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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象限】黑歷史-月樂君結婚吧 長篇 <下>

作者:羽尚愛│2016-10-29 05:35:56│巴幣:4│人氣:259

  結婚注意事項13.【一個男人只能帶一個戒指】
  我在樹林裡前進著,愛子邊拉著我的手,邊往山頂的方向前進著,此時已經深夜了,除了風吹過樹葉沙沙的聲響外,少能聽見其他的聲音。
  「怎麼突然想要找我出來。」
  「我怕自己錯過了今天,以後就沒機會了。」
  「妳在說什麼,不是說過會陪我到最後的嗎?」
  「有些事情是我自己也無法選擇的。」
  如果此時要離開的是美紀,我可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不過如果是愛子先離開,那麼明天的婚禮上,我可能會當上一整天的哭新郎。
  「妳這樣害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笑著,跟平常一樣就好啦。」
  「哪有那麼容易,又不是有飯吃跟沒飯吃得問題。」
  「這樣說來,月樂在沒飯吃的時候也會笑了?」
  「會啦,會笑,但是沒有這一餐再過半天就會有了,妳們跟料理或食材又不一樣。」
  「那倒也是。」愛子突然停下並抱住我。
  「怎麼突然這樣。」
  「真是失態,一瞬間就放鬆似的,如果我到天上去了我在看有沒有機會下來找你玩,到時候我們再見吧。」
  「那裡又不是地球,怎麼會有周休二日這麼一回事。」
  「有什麼關係,凡事都有可能的。」
  「那妳怨恨我,這樣你就可以留下來了。」
  「噗,我不是說過,不能貪心的嗎,太任性的小孩會長不大喔。」
  如果只任性這麼一次也好,因為實在太突然了,我連想哭的心情都沒準備好,至少能讓我大哭著那也比較舒坦。

  「我知道了,我會接受的。」
  「是嗎,真乖。」
  愛子邊摸著我的頭,邊指著前方,在那裡有一口發著光的水井,看起來十分特別。
  「這就是妳要給我看的嗎?」
  「本來是想多等一些時間,留做最後的驚喜也不錯,但是已經沒有辦法了。」
  愛子輕輕地開始唱著歌,隨著歌聲井裡冒出了非常多的色彩,就像是要把這個森林染成七彩似的,十分的夢幻。
  聽著這首歌的同時,如往常一樣總讓我的心情能平靜下來,那些在我血液中激盪著的,也都被安撫了。
  「祝你能得到幸福。」
  沒有任何的不滿,愛子笑著,就像是她已經覺得自己被幸福充滿似的,結婚說不定只是一個過程,在那一個過程裡我們將自己的幸福無私的分給別人,但就算沒有結婚,比那更重要的還是在一起的過程。
  「如果有來生,我可不許你做我們的寶寶啊。」那樣的發展,太可怕了。
  「那可不是我能決定的呢。」
  水井附近的光開始暗了下來,愛子也隨之越來越模糊,當我仔細的一看,卻從自己的床上爬起,枕頭都被哭濕了,就這麼走了還真的沒有什麼真實感,就像是夢一樣。
  結婚的地點大到讓我有點吃驚,主要的會場是半在一整片櫻花樹中,在走進這個會場前會經過一個小型的屋子裡,裡面擺滿那天所拍的各種婚紗照,還有的並不是來祝賀而是專程來看照片的,吸引了非常多的人潮,害我都緊張了起來。

  「就像是在看電影一樣。」
  「才不是呢,這是某種藝術展。」
  「是嗎?我以為是某個戀愛電影的預告呢。」
  有的是這樣在討論的,也有的看了非常懷念的。
  「吶,你瞧他們幸福的,我們也再來拍一張吧。」
  「拜託別鬧了,我們都四十幾歲的人。」
  「有什麼關係,又沒有人規定婚紗照只能拍一次。」
  「我會考慮的。」
  「是嗎?太棒了。」
  我看著那些陸續來的人潮,可以想像到等會的場面有多盛大。
  「啊,你在這裡,我找你找了好久。」
  凜川雄三郎一上來就握住我的手,並大力的拍著我的肩膀。
  「你好。」
  看到你就會想起你父母被我嚇壞的樣子,還真是抱歉呢。」
  「哪裡。」
  「不過這次的婚禮只是表面上的喔,由於法定年齡還沒到,我可是不會讓你輕易的碰我女兒的,請在等兩年後吧,哈哈。」
  「我才沒有……
  「沒關係的,我都知道男人想都是一樣的,不過你最好別站在這裡,因為我的老婆她可是會咬人的,很可怕喔。」
  凜川雄三郎做了一個兇猛的動作,差點沒讓我笑出來,想不到他還挺風趣的。
  「我知道了,我只是在休息室很緊張想要出來換換氣。」
  「那是正常的,不過你看這麼多人,要是每個人都上來問你個幾句,會讓你更緊張的,還是先去休息吧。」

  「謝謝您,我知道了。」
  「哈哈,你能了解當然是最好。」
  凜川雄三郎又用力的拍了我好幾下,然後便邊笑邊離開了,我在想他是不是也在掩飾自己的緊張,不過應該沒可能吧。
  「你這傢伙竟然在高二就結婚,太過分了。」
  「是啊,一定是那個小女孩從開始就喊著爸爸媽媽的關係。」
  「我們決定來把食物都吃光,以發洩我們內心的情緒。」
  三個男性同班同學,彼此勾肩搭背的朝著會場前進,就在此時我感覺到有人從我後面靠近。
  「抓到妳了。」
  「真過分呢,你不會是把我當某種寵物吧。」
  伊呂歌川著和服,邊揮舞著雙腳,也許因為這個場地沒有她可以使用的機關,才會選擇這麼明顯的方式出場。
  「只是很久以前就想要這樣做了。」
  「這樣下去二十年後,我一定會報警。」
  「我又沒有做什麼。」
  「那只是你認為而已。」
  「既然如此就做得更徹底一點吧。」
  「你做什麼。」
  說著我就把伊呂歌拋在空中,終於有機會讓我等到了,要是一直都被小女孩給欺負,我怎麼會甘願呢。
  「飛高高。」
  「放我下去,我可是看在你是新郎的份上,不要小看我。」
  「我知道了,抱歉。」
  「與其在這裡跟我玩,還不如趕快去準備,婚禮要開始了,還是你想要成為第一個落跑新郎。」
  伊呂歌拍了我兩下後,便笑著往會場前進,感覺又被她反整了似的。
  那個房間並不大,擺著茶水與基本的休息設備,是讓我可以在入場前做好充分準備的地方,而現在那裡面站了一個人,她有一頭紅色的長髮,背後寫著不良少女常會寫著的漢字,並拿著一把武士刀。
  「小姐,不好意思妳走錯間了,女廁在那邊。」
  事到如今,只能希望平安解決,不要惹出什麼事情才好。
  「啥?我聽不到。」
  「我說如果妳要去女廁的話往那邊走,要去婚宴現場請往這邊。」
  「吶,小鬼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良少女?」
  「錯,正確來說平日是一名職業級的女秘書,每到有重要事件的時候就會化生為不良少女。」
  也許是想表達她的秘書形象,所以當她轉過身來,穿在外袍內的就是一套正式的秘書打扮,臉上戴著的也不是墨鏡,而是非常大眾化的眼鏡,將這兩個元素混再一起實在是有種微妙感。

