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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熙--!」我牽著腳踏車,站在小熙家門前的埕大喊。
「小花喔。」小熙爸爸走了出來。
「叔叔好。」我笑笑地打了個招呼。
「來找小熙喔。」小熙爸爸回我一個憨憨的笑容。
「對啊。」
「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啦,今天要回去。」
「這麼快喔?」
「對啊,明天還要上班。」
「喔。」熙爸點點頭表示了解,轉過頭去叫小熙:「小熙,小花來找你了啦。」
左側房間傳來小熙的聲音:「來了!」
小熙家在國中附近,一處三合院,前面有曬稻的埕,後面有個小菜園,周圍有牆把小熙家圍起來,牆上是一整片的牽牛花,那是小熙種的,沒什麼變化,不過跟之前比起來,這次好像多了棵小樹。
小熙跨過門檻,笑道:「小花你來得正好。」
「什麼來得正好?」我一頭霧水。
「來當我的一日勞工,幫我摘籽。」小熙將手上的一疊報紙交給我,笑著說:「該怎麼做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啊。」以前每到這個時候,小熙都會摘下牽牛花的種子,只要來年春天繼續播種,就會再開出一片美麗的牽牛花,我曾經幫忙過幾次。
「交給你囉。」
「沒問題的,我超厲害的好嗎。」我拍拍胸脯,一臉自信。
將種子摘下,包在報紙裡面,我和小熙一邊摘籽,一邊聊起來。
「說起來,你為什麼喜歡牽牛花呀?」我問。
「咦,原來我沒說過嗎?」
「不是因為你喜歡紫色?」我回。
「嗯,我是喜歡紫色牽牛花沒錯。」小熙沉吟了下。
「但這不是最主要原因?」我推測著小熙沒說完的話,問了這個問題。
「因為它生命力很強,在哪裡都能生長。」小熙看著手中的牽牛花籽說。
「就像你最喜歡的詩人蘇東坡,無論在哪裡都能適應,對嗎?」
「賓果!知我者小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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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台北之後的幾天,收到小熙寄來的信,拿到房間裡,我迫不及待地拆開,抽出顏色淡雅的信紙,信紙上有小熙手繪的幾朵牽牛花,信封裡有十幾顆黑色的種子。
「欸,我收到你的信了,還有牽牛花的種子。」
「為什麼要寄種子給我啊?」
「生日禮物啊,以後你想我的時候,可以看牽牛花。」
「其實我還可以打電話給你,這樣最快。」我笑著說。真的,想到牽牛花就會想到小熙,因為小熙最喜歡牽牛花了,但在台北很少見到牽牛花,明明在鄉下到處都可以看到。
「你真的很愛牽牛花耶。」
「真的,超愛!如果有天我死掉,我的墳墓上面要都是牽牛花。」
「說什麼啊,呸呸呸!」
「我是說真的啊,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翹翹,你要幫我種花喔。」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