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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徵信社的大小姐】第三卷終章:向著破曉的晨曦(02)

四谷昇華 | 2020-09-26 09:15:41 | 巴幣 8 | 人氣 287


       「所以,很有可能是有其他什麼人,盯上了媽媽他們的徵信社!」

       雖然說很有可能,但靜亞的語氣幾乎是一口咬定。

       「雖然我不知道那個人是出自什麼目的,但他很明顯對白先生他們不友善,甚至還可能擁有不輸給他們的能力,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調查到張家明的事情、甚至找到連警察都沒發現的證據、並且和姐姐抓到一樣的機會舉報,讓白先生他們都來不及應對,甚至還讓姐姐背陷害他們的黑鍋,讓自己不會得罪他們!」

       「光是現在,徵信社裡就已經有不少聲音認為是姊姊騙了他們,打算要對學長套布袋報仇,要不是因為姊姊在昨天晚上的下馬威,不然可能連白先生或媽媽都制止不了他們。」

       「呃~」一聽到自己被控制著幫派的徵信社針對,崇軒就忍不住抖了一下,但沒有反駁她的意思,就算有也無從開始。

       「那、那妳說他要保護我的理由是……」

       「因為這個。」

       靜亞叮叮噹噹地從口袋裡掏出靜雯昨晚給她的鑰匙圈。

       「因為白廣豪他們的徵信社被針對了,身為明面上社長的我也很有可能會被針對,而且對方的能力又那麼厲害,就算在白先生他們身邊我也已經不安全了,姐姐可能事先就發現了跡象,並且為了保護我,才這麼突然地說要把我接回去,還給我她家的鑰匙,就是要讓我在任何時候都可以去找她求助。」

       「但是,如果她保護我的話,那麼崎家徵信社也很有可能會被針對,這時被她稱為徒弟還一直待在她身邊的學長就很有可能會成為對方的第一個目標,所以姐姐才會想跟你保持距離,讓對方判斷你只是被她牽著鼻子走而且早已失去興趣的無關人士,進而放棄對你下手!」

       「這……」崇軒完全說不出話來,靜亞說得太過合理,把所有的問題和線索都串了起來,根本找不到理由和證據去反駁。

       而且,能作出那種事的人,他心裡也不是沒個底。

       「反正不會有吃飽沒事搞出這種事情的傢伙,既然他有那個目的要來妨礙我,那總有一天還是會再出現的啦!」

       當初提到介入小秀的假綁架事件中的那個人時,靜雯是這麼說的(第一章04)。

       隱密的策略、超前的部署、還用意料之外的方式把別人打得措手不及,這些特徵跟上次幾乎一模一樣!

       「那妳又想要怎麼樣?」崇軒質問靜亞,表情相當茫然。「事情都到這種地步、妳姊也已經做好跟那傢伙對抗的心理準備了,難道妳還想叫我待在她身邊?」

       靜亞用力點頭。「是的,我仍然是這麼希望的,我也希望學長能夠答應。」

       「嗄?」

       「姊姊好不容易才找到學長這樣的人,我不會因為我的事情而讓她放棄學長,而且依照對方攻擊沒有在爸爸底下工作過的張家明來判斷,他很可能是白先生他們之前辦案時所結下的仇家,就像當初爸爸結下的仇家一樣,那我更不能讓完全無關的姊姊牽扯進來。」

       「所以,我的決定是這樣!」

       她把鑰匙塞進崇軒的手中。

       「什──」崇軒瞬間瞪大眼睛,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妳、妳這是……」

       「我不會去住姐姐那裡。」靜亞信誓旦旦地說,將小小的拳頭擺在胸前。「這段時間內我也會跟姊姊保持距離、把我們之間的關係拉回這次挑戰之前的狀態直到白先生他們的危機消失,這段時間內,就請學長繼續待在姊姊身邊!」

       「妳、妳在搞什麼?」崇軒忍不住驚呼著大吼,差點弄掉手中的鑰匙。「妳不是很喜歡妳姐嗎?不是很想重新跟那傢伙一起住嗎?昨天收到這個鑰匙的時候,不是開心地不得了嗎?為什麼妳要──」

