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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一路平安

胡言亂語 | 2020-12-03 23:06:45 | 巴幣 0 | 人氣 73


他說了甚麼,傑西睜大眼睛不敢相信,驚訝的不是話話的內容,而是所使用的語言,天知道她已經有多久沒聽過有人說這種話,她的心跳加快呼吸變得緊迫,誰能想的到竟然能從這邊找到會說這種話的人。
  傑西輕輕搖了下男人,剛說出那句話後他就暈了過去,男人就像眼皮被黏住,不管多麼用力的搖都沒有睜開的意思,看著他胸口起伏的狀態離死亡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沒關係等會再盤問他也不遲。
  傑西端詳著他的臉,想找到些關於他身分的線索,看著跟白光燈一樣死白的皮膚,微微能看到稜角的瞳孔,是在這座城市還挺難看見的猶太人。
  但就算是猶太人,剛才也不是他們平常會使用的語言,為什麼他會講說這種話,她唯一能想到比較合理的解釋,這兩個人或許是從其他大陸到來的偷渡客。
  車子轉過一個大彎,傑西趕緊站穩腳步,使自己不致於被甩下車去,傑西聽到約翰聲音夾雜在風聲說道「後面到底發生甚麼事?趕快把事情解決我們還要逃命。」
  「不要擔心我沒事,只是這真的非常有趣。」
  她查看起箱內另外一個女人,淺褐色的皮膚,撐開眼睛,瞳孔是最為常見的黑色,臉龐長的挺漂亮,胸脯也很高聳,約翰看到她眼睛絕對會移不開。        
  衣服乍看只是塊褐色的布,但仔細看上面用細微的黃線和紅線繡了很多奇怪的花紋,成螺旋狀不斷轉動構成圖案,鳥、花、月亮以及許多無法看明白的形狀,挺稀奇的,這是件沙羅裝。
儘管不像,看來她是個純正的母羅人,從沙羅裝看位階還是很高的那種,可能還是個女巫,傑西不自覺地哼了聲鼻子,她們的那些小手段頂多只能去欺騙小孩。
  等等,傑西突然想到,母羅人與猶太人都是很排外的種族,那為何這兩人就算昏迷手還是緊緊握在一起,她不禁想起約翰強迫自己看的那些無聊愛情電影,傑西對他們的故事完全提不起興趣,她唯一想知道的只有他們到底從哪裡來。
  整理完腦袋的情報,傑西吼道「約翰我們這邊可能有問題。」
  「甚麼,不會是炸藥吧,有那種東西的話趕快把那東西給丟下。」
  「沒有,並不是那種無聊的東西,」傑西咳了一聲感覺有甚麼東西飛進她的嘴巴「是人,有兩個人在這。」
  「那你為什麼不把他們丟下去,現在不該有人看到我們的臉。」
  「不,不是黑幫,是兩個有可能幫助到我們的陌生人。」
  約翰嘶吼著,他的聲音幾乎被風聲給吞噬「你過來,我需要聽你解釋一下。」
  將箱子用車上的繩索綁緊,傑西爬上貨車的頂端,雙手摸著金屬車蓋感覺就像觸摸著冰塊,她小心地抓著車子的邊緣嘗試用腳勾住車門把,當一感覺到車門打開的喀擦聲她就趕緊跳進車內把門關起。
  將身上的雪花拍掉,傑西說道「謝謝你,甚麼忙都沒幫。」
  「我平穩的開著車難道不是幫忙,你以為這種事對我來說有多簡單。」約翰眼睛直直盯著路面,就算傑西進到車內也沒看她一眼「所以,你到底找到了甚麼。」
  「兩個人塞在後面的箱子中,幾乎都沒有意識,要我來說他們有可能是從其他地方來的偷渡客。」
  「為什麼會有活人塞在後面,」車瞬間有些打滑,約翰使盡力量才將它開回道路的正軌「你確定只有兩個人在那哩,這台車該不會是一台甚麼綁票的車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反正應該只是巧合,而且那些家夥衣服太乾淨不像是人票,大概是偷渡的。」
