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前幾天活動的舞臺中途島……想必有不少提督已經熟稔到倒背如流,就連五十六屁股長了幾顆痣都記得一清二楚。由於一時也想不到下一篇該寫些什麼,這回就讓筆者來拋磚引玉一下吧!
瑞鶴:妳果然不能沒有我……咳噗!
在中途島之前
日本在1942上半年曾為了兩個作戰方向有著重大分歧。以軍令部為首的一派認為切斷澳洲袋鼠與美國之間的聯繫是第一要務,而山本五十六則認為進攻東方、迫使美軍航母出門進行決戰才是最要緊的,而東進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中途島。倘若日本順利拿下中途島,他們就能給予夏威夷基地乃至美國西岸更多的威脅,並減輕來自於東方的壓力。
各執一詞的雙方其實都有點道理,於是日本便在中途島之前發動了以南太平洋莫爾茲比港與圖拉吉島為目標的攻略作戰,這同時也是雙方第一次的航母交鋒、也就是由五航戰擔任主役的珊瑚海海戰。
為了回應日本的攻勢,該海戰順利釣出了兩艘美軍航母,但日本卻沒能取得決定性勝利、只與對方打了個平手。儘管此戰打掉了美軍的列克星敦號,但翔鶴姊姊也因此重傷、沒受傷的瑞鶴也損失了相當多的飛行員,負責為登陸部隊護航的祥鳳也被擊沉。總而言之,雙鶴姊妹是注定無法趕上一個月後的中途島了,而日本最終也未能佔領莫爾茲比港,想徹底壓制袋鼠的願望便隨之告吹。
五航戰姊妹的缺陣也被認為是日軍大敗的原因之一。
而在中途島海戰前不久所發生的一個意外也促進了日本向東推進的決心。美國以大黃蜂號、企業號組織了一次針對日本本土的空襲,儘管這場空襲沒對日本人造成什麼損失,卻使得負責維護本土安全的聯合艦隊顏面掃地……這件事情使日本正視起來自東方的威嚇。
日軍為拿下中途島可謂是卯足了全力、賭上了血本,幾乎所有各位想得到的船都參與了這場海戰,在此就不一一列舉。日軍的計劃是這樣的,首先利用K計劃以飛行艇偵察珍珠港,確認美軍的動態,但這個計劃並沒有被確實執行。
接著派出龍驤、隼鷹等船進攻北方的阿留申群島以迷惑美軍,一天後南雲率領機動艦隊從中途島西北方奇襲該地,受到驚嚇的美軍就會帶著空母來中途島受死,夏威夷與中途島之間則佈署了潛艦以進行監視。之後攻略艦隊便準備登陸已受到打擊的中途島,而由山本五十六率領的主力則在後方埋伏,準備與南雲艦隊共同打擊前來增援的美軍,一舉重創他們的航母力量。
無比殘念的是,由於美軍在先前已破譯出了日軍的軍用密碼,尼米茲非但沒被北方佯攻所欺騙,甚至打算在中途島設伏、摩拳擦掌準備與日軍一決生死!看來想一勞永逸解決對手的不是只有日本而已。
日軍為了監視美軍動向而派出的潛艇出動得過晚,導致日本不知道美軍航母已經溜進了中途島。
中途島海戰日軍實際上只派了四艘正規航母,這是因為他們在戰前認為美軍撐死也只能派出兩艘航母應戰。事實上這個估算非常合理,首先列克星敦號已經在珊瑚海被擊沉、約克鎮號也在該役中身負重傷、而薩拉托加號還在訓練備戰……算下來美軍能夠參戰的也只有企業號與大黃蜂號了,日本人想著自己再差也有著2:1的優勢。
然而重傷的約克鎮號卻在尼米茲的要求下奇蹟似地復活,成為了日軍未能掌握到的一項變數。若再加上美軍在中途島基地上早有準備的飛機,日本實際的參戰機數甚至還略少於美國。但由於美軍的飛行員經驗不足、以及零戰在戰爭初期的強勢,日本實際上的處境並不如想像中這般艱難,但聯合艦隊無疑錯估了美軍的實力,給了敵人重創自己的好機會。
前往阿留申的隼鷹與龍驤等於是瞎忙了一場,只好欺負一下小北棲排遣寂寞。(?)
