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點點、閃耀動人。
美麗的光芒，在終末的地獄中降臨。
沒有預警、沒有徵兆。
沒有害怕、沒有憐憫。
聚集吧、聚集吧！
將吾等的思念，聚集吧！
打倒惡魔的方法，唯有化身厲鬼。
將吾等的思念，託付給厲鬼之軀。
聚集吧、聚集吧！
將自身交付給唯一的執念吧！
吾等帶來祝福、吾等降下詛咒。
汝不再是汝、吾等不再是吾等。
吾等就是汝、汝就是吾等。
吞噬吧！咆哮吧！
唯有毀滅自身的覺悟，才能有消滅仇敵的機會！
*
「唔～呃……」
意識從朦朧之中逐漸復甦過來，廣不禁發出了呻吟。
眼睛都還沒張開，他就感覺到全身上下都在痠痛、腦袋也昏昏沉沉的、一股噁心感還從腹裡湧出，感覺渾身不對勁。
掙扎著張開眼睛，他發現自己身在一個昏暗房間中、攤在一張似乎是躺椅的東西上，四周唯一的照明是旁邊角落裡的幾塊石頭所發出的淡淡螢光，讓他勉強可以看到躺椅旁邊放著一張椅子和高腳桌，上頭有一杯水和還沒開封的藥袋。
雖然看不清楚，但他知道這裡是哪裡，他已經有好幾次醒來都發現自己在這裡了。
所以，又來了嗎？
「汝醒了啊。」正當廣打算彈個手指要照明設備增強時，另一端的岩壁像自動門般滑開來，叫龍公主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她一走進來，天花板上的石壁就發出了照明的光芒。
「啊、芽。」廣盯著她的身影，有點支支吾吾地開口：「現在……」
「現在已經是下午時分。」叫龍公主冷冷地回應他的話，這幾乎已經成為兩人每次交談時的開頭語。「感覺如何？能自己動嗎？」
「不、不太……能。」廣垂下視線盯著垂在兩邊的手，感覺它們好像不是自己的。「我又，失敗了嗎？」
「汝自己很清楚。」叫龍公主冷冷地說，翹著腳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可以從她的身後的入口看到房間外有個更大的空間，各種器材、儀器沿著牆壁擺放，中間那遠超出入口大小的巨大身影，則是星實體──或許該說，阿帕斯的其中一小部分。
這裡是停放阿帕斯機房所附設的休息室。
在決定好作戰計畫後，廣和叫龍公主每天都在這裡，透過反覆練習「連接」，鍛鍊駕駛阿帕斯的技術。
然而，雖然廣的體質基本上已經是叫龍人了，但他還是難以承受太多次駕駛阿帕斯的負荷，當初在大裂口的戰場上沒有動而開個兩砲就讓他昏睡了十幾個小時，現在雖然有進步，但也無法在沒有開砲的情況下駕駛超過一小時。
他愧疚著低下頭。「抱歉……」
叫龍公主聳聳肩，似乎對他的道歉相當不為然。「VIRM不會因為你的道歉就消失。」
「是……」叫龍公主的話讓廣無地自容。
盯著他一會兒，叫龍公主最後無奈地用力吐了一口氣，伸手把高腳桌上的藥袋拆開、丟了幾顆藥到水杯裡，等藥丸溶化後用尾巴遞到廣的嘴邊。「喝。」
廣連回應的機會都沒有，嘴裡就被灌滿了藥水，他連忙掙扎著吞下去，冰涼的感覺從嘴巴流入了胸口深處，讓剛醒來的他腦袋終於清醒，而身體也在意外很甜的藥水下逐漸恢復力氣，他一直很驚訝叫龍人的科技。
雖然想要接過杯子自己喝，但叫龍公主硬是把他灌完。
「呼～」好不容易喝完了水，廣深呼吸了一口氣，連忙向叫龍公主低頭道謝。「非、非常感謝。」
叫龍公主不領情，只是把杯子放回桌子上，就作勢要起身離開。「等一下還要再練習十次，快點把身體調整好。」
「是的。」廣連忙點頭回應，但又突然揚起眉毛。「啊！那個，請等一下，我有事情想問。」
「嗯？」叫龍公主沒有坐回椅子上，轉頭看著他。
「那個……」叫龍公主回應自己後，廣反而一時不知道藥怎麼開口，遲疑了半秒後才決定直接問：「我剛剛……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是有關芽的事情。」
「汝夢到吾跟吾有什麼關係？」
「唔～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我覺得那應該是我們因為『連結』而觸發的原因，因為夢裡我好像就是芽，而那個夢好像是芽的記憶。」
「吾的記憶汝應該都已經看過了吧？」
