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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祂愛著所有的人民。
神,無私的包容人們所做的一切事物。
神,是這世上,最慈悲、最至高無上的。
那麼……神,您會眷顧所有的人民,也會眷顧著小小的我……對嗎?
※
這一日,我如往常一般的,總是一人坐在東北方外的金字塔,那陰涼的小綠洲那,倚著沙漠中,特有的小矮樹,抬起頭,大片的綠葉能遮住我的目光,卻遮不住那片蔚藍的天,柔白的雲。
我總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天空,向住在遠處高尚的神許願,祈求,相信祂會無私的奉獻祂愛世人的心,也相信,祂對每個人都是一樣的。
親愛的神,我相信祢,就算所有人都不要我,但是,您還是會在遙遠的天邊,默默的守護著我吧?
……對嗎?
儘管我是人們所稱,最骯髒、最低等的盜賊,您也會像對待其他人一樣,無私的愛著我吧?
微微的勾起唇角,我伸出一手將掛在頸椎上的十字架給拿了起來,在唇邊淺淺的一吻。
「願這一日平安。」
也願……神,您永遠愛我。
忽然,在金字塔外,傳來了一陣陣的爭吵聲。
我轉頭一看。
金字塔的門口那,聚集了一群人,他們身上行頭,以及那令人敬畏三分的高等職業代表的服飾……他們是來挑戰金字塔最頂層的王吧?
那些成員,有著高等的魔導師,騎術、劍術皆是一等一的騎士領主,以及,在中間,那飄逸淡藍長髮,象徵神在人間的代理人神官,那身潔淨的白袍搭在高挑的身上,那張側臉,非常的溫柔,一抹微笑,就像是微風吹過一般。
盯著他的笑容,我的嘴角也不知不覺的往上揚。
那名神官大人,也要進去金字塔內嗎?
雙眼緊緊的鎖在他身上,我的身子,我的雙腳,我整個人與心,不知不覺的就向著他飄了過去,默默的站在他的身旁。
「哎呀!哪來的骯髒盜賊!」那群人之中,忽然有人起頭這樣一喊。
我嚇的一愣,「對…對不起。」連忙低下頭,一雙眼只敢盯著那雙充滿補丁的鞋子瞧。
「你這樣說會不會太沒禮貌了?」
咦……?那個聲音,是屬於那位神官的嗎?我好想抬頭看,好想確定是不是他,但是,我沒那勇氣,因為……我是骯髒的盜賊呀,沒資格站在他們的身旁,更別說,雙眼勇敢的直視著。
忽然有一雙白皙的手出現在我的面前,那專屬神職人員的白袍衣袖,還有淡淡的香氣散出。那名神官緩緩的將我的臉給扳起,溫柔的一笑,並伸出另一隻手,拿起手帕擦拭著我的臉。
一個輕柔的動作,幾乎讓我感到快哭了……
這是第一次,有人,願意這樣細心,溫柔的對待我……
神,是您聽見我的聲音,派人來拯救我的嗎?
「竹,別裡那個骯髒的盜賊,我們的目的,不就是挑戰金字塔頂樓的俄塞里斯嗎?」
……原來,那名神官的名字,跟他一樣是單字,竹……
他眨了眨如藍天一般蔚藍的雙眼,從那雙清澈的雙眸中,我可以很清楚的看見我的倒影。
他溫柔的抹去我眼角上多餘的淚光,「乖孩子,你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垂下雙眸,唇瓣稍微的開啟,「別去……裡面很危險的。」我的聲音如細蚊一般,小的幾乎自己都不太清楚再說什麼。
當然,他也不知道我問了什麼,所以習慣性的朝著我微笑,問:「抱歉,我沒聽清楚,能否再告訴我一次好嗎?」
「別進去,裡面很危險的……」
為什麼我會知道很危險?那是因為……一群又一群的人們一旦踏進金字塔後,就很難看見他們從大門口再度走出來的畫面。
我真的很不希望,這位溫柔的竹大人,也會像那些人一樣,殞命在此,於是我伸出了手,不知不覺的攀上他白淨的衣袖,「我是說真的……很危險,所以……別進去。」
我的手在顫抖,我再擔心,再害怕……我不想那麼好的人,消失在這世上。
透過我顫抖的手,他似乎已經發現我的不安,輕輕的拍著我的小腦袋,「謝謝關心,我們會沒事的。」他的話,有試圖讓我放下心的意味。
然後站起身,瀟灑的轉身,淡藍的長髮隨風飄逸,那一身淨白的人影,就消失在金字塔的入門洞口。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仰望著藍天……
那麼,請您保佑他,讓他能夠平安的活下來吧,親愛的神。
※
隨著早上,一直到傍晚、黃昏,我在路上扒了許多人的錢包,也順手拿了幾個攤販上擺設的水果。
其實,這些骯髒的事情,我做的很順手,但是,想起那名神官,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產生一股罪惡感,連續找了好幾位錢包被我扒走的人們,一一的物歸原主,接著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當我剛開起家門,一張椅子就朝著我砸了過來。
「老子叫你去拿點錢回來,摸到那麼晚!你準備又想被老子打了是嗎!」眼前高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就是將我領養,然後訓練我成為扒手,供他吃住的人。
他將手舉的高高的,抬起下顎,像是用鼻孔看著我一般。「錢呢?」
我搖了搖頭,還沒說上一句話,迎面就對上一棍,朝著我的腹部用力一擊。
「死小鬼,老子供你吃住,你竟然還不知道拿錢回來孝敬老子?」他握著手上的木棍,在另一隻手的大掌那敲了兩下,露出一抹猙獰的笑。「看樣子,不給你一些教訓,好像學不乖對吧?」
接著,一棍一棍的落在我身上,痛的我當場哇哇大叫,一邊雙手抱著頭哭著四處竄,一邊哀求著他別再打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下一次一定會拿錢的……嗚!我求你別再打了好嗎?」好痛、真的好痛……
我的哀求,依然無效,只會迫使他打的更加用力而已,最後的下場,就是那他手上的木棍打到斷裂,而我身上全都是一點一點的紫紅瘀青,或者是已經皮開肉綻的血痕。
「給老子滾出去!等你想到要拿錢給老子,再回來!」話說完,便將我扔了出去,讓我獨自一人,坐在外頭,吹著刺骨的冷風。
隨意的找了一處可以落角的地方,我抬頭望著明月,眼淚無聲無息的靜靜滾落。
神,您不是眷顧著我們所有的人民嗎?