  「所以你是來打擊犯罪的嗎?」
  「是的,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個罪惡,我必須要斬草除根為民除害。」
  「小姐,這樣不好吧,一上來就要斬草除根的。」
  「沒關係,不會痛的,很快就結束了。」
  她一邊揮舞著武士刀一邊向我逼近,很快就把我逼到了門上。
  「等等,在那之前我有一個願望。」
  「什麼願望。」
  「我想要看到眼鏡下的妳。」
  我已經忘了這是誰傳授給我的密技,遇到這種狀況只要請對方拿下眼鏡,並稱讚對方很美麗,就能脫離危機。
  「拿掉眼鏡是嗎?」
  「是的。」
  「那麼就如你所願。」
  沒想到她再將眼鏡拿下來的瞬間,也戴上了墨鏡。
  「又不是在演魔術。」
  「這招二十年前就有人對我用過,所以已經不管用了。」
  所以她應該就是美紀的母親沒錯,所謂有其母必有其女,美紀不良的遺傳全都是靠了這個,幸好美紀只是拿著木刀,要不然我可能在故事開始之前就被終結掉了。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有別的應對方式,不過可能會造成不好的後果。
  「凜川小姐其實我都知道了。」
  「什麼?你都知道了。」
  「是的,要是妳在這裡殺了我的話,我就會將一切公諸於世。」
  「你怎麼可以這樣威脅我。」
  「不然我就要來硬的,妳願意嗎?」
  才剛說完,凜川小姐就把武士刀往天花板一扔,也不管武士刀是否真的插在天花板上,推開門就跑了起來。
  「真是討厭,怎麼可以突然就來硬的呢。」
  看著凜川小姐的背影,還好她不是真正的不良,不過以後要正式面對的時候,恐怕又是另一個問題,但等到那個時候在想好了。

  在過不久就要結婚了,可能是五分鐘或十分鐘,結婚前該做好怎樣的心理準備,是該放聲大哭,還是要大笑或是邊笑邊哭,我總覺得自己在面對那麼多人的時候,會無法把話說清楚,到時候要是咬到舌頭,戒子帶錯地方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呼,這個等待的時間,真不是普通的難熬。
  櫻花飄散在空中,猶如一幅自由的畫作,會場上坐滿了黑壓壓的人潮,大家都在屏息等待,因為出了一點問題,那個問題是關鍵的新娘在此時不知道跑去了哪裡,講台上的牧師都已經擦拭十幾次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司儀也已經講了十來個的笑話,都快把氣氛說冷了。
  我甚至已經看到了等不急小孩在會場上奔跑,有的已經開始偷吃起食物的,還有些開始具起牌桌打牌的,甚至有人在賭新娘是不是落跑的,各式各樣的都有,感覺就像是從一個結婚典禮變成市場一般。
  「大家注意。」
  此時司儀拿起了一張剛遞上的紙條,顫抖著說到。
  「請大家閉上雙眼並抬頭十秒,好讓害羞的新娘可以入場。」
  雖然會場馬上笑成了一團,但大家還是乖乖地照做,就在大家都對著天空閉著雙眼,那有如世界末日前的場景之時,美紀從牧師頭上衝了進來,她正騎著腳踏車,直接就把我抱在腰際,像是抱某種物品似的。
  「大家再會,感謝大家的到來。」
  美紀邊對著會場的每個人招手,有的張大了眼睛,有的像是知道發生什麼事急忙地想要跑過來,有的還緊閉著雙眼,各式各樣的人都有。
  「新郎新娘跑了,還不快追。」
   當我聽到這樣喊聲的時候,美紀早就已經騎得很遠,連那些會場裡的人影都看不見了。
  「這樣真的好嗎?」
  「我不是說過了,我只想對你說嗎,才不給他們聽到呢。」
  「說的也是。」
  「而且一定要我分享這份幸福的話,愛子也要在場我才願意,我可不是那麼自私的人呢。」
   看著美紀認真的表情,果然在之前她就已經發現到了。

  「那我們現在該去哪呢?」
  「去那裡。」
  美紀指著前方的一棵櫻花樹,樹下有著小雨扮成的牧師,這麼重要的過程自然是少不了了。但是就在即將要進入交換戒子的過程,卻發生了我所想像不到的事情。
  「你們可以交換戒子了。」小雨清楚地朗誦著。
  我握著美紀的右手並替她戴上戒子,到這裡都還算是順利,不過當我伸出左手等她讓我戴上戒子的同時,她拿出了一支球棒,下一瞬間原本該戴在我手指上的戒子已經在天空上閃耀。
  「果然還是這樣比較適合我。」
  「那可是戒子啊。」
  「放心好了,下次正式結婚時在替你戴上,在那之前請充分的享受你的自由,我只要有手上這個就很滿足了。」
  美紀秀著自己手上的戒子,邊拍著我的頭。
  雖然說是自由,真的要是做了什麼那就是犯罪,我才沒那麼笨呢。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那枚戒子應該很值錢,說不定還是傳家之寶。
  「有什麼關係,如果太侷限在某些常理之上,人只會越來越笨的,我才不相信什麼因為所以呢。」
  如果每次結婚新郎新娘都會隨便的跑出場,某一方還會把戒子當成砲彈或子彈發射,這肯定會給這個大家帶來困擾的。
  「好了,今天就決定吃燒肉,月樂別發呆趕快出發。」
  「我們不用回去會場沒關係嗎?」
  「那些人早就已經把食物吃光,才不會分給我們呢。」
  「說的也是。」
  「而且今天是新婚之夜,沒有讓你過度超勞之前別想睡呢。」
  「小雨在不要說那種讓人誤會的話啦。」
  「哈哈哈。」
  美紀大笑著,我想事後要跟伊呂歌、還有美紀的父母解釋起這曲折離奇的發展,希望他們能接受才好,就說這是現代極少數的人才會有的特殊想法好了。
  「好吧,那就出發吃燒肉了。」
  「喔!」
  但是在解決那些令人頭痛的問題之前,先學習解決自己的肚子餓的需求也不遲。

  結婚注意事項14.【新婚之夜切勿飲酒】

  「你們盡然在吃燒肉實在是太過份了。」
  伊呂歌一口氣夾起所有的牛肉放入口中,大口的吃了起來。
  「還真是抱歉啊。」
  「那點並不重要,你們後來到底去了哪裡,又做了什麼,還有現在美紀去了哪裡,也沒有看到小雨。」
  「這個說來話長呢。」
  「說來話長?」
  「是啊。」
  美紀說突然有事情要我先在這裡等,小雨突然說唯獨今天就讓我們兩個人好好享受,至那之後就等了很久,都還沒有看到人。
  「我知道了,你們一定做了什麼不能讓人看見的事情,才會這樣搞神祕的,大家都還在現場等你們回去呢,好歹也去說個兩句意思一下啊。」
  「現在?」
  「當然,哪有新娘新郎丟下這麼多人不管就跑去自己幸福。」
  伊呂歌點的牛肉已經擺滿了一旁的手推車,我真是佩服她的食量。
  「可是我還要在這裡等美紀呢。」
  「吃燒肉隨時都可以吃的,可是你就這樣隨便放大家鴿子,小心下次結婚就沒有人要來了喔。」
  聽著伊呂歌認真地說著,我倒是真的擔心了起來。
  「那麼妳替我轉告兩句,說我還會請她們吃燒肉的,不論一次也好兩次也好。」
  「我知道了,快去吧。」
  「嗯,我知道了。」
  我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那是我自己所想像不到的。
  花了些時間回到了會場,起先我以為是人都散光,完全感受不到現場的熱鬧,沒想到我才一踏入,四周的燈光都亮了起來。
  「新郎回來了,大家開動。」
  司儀邊哭著邊喊著,原先黑壓壓的一片,才瞬間站起並散開,台上的牧師一邊流著眼淚一邊顫抖著走了下來並拍了拍我,緊接著沒有先去吃東西的都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第一個朝我衝過來的是美紀的父母。
  「把我的女兒還來。」
  「讓你知道我們兩個得厲害。」
  他們一個用拳一個用腳,對我使出了一招必殺攻擊後便含著眼淚跑去吃東西了,還有些事來繼續對我抱怨的同學及老師,不過最令人擔心的還是我的父母,他們從開始就蹲坐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抱著彼此哭著。