  「提醒我,為什麼這兩個傢伙會有幫助。」
  「或許你因為在開車所以沒辦用腦袋,這次我就幫你解釋一下。」傑西靠在椅背上說道「知道怎麼進來的人,或多或少也會知道怎麼出去吧?」
「太冒險了。」他抖了抖肩膀「這是不必要的冒險。」
  「對你來說不管是甚麼事都太冒險,只有計畫個好幾十次你才會放下心,但現在我們沒有那種機會,我們需要自由發揮。」
  「自由發揮,好,很好。」約翰低下頭接著抬頭大叫「真的是太好了。」
  「你在搞甚麼鬼,難道你就那麼害怕嘗試嗎?」
  「我不是在對你生氣,」他用指尖搓了下儀表板「這個,你看一下這個,大概是那邊出現問題,能量喪失的速度出人意料的快速,大概在兩三分鐘這台車就會停下。」
  「你只有一個工作,讓這台車好好開動,結果你連這個也做不好。」
  「車子拋錨又不是我的錯,你以為我想要這樣嗎?」
  「我怎麼知道,我已經半年沒見到你。」
  「那又是誰無緣無故的突然消失。」
  他們吵著對彼此嘶吼,大約過了五分鐘後才察覺車子已經停下。
  
  「所以說,這就是你口中的對我們可能會有幫助的人?」既然車開不動,那麼就只能將它丟下,約翰看著箱中的二人說道「他們看起來沒有甚麼特別的。」
  「你眼睛是瞎了還是怎麼樣,他們身上的衣服那麼特殊你都看不出來。」注意到約翰的視線從剛才就沒移動,「還有你的眼睛,管好要看的東西。」
  輕咳了一聲,約翰站了起來,從其他箱子找到的熱銅粉握在手上運轉,輕輕撒在兩人身上。
  他們早已確認完整台車子上有的東西試圖尋找能用的東西,後車箱中大部分都是像木頭、廢金屬這些不能使用的垃圾,唯有放在前座小抽屜中的金屬袋才有點用處。
  「那麼這台車該怎麼辦。」約翰將剩餘的熱銅粉搓在手上「把這東西留在這,有很大的可能會讓其他人追蹤到這裡,說不定有人還能把我們搶車這兩件是連在一起。」
  「那你是甚麼意思,就算是我也沒辦法把一台車給拆掉。」傑西皺起眉頭「我頂多只能將車牌拆揉成一團,然後祈禱沒有人會發現這件事。」
  「我們不需要花費這個風險,需要一個方法將我們與這台車的連接給斷掉。」
  「沒人會把這兩件事連在一起,所以,不要再廢話了,你到底是想要說甚麼。」
  「會的,你就是太過不小心,我們剛好手上有對的工具,為何不好好運用。」約翰越變越急躁,明顯對於黑幫的恐懼侵蝕了他「將這兩人放在這替代我們,到時候有人找來也頂多認為是他們搶了車,我們接著只要找到你口中的那個人躲到風頭過去,一切就能平安無事。」
  傑西瞪著約翰,不敢相信他說出這種話「你為了保險,所以決定犧牲兩條人命留在這裡,留在甚麼都沒有的地方大雪天中,他們絕對會凍死。」
  「那你要我怎麼辦,我,」約翰張大眼睛,看著傑西像是突然不認識她「等等,你甚麼時候這麼在乎人命,你剛剛可是差點冷血的幹掉克萊德,你是不是有甚麼事情沒有告訴我。」
  他竟然看了出來,但恐慌只在傑西眼中一閃而過,很怪她就冷冷地說道「我比較好奇的是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就算已你的標準這招也太過了,而且他們活著可比較有幫助,能給我們多點機會。」她直視著約翰的眼睛問道「你刻意選了小路開,這台車放在這大概十幾天內都不會有人,所以為什麼你要這麼害怕。」
  「我,」約翰突然哽咽,雙腳癱軟跪坐在地上「他們連逃出境的克萊德與傑西都抓的到,你覺得會抓不到在城市中的我們嗎?之前我們之所以會逃掉是因為他們不在意,我們只是像老鼠一樣的存在,而現在他們盯上我們你覺得還逃的掉嗎,我們早就死定了,唯一能決定的只有早死晚死。」