到底有誰……能夠救救我?
有誰能夠幫我……
無意間的動作,拉扯到身上的傷口。「好痛……」
好痛……真的好痛……粉淚形成了圓珠狀,一顆顆的落在黃土沙中。
「早上的好心的小盜賊?」
我順著聲音,抬起了臉蛋。
是那名神官,他對著我伸出手,微笑著說:「遇到困難了?需要我的幫助嗎?」
我點了點頭。
是的,我希望有人能拉我一把,我希望有人能夠救我,我希望,不要再有人把我給拋棄……
我不要孤單,我不想要寂寞,我只需要有人的陪伴,只想感受到被疼惜是什麼樣的滋味……
「救我……好嗎?」
他思考了好一段時間。「……嗯。」大掌實在的包覆我的手,輕柔的將我給抱起,一同踏進像他一樣的溫柔藍光中,消失在這令我害怕的故鄉。
※
他帶著我,走進了一間簡單擺設,但十分溫暖的大房子,帶著我走到了二樓的臥房,然後輕輕的將我放在白淨的床鋪上。
「等我一下。」轉身就往房內自有的浴室走了進去,沒過多久的時間,他端著一個小盆子,裡頭裝著滿滿的水,以及一條乾淨的毛巾,走了我的面前,跪坐在我的面前,拿著沾濕的毛巾,開始細心的替我擦著臉,手,以及腳。
「為什麼要對我好……?你是神派來幫我的人嗎?」
他抬起了頭,看了我一眼後,微笑的回答我,說:「是啊。」輕鬆的回答,讓我聽的滿心感動,眼淚又不小心從眼角那溢出。
「謝…謝謝……」
他溫柔的摸著我的小腦袋,「不客氣,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本來就是我們的責任,不是嗎?」他一邊說話,大掌一邊散著暖暖的綠光。
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總有一種,好溫暖,好溫柔的感覺,我看著還會發疼的傷口,漸漸癒合,心中難免有些興奮。
天使,他真的是神派來降福的天使,我真的好希望能夠在多花些時間,待在他的身旁,為他做些事情。
他俐落的動作,將我身上所有的傷口都包紮好後,將我整個人挪放在床鋪上,並溫柔的替我蓋上棉被。「孩子,你叫什麼名?」
「叶。」被窩,真的好溫暖,不知不覺就漸漸瞇起了眼。
「血?」他皺了皺眉,似乎對我的名字不太滿意。「是鮮血的那個血嗎?」
噗……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不是,是一個口在加上一個十的叶。」話說完,我打了一個好大的呵欠,努力撐起雙眸,想看著他看個仔細,不想讓他從我的雙眼中,消失不見,只是……終究底不過那深深的睡意,伴隨著他的大掌落下,以及溫和的嗓音,我投入了夢鄉。
「晚安了,叶。」
是的,你也晚安了,竹大人……
我第一次睡的很熟,睡的很香甜,這種感覺,是從來未有過的。當我睜迷濛的雙眼,發現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幻覺時,我好開心,我真的…真的獲得自由,真的脫離那人的魔掌。
我離開了被窩,拉開窗簾,被眼前那種幸福的景象給吸引。
綠意盎然的大地,微風徐徐的吹拂,充滿生氣的城市,與黃沙堆積而成的夢羅克有著不同的感覺。
「你醒了?」
聲音從我的身後響起,那溫柔的語氣,我認得,是竹大人。
我連忙轉過頭,對著他露出一抹微笑,「早安,竹大人。」
「早。」他的微笑,對我來說,就是人生嶄新,有個新的開始。我也相信,他一定會帶給我不一樣的人生,畢竟,他是您派來的,不是嗎?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將一套乾淨的衣服攤開擺放在我的面前,「來,換上吧。」
那是一套非常乾淨的服事裝,我有些驚訝的看著,腦袋不停的左右搖晃。「不行啊,我不能收下這套乾淨的衣服,竹大人能讓我在這待上一天一夜,我已經很滿足了。」真的不行,象徵最高貴、最純潔的神職人員,是我這種最下等的盜賊,無法碰觸的領域。
「換上吧,就當你已經脫胎換骨,選了另一項的人生,好嗎?」
選了另一項的人生……?
已經脫胎換骨了嗎?
