時的技巧，御雷丸小心翼翼的避開變幻無常的城市，逐漸遠離提克馬克星。
「渡，你現在差不多可以告訴我，接下來要去哪了吧？」
渡醒來時，雖然說過對修復下一把劍有頭緒，但卻遲遲沒有告訴海火子。為了確認自己所想的目的地準確無誤，他思考了一陣子。
「是可以，但……海火子你不能太激動喔……」
「啊？」為什麼他要激動？
「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魔界。」
「什麼！！哇！！」
「海火子！！」渡緊急抓住差點墜馬的海火子。
「你、你在說什麼蠢話！我們怎麼可能去得了魔界！」
那裡並不是可以隨意去的地方，若執意前往，在抵達之前，便會被飄浮在四週的邪惡障氣污染，心智發狂而死。
「太瘋狂了！不可能！」
「我知道，海火子，所以我說你先別激動……」
海火子怒目著眼瞪著渡，等他繼續說下去。
「我其實想了很久……前輩一直跟我說，光與暗只有一線之隔，普拉普拉王子，也提醒我不要忘了得到這些劍時的初衷，要相信自己……在思考如何修復劍的時候，我想到以前為了救龍神號，什麼後果都不管就直接往黑暗空間裡衝進去的事情，那時我也確實在那裡得到被封印的光龍劍，所以我才覺得可以試一試。」
「太荒謬了，命只有一條，你要怎麼試？」
「我知道，所以我有想到可以安全前往魔界的方法。」
「可以安全前往魔界的方法？」海火子拉高音量，「怎麼可能有這種方法？你不要以為你以前去過一次就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比照辨理，當時御雷丸給你的血到現在還有沒有效果都不知道呢*！」
「你冷靜一點，」渡不停的安撫，「那時也是牠自願救我才會獻血，我是不會主動這樣做的。」
「那你又要怎麼安全到魔界？」
「總之我們需要一些準備，你就相信我，照我的安排做吧。」
海火子還是一臉懷疑，但渡卻又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自信表情。
「……你是不是故意選在這個時候才告訴我？」若是還在提克馬克星，制止他的聲浪絕對會把他淹沒。
「……才沒有呢。」
我信你才有鬼……。海火子在內心吐嘈。
「總之你別擔心，我會做好萬全的準備，不會貿然行事的。」
縱使心裡極為不安，在眼下沒有其他線索的狀況下，他也只能相信渡的安排。
御雷丸安穩地飛翔在宇宙當中，向著不久後即將到來的地獄，安然前進。
*見廣播劇──海火子的小小初戀
*見廣播劇──我的虎王
神部界篇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