「是這樣沒錯啦，可是正是因為那樣，那個夢才有點奇怪啊。」廣有點小心地說：「然後就是，在我的夢中，芽妳在火場裡，是那個……妳給我看到的火場。」
「嗯？」
「啊啊！真的、真的喔，我不是故意跟妳提起那時候的事。」一踩到叫龍公主的痛點，廣就連忙起身跪在躺椅上，縮著身子向她道歉。「可是，我的夢境和妳給我看到的東西有點不一樣。」
「哪裡？」雖然開始有點火氣，但或許是因為跟連結訓練有關，所以芽壓下情緒繼續問。
「就、就是說……」廣吞了吞口水，有點猶豫要不要告訴她。「我夢到芽妳在那個火場裡面，而且還是那個停著叫龍的機房裡。」
「時那好像是妳剛到那裡的時候，四周停滿了還沒啟動的叫龍、而那些魁儡圍著妳即將把妳殺死。」
「不用告訴吾自己的記憶。」
「不是，接下來就變得很奇怪。」廣雙手交叉在胸前，表情相當納悶。「就在它們逼近妳的瞬間……時間好像停止了。」
「停止？」叫龍公主這才有點困惑的皺起眉頭。
廣點點頭，回想著剛剛的夢境，跟平常的夢不同，他記得清清楚楚、完全沒有遲疑。
或許這也代表著，那不是夢境吧。
「魁儡突然保持姿勢停在原地、煙霧也不再飄散、火焰也停住了，感覺就像時間暫停一樣。」廣繼續說：「而就在那時候，四周停放的叫龍，突然紛紛發射出一道白光，聚焦在芽的面前。」
「白光？吾記得那時的機體並沒有配備額外的照明設備才是。」
「嗯，是白光，我印象很深刻。而且那些白光好像也不是叫龍身上的燈光，反而有點像是……從機體冒出來的感覺，就像、就像，」廣歪著頭想了片刻，然後突然想到什麼地豎起一根手指。「就像就像書裡面所說的『靈魂』那種感覺。」
叫龍公主的表情更不解了。「靈魂？汝說靈魂？」
「嗯，雖然我知道叫龍是叫龍人的精神融入其中才出現的沒錯，可是那些白光真的就像書裡畫的『靈魂』那種感覺。」
「而且，在那些白光聚焦的地方，出現了另一個妳。」
「汝說什麼？」叫龍公主不禁拉高了聲音，似乎不太敢相信。「另一個吾？」
「嗯，跟妳長的一模一樣、但雙腳飄在空中、還有點半透明的人影，真的跟所謂的『靈魂』很像。」想起剛剛的畫面，廣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是，那個很像妳的身影，卻相當瘋狂，不停揮舞四肢、大聲吼叫，就跟叫龍一樣，然、然後，」
「她撲到妳身上。」
「撲到吾身上？」叫龍公主的反應更不解了，尾巴還有點警戒得抖了一下。
「嗯嗯，就像猛獸一樣張開雙手、露出利牙撲了過來。」廣稍微試著比出那個「靈魂」的姿勢。「感覺有點像是書中說被靈魂附身一樣，但是，」
「但是？」
「一靠近芽，那個人影就消失了，而夢境也結束了。」廣按著自己地前額，感覺相當困擾。「雖然說是夢，我卻相當有實感，所以就想問芽對那個景象有沒有印象……之類的？」
廣抬起頭看向叫龍公主，想從她那裡得到些比較能讓人安心的回答。
只見叫龍公主的表情雖然很困惑又很遲疑，但也只是不以為然地轉過頭去。「吾已經告訴汝自己的全部了，沒有其他的東西，那只是汝在夢中加入吾記憶看到的影像而已。」
「真的沒有嗎？」廣不死心得繼續問：「會不會是時間太久妳忘記之類的？」
叫龍公主有點不爽得瞪他一眼。「汝是在懷疑吾忘記了那天的地獄嗎？」
「也不是這麼說啦。」廣連忙解釋道：「只是，我看書上說人類的大腦會為了保護自己而主動不去想起一些事情，搞不好妳的大腦也……把那個記憶封印起來之類的。」
不然我也不會看到啊。他最後這麼解釋。
叫龍公主瞇起眼睛打量著廣，似乎在評估著他的話中的真實性，但最後又選擇聳聳肩，不怎麼在意。「無所謂。」
「嗄？」
「吾腦袋中的記憶就只有剛時給汝看到的那些，除此之外就完全沒有印象。」叫龍公主說：「就算真如汝說的記憶被封印好了，那吾當然也想不起來，而且糾結過去的事對現在也完全沒有意義。」
「不！我覺得有需要！」廣很堅持地搖頭起來。「芽妳到目前為止還是不知道為甚麼自己能擁有能夠操控叫龍或其他異能的原因吧？」
「嗯！？」一提到那件事，叫龍公主的眉頭皺起，身子也僵住了。
「妳是在那個火場裡面獲得能力的，而我又作到那麼奇怪、好像是妳的真實記憶一樣的夢。」廣的語氣很急促，雙手緊張的握著拳頭。「我覺得，或許、只是或許，」
「可以從我的那個夢追查，知道妳為甚麼會擁有那些──」