  感覺上少了些什麼,卻又說不上來。
  「快看那裡,有人跑上了舞台。」
  「我也看見了那是什麼。」
  就在我思考著要做什麼的同時,會場內傳來了一陣騷動,大家都同時看著站在舞台上的那個人。
  「大家好,我是愛與勇氣的使者,魔法戰士狄露萌萌,在這櫻花之下作亂的壞人們,今晚就讓我來征服你們的邪惡。啾。」
我想不只是我一個人,是在場的人都愣住了,有些還張大了嘴或是手裡的食物掉到地板上的都有。
  此時會場裡又傳來的一陣鑼鼓聲,拿著我愛狄露萌萌的應援團就這樣走了進來,邊發出應援聲。
  「那麼馬上就帶來第一首新歌,在櫻花樹下。」
  在她開始唱之前我以為是很正常的流行歌,或是動畫裡常出現的歌曲,不過跌破大家眼鏡的,是與那個活潑的外表與魔法戰士服裝完全沒有關聯的演歌。但也正好是在結婚這樣的場合,意外的得到了許多人的掌聲,甚至有的忍不住哭的。
  「謝謝大家,我現在才發現自己走錯地方了,真是抱歉,你們繼續吧。」
  台上的狄露萌萌被帶出場外,後面的應援團也緊跟在後,不過在場的人都還因為那首演歌陶醉著。
  「那麼就由我先來唱一首,大家隨意。」
  凜川雄五郎現在應該稱未來的岳父大人,拿著麥克風就唱了起來,使得大家也開始跟著點歌,一瞬間就變成歌唱大會了。
  「這可是你的婚禮,你應該要主持一下的。」
  不知道從何時就待在我身邊的伊呂歌,邊吃著小點心,邊踢了我一腳。
  「那種事情我又不會做。」
  「哪有什麼好不會的,拿著麥克風隨便講講也可以。」
  「可是像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
  結婚就是要大家開開心心的,我覺得這樣就足夠了。
  「拿去。」伊呂歌遞上了一個小袋子。
  「這什麼?」
  「你應該完成卻還沒完成的使命。」那是一枚戒子,而且應該就是早上被美紀打出去的那一枚戒子,看得出來上面已經有不少的傷痕。
  「可是為什麼會在妳手上。」
  「那不重要,要是你現在不趕往機場的話你們可是愛得到卻見不到呢。」
  ……
  「我知道很複雜,回來再跟你解釋,不過你現在要是不去的話,肯定會後悔的。」
  伊呂歌邊拍著我,看來還沒到該歡樂大結局的時候啊。
  「好吧,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出發,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說著我便跑上台並拿起了麥克風,當著所有人的面。
  「感謝大家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下次我們一定會正正式式的在大家面前完成結婚儀式,還請大家敬請期待了。」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是掌聲與歡呼,不過此時的我已經起跑,並想辦法攔下一台計程車往機場前進。
  當我抓住她的時候她正要進海關,刻意的戴上帽子、眼鏡與口罩,頭髮也剪短了,應該是運氣好的關係。
  「笨蛋,這種時候不都該假裝沒找到,在機場裡懊惱嗎,這樣子你要我怎麼辦。」
  「這個。」
  我將戒子放在了美紀的手上,她看了看戒子又看了看我。

  「笨蛋。」
  「不論多久我都會等妳的。」
  「即便永遠不會成真嗎?」
  「那我做鬼都會等妳的。」
  「大笨蛋。」
  美紀用力地掐了我一下,也許是不想讓我看到她正在哭,所以將頭低得更低。
  「妳要去哪裡。」
  「哪裡都一樣,是一個沒有你的地方。」
  「那樣也不錯,至少沒有可以喊笨蛋的對象了。」
  「我才不是因為你而喊的呢,笨蛋。」
  「是是。」
  「在不去飛機就要起飛,我必須要走了。」
  「去別的國家就別當作是不良少女,要裝也要裝的女性化一點。」
  「我才不要呢,拿著木刀可是我的驕傲。」
  美紀對我做了一個鬼臉,便往機場裡的方向跑去,我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在遇見,也許一年後也許兩年,或是更久。

  飛機飛上了天空,莫入了雲端裡,我想那是一種自由,至少她可以去更多地方,要是我能夠在這樣的離別下痛快地給她一掌,而不是一個戒子,我想她可以飛得更遠。
  但是如果我認為想起我是一種罪惡,那麼會出現這樣想法的我也許很自私。
  愛子離開的時候我來不急哭,美紀離開的時候,我想要哭卻哭不出來,一個人坐在一場裡,盯著窗外的飛機起起落落。
  後來伊呂歌出現,在我的眼前擺了滿桌的薯條、漢堡、可樂,並大口的吃了起來。
  「妳還真能吃啊。」
  「開心的時候要吃不開心的時候也要吃,不是有人這樣對你說過,規則什麼的才不重要,要是太在意那些會早死的。」
  「說著也是,我馬上去吃。」
  也許暴飲暴食是不好的,可是那種有話卻說不出來的心情就像是被食物卡在喉嚨一般難受,想哭卻哭不出來的那種心情,就像是渾身都在發痛,卻沒有一個人可以替你醫好,所以要是待在廁所幾個小時內就能解決,那真是太痛快了。
  「這個。」伊呂歌遞上了一封信,寫信的人當然是美紀。
  「我不想看。」
  「可是你還是必須要知道。」
  信上的內容並沒有寫得太多,寫起來也特別潦草就像是刻意寫成那樣似的,內容主要多數是在感謝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以及美紀家裡所發生的事情,甚至是後來這場刻意舉辦的婚禮。
  婚禮是假的,當然美紀的父親凜川雄三郎對我所說的話跟表達的態度也是,一種為了讓我相信的手段,完婚後的美紀是沒有婚約的,年齡在法律上也不被承認。美紀不會再回到這個國家,在她正式與她父親認為理想的對象結婚之前,父親會用各種手段讓她無法回國,當然我已經被申請為危險對象,要是在國外隨便靠近美紀,她身邊的人有權利阻止我。
  「能夠做到這麼徹底了的,還真是厲害。」
  「表面上都成全你們,也不用擔心私底下的糾紛,幾年後就算你成人了想要辦一場正式的婚禮也沒有辦法。」
  跟那些權力比起來我也不過只是普通人,覺得自己真是渺小。
  「能做得這麼徹底我也十分佩服了。」
  「今後的你該怎麼辦?」
  「那還用說,我還有小雨要照顧,也不是想那麼多的時候。」
  「我該說你是成熟好呢,還是笨好呢。」
  「兩者都不是,我只是做我自己該做的事情,除非我能把自己分成兩個到三個,有的時候或許真的是我太貪心。」
  「嘴幫張開,我可以用口對口為你吃薯條喔。」
  看著伊呂歌把薯條放在小嘴上,非常認真的模樣我倒是笑了起來。
  「我向來都喜歡成熟的女性,小女孩什麼的我才沒有興趣呢。」
  「意思是十年後就可以嗎?」
  「十年後我都成大叔了。」
  「有什麼關係,我們可是約定好的,而且那時你才二十六才不是大叔呢。」
  「這句話如果十年後妳還會對我說,我會認真考慮的。」
  「我對你可是很認真的。」伊呂歌就把可樂倒在了自己身上。
  「妳是笨蛋嗎?這樣會感冒的。」
  「十年之後就可以了嗎?」
  「是的,十年之後我一定娶妳。」
  要是剛才沒有那麼認真地回答,伊呂歌也許就不會把可樂往自己身上倒了,真是的我何必這麼計較這些童言童語。
  為了讓她回去不會感冒,我還特地找了一間旅館幫她洗澡與更衣。

  「妳自己去洗啦,不要拉著我。」
  「不要,反正你都說了對小女孩的身體沒興趣,就幫我洗。」
  「這才是妳真正的目的對吧。」
  「我可是天真活潑的小女孩,我什麼都不知道。」
  「真是敗給妳了。」
  「那是當然的。」伊呂歌驕傲的回答著。
  「十年後身材也要跟美紀一樣好呢。」
  「你這個變態。」說著我就被狠狠地踢了一腳。