       「我已經不能再給姐姐添麻煩了。」靜亞垂下頭,痛苦地用力按著自己的胸口。「從出生到現在,我光是活著就一直在給姐姐帶來不幸,我已經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更何況要不是因為我,白先生他們也沒有名義建起徵信社、並招來對方那種人,姐姐跟這件事完全無關。」

       儘管握起的拳頭看起來還是那麼無力,她仍然抬頭挺胸、露出堅決的表情、用力深呼吸一口氣。

       「我要,保護姐姐!」

       「松靜亞……」

       「所以,」靜亞從椅子上站起身,對著崇軒深深一鞠躬。

       「請學長一定、務必要繼續陪著姐姐,特別是姊姊已經完全消滅了仇家的現在,更是不要離開她身邊!」

       「約定的內容的交換條件就跟昨天說的一樣,學長不滿足的話也可以隨便說,我、我什麼事情都沒問題!」

       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用吼的。

       「妳……」崇軒欲言又止,緊盯著眼前這個自己從來沒見過的松靜亞。

       打從認識她以來,崇軒就一直認為這個少女實在太過矛盾,不管是她亮麗的外表、怪盜的身分、或是發起必敗挑戰的舉動,都跟她這個人本身過於格格不入,就像把拼圖放在不適合的位置上那樣,讓人看了就覺得奇怪。

       而在看著當下的靜亞時,這個感覺又更強烈了。

       他無法想像,一個剛升上高中半個月的女孩子,居然會為了只有一半血緣關係的姐姐,毅然決然犧牲自己得來不易的幸福,面對比童年陰影中那些綁匪更恐怖的存在,明明手都在發抖、表情緊緊繃著、肩膀還縮了起來,看起來就像個只要輕輕一碰就會坍塌的積木塔,她仍然沒有打算躲到無條件保護自己的姊姊身後,就為了讓姐姐可以享受難得的清靜。

       到底需要有多大的覺悟,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崇軒根本無法想像。

       但他很確定,那並不是自己這種整天只會抱怨、胡思亂想、在角落裡顧著自己的事、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唉唉叫的自己能夠辦到的,兩人相較之下就像破曉的太陽和草叢裡的蟲子,完全是不同級別、而且怎麼努力也無法達到的存在。

       眼前的靜亞彷彿全身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讓他羞愧地無法直視。

       我完全……比不上啊~

       在靜亞面前,崇軒忍不住開始厭惡起自己的一切,厭惡自己的平凡、厭惡自己的沒用、厭惡自己明明比靜亞還要年長,在挑戰期間卻沒有一件事情是自己辦得來的。

       「我………………」

       因此,他也開始渴求著。

       「我…………」

       自己能有那麼一點的、哪怕只是一點點的,

       「我……」

       不一樣。

       啪噠!

       「嗯?」回神過來,崇軒已經用力往地上踱步、並順著反作用力站起身來。

       他故意沒注意到靜亞困惑的視線,直視著前方的操場。

       「……我會照妳要求的去做。」崇軒深呼吸一口氣:「但只是僅限於陪她而已,不管是那些繼承紛爭或針對白廣豪的那傢伙我都不會管啊。」

       「學長……」雖然他的語氣跟剛剛一樣冷淡,但靜亞瞬間露出的驚喜的笑容,連忙搖頭幾下。

       「沒關係、沒關係!倒不如說那正好!請務必以普通人的方式陪著姐姐。」

       她連忙又反覆鞠躬了幾下,直到崇軒受不了叫她停下來。

       「我還沒說完呢,我還有條件。」

       「是!學長儘管說,我甚麼都會答應的!」

       崇軒斜眼看著眼睛閃閃發亮的靜亞,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想著改天要告訴她不要順著氣氛丟出那種隨便的話。