  「我和以前不一樣了,我明明已經嘗試捨棄過去的一切,為什麼這種事會發生在我⋯」話一說出口腦中就浮現出答案,他記得所有自己做過的事情,為會問這種問題的自己感到愚蠢,就算有回頭的意願自己早就爛透了,會發生這種事唯一該驚嘆的就只有為何沒有早點發生。
  看著約翰跪坐在地上眼睛死盯著雪地一句話也不說,傑西向後靠在貨車上等他回過神來,眼睛盯著從未如此頹廢的他難以移開視線,或許應該跟他講述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讓他繼續痛苦下去,不管怎樣她都需要做些甚麼。
  「我們會被發現應該是我的錯。」傑西突然說道,約翰就像沒聽到一樣繼續低著頭,她只能繼續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認識那個走私販嗎?因為我消失的這半年時間我都在找尋方法離開這個城市,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要離開這裡。」
  「但因為你在身邊我一直很難決定,所以我才消失,我才能下定決心,靠自己一個人找到方法,花費半年我找到能帶我離開的人,然後我可能在尋找的過程惹出許多麻煩,所以黑幫才會注意到我們還活著。」
  「現在跟我講這些有甚麼用,我也無法確定到底是你還是我才讓黑幫記起我們,反正我們都還是要被追殺。」約翰語氣無比平淡,傑西聽不出他的想法「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回來。」
  就像先前的約翰一樣,傑西突然說不出話來,輕輕哼笑了一聲,約翰說道「那我幫你說出來好了,你是來道別的對吧,你內心中還有一小塊對這感到過意不去,想要說一聲讓自己安心一下,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沉默了許久,雙方都說不出話,直到車子突然發出了聲細響,或許是因為其中管線的問題,約翰才說道「所以在餐廳那邊你說甚麼有些事情比其他都還要重要,我以為你在說我,但事實上你在講你逃出這個城市對吧?」
  風雪又變大了,傑西看著積在靴子上的小雪堆說道「沒錯。」
  「我對你來說,應該是可以犧牲的東西對吧?」
  「我不知道,但」傑西閉起眼睛「或許是。」
   他們都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只能看著風雪慢慢將他們前來的足跡掩蓋,約翰站了起來說道「很好,不管怎樣我搞懂你的想法,這是件好事,不管你怎麼想,我還想要活下去,所以我們到逃出這座城市前都維持合作吧。」
  「那麼之後呢?」
  「為什麼要問你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約翰走到貨櫃跳上去,想看那兩個偷渡客的死活,「喂,傑西,我們可能有個問題。」
  傑西低下頭,難以回答「甚麼問題。」
  「這裡只有一個人。」
  女人消失了,腳印延伸到不遠處就被雪蓋掉,約翰不經想到,要不就不去找她了反正在這雪天中這兩人不去管也不會活下來,剛好就讓這線索斷掉,假如想知道怎麼偷渡有這男人就夠了,無論怎樣他們都沒有理由去尋找。
  但他看著男人畏縮在一起的身體,想起剛看到那兩人緊握在一起的雙手,多麼美麗的一件事情,互相支持著彼此的愛情,克萊德和邦妮有,兩個偷渡客有,就只有他跟傑西從未有過。