  結婚注意事項15.【幸福是由淚水與淚水還是淚水組成的】

  婚禮過後,對於一整個房子裡少了兩個偉大女性的小雨來說日子並沒有太大的不同,我以為她會拼命的追問我,或是大哭大鬧,但很可惜的是都沒有。
  「爸爸最近都會替我加菜呢。」
  「那是當然的,爸爸希望你長得高。」
  「我最喜歡爸爸了。」
  看著小雨吃東西開心的模樣與上課時快樂的表情變成了我的一種慰藉,說來可笑但不過就是如此,伊呂歌也從偶爾來,變成家裡面的食客有時候還會待個兩到三天都不會回去,不過她能跟小雨一起上學,這點倒是讓我挺放心的,至少我認為沒有一個壞人拿她有辦法。

  美紀與她的家人在這之後也就完全的失去聯絡,更別說要找到相關的人,說是從這個小村子或這個城市蒸發有點過於誇張,只是在我無法看見的地方行動而已。
  而學校裡的人也因為這場婚禮,跟我熱絡的人比往常更多,使他們好奇的還是美紀去了哪裡,與為何我的手上沒有戴著戒子,很少問到太過於深入的問題。
  不過即使是過了幾天,我還是習慣著美紀他們在的生活,有時候會忘記煮飯、洗衣、打掃等,然後被伊呂歌罵得半死。
  「又不是小孩,怎麼可以連基本的生活條件都忘東忘西的呢。」
  「對不起。」
  「解釋就有用的話,世界上的人只要學會如何解釋就好啦。」
  「我知道錯了。」
  「今天晚上要吃高級西式料理,明天午餐是日式料理知道了嗎?」
  「是。」
  伊呂歌比美紀還要難照顧,不但如此她還有著洞悉人的神奇能力,至少我在她面前就像是不穿衣服一樣,什麼事情都藏不住她,她甚至把這個房子的一半已經改造成機關式,如往常一樣會在我想不到的時候出現在我身後。
  「哇!」
  「不要每次我出現你都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好嗎。」
  「我才沒有。」
  「你有這麼膽小嗎?」
  「我很膽小的。」
  每次只要當我這麼一說伊呂歌便會邊搖著頭邊走出去,就像是受不了似的。
當我開始認為這一切都維持在一定的穩定度上,不會再出現什麼問題,但平靜的生活似乎一點都不適合我。
  某天我跟伊呂歌在路上邊準備去買菜邊聊著,她如往常般地抓著我的左手,邊說自己還有什麼料理沒有吃過要我努力做出來,這短短的兩個禮拜內,我就像是用料理環遊世界般,把絕大多數常做的異國料理都做過,不過那還是無法滿伊呂歌的胃口。
  「妳不覺得最近的小雨有點奇怪嗎?」
  「奇怪?我剛才不是在跟你討論法式醬汁的調味方式嗎?有什麼奇怪的。」
  「不是那樣,我是說小雨好像有點改變了。」
  「月樂這是幾?」伊呂歌對我伸出了一隻手指。
  「那當然是一。」
  「呼,還好你知道那是一,要不然我現在就要叫救護車了。」
  「不要開我玩笑了。」
  「我知道啦,不過小雨都只跟你說不是嗎?又不能證明什麼。」
  「妳不知道?」
  「不知道。」
  要是連伊呂歌都不知道,那麼問她好像也問不出半個答案。

  「總之最近的小雨都會問我,你會原諒一個人的錯,你能體諒一個人所犯的罪這類奇怪的問題。」
  「是不是你擔心太多了。」
  「我才沒有。」
  「如果你討厭我的話要先告訴我喔。」
  「我可是很認真的。」
  伊呂歌突然停了下來,並且轉身拉著我的手要我蹲下。
  「這樣告訴你好了。」
  「嗯?」
  「人上有人,天上有天,我也有辦不到的事情,自己認為重要的話就當面問清楚不就好了,還是說你面對一個小女孩也會害羞?」
  我的眼神在猶豫,可是沒有能夠猶豫的理由,因為伊呂歌沒有說謊,真的要說她說不定還害怕小雨的那種感覺。
  「我知道了,我會自己去問清楚的。」
  「那很好,我也最喜歡爸爸了。」
  小雨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變大步的向前跑著。
  「快一點啊,我都餓了。」
  「我知道啦。」
  老實來說,連伊呂歌的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我並沒有打開或去了解的那種勇氣,卻又很想知道的矛盾心態。
  本來順著伊呂歌的意思,我是要找個時間去問清楚的,不過小雨她的行動比我還要快。
那時的我正在吃飯,小雨正坐在電視機前看著電視裡的動畫節目。
  「爸爸,我要去那裡玩。」
  遊樂園?」
  「對,遊樂園,我能去遊樂園玩嗎?」
  「當然沒有問題。」
  「太棒了。」
  小雨跑過來抱住我,害我一個沒做好倒在地上。
  「抱歉,痛嗎?」
  「不痛,不痛。」
  「小雨一下就太開心了。」
  「爸爸知道的。」
  為了準備這次遊樂園,我還特地的帶小雨去買了新的衣服,當然也替伊呂歌買了一件,不過她看起來不太開心。
  「去遊樂園不好嗎?」
  「去遊樂園玩我倒是無所謂,不過為什麼你要買看起來我跟小雨就像是雙胞胎的洋裝,這莫非是你最近找到的私心?」
  看著兩個人的衣服會因為靠近而變成一幅完整的圖,一左一右,那樣的感覺也不錯。
  「才不是呢,只是覺得那樣的畫面很有趣。」
  「變態。」
  「我才沒有。」
  「話先說在前頭,你可別顧著玩,忘記你該做的事情呢。」
  「我知道。」
  「既然想要知道就不要害怕,不然還不如永遠都不要知道。」
  我拍了拍伊呂歌的頭,並捏了捏她的臉。
  「就算是我也會長大的,吃冰淇淋去吧。」
  「看在你冰淇淋的份上,我就特別寬恕你。」
  也許伊呂歌說的並沒有錯,要是之前的我肯定會當作自己身邊的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過自己想要過的日子,也許是因為錯過了美紀與愛子,我對小雨的事情特別的敏感。
  遊樂園建立在海岸邊,有著水上與陸上兩種玩法,伊呂歌在進去後就直接朝著水上設施前進,徹底地把我們拋在後頭。
  「爸爸我們也去玩吧,我想要先玩旋轉木馬。」
  我看著伊呂歌跑著的方向,又看了看小雨,還是先以小雨為主好了。
  「走吧,那就先去玩旋轉木馬。」
  「接著要玩咖啡杯、鬼屋、還要去看馬戲團表演喔。」
  「我知道了。」
  也許是因為一下就樂在其中,我也便忘了要去追問的那種想法。
  看著小雨笑著的樣子,就像是可以忘記一切煩惱似的,那也許就是小孩的特色也說不定。
  「小雨你看爸爸是頭棕熊。」
  「好可怕啊。」
  遊樂園裡有很多親子互動的遊戲,跟一般青少年玩的刺激性的遊樂器差得很多,不過也因為如此我才有機會能好好地跟小雨玩再一起。
  「開心嗎?」
  「開心。」
  「那我們接著繼續玩下一樣吧。」
  「嗯。」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一天的疲勞使得我累得躺在床上,小雨在睡前的時候給了我的額頭一個吻,那也是會後一次。
  「謝謝爸爸。」
  「這是我應該要做的。」
  當我醒來後小雨便從這個家裡失去了訊息,鎮上也沒有人看到,之後的三天即便我怎麼尋找,就算是聯絡了警方也沒有半點資訊。
  第四天的深夜,在半睡半醒間我接到了一通電話。
  「爸爸你真的愛我嗎?」
  「當然。」
  「那麼你會原諒我的罪惡嗎?」
  「不論小雨犯了什麼,我都會原諒的。」
  「我愛你。」
  「我也是。」
  當我再度從床上醒來,並恢復精神的時候,已經坐在警察局的小房間裡了,警察盤問了我非常多的問題,那都是我無法相信的。
  「月樂先生,你在和夏乙雨這個小孩相處的時候為什麼完全沒有連絡警方。」
  「我只是……
  「你不需要解釋,你把她成自己的女兒一樣對待了是嗎?」
  「嗯。」
  「你知道那些收留夏乙雨的人會有什麼下場嗎?」
  「我不知道。」
  「她是個騙子啊,你懂嗎?」
  當那名警員這樣說的時候,我衝上去緊抓住他的衣襟,握緊了拳頭,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憤怒。