血戰
由於沒能確實掌握到美軍航母的行蹤,指揮官南雲被要求同時進行轟炸中途島與打擊敵方母艦的任務,因此將艦載機分成了兩批,第一批裝著對地炸彈以攻擊中途島、第二批裝著對艦魚雷以警惕隨時可能出現的美軍航母。
機動艦隊在中途島西北方就位後,馬上照原定計劃由飛龍號的友永隊長帶領第一批艦載機直撲中途島。島上早有準備的美軍儘管起飛迎敵,卻因在質量上不敵日軍而蒙受巨大損失,而日本實際上也沒有將中途島徹底炸殘,友永因此告訴南雲:中途島還需要第二波的攻擊。
由於日軍的偵察機遲遲未能發現美軍艦隊,猶豫再三的南雲決定叫赤城、加賀把第二批飛機的對艦魚雷換裝成炸彈以進一步攻擊中途島,雙龍則先待命不換。戰前曾估計將魚雷換成炸彈必須花上1.5〜2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不幸的是,美軍此時已搶先一步掌握了日軍的行蹤,並著手進行攻擊準備。南雲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將受到中途島與美軍航母的雙面夾擊,儘管來自中途島的攻擊質量很差,但他們仍然足以削弱日軍的防禦部署。
南雲下令換裝的13分鐘之後,利根身上的4號偵察機向南雲報告她發現了美軍艦隊。驚慌失措的南雲進一步逼問她有沒有看到航母、並下令暫停換彈作業。幾分鐘之後,在一旁打醬油的霧島向赤城報告發現敵機,這又是一次來自中途島的空襲、日軍還是沒有什麼損失。40分鐘後,南雲總算是接到了利根的回答:「是十艘巡洋艦和十艘驅逐艦。」
正當南雲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利根竟又傳來一份:「好像……好像有航母跟在後頭的樣子!」不難想像此時南雲的表情大概和屎一樣臭,鬆懈的偵察導致南雲的艦隊嚴重延誤了戰機,混亂的甲板此刻也無法進行飛機起降。為了得知更精確的情報,無奈的南雲只好叫蒼龍將兩架彗星試作機扔出去繼續追察。
此時第一批出發的飛機已經在友永的率領下歸來,他們不得已在母艦混亂的甲板上空盤旋,一旁的驅逐艦見狀、還當他們是美軍胡亂開炮,整個艦隊籠罩在一股尷尬的氣氛之中。
這架4號機原本就因為臨時故障而延遲半小時才出發,現在看來這很要命,但最根本的問題在於日軍派出去的偵察機根本不足夠。
南雲這回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他是要讓能夠短時間內換回魚雷的飛機冒險出擊,還是將飛機都先收回來、重新組織再做打算呢?行事保守的他選擇了後者,一來是擔心第一批飛機會因燃料耗盡而發生意外,二來是勉強出動的話零戰會不夠用,要同時兼顧進攻與防禦是十分困難的。
南雲艦隊花了半個小時將飛機收回,並讓艦隊向北迴避、準備在1.5〜2個小時後再次發動進攻。
佔據先機的美軍航母艦載機這時終於來到了南雲上頭,接著展開了幾近於自殺的凌厲攻勢。但美軍的攻擊質量實在太差,所投魚雷非但無一命中、還在零戰的反覆攔截之下損失慘重,美國人幾乎就要為他們悲慘的攻擊質量付出敗戰的代價。
幾波攻擊無效之後,日軍的反擊準備已踏入最後階段。我們不難想像,缺乏訓練的美軍一旦被這群菁英飛行員逮到、不死恐怕也得賠上半條命,豈料這時竟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轉捩點。
從企業號起飛的一支轟炸機編隊在原先的方位沒有找著日軍(因為向北迴避),但他們意外卻發現了準備歸航的嵐號驅逐艦。機智的美國人決定稍稍尾隨她……在她身後來到了上帝許諾之地,也就是赤城、加賀與蒼龍所在的上空。
美軍視點。(誤)
當時日軍的零戰由於前幾波攻擊而位處低空,艦隊的高空防禦可說是處於全裸狀態,他們的甲板上亦散亂著魚雷、炸彈、飛機、油料等易爆物,完全就是弱點盡曝。美軍首先找上了最大艘的加賀,接著是蒼龍與赤城……三艘航母在猛烈的攻擊下接連被炸成了火球,其中蒼龍負傷最重、加賀艦橋被炸飛,傷勢最輕的赤城也在大火中苦命掙扎。