聽見他的話,我內心有些動搖。「我真的可以嗎?真的可以,踏進神聖的教堂內,成為你們的一份子嗎?」
「是,換上吧。」
「是。」
※
從此以後,我跟隨在竹大人的左右,學習了很多的事務,不管他在何時,在何地,不管他做什麼事情,每一種舉動,都深深的牽引著我的心。
我總是希望,能夠永遠的待在他的身旁,不管任何一分一秒,都不要離開他。
「叶,不專心呵?」他笑著拿著文件夾輕輕敲著我的頭,「想什麼事情想到出神?」動作輕柔,帶了幾分的寵溺。
我抿了抿嘴,對著他微笑的回答:「能夠待在竹大人的身旁,真好。我好喜歡竹大人。」真的很喜歡、很喜歡。
他淡淡的一笑,並在我的臉頰上輕輕的一啄。「謝謝。」
「嗯!」
他輕吻著我的臉頰,已經不是第一次的事情,但是,我不排斥,反倒覺得很開心,很榮幸,因為……這是我才能獨特享有的權利。
只是,在今日有些不同,他看著我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同的異狀。嘴邊的笑容依舊溫和,動作依舊溫柔,大掌包覆著我的手,牽著我走到了外頭。「今天,我向教堂的神父大人請假,連續七日,這段時間,由你陪著我,到四處走走逛逛,好嗎?」
「嗯。」
他笑了笑,隨手拋出一顆藍色魔力礦石,念了傳送之陣的咒語後,帶著我走進了那陣藍光之中。
再下一秒,粉紅色如雨般的櫻花出現在我的面前,那隨風吹落一片片墜落華美景象,讓我看傻了眼,雙手合在一起,拱在胸前,接下幾片櫻花。
「好美。」
「是啊。」他牽著我走到了樹下坐著,將我輕摟在他的懷中,下顎抵著我的左肩。
呼吸著他所呼出來的空氣,身子感受到他灼熱的體溫,呼吸難免有些急促,心跳……也漸漸的加快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他說。
我微笑的將臉往左邊微微一側,「祝您生日快樂。」
「謝謝。」接著他的臉在我面前放大,那一吻,不再落在臉頰,而是結實的貼在我的唇瓣上。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氣,將我薰陶著飄然,望著他清澈的雙眼,有些失神。
等他離開唇邊的時候,我卻有一股失落的感覺,卻因為他下一句話,讓我有了再次活過來的喜悅感。
「你老是說,你很喜歡我,對吧?」看著我,淺淺的微笑。「我也是,我也很喜歡叶,所以,我希望在我的生日,有你的陪伴,一起度過。在往後的日子,也能請你多指教嗎?」
「……嗯……」我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任由眼淚一顆接著一顆不停的接連落下。
這是因為上天的眷顧,所以……才慈悲的將竹大人喜歡上我嗎?不管如何,我依舊感謝祢……
在七天的假日內,我們從第一站天津,欣賞那些與細雨般的櫻花,在那談著天,談著地,聽著他訴說他從小到大,有歡笑、有悲傷,充滿著讓我羨慕的生活及日子。
父母的寵愛,以及最深的疼惜,這些都是我沒辦法擁有的……但是,我不能要求太多,因為我身邊已經有著一位對我很好,很溫柔的竹大人。
只要有他在身旁,我就已經心滿意足。
我靜靜的聽完他所說的故事,乖巧的枕在他的胸前,嗅著他身上的香氣,漸漸的投入了睡夢中。
接連的幾天下來,我們按照的天數,一次又一次的轉換地點,欣賞各式各樣,不同風貌的大地。
第二天,我們到了有神仙之都稱號的崑崙。
第三天,我們到了古色古香的龍之城,洛陽。
第四天,我們搭上了朱諾的飛艇,第一站抵達了到處充滿紅霧的鋼鐵之都。
第五天,到了平富落差甚大,但經濟體系不輸給我們首都普隆德拉的里斯塔樂鎮。
第六天,抵達了田園之都,到處都是樸實鄉村的毀葛。
最後一天,我們再次返回了屬於自己熟悉的大地,位於夢羅克下方,那充滿熱情的小村落,克魔島。
我安穩的趴在他的身上,慵懶的像隻小貓一般。
這份甜甜的悸動,我好怕,在哪日,會不知不覺,悄悄的離我遠去,我也好怕,在這天結束後,他就會消失不見,一切……都只是我做的一場夢罷了。
不安逐漸的湧上心頭,雙手緊緊的環在他的腰際上,臉蛋貼著他光滑的胸膛,滾燙的淚珠摔落在他的身上。
「怎麼了?」我落在他身上的淚水,似乎燙傷了他。不捨的將我給抱在懷中,大掌拍了拍我的背脊。
「……沒事。」
「真的?」姆指揩去我眼角的淚珠,大掌傳來的溫度,真實的讓我感受到。
我微笑的點了點頭,「真的。」
沒事。
我相信只是我自己在瞎操心的,絕對……不會有事的。
※
之後的每一日,我依舊像往常一般,和他肩並肩,走在一起。
只是,我好像變的怪怪的了……
我不喜歡別人看著他的那種目光,我不喜歡他對我以外的人溫柔,我只希望他整個人,完完全全的屬於我……
等等!我在想什麼?
我在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自私!不行、我不行這樣!