  「對不起,我失禮了。」
  「不,我也有些說得太直的地方,能否請問你們最後的通話是在什麼時候嗎?」
  「就在今天的早晨吧。」
  「談話內容呢?」
  「她希望我愛她,希望我原諒她的罪。」
  「你原諒她了嗎?」
  「我當然愛,當然原諒了,她還只是個小孩啊。」
  這次我又忍不住拍了桌子,我的心裡只有把我的小孩還來,這幾個字而已。
  「月樂先生,我再次向你確定,你真的是愛這個小孩,即便是非親非故,毫無關係甚至有可能是騙子,你真的愛她嗎?」
  「是的,我愛她。」
  那名警員大概語我對視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內我們都沒有說話,我內心想著的還是沒有改變,把小雨還來即便我要承擔她的罪。
  打破了我們承諾的是有另一名警員敲門並遞了一張紙條近來,原本那名警員的態度才有所改變。

  「恭喜你月樂先生。」
  「恭喜我?」
  「抱歉剛才對你無理的態度,我們全員一致都認為你把她當自己的女兒看待,當然在那之前也有很多個像你一樣的父母,不過他們都在我的審問下被淘汰了,只有你通過所以我要恭喜你。」
  「講的我好像得了什麼大獎似的。」
  「老實來說也是如此,詳細的請跟我們來。」
  警員花了很長的時間解釋起一段聽起來很離奇的故事,簡單來說背負著爺爺身前巨大遺產的夏乙雨,為了從家族的爭奪中逃離,她想了一個可以殺掉全部家族的計畫,那時的她才九歲,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說她犯了什麼罪,也沒有人想要去讓她接受法律的制裁。
  「那些追逐的金錢的傢伙最後的死在了一塊,她的身世自然就被埋在了火堆之中,有關於那個計畫原諒我無法詳細告訴你。」
  警員又拿起了一本厚重的檔案,開始說了起來,熟知人情世故的夏乙雨,在各個家庭中流浪著,有些人因為這個小孩家庭破碎,有些人因為這個小孩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案件多到擺滿了整桌都還不夠用。
  「他們形容起夏乙雨就像是形容惡魔一樣,我當然無法理解你為何那麼愛她,在完全不知道她背景的情況下。」
  美紀與愛子不在,我也無法詢問當時他們是如何處理的,可能軟硬兼施也可能什麼都沒做。
  「可是你還沒有回答我夏乙雨去了哪裡,我才不管錢的問題,那對我來說太不實際了。」
  「當然,我只是在看你有沒有做好那個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
  「就在昨天深夜,也就是你接到那通電話的前不久,發生了一些事情,剛好被攝影機給錄了下來。」

  員警開始將那個攝影畫面給撥放出來,那時的小雨正站在某個橋上,橋下是火車鐵軌的軌道,她像是對著天空許了什麼願望似的跳了下去。
  「死了?」
  「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現,我們找過了附近所有能藏身的地方,甚至都派出收救犬,都沒有找到。」
  「你的意思是?」
  「我們判定她死了,要不就是徹底地消失在這個城市裡,但不論如何我們都要你繼承那筆遺產。」
  「我不要錢,我只要小雨。」
  「月樂先生,我能解釋的只能到這裡,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先簽名,錢的事情可以慢慢地想要怎麼用。」
  警員把我留在了那個房間裡,我沒有去翻檔案,電視牆上的畫面不斷重播,她也一次次地從我的眼前跳下,第三個了,她們就像是意外一樣地出現在我的世界裡,又非常突然地離開,我無法接受。

  我下了一個決定,也許說是自私也不為過。
  「你要去哪裡?」
  伊呂歌抓著我的手,抓得很緊很痛。
  「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你還有我。」
  「我知道的,但我無法等。」我被賞了一巴掌,很扎實的。
  「過分。」
  「對不起。」

  結婚注意事項16.【凡事都會過去】

  兩年後的某天,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寫的我回來了三個大字,很陌生也很熟悉。兩年前凜穿離開的隔天,來的只有憤怒地凜川雄三郎,他帶著一張飛機失事的報紙,先是給了我一拳,又給了我一巴掌。
  「都是因為你這個傢伙。」
  後來美紀的喪禮我沒有去,不是因為不敢,而是我仍認為她還會再來見我一面。
  三年後我在醫藥相關的大學裡就讀,已經有一個訂婚的對象,那名對象很意外的是那天站在台上唱歌的偶像少女狄露萌萌,本名能登冬理子,現在的職業是名幼兒班的老師,以照顧小孩為樂。
  當然,要說起我們到底有多恩愛,還不如說是一對傻瓜情侶還差不多。
  「冬理子快一點,要趕不上火車了。」
  「哎呀,我又忘記自己重要的護身符放在哪裡。」
  「那種東西不是說過要放在容易找得到的地方嗎?」
  「我知道啦,你也趕快來幫我找一找。」
  她有著比別人還要健忘的個性,那當然不是光靠著待在她臉上的眼鏡就可以改善的,我很慶幸的是她還不至於會弄丟自己。
  「妳看,都是為了要找妳的護身符害得我們要坐公車了。」
  「有什麼關係,就坐公車而已。」
  「那我到了的時候,絕對不會請妳吃蛋糕。」
  「真是過分。」
  「我可是在幫妳減少身上多餘的脂肪。」
  「我才沒有發胖呢。」
  「是是,不過只能吃一塊喔。」
  「萬歲。」
  最近難得可以返回長樂村一趟,很想再去那些熟悉的地方走走,另一方面是很想要知道那幾個月所發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到現在都還覺得都發生得太快,還來不急仔細回味的時候就過了。

  「啊,我又忘記了。」
  「忘了什麼?」
  「穿內衣。」
  「噗,都幾歲了的人,我下車會再幫妳買的。」
  我還很緊張的看了公車內,有沒有人看著我們。
  「可是好不習慣。」
  「誰叫妳要穿這麼短的裙子。」
  「妳才不懂女人愛美的心情呢。」
  「是是,下次我會幫妳做而外的準備的。」
  「要平常的那種,你知道我很挑的。」
  「我知道。」
  原本對於買女性內衣物而感到害羞的我,現在去買的時候都像在抱持著買小孩子的衣物似的。
  「月樂想要去的那個村子很重要嗎?」
  「算是吧。」
  「比我還要重要?」
  「怎麼可能呢。」
  「呼,那就好。」
  「別東想西想的,想想自己有沒有忘了什麼,不然就趕快睡覺吧,路途還很遠。」
就在我打算閉上眼,好好睡上一覺的時候,冬理子又把我從睡夢中搖醒。
  「這次又怎麼了?」
  「小熊餅乾……
  「下車會買啦。」
  「真的?」
  「真的。」
  好不容易將冬理子哄睡著後,又換我睡不著了,正準備拿起耳機打發時間的我,發現隔壁座位的老太太正看著我們,而且已經把所有過程都記在腦中似的。
  「哎呀,真是抱歉,看著你們就想到我年輕的時候。呵呵呵。」
  「哪裡。」
  「這就是所謂的年輕人吧,年輕真好。呵呵呵。」
  「我們兩個其實一點都不像是年輕人啦。」
  一個專心在照顧小孩上,一個專心在考試與書堆裡,怎麼看都無法與年輕人常做的做連結。
  「你不懂,年輕就是好,不過看你們兩個也結婚了,祝你們早生貴子呢。」
  「我們才訂婚,生小孩什麼的還沒想過。」
  「是嗎是嗎,我了解的,呵呵呵。」
  後來我又與那位老太太聊了一陣子,但都不是什麼特別的話題,只是很隨興的聊著,直到我漸漸睡去,才停止了與老太太的交談。
  只是隔了三年沒來,沒想到竟然差了如此大的變化,不但住家變多了,道路也沒有像之前一路到底,反而彎彎曲曲,那時的小雜貨店我已經無從找起,倒是超市變成了一大間,賣著各種食物的料理店也變多。
  「蛋糕、蛋糕。」
  「瞧妳都把奶油沾在臉上了。」
  「哪有。」
  「是八字鬍。」我在冬理子的臉上畫著,然後開始一陣小跑步。
  「過分,給我回來。」
  最先去逛的是離車站比較近的高中,內部的設備也變了很多,聽說有翻修過,制服也變得比當初好看上許多。
  「喔!這就是月樂當初念的高中啊,真厲害。」
  「別說的妳好像沒有念過高中一樣。」
  「老實說高中實習我都在討罰邪惡,沒有什麼真實的感覺呢。」
  「那麼就來場校園大冒險吧。」
  「喔!」
  結果才沒跑到兩三步,冬理子就已經向前撲倒整臉都貼在了剛買的蛋糕上。
  「啊,都糊掉了。」
  「再買就好了。」
  「真的嗎?」
  「真的。」
  「萬歲!」
  可能是一時太開心的關係,她也不顧臉上沾滿著各種蛋糕,就在校園裡跑了起來,惹得大家都在注意我們。

