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系列命名為「白夜獨語」,是以我自身的經歷為題、生活的點滴為韻,可能是童年趣玩的回憶、可能是碧靄山阿的漫步、可能是泥石叢林的嘆息。沉浸於創作的我,黃昏尚未盡去,黎明接踵而來,在被檯燈照亮的夜裡,剝繭抽思,編織那首,屬於我的詩。
此次的主題,是家中陽台的小花圃,與來覓食的小鳥們的故事。
《青鳥別 蒼天訣》
憑欄綠草蒿,列俎紫葡萄。
玉果白芳豔,金鈴暗影騷。
人孤離卉圃,鳥眾饗佳餚。
憶母晨霄上,烏情語泬寥。
此次詩的格律採用五言律詩、平起式、首句末字有入韻:
《青鳥別 蒼天訣》
平平仄仄平,仄仄仄平平。
憑欄綠草蒿,列俎紫葡萄。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玉果白芳豔,金鈴暗影騷。
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人孤離卉圃,鳥眾饗佳餚。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憶母晨霄上,烏情語泬寥。
注釋:
1. 憑欄:倚靠著欄杆。
2. 蒿(ㄏㄠ):菊科艾屬植物的通稱。一年生或二年生草本。有青蒿、白蒿等數種。此處借指野草。
3. 俎(ㄗㄨˇ):古代祭祀時,用來盛祭品的禮器;割肉用的砧板。
4. 騷:擾亂、騷動。
5. 卉(ㄏㄨㄟˋ):草類植物的總稱。
6. 圃(ㄆㄨˇ):種植蔬菜、花卉或瓜果的園地。
7. 霄(ㄒㄧㄠ):天空;雲、高空雲氣。
8. 烏情:取自「烏鳥之情」,相傳幼烏鴉長成後,會反哺年老而無法覓食的老烏鴉。故以烏鳥之情比喻奉養長輩的孝心。
9. 泬(ㄒㄩㄝˋ)寥:空曠無雲的樣子;天空。
早上起床,老姊通常會先準備招待鳥的葡萄,這兩天她比較忙,是由我來切。
從蒂頭一刀切開葡萄,但不將皮完全切斷,再沿籽的方向劃開連皮的果肉,將皮拱起,就能輕鬆剝下四瓣果肉、籽也容易去除,果肉剛好是鳥類能入口的大小。
切好的葡萄都放在陽台欄杆上的瓷碗中(右下那盆),瓷碗是用來焗烤那種較厚的陶瓷,比較不容易翻倒,另一盆是水和大澡盆。
話說,照片裡的長盆栽原本只種「東美人」品種的石蓮花來著,白頭翁和麻雀會來吃石蓮花通常是要清腸胃,所以多少會留下些肥料,不知不覺間便已經長出一株小樹,還有一堆我叫不出名字的雜草和蕨類...
母親很喜歡鳥,她常凝視由窗外透入的綠意,我們家後來將窗簾換成比較薄的材質,室內若不開燈,早上就能欣賞到小鳥們的在枝頭間跳躍、歌舞春光的景致。
某日,母親和我們說她終於實現多年來的夢想,每天都能在家裡的陽台看見活潑的小鳥們,而這次不是被關進籠子裡飼養,不用擔心被附近的貓吃掉,牠們想來就來,亦能迎向窗外、自由自在地翱翔。
小鳥除了來我們家吃點好料,還會在陽台尋找適合築巢的素材,甚是來築過幾次巢。儘管偶爾出去澆花時視線不經意交會,但我們會很有默契地別開目光,只要不看到就能當作彼此不存在,牠忙牠的,我忙我的。
儘管母親已不在我們的身邊,今天的窗外,依舊有去好皮、能一口吞入的葡萄,以及熟悉與陌生的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