努力的搖著頭,希望將我那自私的想法給排出,並將手輕輕的撫著自己的胸口,靜下來,靜下來……
要用笑臉面對竹大人,我不要讓這張忌妒、自私的面容讓他看見。
「竹大人。」微笑,微笑,我要微笑!
「叶,事情忙完了嗎?」他從辦公桌前抬起了頭,對著我柔聲的問。
「是,已經完全辦妥了。」
「辛苦了。」淡淡的笑,手朝著前頭的沙發一指。「你要不要先坐著休息一下?我馬上就可以把這些事情結束的。」
我搖了搖頭,委婉的回絕。「不了,我想先去教堂那。」我突然……好想看一看在教堂最深處,象徵至尊無上的神。
心思細膩的竹大人,似乎已經察覺我有些異樣,於是他便放下手邊的工作,跨起他修長的雙腿到了我的面前,習慣性的溫柔摸了摸我的頭。「怎麼了?你的樣子怪怪的呢。」
是啊……我真的有些怪怪的。
我變的……很會忌妒,很自私,很不知到滿足……我該怎麼辦?我能夠向竹大人說出這些想法嗎?
當我說出後,他會不會……因為我這般善妒,就因此不要我了?
我真的好害怕會失去他,但是又不願將他放開……
「叶……別把心事往裡藏,說出來讓我聽聽,好嗎?」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落寞,是我造成的嗎?
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啊……
雙手緊抓著他的長袍,我咬著下唇,淚水又直直的墜落。
「叶……」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突然發現自己,變的很善忌妒,變的好自私……我好怕你會不要我,我好擔心這一切對我來說是一場泡影,是一場很甜美的夢,當我一醒來,就又會變成原本的樣子……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不知道滿足。」
我什麼都沒有了,要是,他真的離開身邊的話,那我真的會被完全的掏空,像個死屍空殼一般的……
我抬起頭來,雙眼望著他,發現他眉頭緊鎖。
呵……果然,是我太自私,他已經對我產生反感了吧?
我拉起衣袖,想抹去淚水,卻發現它有越聚越多的傾向,接著……無法收拾,淚河已經潰堤了……
忽然一個溫暖的懷抱,將我緊緊的牽制在他的懷中。
「乖,不哭好嗎?你這樣我會心疼的。」他細長的手指,勾起了我的下顎,「那我答應你,我一輩子,都只對你笑,都只對你溫柔,我所有的心思,全部都交給你,好嗎?」
聽著他所說的話,我的心似乎有些雀躍,但又感到無比的慚愧。
神……您是不是,現在對我感到失望了?
他像是為了要讓我安心一般,輕輕的吻了一下我的唇。「乖,叶最聽話,所以別哭知道嗎?」
「……嗯……」
不過,請您讓我再多讓我享受這一點溫柔的呵護,以及對待。
這件事結束後,我還以為就能安然的和竹大人,一同相守到最後,一切都會非常圓滿的結束……事隔沒多少天,我們和往常一般的待在辦公室內,竹大人認真的閱讀那些有關於教堂內所有神職人員,重要資料的名單,而我則是在一旁,隨時等候待命。
只是,唯一不同的,大神父親自到了辦公室內,面色沉重的看了我們兩個一眼,「竹,你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是。」
竹大人跟在大神父的後頭,他看了我一眼,勾起唇角,大掌在我的頭頂習慣性的拍了拍,便走了出去。
這一次,我發現事情有些不單純……竹大人,一向是如此的優秀,為什麼大神父來找他時,卻是雙眉緊鎖,面色凝重。
我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靜靜的坐在辦公室內,從早等到了晚上。
終於讓我盼到竹大人從大神父那回來,我二話不說立刻衝向前,張開雙臂緊摟著他。「怎麼了?大神父找你做什麼?」
他依舊先是對著我微笑,緊緊的將我抱住。
「竹大人……」
他這樣反常的行為,讓我覺得很害怕,正當我想詢問他發生什麼事的時候,他輕柔的伸出手指點了點我的唇。
「噓──」輕柔的將我推倒在沙發上,開始細細的吻著唇,眼,頸子……挑逗出任何一絲單單屬於情慾的火花。
這些動作,卻讓我感到一陣鼻酸。
「不要…別這樣做,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在明天,就會離開我,我不要這樣……」
「是嗎?」他微笑的反問,我卻在他蔚藍的雙眼中,發現淚光在裡頭打轉。
「竹大人,到底發生什麼事……?」
「什麼事也沒有,乖,睡覺。」他在我的額間上一吻,將我溫柔的摟在懷中,經過一段不長的時間,習慣嗅著他身上的味道,習慣他這樣溫柔的摟抱,我漸漸的瞇上眼,陷入了睡夢中。
一顆淚珠從他的眼角滑落,摔散在我的臉頰上。
「抱歉……」
※
我一個人,逛遍了我們兩個曾經待過的所有地區,想試著尋找他的蹤跡,不管我走到了那,都一樣,再也找不到人了……
一個人,我再一次回到我最熟悉的地方,金字塔外的小綠洲。
抬頭望著依舊蔚藍的天空,絕望的淚水不斷滑落。
神,祂愛著所有的人民。
神,無私的包容人們所做的一切事物。
神,是這世上,最慈悲、最至高無上的。
那麼……神,您會眷顧所有的人民,也會眷顧著小小的我……對嗎?
那麼,請您……將他還給我,好嗎?