       「第一個,定期要要跟我報告你們調查的狀況,作為協助妳的人,我也要確保情況到底怎麼樣。」

       「沒問題!我每天都會寫的,方式和時間就看學長怎麼安排!」

       「第二個,除非我要求,不然不要做任何有關我的行動,就算被那傢伙針對也一樣,我必須維持外人的立場。」

       「好的!我會和學長維持隱密的聯絡。」

       「第三件事,手伸出來。」

       崇軒伸出手,把剛剛靜亞交給自己的鑰匙塞回那纖細白嫩的手掌裡。

       「欸!?」靜亞錯愕地睜大眼睛,反覆看了看鑰匙和崇軒。「學長,這是……」

       「要不要去妳姐那是妳的自由,但鑰匙好好帶在身上。」崇軒把視線別到一旁,他不認為自己有資格教訓靜亞,但還是試著用有點威嚴的聲音說:「我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麼樣的人,但如果真的發生什麼無法應付的事情,就給我去找妳姐幫忙。」

       「我答應要幫助妳,但並不代表我就能對妳的人身安全負責!妳姐也一定不會希望妳太勉強自己。」

       「……」靜亞沒有立刻回應,而是有點呆愣地盯著崇軒好幾秒,漂亮的眼睛不停眨動著。

       然後,點頭如搗蒜。

       「好的!好的!」靜亞的表情終於緩和下來,一邊點頭一邊對崇軒鞠躬道謝。「非常謝謝學長的關心,那我就繼續留著鑰匙了。」

       崇軒撇撇嘴,看著靜亞小心翼翼地把鑰匙放進胸前的口袋裡面,就像對待好不容易抽到稀有遊戲卡的小孩一樣,有點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那麼,還有最後一個條件。」

       「欸!?好、好的。」以為條件已經說完的靜亞忍不住有點愣住,但仍然點頭示意崇軒繼續說。「學長還想說什麼事情?」

       崇軒吞了吞口水,打量了靜亞全身上下,眼神越來越細膩,最後終於開口:

       「妳到底為什麼,要在我面前自稱姓松啊?」

       「喔!?」

       靜亞驚訝得差點跳起來,似乎完全忘記了那時的事情。「學長你還在在意那個事情嗎?」

       「這是當然啦!這麼奇怪的事情。」崇軒有點譴責地盯著靜亞。「這個問題可是困擾了我好幾天欸,可別想裝作甚麼都沒發生啊~」

       「啊,抱歉抱歉。」被罵的靜亞連忙低頭道歉:「對不起,我沒想到學長竟然會這麼介意,所以就忘記了。」

       「妳沒想到的事情可多著呢。」崇軒把雙手交叉在胸前。「所以,那是可以說出來的事情嗎?可以的話就告訴我,這可是我的權利。」

       「唔~是可以啦。」靜亞往校舍的方向看了一下。「不過,午餐時間快結束了,那也不是太長的事情,我們就一邊回教室一邊說吧,我等一下還有打掃的工作要做。」

       「這個學校裡沒有人會管打掃的事情啦。」崇軒雖然低聲喃喃抱怨,但還是老實地往校舍走去。

       「啊!請先等一下!」

       然而,靜亞又突然叫住了崇軒,只見她提起剛剛放在椅子上的紙袋,小跑步跑到崇軒面前作勢要遞給他。「請學長收下這個。」

       「嗯?」崇軒又被她的舉動搞迷糊了。「這是什麼?」

       他仔細看了看那個紙袋,發現上面的商標似乎是某家很高級的點心店。

       「這是我在學長家附近的百貨公司買的點心、還有一些圖書禮卷。」靜亞邊說邊打開紙袋,裡面的確有一盒包得緊緊的巧克力和一個精美的信封。「這是給學長的歉禮。」

       「歉禮?」

       「嗯嗯,學長沒有忘記吧?我在第二次挑戰的時候說過,會好好為媽媽動粗的事情跟你賠罪啊。」

       「啊!」崇軒愣了一下,才想起那個似乎已經很久以前記憶。

       原來那不是在說場面話嗎?