飛龍號由於有雲層的遮蔽,且為了應付前一波攻擊而離本隊較遠、故能倖免於難。僅存的飛龍在此接過了空戰指揮權,並宣布她將對美軍航母進行全力反擊。在筑摩的引導下,飛龍的找著了落單的約克鎮號,在兩波高質量攻擊之後,約克鎮幾乎是被撕成了碎片。不過負責第二波攻擊的友永卻認錯了船,他將約克鎮號誤認為同型的企業號,日軍因此一度以為自己重創了兩艘美軍航母,逆轉有望。 驅逐王表示要不是她魔力不夠,咖哩棒下去三艘航母妥妥的。 然而日軍的盲目樂觀並沒有持續太久,由企業號出發的艦載機終於找上了飛龍。儘管有著來自赤城、加賀與蒼龍的艦載機助拳,獨木難支的飛龍仍在美機的攻勢下燃起了熊熊大火。飛龍與赤城最終都遭到了放棄,日軍逆轉戰局的希望也被徹底粉碎,而遭到重創的約克鎮號則被168補刀致死,飛龍的努力好歹是讓美軍沉了一艘航母。
美軍的損管相當厲害,當友永找到約克鎮的時候,她身上的大火已經被撲滅、因此他判斷這是另一艘船。而帶領飛龍攻擊的隊長:小林與友永均壯烈戰死。
最後插播一則題外話,原本擔任海域警戒任務的最上四姊妹,在日本失去兩艘航母後(赤城炎上中)一度被指派前往中途島執行炮擊任務。由於誤以為美軍也遭到重創,日本便想按原定計劃繼續攻略中途島,為此就必須削弱中途島上的防禦力量。這個計劃隨著飛龍的沉沒而被放棄,被取消任務的最上四姊妹不幸於返航途中發生了意外。最上與三隈撞成了一團、並使後者最終喪失,當時最上四姊妹的指揮官正是日後在薩馬島海戰大放異彩(?)的栗田先生。
結語
日本在中途島失敗的原因有很多,在此簡單整理一下。
1. 直接參與者過少:
相對於美軍的投入,日本在本次海戰的總兵力非常充沛,但多數艦船都遠離在後方而未能投入到實際作戰,事實上南雲艦隊不論防空火力、艦載機、還是偵察單位都不夠用。當然,後面那些船的直接參與是否能扭轉戰局並不好說,但總比待在後頭要來得好?
2. 分兵迎敵:
日軍的航空戰力在起初是被分為兩部份,其中一部攻擊中途島、另一部防範美軍航母。然而這在實際運行上產生了不可避免的混亂。加上五航戰未能參戰,美軍能使用的飛機實際上已不比日本來得少。這部份也受限於情報,假使日本能掌握多一些有關敵人的動向,他們或許就不會一面炸島、一面找船了。
3. 情報掌握:
這方面恐怕是日本最大的失策,由於不曉得美軍在先前已從沉沒的潛艦中破譯出了日本的軍用密碼,日本進攻中途島的企圖不但為美軍所洞悉,就連阿留申方面的佯攻牽制也變得毫無意義。日方在行動開始前也完全沒把握住美軍的行蹤,除了樂觀地假設美軍都留在家裡之外,約克鎮號突然滿血復活這一點也是他們始料未及的。海戰期間日本還嚴守著無線電靜默、使將領之間無法即時掌握戰場動向,更是加劇了情報方面的劣勢。
4. 偵察問題:
情報與偵察是基本上算是同個問題,儘管美軍在這方面也不能說是完美,但日軍在此戰中的偵察顯然是想折磨死南雲與那些將軍們。除了利根四號機偵察的延誤與不確實之外,筑摩的一號機在應該發現美軍艦隊的位置上也受到了雲層干擾、因而錯失了發現敵人的好機會,同艦二號機甚至一度報出:「美軍空母有五艘!」這樣的錯誤訊息。其實日軍在偵察機數量上的問題比起質量更為嚴重,南雲艦隊出動的偵察機不足10架,而美軍則至少從中途島出動了32架的卡塔琳娜式(PBY),利根與筑摩與其說是有重大失誤,不如說是背了長官的黑鍋。
5. 樂觀、人品與指揮官:
由於在中途島之前的一連串勝利,加上在珊瑚海五航戰的表現不錯,使日本產生一種樂觀的想法:「庶子(瑞鶴)尚能重創對手,更何況是嫡出的少爺(加賀)!」總之他們就是不等雙鶴復出再行決戰就是了,連真正上場的船也是派得不太夠。而日本的爛運氣在這場海戰中也佔了一定的比重最致命的是美軍航空隊藉由跟蹤驅逐艦找到了南雲艦隊,其次則是利根的故障與筑摩的失誤。
水雷戰出身的南雲戰後也受到了多方責難,尤其是在臨場指揮方面,只是日軍首先事前調查就沒做好,作戰目標也曖昧不明,輕忽大意與盲目樂觀更是內部相當普遍的問題,一昧把責任推在南雲頭上似乎還真說不過去。
庶子和少爺感情意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