  「我說你們不要在走廊上打情罵俏跟跑步,給我停下來。」
  「是!」被喊到的冬理子眼看就要停下來。
  「冬理子快跑,那是訓導主任。」
  「訓導主任?」
  「就是向邪惡大魔王大樣的存在啦。」
  「喔!我知道了,看我的奶油愛心攻擊。」
  早知道就不解釋了,這下我們被訓導主任罵了半天後才被放出來,其中有多半都是冬理子看上去嘻皮笑臉的關係。
  「好兇。」
  「那是當然的。」
  「不過他好像不太記得你。」
  「我又沒有做什麼壞事。」
  「也對。」
  逛完高中後本來想去山坡上的日式別墅看還能不能住,沒想到那裡已經被拆掉蓋成一棟新的別墅,本來想說就算問了別墅裡的主人應該也不會讓兩個奇怪的學生住,沒想到冬理子已經按下電鈴。
  「我說,我都還沒有準備好按電鈴呢。」
  「有什麼關係,反正都按了。」
  不一會便有人從門後衝出來,那是一名金髮身材不輸給愛子的女性,手上拿著一把我非常熟悉的木刀,但那個人也不是美紀。
  「誰啊!」
  「抱歉,我們是重多魯多魯星球來的外星人,請求入住一晚,我們帶著上好的供品前來。」
  不知道是因為外星人的關係,或是供品的關係,又或著是對方看到冬理子這樣的表現哈哈大笑後才招待我們進去,總之是成功的有地方住了。
  她自稱為夕,正就讀這裡的高中,看起來雖然有些不良不過成績很優秀。
  「你們不會是來這種地方度蜜月的吧。」
  「其實是來找舊情人的。」
  「冬理子你別亂說。」
  「那我特別幫妳把那罪惡的根源給切掉吧。」
  天啊,木刀在女人手上就會變成某種凶器嗎。
  「關於那把木刀,是妳撿回來的嗎?」
  「父親替我把之前那棟日式別墅拆掉前有讓我近來挑選東西,不過沒有什麼重要的,我只是喜歡這把木刀,你看刀柄的底部就知道了。」

  夕指著木刀的底部,上面刻著永遠的愛。
  「可惜這個愛是無法永遠了,希望妳能珍惜這把木刀。」
  「那是當然的,不過也謝謝妳們送來的啤酒,你們打算在這裡待上多久?」
  「幾天吧,不會太久。」
  「那麼請隨意吧,這裡平常都只有我住,吃喝到是要麻煩你們。」
  「哪裡,能讓我們住那就已經很感謝了。」
  「那麼你們早點休息,備份鑰匙我就放在這裡,要走的話再將鑰匙還我就可以了。」
  夕將鑰匙放在了桌上,便轉身上樓,冬理子則像是還不想睡似的,到處東張西望著,也正好有些地方是我想要在晚上去的。
  「走吧,我們去夜間探險。」
  「有很多可怕東西的地方嗎?」
  「那還用說。」
  我騎著白天租來的腳踏車載著冬理子,想要去找第一次與美紀看星星的地方,但順著記憶裡模糊的方向找,就是沒有辦法找到那個遺址。
  「找不到呢。」
  「那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很靠近宇宙的地方。」
  「靠近宇宙的是這樣的感覺嗎?」
  冬理子突然抓住我的臉,靠得非常地貼近,害我都害羞了起來。
  「那不是宇宙,這可是妳的臉喔。」
  「哈哈,也是。」
  隨後我們又找了一會,還是沒有辦法找到,便折返準備朝著愛子消失前那口會冒出各種顏色的井前進,不過還是沒有在森林裡發現,也許是天色實在太黑暗的關係。
  「找不到。」
  冬理子我也會把森林變成彩色的喔。」
  冬理子將各種顏色的晶平糖撒在了天空上,在手電筒的較量下十分漂亮。
  「笨蛋,哪有人這樣浪費食物的。」
  「又沒有關係,有些時候浪費一下也好。」
  都找不到的我自然是很失望地回去了,唯獨冬理子笑著,就像是很享受,或是覺得很有趣似的。
  一早用昨日準備的食材做完三人分的早餐,並坐著休息一會,邊想著那時候在日式別墅裡所發生的種種快樂,那些都已經不存在了。

  「偷襲!」
  冬理子環抱住我的脖子,併湊著我的臉。
  「好難過,放鬆一點。」
  「哈哈,聞到早餐的香味就什麼都忘記了。」
  「也別因為早餐就把我給謀殺。」
  剛好我們兩個人的動作,被剛從樓上下來的夕給看見了。
  「你們兩個一大早要親密是可以,不過我可是沒有男朋友的,別讓我忌妒。」
  「好了,冬理子妳也聽見,快把妳的臉從我的臉上挪開。」
  「哎呀,真失望,我要去吃早餐。」
  這麼說著的冬理子便以很誇張的方式吃著早餐,惹得我跟夕都大笑起來。
  「今天你們打算去哪裡?」
  「去一趟神社。」
  「山上那個?」
  「對,就是那個。」
  「不過要小心安全呢,聽說那裡有奇怪的老人。」
  「哈哈,我知道的。」
  這樣子說不定還有機會見到伊呂歌,這三年可是有很多話想要跟她說。
不過我的期待又再度地落空,那裡並沒有所謂的神社,有的只是一間簡易搭起的小木房,木房旁邊插著各式各樣的警告標語,就像是刻意要與世隔絕般。

  「好有趣。」
  「冬理子等一下,說不定會有危險。」
  才剛說完就有一個熟悉的老人從裡面跳出,也許是不小心動作做太大了,在落地的瞬間他就已經扶著腰,一臉狼狽的樣子。
  「哈哈,好有趣的老人。」
  「妳是誰?你又是誰?」
  老人看了看冬理子,又看了看我,然後在非常貼近的看我。
  「啊,我知道你,你這個負心漢。」
  「哈哈哈。」冬理子倒是看著老人對我的反應大笑起來。
  「伊呂歌呢?」
  「在上面。」
  「死了?怎麼可能。」
  十年都還沒到,還有七年,會不會太過於殘酷了一點。
  「小子,你不懂女人,甚至連最後最愛你的那一個你也放著了。回去吧,我不想要讓你在墳前替伊呂歌上香,如論如何你都要過去的話,就拿出點什麼。」
  「這個。」
  雖然我無法確定一個酒瓶的瓶蓋是否能夠當成定情信物,不過我確實是把老人給的瓶蓋給保留了下來。