       「挑戰期間發生這麼多事真的很不好意思。」靜亞把東西重新裝回紙袋中,捧著交給崇軒。「以後我會多加注意的,還請學長繼續多多指教。」

       「呃、喔……」

       「雖然不知道合不合學長的口味,但這個巧克力是我最喜歡吃的一個牌子喔,用那些圖書禮券買小說還有打折,學長在追完《重甲戰神》的動畫後可以從後續的第七卷開始買小說版來看喔。」

       「嗯!?」

       一聽到靜亞嘴裡吐出來的那個名字,崇軒伸出去的手下意識地停了下來,瞪大眼睛直瞪著靜亞,讓她嚇得後退一步。

       「妳、妳剛剛說什麼?」

       「剛剛?」靜亞眨眨眼睛,困惑地歪著頭。「唔~『這個巧克力是我最喜歡吃的一個牌子』……」

       崇軒用力搖頭。「不是不是,我是說下一句!提到小說的那一句。」

       「下一句?『學長在追完《重甲戰神》的動畫後可以從後續的第七卷開始買小說版來──』」

       「妳怎麼那部番的名字!?」崇軒急促地打斷追問:「妳怎麼還知道那部番是改編到第六卷結束的?」

       「為什麼知道?」靜亞有點大驚小怪地抓抓後腦勺。「也沒什麼原因啊,就官方放出來的消息啊,而且目前動畫版的內容不是都已經演到那裡了?以原作的劇情來看,也是到那裡才能告一段落。」

       崇軒地眼睛瞪的更大了,還深呼吸了一口氣。「妳、妳妳妳……」

       「妳有在看動畫嗎?」

       靜亞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對啊,我在社團聯展上不就跟學長說過了?學長你都沒在注意聽人說話喔。」

       面對她鼓起臉頰的抗議,崇軒僵硬地擺動脖子,腦裡都可以聽到骨頭扭動的聲音。

       「是、是有在聽啦,只是,我以為那只是妳……」

       在說場面話。雖然崇軒沒有把這句話說完,但靜亞挑起眉毛,似乎明白了他想說什麼。

       「怎麼會呢?當然不是囉。」靜亞甩著頭髮搖搖頭。「場面話的話我怎麼會真的『簽下去』呢?而且雖然那時候快要到下手時間,但挑戰跟選社團完全是兩碼子的事啊,我只是去報名的時候順便跟學長打個招呼而已。」

       「說、說的也是……」崇軒懵懵懂懂地點點頭,保持著呆滯的表情陷入沉思。

       「對吧對吧?」靜亞豎起一根手指,在崇軒的眼前搖了幾下。「雖然我有很多事情都沒有跟學長說實話,但二次元這方面我可是不會說謊的喔!」

       她眨了眨自己宛若琥珀般的棕色眼睛。

       「!?」

       在那個瞬間,崇軒的全身劇烈地抽搐了一下。

       「好啦!那麼就先這樣啦,我們快點回去吧。」在崇軒來得及反應過來前,靜亞又帶點調皮地笑了笑,將紙袋掛在崇軒懸在空中的手臂上。

       她邊說邊繞過崇軒,往校舍的入口走去。

       「……」

       然而,崇軒卻沒有立刻跟上。

       他站在原地,呆呆地盯著靜亞,視線隨著她的身影而轉動著,久久反應不過來。

       怎、怎麼回事?

       「學長~你在幹嘛?」注意到崇軒沒有跟上的靜亞轉頭對他大喊:「時間有限喔,還是說你想要我坐校車的時候再講?」

       「呃、喔……」被催促的崇軒點點頭,這才終於踏出僵硬的腳步,邁出第一步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坐……坐校車的時候再說好了,妳先去忙妳的事吧。」

       「哦?好喔,那我就先走了,學長也趕快回教室吧。」

       靜亞最後對他燦爛地笑了笑,最後轉過身去,踩著最近幾天來最輕鬆的腳步離開。

       盯著她的背影,崇軒不自覺地伸手按著自己的胸膛。

       不知為何,在剛剛看到靜亞那番舉動的時候,

       胸腔突然被心臟用力撞了一下!

       「……應該只是錯覺吧。」

       盯著靜亞已經消失的眼前景象,崇軒這麼喃喃低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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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找不到好的地方切所以一次再次更新一大堆,真不知道這該笑還是該哭Q▽Q,不管怎麼樣,第三卷的原稿終於在幾天前完成啦!可喜可賀、可喜可賀,下次更新就是最後一篇囉~
PS:開學第二週就好忙啊,除了平常的上課和寫作之外還有報告、新社團、加選退選之類的事情,而且還要準備N3考試,這學期看來沒有悠閒的時候了,話說我還是第一次找老師簽加簽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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