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一條陰暗,毫無透視感的街道上。
腳下的觸感沙沙著,似乎踩著紙片般輕薄的黑色剪影。
遠方的天空,則是深色的藍和灰,毫無生氣。
而房屋和街道,像是三流的舞臺劇背景,隨意剪出的形狀,竟然死板貼在天空的光幕下,也不靈活著隨我腳步而變化。
在這個失去透視美感的地方行走,令人昏眩想吐,街上則有燒灼的氣味,也不知為什麼。
想著想,我知道自己的夢中五感鮮明,有氣味也是正常之事。
但今天可算是難得的幾次,做了如此乏味夢境呢!
就走吧!走吧!走著……。
遠方突然出現一尊木偶人,不是出現在轉角、也沒什麼令人驚奇的戲劇性。
似乎憑空出現,也像是本來就在的感覺,從背景凸顯而出。
看著它,也是潦草的幾筆,想來我的夢境藝術師罷工了,還是最近燒腦過度的關係呢?
而那木偶突然轉動身體,用沒有五官的臉面向我。
啥?它在嘲諷我嗎?
然後它舉起右手,竟然不斷跳針著揮動,以毫無透視感的角度,敲打我的腦袋。
原來如此,這個夢境是平面的。
從一開始就是平面背景,來個平面的角色跟我對壘,也不足為奇。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真的太囂張了,不過是塊木頭嘛!
我覺得非常不爽,舉手想要回擊,無奈身體竟然定住般無法靈活運作,幾乎沒法動彈。
恐怖嗎?如果我還是小小孩的話,可能會怕吧?
我掙扎著,沒辦法夢醒,也無法好好舉手回擊、教訓那塊木頭,真的很令人氣惱啊!
這夢境就這樣持續著,直到我家人聽到我的支吾而跑來支援,想要把我叫醒。
不!我才不要醒!
哪怕一拳也好,我要好好教訓那塊木頭啊啊啊!
最後,我醒在黑暗寒冷的五點半,家人緊張著問我夢到什麼,但我只想寫個筆記後,準備好好再次入睡。
可是呢!我終於知道那木頭的原形是誰了。
在矮櫃上面,就是它!
哼!不就是漫畫家的小道具嗎?那塊藍色木頭啦!
也許是意識型態,或別得原因,這小傢伙第一次到我夢中囂張,還越級打我這個物主呢!
但我看著它、看著,再想起自己最近的漫畫根本亂七八糟……。
我的插畫表現進步不少、但漫畫嘛!其實也是有進步啦!
但我自評只有完成進度的能力,畫面和角色毫無任何美感可言……。
想著,其實我以前曾經使用過這個小道具作畫(雖然並不小),但就是不上手,所以放棄了。
也許……它發現我用不用它都表現極差,不甘心了吧?
拍拍它的頭,我五味雜陳著翻開下個月的進度。
好吧!於是把它抱在懷裡好好挪動它的手腳,終於願意用它當範本,好好來修飾角色動態了。
既然是結合現實和最近問題的怪夢,記錄下來也沒有不好。
唉!辛苦你了,木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