  「你來這裡是為了尋找什麼?你真的清楚嗎?」
  「我不知道,但我還是想要在見到她一面。」
  「去吧,反正男人都是笨蛋,我也是笨蛋的其中一個,哈哈。」
  老人邊扶著腰邊發出笑聲,那個笑聲充滿著滄桑與哀愁。
  「不過在那之前能夠告訴我伊呂歌是怎麼死的嗎?」
  「病死的。」
  「病死的?」
  「伊呂歌本來身體就不是很好,從她要請你背著她下山就知道了,她的父母沒有辦法照顧她的疾病才把她丟到了這裡來,後來又是你把她給丟下的。」
  「可是後來呢?那些都是裝的嗎?」
  「所以我說了男人都是笨蛋,你身邊不就有一個那麼愛你的女人,為什麼不花時間好好愛她,還要來這裡追尋那些追求不到的東西呢。」
我沒有再問,因為我無法回答什麼。
  神社好像已經被拆毀,也不知道會改建成什麼,說不定是老人拆掉的,而神社後面的墓區到還是整理得非常乾淨,就像是伊呂歌還在似的。
  「一、二、三、四,這四個女人都是對你來說非常重要的人嗎?」
  看著四個緊湊再一起的墓碑,只有我這個沒用的被留了下來,真是不公平啊。
  「嗯,非常重要。」
  「那麼我也來好好地替她們打掃一番吧。」
  「不用了,這種事情我來就好。」
  「有什麼關係,月樂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冬理子就像是當初的我一樣,認真地學習如何清洗、進貢等。
  不過就在我們即將從神社離開的時候,我從石階上往下看見了好似美紀的身影,我也不顧當時冬理子正抓著我的手,我便直接甩開往前大步的跑了起來。
  「美紀!」
  「嗯?」
  當我站在那名紅色頭髮的少女身後,才發覺我認錯人了。
  「抱歉,因為妳實在太像我認識的人。」
  那名少女笑著便離開,待我往回走的時候,冬理子已經氣喘吁吁地在後面等我。
  「怎麼不騎腳踏車?」
  「我怕我忘記煞車。」
  「哪有人會忘記煞車的,話說妳的皮包不會又忘在神社上了吧。」
  「啊,真的。」
  「我真是敗給妳了。」
  「抱歉抱歉。」

  好不容易再度爬上神社並拿回皮包後,我決定帶著冬理子去泡這附近的溫泉,那也是我在火車站附近發現到的傳單,以前這裡還沒有溫泉呢。而且沒想到的是那口溫泉旅館離我們住的地方倒是滿近的,不用擔心洗完溫泉後還要再走上一段路。
  我跟冬理子處在兩人的溫泉湯裡,她雖然替我刷著背,但比起愛子來說不但少了害羞的感覺,也沒有那種刷起來莫名的舒服感,不過也是另外一種享受。
  「是時候該開口跟我說說那些年發生的事情,一直藏在心裡面可不好喔。」
  也許因為冬理子在想事情的關係,她刷得特別大力。
  「啊,冬理子我的背都要被妳搓下來了。」
  「抱歉抱歉,跟我說啦,我們都認識這麼久。」
  「兩年半?」
  「從舞台的那時候起也有三年多了。」
  「妳願意接受嗎?」
  「那當然。」
  我開始說著,當然不向寫書般這麼的整齊、順暢,那是時而哭時而笑,時而吶喊時而低鳴,不過能說出來真是太好了。
  「我一直以為月樂只是笨蛋,沒想到是個感情濃厚的笨蛋。」
  「那都還不是一樣。」
  「不一樣,不過現在我都知道了,以後我會幫你分擔的不論是開心或是難過,雖然我無法像愛子那麼溫柔,像是美紀那麼勇往直前,或小雨那麼的可愛又或是伊呂歌那麼刁蠻,不過我就是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的。」
  冬理子緊緊抱住我,也不顧我們之間只隔著一條毛巾的距離,好溫暖,好久沒有被這樣擁抱,於是我又忍不住哭了,都搞不清楚自己是來泡溫泉,還是來溫泉裡偷哭的。
  「謝謝妳。」
  「說什麼呢,那是應該的,我們要走的路還很長呢,以後還請多多指教了。」
  「我也請妳多多指教。」
  「不過我可不準你像今天一樣再放開我的手了。」
  「我知道。」
  「不能太貪心。」
  冬理子捏了捏我的鼻子,開心的笑著。
  當我們正從溫泉準備回去的時候,夕正在煮著火鍋,她還買了好幾箱的啤酒。
  「哈哈,我算的時間剛好,快坐下來吃吧。」
  「在那之前,告訴妳一個好方法。」
  「好方法?」
  「就是把那把木刀上寫著奇怪紅色的文字,然後丟到馬路上,等待有人把上面的文字洗掉,那人就是妳的真命天子了。」
  「哈哈,這樣也不錯。」
  雖然我可能又要害到一個倒楣的人,可是這告訴我們撿到東西請馬上送到警察局,千萬不要多此一舉,小心危險。

  「那麼我們開動了。」
  「開動!」
  我們三人輪流夾著火鍋裡的料,邊幫彼此倒啤酒。
  「三個人的火鍋吃起來味道果然不同。」
  「那還用你說,冬理子也不用害羞快吃吧,東西還很多呢。」
  「我有在吃,吃很多了。」
  冬理子被夕鼓吹一下,就吃得兩頰圓滾滾的,看起來十分有趣。
  「我們明天就準備要離開了。」
  「這麼快?」
  「嗯,本來就有些趕。」
  「那真是太可惜了,本來還以為你們會多留下來久一點的。」
  「以後還有機會的。」
  「那倒也是,以後再來好好吃跟玩個夠吧。」
  夕豪爽地將啤酒一口乾了,又在敬了我一杯,看得出來他的酒量非常的好。不過到了最後冬理子已經倒下呼呼大睡,變得只剩我跟夕還在吃著。
  「月樂喜歡這個村子嗎?」
  「嗯,因為這裡有著很多的回憶。」
  「只是如此?」
  「真的要說,我討厭城市吧。」
  「果然。」
  夕聽到這個答案項是很滿意似的,涮起了牛肉便大口的吃著。
  「夕也不喜歡城市嗎?」
  「不,我是到哪都無所謂,不過鄉下有鄉下的好,只是如此而已。」
  「那夕算是真正的不良少女嗎?」
  「噗,真是有趣的問題,那就要看你怎麼認為了。」
  「那倒也是。」
  「不想睡的話,就陪我喝到天亮如何?反正還有這麼多,火車上也能睡。」
  夕笑著又開了新的啤酒,正等著我的意思。
  「這倒是沒有問題。」
  兩個啤酒罐的撞擊,也許是撞擊了兩個相同的心也說不定,下次見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在回程的火車上,冬理子與我的眼前堆滿了各種的蛋糕禮盒,當然也包括其他的伴手禮,不過還是以蛋糕為多。
  「買這麼多蛋糕會壞掉的。」
  「有什麼關係,能吃就是福。」
  「到時候我可不幫妳消化喔。」
  「真是過分。」
  但是這麼多的蛋糕也夠冬理子吃上一整個禮拜,要是保存狀況良好,又沒有其他客人來訪的狀態下。
  「月樂。」
  「嗯?」
  「你還會想要去什麼地方嗎?」
  「那一個充滿藝術氣息的村子吧,今年夏天就去也可以,我還想要被村民熱情的款待一次。」
  「去海邊玩嗎?」
  「當然。」
  挑在夏天要來臨之前,趁著人潮少的時間充分地享受夏季。
  「不過你會越來越忙吧。」
  「學校倒是還好,說得過去的話教授都會寬容的。」
  「真好,我每天要面對的小孩子永遠都是一樣多。」
  「有什麼關係,照顧小孩子也是一種樂趣。」
  我倒是覺得要我每天窩在書本裡,我還寧願跟會動會笑的小相處再一起來得快樂,不過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
  「你還記得跟我相遇的那天嗎?」
  「嗯。」
  那是在某個下雨的夜,趕著回家的少年遇見了蹲在牆哭的少女,非常普通的相遇,她在那天失去了工作,我在那天因為她使得我沒考上國外的學校,不過我並沒有後悔。