「停！」
叫龍公主的一條尾巴按在了廣的嘴唇上，不讓廣把話說下去。
她背對著廣，一動也不動，纖弱的身子微微發抖。
「那也不重要。」最後，叫龍公主緩緩開口，聲音聽起來相當壓抑。「知道吾有那種力量的原因，對接下來的戰爭而言也也沒有幫助，不是汝該苦惱的。」
「不對！」然而，廣毫不猶豫的反對自己的主人所說的話，還硬是把叫龍公主的尾巴從嘴上移開。「就算對戰爭沒有用，我還是覺得有必要去探究！」
「別再說了……」
「因為這個能力讓芽承受了這麼久的折磨，我不希望就讓它這樣不明不白下去！」
「別再說了……」
「如果有甚麼替代或解決方法的話，芽也就可以解脫了不是嗎？」
「別再說了……」
「而且或許對戰爭而言沒有助益，但如果我們真的擊敗VIRM之後，妳又要怎麼辦？地球是被拯救了，但芽沒有啊！」
「夠了！」
磅！
叫龍公主大聲咆哮，尾巴重重甩在地上，制止了廣的話，力道知道，連在躺椅上的廣也差點摔下來。
好一會兒，休息室裡寂靜無聲。
「……六千四百萬八千三百七十二年了。」
「嗯？」
「從吾等同胞開始對抗VIRM以來，已經六千五百萬八千三百七十二年了。」叫龍公主的聲音就像在喃喃低語般，她仰起頭，朦朧的目光飄向了千萬日落的彼岸。
「這段時間內，吾等已經失去太多了。」
「日常、家人、朋友、文明、甚至是自我意識，都化為對VIRM的瘋狂恨意，一直到今日。」
「漫長的時間內，吾已經……不在乎了。」
廣一度屏住了呼吸。「妳、妳說什麼？」
「這個星球的未來也好、擊敗VIRM後的未來也好，吾都已經不在乎了。」叫龍公主長嘆了一口氣，表情相當迷茫。「吾之所以還可以戰鬥到現在，只是想要向那些害吾等同胞變成這樣的，那些VIRM報仇，除此之外別無所求，在那之後吾就會率領同胞回到地底永遠沉睡，就算在打贏VIRM後立刻死去，吾也樂見其成，地球，就隨便人類怎麼做吧。」
「那怎麼可──」
「就算有條約的約定在，也並不代表吾等同胞就可以和人類和平共處。」叫龍公主瞄了他一眼。「吾等與彼等已經戰鬥了快一百年，不是僅靠一張紙就可以相安無事的。」
「汝也能明白吧？打從VIRM還沒掌控人類時，就算是同族的人類也已經互相爭鬥了上千年，VIRM消失後，也只是讓他們重新開始這麼做而已。」
「而第一個被盯上的，就一定是被稱作『人類敵人』的吾等同胞。」
「唔～」這番話廣一時語塞，甚麼也說不出口。
「好不容易打贏了VIRM，如果又要陷於戰火中……」叫龍公主搖搖頭。「不，這就算了，吾等的戰爭，跟VIRM打就已經夠了。」
「這、這是可以改變的！」廣掙扎著吐出語句，握著拳頭按住胸口，儘管連自己的語氣也很不確定。「叫龍的命運、妳的命運，不該只有這樣啊！」
「或許吧，但吾沒興趣，吾已經忘了沒有戰爭時的生活了。」叫龍公主對他投以有點哀怨的眼神。「更何況，就算吾真的從這無盡的惡夢中解脫，那吾還剩下什麼？吾又要往哪裡去？」
「這……」
「吾已經失去除了帶領戰爭之外的東西了。」叫龍公主正面轉向廣，一步步逼近而來。「家人、朋友、夢想、希望、同胞，已經什麼都不剩了，汝又希望這樣的吾在戰爭結束後能在全都是曾經屠殺同胞的異族裡生活、並回憶著過去無法實現的夢度完餘生嗎？」
「這個，我會去嘗試的，我──」
「汝又能作到什麼？」叫龍公主毫不留情打斷廣的話，以極盡的距離盯著廣，兩人的鼻尖幾乎要碰到。「戰爭結束後，汝和吾的關係就解除了，汝又能為吾做甚麼？汝會陪在吾身邊嗎？汝會自稱是吾的同胞嗎？」
「這……」
「汝又願意跟吾產下後代嗎？」
「！？」這話讓廣嚇得忍不住全身抖了一下，但被叫龍公主按住了身體。「妳、妳說什麼？」
「不是這樣嗎？」叫龍公主不帶希望地瞇起眼睛，兩人的臉已經逼近到只要稍微動一下就會親到的程度，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汝說吾等叫龍的未來不該只是戰爭後跟著消失，但以吾等同胞當下的狀態，如果想要有什麼不同的可能、不同的發展的話，後代是必須要有的吧？」
「但如汝所見，當下吾等唯一可以進行生育的，只有解除異能的吾和身體變成吾等構造的汝，連那個低劣存在也因為自身血液的骯髒而無法生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可能。」
