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除靈（物理）雙傑之一的小玉，她回憶過去，曾被迫參與死亡密室逃脫遊戲。被擊暈後，醒來三分鐘。世界就變了。
眼前，有張紙條寫著『請在30分鐘內逃出此處，否則死。』
小玉嘆了口氣。當時的她，志在成為一流精神分析家。但她望著天空，十分無奈。
無垠的天空有兩根針。其中一根不斷轉動。默數了一下。不斷轉動的那根，每轉一圈大致等同60秒。每轉動一圈，另外一根向前走一格。那一格的比例，差不多把圓周劃分30單位。
小玉咒罵著。她24歲，是精神分析學博士候選人。未來前程似錦，恐怕在此斷送。
故事回到三分鐘前。從一場惡夢說起。
➤殼中少女-Girl in the Shell【預告頁】
➤本文聲明
本篇小說，二創自老奉毊未出版之死亡密室脫逃遊戲「殼中少女-Girl in the Shell」。小說內容有劇透，儘管人物設計大幅度更改，但故事核心精神是呼應老奉毊的文本。
原作：老奉毊，殼中少女-Girl in the Shell
本文性質：二創短篇小說
劇透警告：有
過度改編警告：有
➤繪師：梅花五月落【連結】
節之一：惡夢
少女拾起繩子。勒住脖子。雪白肌膚有了勒痕。
麻花辮垂下，蓋在黑色水手服上。無框眼鏡含著寒光、淚光。
「我想死……」
「好痛苦，腦四周都是雜訊之中，吱吱喳喳。」
「聲音有好多種。有的鼓勵，有的嘲弄。」
「……人死了，就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吧？」
「我要解脫。」
「我要解脫。」
「解脫……」
少女死了。
我吸了一口氣。走近探了她的鼻息、脈搏。
停了。都停了。但我沒有阻止她。
這是夢。
一陣光照得刺眼。我醒了。
又是奇怪的夢。這夢反覆出現很多次了。為何老做這個夢？
我是精神分析學家，開個玩笑，引弗洛依德的理論自我解釋／嘲弄吧。
繩子是棒狀物，這意味著，女性的我對於沒生殖器感到自卑，因此夢到繩子。至於辮子眼鏡娘上吊自殺，是暗示內心中脆弱且女性面的我，不滿現況而束手無策，生死兩種本能相互拔河，所以夢到辮子眼鏡娘上吊自殺。
看，眼鏡是社會結構中，暗示某人是視覺殘障而須矯正的儀器，辮子是女性柔弱又複雜的心靈之象徵。
以上的自我精神分析，真佩服我自己。
「喂，起來。別自言自語。」
說話的人推了我一把。我差點跌倒。
這是哪裡？我往岩壁一靠。傳來蛋殼的觸感。「幹！」有點噁。寬敞的空間。我嗅了嗅，有股古老的氣息。紅色岩石覆蓋地面。岩壁是棕色，環繞到深處。光從岩壁中柔和透出。順著光，空間中央有凹洞。有火盆。火盆空無一物，沒火燄燃燒。我走近一看，凹洞連成像是連成英文I或者阿拉伯數字1。
另外，誰推我？我回頭，看清楚這傢伙。
16歲左右女性。紮著馬尾。160cm。身材黝黑，頗有肌肉。眼角上吊，充滿殺氣。黑色排汗衫。黑色短褲。短筒襪。魔劍牌健走鞋。呼吸急促卻不凌亂，很可能是有運動習慣的人。不，甚至是擅長運動的人。
「妳是馬拉松國手嗎？」
黑肉馬尾娘一驚，問道。
「妳怎麼知道？」
我攤了攤手。
「當然，我是精神分析家－－小玉！沒在精神分析學期刊上看過我的名字嗎？我每年都發10幾篇論文在SCI期刊上呢！」
「……有講跟沒講一樣。」
黑肉馬尾娘斜眼過來，鄙夷之情不在話下。
「這是哪裡？」
「妳忘了嗎？可愛的馬拉松選手。」
她嗯了一聲，像隻謹慎的貓，豎起耳朵聆聽。
妳問我這是哪。我也不知道。不過，是套話的時候了。
「妳啊，輸了上次的馬拉松比賽，輸到買新內褲的錢都沒有。妳正愁錢啊！恰巧，有個實驗機構作研究，徵由志願者。妳不愁錢啊！參與研究者，別說10件內褲。100件內褲都能買！妳答應了。但隨即被弄昏迷。醒來之後，妳才想起來，這個實驗的目的，是要觀察人在密室中的互動。只要實驗結束，就能拿錢換內褲了！」
她相信了，反覆沉吟。真是愉悅。
「那精神分析學家，妳也比賽輸了，缺錢換內褲嗎？」
「幹！」
「說得也是呢，嘴那麼髒，肯定穿著髒內褲。幾天沒洗啦？」
「幹。」
「精神分析學家，妳要不要心理分析一下妳自己，說這麼多次『幹』的理由？是不是沒雞雞，心生羞愧。」
「幹……肌肉腦，妳工三小？想打架嗎。」
我與黑肉馬尾娘劍拔弩張。突然間，身後傳來尖叫聲。有人有危險了！下意識，我左腳一踏出，一股強烈的力量阻止了我。回頭一看，是黑肉馬尾娘。
「精神分析學家，內褲髒也別想不開。前面有陷阱。」