<全篇完>
神,祂愛著所有的人民。
神,無私的包容人們所做的一切事物。
神,是這世上,最慈悲、最至高無上的。
那麼……神,您會眷顧所有的人民,也會眷顧著小小的我……對嗎?
※
這一日,我如往常一般的,總是一人坐在東北方外的金字塔,那陰涼的小綠洲那,倚著沙漠中,特有的小矮樹,抬起頭,大片的綠葉能遮住我的目光,卻遮不住那片蔚藍的天,柔白的雲。
我總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天空,向住在遠處高尚的神許願,祈求,相信祂會無私的奉獻祂愛世人的心,也相信,祂對每個人都是一樣的。
親愛的神,我相信祢,就算所有人都不要我,但是,您還是會在遙遠的天邊,默默的守護著我吧?
……對嗎?
儘管我是人們所稱,最骯髒、最低等的盜賊,您也會像對待其他人一樣,無私的愛著我吧?
微微的勾起唇角,我伸出一手將掛在頸椎上的十字架給拿了起來,在唇邊淺淺的一吻。
「願這一日平安。」
也願……神,您永遠愛我。
忽然,在金字塔外,傳來了一陣陣的爭吵聲。
我轉頭一看。
金字塔的門口那,聚集了一群人,他們身上行頭,以及那令人敬畏三分的高等職業代表的服飾……他們是來挑戰金字塔最頂層的王吧?
那些成員,有著高等的魔導師,騎術、劍術皆是一等一的騎士領主,以及,在中間,那飄逸淡藍長髮,象徵神在人間的代理人神官,那身潔淨的白袍搭在高挑的身上,那張側臉,非常的溫柔,一抹微笑,就像是微風吹過一般。
盯著他的笑容,我的嘴角也不知不覺的往上揚。
那名神官大人,也要進去金字塔內嗎?
雙眼緊緊的鎖在他身上,我的身子,我的雙腳,我整個人與心,不知不覺的就向著他飄了過去,默默的站在他的身旁。
「哎呀!哪來的骯髒盜賊!」那群人之中,忽然有人起頭這樣一喊。
我嚇的一愣,「對…對不起。」連忙低下頭,一雙眼只敢盯著那雙充滿補丁的鞋子瞧。
「你這樣說會不會太沒禮貌了?」
咦……?那個聲音,是屬於那位神官的嗎?我好想抬頭看,好想確定是不是他,但是,我沒那勇氣,因為……我是骯髒的盜賊呀,沒資格站在他們的身旁,更別說,雙眼勇敢的直視著。
忽然有一雙白皙的手出現在我的面前,那專屬神職人員的白袍衣袖,還有淡淡的香氣散出。那名神官緩緩的將我的臉給扳起,溫柔的一笑,並伸出另一隻手,拿起手帕擦拭著我的臉。
一個輕柔的動作,幾乎讓我感到快哭了……
這是第一次,有人,願意這樣細心,溫柔的對待我……
神,是您聽見我的聲音,派人來拯救我的嗎?
「竹,別裡那個骯髒的盜賊,我們的目的,不就是挑戰金字塔頂樓的俄塞里斯嗎?」
……原來,那名神官的名字,跟他一樣是單字,竹……
他眨了眨如藍天一般蔚藍的雙眼,從那雙清澈的雙眸中,我可以很清楚的看見我的倒影。
他溫柔的抹去我眼角上多餘的淚光,「乖孩子,你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垂下雙眸,唇瓣稍微的開啟,「別去……裡面很危險的。」我的聲音如細蚊一般,小的幾乎自己都不太清楚再說什麼。
當然,他也不知道我問了什麼,所以習慣性的朝著我微笑,問:「抱歉,我沒聽清楚,能否再告訴我一次好嗎?」
「別進去,裡面很危險的……」
為什麼我會知道很危險?那是因為……一群又一群的人們一旦踏進金字塔後,就很難看見他們從大門口再度走出來的畫面。
我真的很不希望,這位溫柔的竹大人,也會像那些人一樣,殞命在此,於是我伸出了手,不知不覺的攀上他白淨的衣袖,「我是說真的……很危險,所以……別進去。」
我的手在顫抖,我再擔心,再害怕……我不想那麼好的人,消失在這世上。
透過我顫抖的手,他似乎已經發現我的不安,輕輕的拍著我的小腦袋,「謝謝關心,我們會沒事的。」他的話,有試圖讓我放下心的意味。
然後站起身,瀟灑的轉身,淡藍的長髮隨風飄逸,那一身淨白的人影,就消失在金字塔的入門洞口。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仰望著藍天……
那麼,請您保佑他,讓他能夠平安的活下來吧,親愛的神。
※
隨著早上,一直到傍晚、黃昏,我在路上扒了許多人的錢包,也順手拿了幾個攤販上擺設的水果。
其實,這些骯髒的事情,我做的很順手,但是,想起那名神官,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產生一股罪惡感,連續找了好幾位錢包被我扒走的人們,一一的物歸原主,接著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當我剛開起家門,一張椅子就朝著我砸了過來。
「老子叫你去拿點錢回來,摸到那麼晚!你準備又想被老子打了是嗎!」眼前高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就是將我領養,然後訓練我成為扒手,供他吃住的人。
他將手舉的高高的,抬起下顎,像是用鼻孔看著我一般。「錢呢?」
我搖了搖頭,還沒說上一句話,迎面就對上一棍,朝著我的腹部用力一擊。
「死小鬼,老子供你吃住,你竟然還不知道拿錢回來孝敬老子?」他握著手上的木棍,在另一隻手的大掌那敲了兩下,露出一抹猙獰的笑。「看樣子,不給你一些教訓,好像學不乖對吧?」
接著,一棍一棍的落在我身上,痛的我當場哇哇大叫,一邊雙手抱著頭哭著四處竄,一邊哀求著他別再打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下一次一定會拿錢的……嗚!我求你別再打了好嗎?」好痛、真的好痛……
我的哀求,依然無效,只會迫使他打的更加用力而已,最後的下場,就是那他手上的木棍打到斷裂,而我身上全都是一點一點的紫紅瘀青,或者是已經皮開肉綻的血痕。
「給老子滾出去!等你想到要拿錢給老子,再回來!」話說完,便將我扔了出去,讓我獨自一人,坐在外頭,吹著刺骨的冷風。
隨意的找了一處可以落角的地方,我抬頭望著明月,眼淚無聲無息的靜靜滾落。
神,您不是眷顧著我們所有的人民嗎?
