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炸耳朵的咆哮,嚇得我整個回神了過來,周遭的其他人也嚇了一大跳。
看到他們震驚的表情,我才察覺那是我的聲音。
「那兩個傢伙的醜聞關我什麼事情啊?你前輩死了又關我什麼事情啊?」我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想甚麼,嘴巴就像是自己在動一般完全停不下來。「我一直一直都只是在寫小說而已,甚麼賄賂甚麼醜聞甚麼暗殺的我根本一點興趣也沒有!就算那兩個傢伙身敗名裂餓死在城市的排水溝裡也都跟我沒有關係!」
「你說甚麼!?」池田同學充滿怒意的臉上多了點驚愕。
「村、村川同學……」
「喂喂喂!村川,你是不是有點太──」
「騙誰啊你!」池田同學立刻吼了回來:「報紙上寫得清清楚楚你們的所作所為還想狡辯!」
「那甚麼烏蓮達瑪克爾教的狗屁信徒我才懶得理他們,妳以為我很喜歡被當作甚麼先知啊?《歐羅克尋神記》完結的這幾年內妳以為他們給我惹了多少麻煩?對我而言,他們全部都被宗教迫害燒死還差不多!」我一拳打在審判席的扶手上,讓幾個人嚇得跳起來。
「你的信徒為了你的老爸殺死了龍井前輩,你敢說你對這件事沒有責任嗎?」
「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叫他們去做那件事情、他們說要保護的傢伙也不是我、我對這件事根本一無所知,妳要我負責我還覺得莫名其妙!」
「你給我搞清楚,龍井前輩可是因為那個邪教而死了!要不是因為你,那個邪教信徒也根本不會出現、要不是因為你是那個兩個人的兒子和孫子,也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池田同學的咆哮都有點破音了。
「我當初根本就沒有想要見甚麼邪教,他們突然冒出來我又能怎麼辦啊?」我咬著牙低吼:「更何況,區區暗殺算甚麼?他們對我做的事情連我都會後悔當初為甚麼要寫那部小說,妳那個叫龍井的前輩沒有像廣內同學那樣被分屍就該謝天謝地了吧!」
「你──」池田同學眼睛一睜,表情扭曲,我的話一定刺激到她了。「給我閉嘴!我不准你這麼說龍井前輩!」
「妳以為一個成為暗殺目標的人會聽打算暗殺自己的人的話啊?」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放開我從剛剛就在心裡怒吼的猛獸:「還有,我警告妳,」
「不、准、說、我、是、那、個、男、人、的、兒、子!」
「你們兩個,冷靜下來!」看到我們針鋒相對地互罵,驚覺不妙的清水同學高聲喊到,芳山同學和宮下同學幾乎是在同時擋在我們兩個之間。
「村川同學!我知道成為暗殺目標和邪教信徒的行為對你而言打擊很大,但請冷靜下來面對發生的事情。」清水同學首先對我高聲說到,語氣相當緊張,隨即轉向池田同學:「池田同學,龍井先生的事情我很遺憾,但我也不覺得那就是否認村川同學是希望、甚至加害於他的理由。」
「妳說甚麼!」連領導大家的清水同學都這麼說,池田同學的表情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一般相當受到打擊。「妳都沒看到那份報導上寫了些甚麼嗎?他們一家三代因為自己家族的利益而聯合謀殺了揭穿真相的記者欸!」
「我剛剛講的話妳是聽不懂──」
「村川同學,夠了!」一個嚴厲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隨即,我的視野一片黑暗,不高不低的體溫蓋住了我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