  假如幫助這兩個傢伙,他會不會得到他應得的回報,約翰轉著頭期望能在雪地中找到一點人影,突然一隻手抓住肩膀他停止旋轉,傑西用食指指著斜方說道「那裏。」
  沒有白費時間,兩人拔開雙腳奔跑,雖然對彼此的憤怒都沒有消掉,但那些事情得等以後在說,現在他們需要合作,才跑沒多久約翰就氣喘吁吁,他需要休息,傑西翻了下白眼,抓起他的右手,全力衝刺。
  不在乎約翰發出的咳嗽像要把肺撕裂掉,傑西就只是拉著他不停奔跑,要咳就盡管咳下去,他活該朝受這些折磨,傑西抓住約翰的手指握的越來越緊,突然約翰用剩餘的力氣不斷拍著她的肩頭不讓她跑下去。
  等著他咳完嗽,傑西剛要拉著他繼續跑下去,約翰趕緊用他沙啞至極的聲音說道「等等,先等等。」
  「現在沒有時間等,我們需要找到他們。」傑西瞪著約翰「你不是想活下去。」
  約翰沒有聲音在跟傑西爭辯,他只是盡其所能把厭惡表達在臉上,並說道「人不在那裏。」手指向他們剛剛過來的方向,車子那邊「人在那裏。」
  「你可能看不到但我能看到地上有還未被雪給蓋住的腳印,為什麼我要聽你這個說放任那兩人死去人的話。」
  兩人都瞪視著,沒有一方想要退讓,約翰擠出最後一絲聲音說道「我不清楚甚麼腳印,但我知道那男的對那女的來說應該很重要,她一定會回去找他。」
  傑西盯著他的眼睛或許是出於愧疚,或許是真的被他給說服,或許她也想相信某種美妙的事物,她拉著約翰,不理會他的抗議朝原來的方向衝回去,說道「假如沒有人,那都是你的錯。」
  還沒好好休息就被傑西拉著跑,約翰已經沒有聲音,他雖然還是在咳嗽但發出的聲音就像一顆漏氣的氣球,腳像踩在火焰上不斷被刺激著,肺在燃燒,臉像刀割過搞不清是冰冷還是火辣的疼痛,自己就像薪柴被疼痛燃燒,腦中出現了已經很久感覺到的想法,好想就倒在地上死去。
  眼前的白雪隨著疼痛的越發旺逐漸被黑影給取代,在昏倒前他聽到有人說道「該死,你是對的。」
  傑西將手按壓在約翰的背上,將剛才產生體內細微的火焰灌進他體內,一邊觀察著地平線上那鬼鬼祟祟的女人,她拖著那男人的身體非常緩慢的前進,假如約翰還醒著的話,一定會叫自己等等,但現在醒著的人是她,反正他體內有火焰絕對死不了,將約翰丟在雪地中。就向那女人衝過去。
  法蘭茲的身體無比沉重,而瑪格莉莎現在不僅很勞累,她本來就沒有多少力氣,花了許久的時間他才前進一點,想要哭的感覺不斷在眼眶打轉,但看著法蘭茲身上的傷口,她就明白現在不能期望他人的拯救,一切都需靠自己。
  儘管下著大雪,但瑪格莉莎身上都一直流著冷汗,不僅是因為疲勞同時也是擔心剛剛那兩個看起來很危險的人會回來,剛才她靠裝昏及些微的法術才欺騙過去,機會只有一次,她需要趕在那些人回來之前趕快把法蘭茲給帶走。
  這裡的雪很不一樣,跟故鄉比起來多了股灰塵的味道,天空的顏色也很古怪,再一次感到離開家鄉的實感,眼淚又落了下來,但這次必須是最後一次,現在他們就只有彼此,自己需要變得堅強點。
   剛下好決心,她就聽到一陣怪聲在空氣流竄,下一秒模糊的人影就從眼前像流星劃過撞到那馬車一樣的東西才停下,臉頰上還感覺的到那人身上夾帶的溫度,那是甚麼東西,她只知道自己無法應付,雙腳因恐懼而喪失力量跪倒在地上。
  不行,她告訴自己,沒有時間再害怕趕快站起來,但無論在內心中她再怎麼說服自己,現實中她的雙腳像喪失了知覺一樣無法動彈。
  沒等多久那個怪物就踏著雪站在面前,瑪格麗特抬起頭,怪物比想像中還要矮小,擁有一個女人的身形,但它那副就算在黑暗中還是閃閃發光的眼睛,以及那微微迸發著火光的指尖,提醒著她體內的恐懼確實是來自眼前。
  「你是哪裡人,為什麼穿著沙羅裝,明明你根本不是母羅人。」