到底有誰……能夠救救我?
有誰能夠幫我……
無意間的動作,拉扯到身上的傷口。「好痛……」
好痛……真的好痛……粉淚形成了圓珠狀,一顆顆的落在黃土沙中。
「早上的好心的小盜賊?」
我順著聲音,抬起了臉蛋。
是那名神官,他對著我伸出手,微笑著說:「遇到困難了?需要我的幫助嗎?」
我點了點頭。
是的,我希望有人能拉我一把,我希望有人能夠救我,我希望,不要再有人把我給拋棄……
我不要孤單,我不想要寂寞,我只需要有人的陪伴,只想感受到被疼惜是什麼樣的滋味……
「救我……好嗎?」
他思考了好一段時間。「……嗯。」大掌實在的包覆我的手,輕柔的將我給抱起,一同踏進像他一樣的溫柔藍光中,消失在這令我害怕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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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我,走進了一間簡單擺設,但十分溫暖的大房子,帶著我走到了二樓的臥房,然後輕輕的將我放在白淨的床鋪上。
「等我一下。」轉身就往房內自有的浴室走了進去,沒過多久的時間,他端著一個小盆子,裡頭裝著滿滿的水,以及一條乾淨的毛巾,走了我的面前,跪坐在我的面前,拿著沾濕的毛巾,開始細心的替我擦著臉,手,以及腳。
「為什麼要對我好……?你是神派來幫我的人嗎?」
他抬起了頭,看了我一眼後,微笑的回答我,說:「是啊。」輕鬆的回答,讓我聽的滿心感動,眼淚又不小心從眼角那溢出。
「謝…謝謝……」
他溫柔的摸著我的小腦袋,「不客氣,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本來就是我們的責任,不是嗎?」他一邊說話,大掌一邊散著暖暖的綠光。
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總有一種,好溫暖,好溫柔的感覺,我看著還會發疼的傷口,漸漸癒合,心中難免有些興奮。
天使,他真的是神派來降福的天使,我真的好希望能夠在多花些時間,待在他的身旁,為他做些事情。
他俐落的動作,將我身上所有的傷口都包紮好後,將我整個人挪放在床鋪上,並溫柔的替我蓋上棉被。「孩子,你叫什麼名?」
「叶。」被窩,真的好溫暖,不知不覺就漸漸瞇起了眼。
「血?」他皺了皺眉,似乎對我的名字不太滿意。「是鮮血的那個血嗎?」
噗……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不是,是一個口在加上一個十的叶。」話說完,我打了一個好大的呵欠,努力撐起雙眸,想看著他看個仔細,不想讓他從我的雙眼中,消失不見,只是……終究底不過那深深的睡意,伴隨著他的大掌落下,以及溫和的嗓音,我投入了夢鄉。
「晚安了,叶。」
是的,你也晚安了,竹大人……
我第一次睡的很熟,睡的很香甜,這種感覺,是從來未有過的。當我睜迷濛的雙眼,發現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幻覺時,我好開心,我真的…真的獲得自由,真的脫離那人的魔掌。
我離開了被窩,拉開窗簾,被眼前那種幸福的景象給吸引。
綠意盎然的大地,微風徐徐的吹拂,充滿生氣的城市,與黃沙堆積而成的夢羅克有著不同的感覺。
「你醒了?」
聲音從我的身後響起,那溫柔的語氣,我認得,是竹大人。
我連忙轉過頭,對著他露出一抹微笑,「早安,竹大人。」
「早。」他的微笑,對我來說,就是人生嶄新,有個新的開始。我也相信,他一定會帶給我不一樣的人生,畢竟,他是您派來的,不是嗎?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將一套乾淨的衣服攤開擺放在我的面前,「來,換上吧。」
那是一套非常乾淨的服事裝,我有些驚訝的看著,腦袋不停的左右搖晃。「不行啊,我不能收下這套乾淨的衣服,竹大人能讓我在這待上一天一夜,我已經很滿足了。」真的不行,象徵最高貴、最純潔的神職人員,是我這種最下等的盜賊,無法碰觸的領域。
「換上吧,就當你已經脫胎換骨,選了另一項的人生,好嗎?」
選了另一項的人生……?
已經脫胎換骨了嗎?