叫龍公主邊說邊毫不猶豫地用左手按住廣跪著的大腿根、右手繞過往左腋抱住他，左腳曲起插入他的兩腿之間，右腳的膝蓋則搭在躺椅的邊緣。
除了原本的刺激加劇外，廣還清楚感受到她身體的柔軟、大腿的滑嫩、身體的清香、還有各種屬於女性的魅力，讓人不敢相信是來自一個已經活了千萬年還驍勇善戰的叫龍人。
回神過來，雖然對02很抱歉，他的身體已經出現了心的書上所謂「生殖反應」的情況。
「所以，」叫龍公主的聲音在他的耳邊低吟。「汝做得出來嗎？跟吾產下後代這種事情？」
「嗚！」廣幾乎秉住了呼吸。
不想面對的，終究是來臨了。
當時在知道叫龍公主的過去時，廣也清楚感受到，既不是實驗體還是藍血叫龍人的自己，對她的震撼究竟有多大。
叫龍公主的記憶裡清楚記得，在看到廣的那個瞬間，她的早已枯竭的心裡頓時湧出了各種自己以為早已淡忘的七情六慾。
想要哭、想要笑、想要抱住他、想要跟他說話、想要撫摸他全身、甚至連生物的繁殖本能也被激起，還會怨恨為甚麼自己會在02的身邊。
但叫龍公主很快就把那個感情抑制住，並將其化為怒火和力量發洩在02身上，並且強行將廣搶過來、當作道具利用，在這之後，她也強迫自己很惡劣刻薄的對待廣，就是為了壓抑心中的感情。
可是，隨著廣逐漸突破她的心房，叫龍公主的決心也逐漸被動搖……
當然，她也知道，這可能只是在家破人亡甚至滅族、長時間孤獨一人之下對同伴的渴望所產生的扭曲或虛假情感，但對一個已經承受重擔千萬年的少女而言，是真是假、是正常是扭曲，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一直以來，廣和叫龍公主都極力避談這件事，但話都說到這裡，已經停不下來了，恐怕只要廣有表達任何願意的意思，他就會當場被叫龍公主推倒在躺椅上！
0、02──
「哼！」
「呃！？」
然而，就在廣就快要失去自我時，叫龍公主卻又突然從他的身上離開。
「這、這、那、欸？」情況突然解除讓廣反應不過來，只能發出不成語句的聲音。
「這樣汝懂了嗎？」叫龍公主轉過身去，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沒有繼續談的必要。」
「芽……」叫龍公主冷淡地反應讓廣冷靜下來，隨即遲疑地看著她，表情相當糾結，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拒絕了叫龍公主，也讓叫龍公主拒絕了自己、拒絕了未來。
內心被各種感覺刺激著，讓廣的心情相當複雜，想幫助她、想拒絕她、想關心她、卻又不想背叛自己的伴侶，彼此拉扯下的結果就是什麼也做不到、什麼也改變不了。
這是他第一次打從心裡也這麼無能為力。
「不准有任何意見，這是命令，別忘了汝是吾的東西。」
「不要再給吾空白的希望了。」
丟下這句話，叫龍公主大步走出休息室，廣也沒有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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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又開始擦邊球了我真是orz老實說原作結局裡叫龍把地球交給人類的劇情真的很莫名其妙，看了都好想吐槽（不對！打從最後幾集開始就一直在吐槽XD）。所以就試著揣摩如果叫龍真的在戰爭結束後回到地底的話又會是出於什麼想法，就寫出這一篇了（絕對不是因為想要寫他和叫龍公主的擦邊球劇情唷）
這也是我描寫廣的缺點的一篇，他的缺點很明顯就是想法太理想化，只會講些空泛性的話帶動其他人結果讓同伴面臨一堆問題，還不管他們、自己顧自己的事，例如原作02昏倒的那段，其他人都忙著解決物資或其他問題，只有他整天待在病房裡陪02，雖然那是描寫兩人的情感篇章，但比較之前的劇情的話就會覺得但他的態度和行為真~的讓人很討厭啊
PS最前面那段像詩一樣的部分我改了超多次，我果然還是不擅長詩這種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