   瑪格莉莎差一點就驚訝的叫出聲,不僅是眼前的怪物竟然能夠流利的說話,還是講只有母羅人才在講混雜各種語言的話語,特別是內容它到底怎麼知道,這讓她更加毛骨悚然,它就像是小時候故事中聽到的烏嚎一樣。
  「我是瑪格莉莎,拜託你放過我和我的朋友,我們沒有惡意,烏嚎大人請你放過我們。」瑪格莉莎將手掌交叉握在胸前,嘴中不斷喃喃自語。
  「甚麼烏嚎不烏嚎,不要把蛇塞到嘴中,我在問你問題,回答。」
  等等,把蛇塞到嘴中這倒底是甚麼比喻,花了點時間思考,瑪格莉莎視線逐漸變得清晰,她查覺先前認為是和民謠中怪物一樣的人,只不過是一個小姑娘,是剛才那兩位看起來很危險的人其中一位,就算她看起來擁有能將自己輕鬆殺死的能力,但她是人,只要是人就沒有甚麼可怕,不要感到害怕。
  「我是一個甚麼都不是的人,」她抖動著身體表現出害怕的樣子,這並不困難儘管不斷說服著自己,她還是對眼前的女人生理性感到恐懼「儘管你可能認為我所說的都是假話,但這件衣服決不是從哪裡偷來,由我親手縫好它,就像騎士不會拿自己的盔甲開玩笑,沒有母羅人會開自己沙羅裝的玩笑。」
  「我以為撒謊只是母羅人的天性,看來只要穿了沙羅裝誰都會變得和他們一樣」女人的的手指看來無比纖細,但瑪格莉莎光是從這邊就能感受到他的威力,她輕巧的擺動著,在瑪格麗特眼中就跟揮舞著利刃一樣「你沒有母羅人的味道,他們只有地位最高的女性能穿的裝束,怎麼可能會讓一個外來的雜種穿上。」
  下意識想反駁,但她趕緊將這情緒吞下,憤怒不能展現在臉上,現在最重要的是帶著法蘭茲離開,假如想做到就必須先說服眼前的人「我沒有想欺騙你,但這件衣服真的是我的,我已我的名譽保證這絕對不是假話。」
  女人翻了下白眼,感覺的到在她眼中自身的命甚麼都不是「你就算真是母羅人,小偷以及妓女的名譽從來都沒有甚麼保證,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告訴我,你有甚麼用處。」
  燃燒著火焰的指頭對準自己,瑪格莉莎想要說話替自己辯解,但卻因為恐懼著死亡無法講出任何話語,別擔心自己目前為止說的都是實話,要擔心就等到時真的要說謊時在擔心,現在還不到要怕的時候。
  儘管這麼想,話還是卡在喉頭一直無法說出口,對準自己指頭間的熱度感覺越來越燙,快點,快說點話,終於話說出口「我是個孤兒。」
  搞不清為什麼要說這種話,閉上眼等待苦痛的到來,但指尖上的熱度卻意外的消退幾分,女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多了幾分同情,反正這是事實自己沒甚麼好心虛,瑪格莉莎硬著頭皮說下去。
  「我嬰兒的時候被母羅人撿到,他們將我扶養長大,因為從小就很親近他們加上我很有天分,所以他們允許我擁有自己的沙羅裝。」
  「是嗎,」女人直視著自身的眼睛,她的瞳孔像火焰不斷變化,但裏頭沒有留露出半點情緒「那真是一個很特殊的狀況,很難讓人相信」就連最資深的女巫都無法像那樣在不斷變幻的瞳孔中隱藏情緒,她到底是怎麼做到「但謝謝你這麼坦白,這樣一切都比較好辦。」
  「謝謝,我還挺意外你竟然這樣就相信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眼前的女人真的相信她說的話,明明這是個無比荒唐的故事,她語氣為何能如此肯定「所以現在能夠讓我們走嗎?」
  「走,再說甚麼鬼話。」雖然在預料之內,但聽到這句話瑪格莉莎還是消沉了一下,想離開的話要找個更困難的方法「剛剛的只不過是試探,但我還要再問你一些問題,真真重要的。」