聽見他的話,我內心有些動搖。「我真的可以嗎?真的可以,踏進神聖的教堂內,成為你們的一份子嗎?」
「是,換上吧。」
「是。」
※
從此以後,我跟隨在竹大人的左右,學習了很多的事務,不管他在何時,在何地,不管他做什麼事情,每一種舉動,都深深的牽引著我的心。
我總是希望,能夠永遠的待在他的身旁,不管任何一分一秒,都不要離開他。
「叶,不專心呵?」他笑著拿著文件夾輕輕敲著我的頭,「想什麼事情想到出神?」動作輕柔,帶了幾分的寵溺。
我抿了抿嘴,對著他微笑的回答:「能夠待在竹大人的身旁,真好。我好喜歡竹大人。」真的很喜歡、很喜歡。
他淡淡的一笑,並在我的臉頰上輕輕的一啄。「謝謝。」
「嗯!」
他輕吻著我的臉頰,已經不是第一次的事情,但是,我不排斥,反倒覺得很開心,很榮幸,因為……這是我才能獨特享有的權利。
只是,在今日有些不同,他看著我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同的異狀。嘴邊的笑容依舊溫和,動作依舊溫柔,大掌包覆著我的手,牽著我走到了外頭。「今天,我向教堂的神父大人請假,連續七日,這段時間,由你陪著我,到四處走走逛逛,好嗎?」
「嗯。」
他笑了笑,隨手拋出一顆藍色魔力礦石,念了傳送之陣的咒語後,帶著我走進了那陣藍光之中。
再下一秒,粉紅色如雨般的櫻花出現在我的面前,那隨風吹落一片片墜落華美景象,讓我看傻了眼,雙手合在一起,拱在胸前,接下幾片櫻花。
「好美。」
「是啊。」他牽著我走到了樹下坐著,將我輕摟在他的懷中,下顎抵著我的左肩。
呼吸著他所呼出來的空氣,身子感受到他灼熱的體溫,呼吸難免有些急促,心跳……也漸漸的加快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他說。
我微笑的將臉往左邊微微一側,「祝您生日快樂。」
「謝謝。」接著他的臉在我面前放大,那一吻,不再落在臉頰,而是結實的貼在我的唇瓣上。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氣,將我薰陶著飄然,望著他清澈的雙眼,有些失神。
等他離開唇邊的時候,我卻有一股失落的感覺,卻因為他下一句話,讓我有了再次活過來的喜悅感。
「你老是說,你很喜歡我,對吧?」看著我,淺淺的微笑。「我也是,我也很喜歡叶,所以,我希望在我的生日,有你的陪伴,一起度過。在往後的日子,也能請你多指教嗎?」
「……嗯……」我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任由眼淚一顆接著一顆不停的接連落下。
這是因為上天的眷顧,所以……才慈悲的將竹大人喜歡上我嗎?不管如何,我依舊感謝祢……
在七天的假日內,我們從第一站天津,欣賞那些與細雨般的櫻花,在那談著天,談著地,聽著他訴說他從小到大,有歡笑、有悲傷,充滿著讓我羨慕的生活及日子。
父母的寵愛,以及最深的疼惜,這些都是我沒辦法擁有的……但是,我不能要求太多,因為我身邊已經有著一位對我很好,很溫柔的竹大人。
只要有他在身旁,我就已經心滿意足。
我靜靜的聽完他所說的故事,乖巧的枕在他的胸前,嗅著他身上的香氣,漸漸的投入了睡夢中。
接連的幾天下來,我們按照的天數,一次又一次的轉換地點,欣賞各式各樣,不同風貌的大地。
第二天,我們到了有神仙之都稱號的崑崙。
第三天,我們到了古色古香的龍之城,洛陽。
第四天,我們搭上了朱諾的飛艇,第一站抵達了到處充滿紅霧的鋼鐵之都。
第五天,到了平富落差甚大,但經濟體系不輸給我們首都普隆德拉的里斯塔樂鎮。
第六天,抵達了田園之都,到處都是樸實鄉村的毀葛。
最後一天,我們再次返回了屬於自己熟悉的大地,位於夢羅克下方,那充滿熱情的小村落,克魔島。
我安穩的趴在他的身上,慵懶的像隻小貓一般。
這份甜甜的悸動,我好怕,在哪日,會不知不覺,悄悄的離我遠去,我也好怕,在這天結束後,他就會消失不見,一切……都只是我做的一場夢罷了。
不安逐漸的湧上心頭,雙手緊緊的環在他的腰際上,臉蛋貼著他光滑的胸膛,滾燙的淚珠摔落在他的身上。
「怎麼了?」我落在他身上的淚水,似乎燙傷了他。不捨的將我給抱在懷中,大掌拍了拍我的背脊。
「……沒事。」
「真的?」姆指揩去我眼角的淚珠,大掌傳來的溫度,真實的讓我感受到。
我微笑的點了點頭,「真的。」
沒事。
我相信只是我自己在瞎操心的,絕對……不會有事的。
※
之後的每一日,我依舊像往常一般,和他肩並肩,走在一起。
只是,我好像變的怪怪的了……
我不喜歡別人看著他的那種目光,我不喜歡他對我以外的人溫柔,我只希望他整個人,完完全全的屬於我……
等等!我在想什麼?
我在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自私!不行、我不行這樣!