  「我啊,能夠認識你真是太好了。」
  「我也是。」
  我們緊緊地將手牽著,並露出愉快的笑容。
  「慘了。」
  「妳又忘了什麼。」
  「我忘了說我好幸福。」冬理子一臉驚訝的說著。
  「那妳現在不是說了。」
  「這是不一樣的。」
  「不然該怎麼辦?」
  「再重來一次。」冬理子將食指比在了我眼前。
  「那種事情怎麼能說重來就重來呢。」
  我用冬理子手上的抹茶蛋糕的奶油,在她的臉上畫了一個豬頭。
  「啊,好醜。」
  「好了,睡吧,我都累了。」
  「嗯。」
  「在那之前別忘了說妳很幸福。」
  「我很幸福。」
  希望這份幸福能夠一直持續著,直到永遠。
  我輕輕的將冬理子的眼鏡拿下,好讓她可以安穩地靠在我的肩上,而我可以反過來靠在她的頭上,旅途還很遠,還可以做不少的好夢。

  結婚注意事項終.【來世再續前緣】

  十年後。
  此時我與冬理子已經結婚滿五年,這時的她已經有八個月的身孕,醫師用超音波診斷發覺那是一名超級巨嬰,不過卻沒有辦法確認性別,要等生下來才有可能判斷,但醫生說極有可能會突破金氏世界紀錄,但真相往往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們的房子蓋在了開車往城市大約一小時路程的山上,可能是習慣導致使得我將房子蓋成了日式的別墅,還請設計師做了幾個有趣又方便的機關,由於有著那筆花不完的鉅款,再加上來找我的病人往往都是些高官,所以這一年內我把大半的時間都拿來照顧難以行動的冬理子。
  正常的產婦能做的就已經很有限了,更別說是身懷巨胎的冬理子,走路怕往前傾倒,突出來的肚子足足多了她一個人寬,幸好我在幾年前就把夕請來我們家當半個工人,現在的夕變成了半個看戶。
  「平時就要妳少吃點了,害妳肚子裡的也跟妳一樣愛吃。」
  「別捉弄我了,他動不動就踢我,那種感覺你是不會懂的。」
  「看來他不只是會吃,還力大無窮。」
  那讓我想到了希臘神話的眾神中的某一位神祉,也是天生力大無窮。
  「我懂你們打情罵俏的樂趣,不過要是你們再不洗澡水都要冷了。」
  夕不滿的喊著,那是因為很多事情都要兩個人作業,只要冬理子一移動我們便就要顧前又顧後,顧左右顧右,確保不會傷害到小孩或她本身。

  但這天說來奇怪,本來會在兩個禮拜才開的櫻花,今天就已經盛開並把別墅都給包圍在花叢裡,從白天到晚上房子裡也有奇怪的騷動,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跑進家裡似的。
  在替冬理子泡完腳,並擦拭完全身後我們便把她安置在一個較舒適的躺椅上,我便帶著夕去了客廳向她說明情況。
  「月樂你太緊張了,你自己也是學醫的,我知道你擔心冬理子的身體安全,不過要是你認為這家裡有什麼,我可是會把你抓去看真正的心理醫生。」
  「好吧,可能是我真的太緊張了。」
  「講點輕鬆的,我要跟上次介紹給你的那名男子結婚了。」
  「你說那個年紀有五十歲的大叔嗎?」
  雖然那個大叔人非常體貼與溫柔,不過那都是可以當夕爸爸的人。
  「別激動,你都嚇到我了,就算差二十幾歲還是能在一起的。」
  「因為錢嗎?錢不夠多的話我會想辦法的。」
  「不是那樣。」
  「不然老實說?」
  「我覺得多一個人比較好照顧你的太太與那名巨嬰,他也不會貪圖你的錢才這樣不是很好嗎?」
  「等冬理子生完後,再考慮也不遲,我現在無法思考那麼多的事情。」
  「我知道了。」
  在我們談論完並準備喝些熱飲,看個電視放鬆心情時,我內心的不安果然還是發生了,雖然談不上雷聲大作或是天搖地動,不過最先是冬理子從房間傳來一陣淒厲的尖叫。聽到後夕的第一個反應是打電話給救護車,我則是立刻往冬理子的房間裡跑,雖然打電話與關心冬理子已經是我們兩個習慣的反應,不過冬理子發出這麼淒慘的尖叫還是第一次。
  「別擔心,我在這裡。」
  「來了,要出來了。」
  「別擔心,吸吸吐。」
  大概是我在冬理子的身邊,狀況一下就安穩下來,但冬理子也因為這樣流失了很多力氣似的,冒著冷汗。
  救護車很快就趕到,並且把快要生了的冬理子送上了救護車,狀況並不是很理想,我原先預期在救護車來之前就先接生,沒想到可能有難產的危險。送入的醫院已經安排好了人手,負責接生的也算是我大學時期認識的老師,我不希望有意外,就算是萬分之一也不想要有。
  「剖腹生產也可以吧。」
  「嗯,一切都由你操刀,我只想要待在她的身邊。」
  「我會盡全力保護他們的安危。」
  「就交給你了。」
  不過剖腹生產的時候也遇到了危機,超音波上的並不是一名巨嬰而是四名嬰兒,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冒出了冷汗。
  「我沒有辦法像你保證四名小孩的安全。」
  「能不能保證做了再說,我並不害怕,我只是不想要失去。」
  「那我要下刀了。」
  冬理子的狀況一度很不理想,那就像是雲霄飛車似的上上下下,但肚子裡的四名嬰兒已經一個個得都安全出生,此時又發生了另外一個問題。
  「不是四個是五個。」
  「什麼?」
  「你看這裡,有一個比較小的。」
  就在母體中,確實有一個可能因為營養不量或其他原因明顯的比其他嬰兒要小上一倍,這樣可能會有先天上的疾病或缺陷。
  「你懂我的意思。」
  「沒有關係,事後的問題事後再說,我不能放棄。」
  「我知道了。」
  五名嬰兒取出後,我依序的讓虛弱的冬理子看過,我很佩服的是她即便是在現在,還是笑著甚至想要發出快樂的笑聲,就像她開心的個性一樣。
  「先休息吧,以後都是妳的,都是我們的。」
  「嗯,謝謝你。」
  此時的冬理子的狀況才恢復穩定,在場的人也都鬆了一口氣。
  一出急診室,我便抓著夕的手。
  「五名,是五名。」
  「冬理子平安吧?」
  「當然,我可不想要神把她接去當那第五個。」
  「那真是太好了。」
  我們兩個抱再一起又叫又跳的。
  「首先,請趕快去結婚,然後來幫我帶孩子吧。」
  「你不後悔?」
  「妳都不後悔了我後悔什麼。」
  然後我們又一起大笑。
  「再來,夕妳相信那些孩子會是她們嗎?」
  「如果第五個是神而外贈送的,那也有可能,你不喜歡?」
  「嗯,老實說故事已經結束了,我無法寫「月樂兔兔的生育計畫」。」
  「你想要統治地球嗎?」
  「統治宇宙好了。」
  又再一次的,我們大笑著,然後指著對方說。
  「你就像是笨蛋一樣。」
  如果有來生,妳們不會希望成為我的妻子,而是成為我的孩子,這樣雖然合法,不過也太神話了一點,即便是我也不願意相信,但也不得不承認。
  故事對我來說已經結束了,在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起起伏伏之後,我的父母甚至為了我所生的五個女兒又痛哭了一場。
  不過一切才剛開始,對於她們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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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夜想啟
想法嗎......我的眼睛

10-29 08:10

羽尚愛
沒救了 (O)10-29 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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