……陷阱嗎？岩壁中間的缺口傳過來。這缺口寬到能一次讓一個人走過。望過去，中間有個火盆。上頭有紅色火炬，熊熊燃燒。
回頭，這房間的火盆是熄滅的。
確實可疑，謹慎一點的好。
黑肉馬尾娘放開手，拿出一張紙條。寫著數字和奇怪的英文字。共四列數字，每列數字配上奇怪的英文開頭。反覆看看。嗯，看不懂。
「精神分析學家，妳說對一半。這確實是個密室實驗，但完整的說，是『死亡密室逃脫實驗』。看看天空。」
我仰起頭。無垠的天空有兩根針。其中一根不斷轉動。我默數了一下。不斷轉動的那根，每轉一圈大致等同60秒。每轉動一圈，另外一根向前走一格。那一格的比例，差不多把圓周劃分30單位。
黑肉馬尾娘指了紙條背後的文字『小玉、計都。請在30分鐘內逃出此處，否則死。』
幹！會死。幹幹幹幹幹幹！
死妳媽，死妳妹！天妒英才！我小玉24歲，精神分析學博士候選人。前程似錦的未來，在此斷送嗎……天際的時鐘是我的死亡倒數……我好氣餒，博士論文差一點就完成了，就要死在這。但我被推了一下，差點跌倒。
回頭一看，又是黑肉馬尾娘。她黝黑的手擒住我的肩膀。
「振作一點。妳不是精神分析學家嗎？不是最明瞭人類精神的嗎？那麼，好好與焦慮相處。30分鐘也好，3分鐘也好。一息尚存，就要走出去。」
望著這黑肉馬尾娘。一個心理學外行人，肌肉棒子，都比我會精神分析。深感慚愧。我振作精神，與她握了手。
「正式自我介紹，我叫小玉。精神分析學家。專長精神分析。」
「彼此。我是計都。馬拉松長跑者兼職劍士。專長雷魔法。」
我抽眉。原先自我介紹的氣氛很正經。但這傢伙卻說自己擅長雷魔法。是中二病嗎……一陣腳步聲打斷我的思緒。這是皮鞋的腳步聲，叩叩叩。黑暗模糊處，走出一人影。我定神一看，心臟跳出來了。
那人影是我夢中的少女。計都冷眼望著少女。不是熟人。
少女戴著無框眼鏡，麻花辮垂下，垂在漆黑的水手服。嬌小身軀，邁著內八字，亦步亦趨，接近我們。還沒走近，她注視到了我們。雙腿癱軟，雙膝跪地。
「有，有老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幹！好吵。
殼中少女---Girls in SHIT(上)完
[插曲]夢---Girls in nightmare
我作了夢，夢到一個少女。少女縮得像是在殼中。難以呼吸，難以自由。
「我想死……好痛苦，腦四周都是雜訊之中，吱吱喳喳。」
少女蜷曲，蹲在地上，反覆呢喃。
「聲音有好多種。有的鼓勵，有的嘲弄。」
少女的聲音很清楚。望過去，那嬌小少女的背影，麻花辮垂下，垂在漆黑的水手服上。我邁出腳步。越靠近少女，越能聽到的她話語中的冷顫。
「……人死了，就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吧？」
她轉向我，手上握著繩子。拿著繩子的手，原先放在身後。現在，卻實實地握在手掌。下一秒，環在脖子上。
「我要解脫。」
她一邊說著，一邊落淚。我這才看清少女的長相。清秀的臉蛋配上無框眼鏡，麻花辮。令人聯想到的，是班上的優等生、班長。但與她眼神相交，我卻想到「人偶」。因為，她的眼神死了，如死魚一般。
「我要解脫。」
下一秒，少女使勁。繩子粗糙的表皮，緊緊咬著少女細嫩雪白的脖子，勒出麻花痕。
「解脫……」
下一秒，少女使更勁。一股怪力，繩子勒出更殘暴的痕跡。繩子上下的皮膚，由雪白轉為暗青色。少女咳嗽，非常不舒服，喉嚨青嫩的嗓音轉為破舊老爺車的引擎噪音。沒多久，舌頭伸出，全身癱軟，臥倒在地。
她死了。我走近，探了她的鼻息、脈搏。
我居然沒有阻止她。吸了一口氣。
一陣光照得刺眼。醒了。
幹，又是同一個夢。
[插曲]夢---Girls in nightmare（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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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草民（nobuusa） 閱讀愛好者，尤好「粗鄙之語」與「王司徒」，現居於台北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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