努力的搖著頭,希望將我那自私的想法給排出,並將手輕輕的撫著自己的胸口,靜下來,靜下來……
要用笑臉面對竹大人,我不要讓這張忌妒、自私的面容讓他看見。
「竹大人。」微笑,微笑,我要微笑!
「叶,事情忙完了嗎?」他從辦公桌前抬起了頭,對著我柔聲的問。
「是,已經完全辦妥了。」
「辛苦了。」淡淡的笑,手朝著前頭的沙發一指。「你要不要先坐著休息一下?我馬上就可以把這些事情結束的。」
我搖了搖頭,委婉的回絕。「不了,我想先去教堂那。」我突然……好想看一看在教堂最深處,象徵至尊無上的神。
心思細膩的竹大人,似乎已經察覺我有些異樣,於是他便放下手邊的工作,跨起他修長的雙腿到了我的面前,習慣性的溫柔摸了摸我的頭。「怎麼了?你的樣子怪怪的呢。」
是啊……我真的有些怪怪的。
我變的……很會忌妒,很自私,很不知到滿足……我該怎麼辦?我能夠向竹大人說出這些想法嗎?
當我說出後,他會不會……因為我這般善妒,就因此不要我了?
我真的好害怕會失去他,但是又不願將他放開……
「叶……別把心事往裡藏,說出來讓我聽聽,好嗎?」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落寞,是我造成的嗎?
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啊……
雙手緊抓著他的長袍,我咬著下唇,淚水又直直的墜落。
「叶……」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突然發現自己,變的很善忌妒,變的好自私……我好怕你會不要我,我好擔心這一切對我來說是一場泡影,是一場很甜美的夢,當我一醒來,就又會變成原本的樣子……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不知道滿足。」
我什麼都沒有了,要是,他真的離開身邊的話,那我真的會被完全的掏空,像個死屍空殼一般的……
我抬起頭來,雙眼望著他,發現他眉頭緊鎖。
呵……果然,是我太自私,他已經對我產生反感了吧?
我拉起衣袖,想抹去淚水,卻發現它有越聚越多的傾向,接著……無法收拾,淚河已經潰堤了……
忽然一個溫暖的懷抱,將我緊緊的牽制在他的懷中。
「乖,不哭好嗎?你這樣我會心疼的。」他細長的手指,勾起了我的下顎,「那我答應你,我一輩子,都只對你笑,都只對你溫柔,我所有的心思,全部都交給你,好嗎?」
聽著他所說的話,我的心似乎有些雀躍,但又感到無比的慚愧。
神……您是不是,現在對我感到失望了?
他像是為了要讓我安心一般,輕輕的吻了一下我的唇。「乖,叶最聽話,所以別哭知道嗎?」
「……嗯……」
不過,請您讓我再多讓我享受這一點溫柔的呵護,以及對待。
這件事結束後,我還以為就能安然的和竹大人,一同相守到最後,一切都會非常圓滿的結束……事隔沒多少天,我們和往常一般的待在辦公室內,竹大人認真的閱讀那些有關於教堂內所有神職人員,重要資料的名單,而我則是在一旁,隨時等候待命。
只是,唯一不同的,大神父親自到了辦公室內,面色沉重的看了我們兩個一眼,「竹,你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是。」
竹大人跟在大神父的後頭,他看了我一眼,勾起唇角,大掌在我的頭頂習慣性的拍了拍,便走了出去。
這一次,我發現事情有些不單純……竹大人,一向是如此的優秀,為什麼大神父來找他時,卻是雙眉緊鎖,面色凝重。
我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靜靜的坐在辦公室內,從早等到了晚上。
終於讓我盼到竹大人從大神父那回來,我二話不說立刻衝向前,張開雙臂緊摟著他。「怎麼了?大神父找你做什麼?」
他依舊先是對著我微笑,緊緊的將我抱住。
「竹大人……」
他這樣反常的行為,讓我覺得很害怕,正當我想詢問他發生什麼事的時候,他輕柔的伸出手指點了點我的唇。
「噓──」輕柔的將我推倒在沙發上,開始細細的吻著唇,眼,頸子……挑逗出任何一絲單單屬於情慾的火花。
這些動作,卻讓我感到一陣鼻酸。
「不要…別這樣做,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在明天,就會離開我,我不要這樣……」
「是嗎?」他微笑的反問,我卻在他蔚藍的雙眼中,發現淚光在裡頭打轉。
「竹大人,到底發生什麼事……?」
「什麼事也沒有,乖,睡覺。」他在我的額間上一吻,將我溫柔的摟在懷中,經過一段不長的時間,習慣嗅著他身上的味道,習慣他這樣溫柔的摟抱,我漸漸的瞇上眼,陷入了睡夢中。
一顆淚珠從他的眼角滑落,摔散在我的臉頰上。
「抱歉……」
※
我一個人,逛遍了我們兩個曾經待過的所有地區,想試著尋找他的蹤跡,不管我走到了那,都一樣,再也找不到人了……
一個人,我再一次回到我最熟悉的地方,金字塔外的小綠洲。
抬頭望著依舊蔚藍的天空,絕望的淚水不斷滑落。
神,祂愛著所有的人民。
神,無私的包容人們所做的一切事物。
神,是這世上,最慈悲、最至高無上的。
那麼……神,您會眷顧所有的人民,也會眷顧著小小的我……對嗎?
那麼,請您……將他還給我,好嗎?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