  「請問是甚麼問題。」雙手握緊放在胸口上,好冷,從未如此希望身邊有團火爐。
   「對你來說這應該是非常簡單的問題,所以不要給我不知道這種無聊的答案」女人的身體向前傾,聲音像針一樣細的「你們是從弦月來的,聽口音應該是塞爾克那一帶,我問你們有聽過新特嗎?」
   新特到底是甚麼意思,自己是涅維多人,跟甚麼弦月可沒有關係,顯然這些想法都已經表現在臉上,還沒有回答,女人先就說道「算了。」
   顯然她原本就不期待自己能給她答案,剛想要再問一次能否離開,女人又搶先開口。
  「這並不是我感興趣的問題,但沒問的話他一定會不斷說我,所以,告訴我你們到底打算要怎麼離開這座城市。」
  「離開城市,為什麼我們要離開,我們才剛到達這裡為什麼會想要離開。」瞬間她去了冷靜,她已經受夠被當作骯髒的流浪犬一樣趕來趕去「我們花費心思逃到這裡,可不是要再為了被你趕走。」
  話一說出口,瑪格麗莎就後悔自身的衝動,但不管怎麼遮住嘴也無法使話收回,現在怎麼辦她跟法蘭茲大概永遠也別想活著離開,她閉上眼睛希望接下來發生的事至少不要那麼痛苦。
  「你到底在講些甚麼,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事」只聽到聲音身體並沒有痛楚,她是想要像貓玩弄食物逗弄自己嗎,要做的話就趕快做「你們是偷渡來的對吧,既然來到這個城市,這絕對不是終點,你們一定有方法離開這裡,對吧,所以快點說出來。」
  「抱歉,我真的不太清楚你在講甚麼。」自己好像撿回一條命,瑪格莉莎雖還不太確定,但假如要想方法的話就要想快一點「我們因為一些原因需要離開家鄉,因此搭很久的船抵達這裡,平等聯邦,這裡不是終點到底是甚麼意思。」
  女人戲劇性的揮起右手,說道「看來你真的不清楚這裡是哪裡,這裡不是平等聯邦,這裡是新城,獨立於聯邦之外的一座城市,跟監獄沒有甚麼兩樣的地方,垃圾的聚集地,所以想要離開沒有任何簡單的辦法,既然說目的地是平等聯邦,你們一定是要有手段才能離開,對吧。」
  「就不多說廢話,我跟我的同伴要離開這座城市,假如你們能幫助我們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眼睛不斷的旋轉,過了一段時間瑪格莉莎才成功的消化掉這些情報,所以現在該怎麼辦,想趕快想,這到底是甚麼鬼城市,一直以為新城只是他們其中的一個城市,誰會知道這裡與平等聯邦沒有任何關係。
  該死,他們當時提議把法蘭茲送到這,目的該不會就是想要把他給關起來,像某種變態的動物園一樣,不,等等,就算令人厭惡,但她還是得承認那群白皮膚的傢伙非常注重自己說的話,假如說要把法蘭茲送到平等聯邦安置,他們絕對會盡全力的做。
  所以一定會有方法趕快想,女人看向自己的臉越來越不友善,她的手指又燃燒起來,法蘭茲是不是在船上曾講說新城有人會幫助他們,說不定,現在一切都需要賭在這上面。
  「我大概知道一個人,他大概能帶我跟你們一起離開這。」女人的眼睛發出閃光,上鉤了,一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但我有一個條件,不要傷害我跟法蘭茲,當一切結束之後可以讓我們離開嗎。」
  「可以,」女人握住她的手,燙的像握住一團火焰「瑪格莉莎我以我的名字傑西發誓將會守護你們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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