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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忍者殺手 第四部 第一季 混沌之子 第七話:Damaged Goods

鐵血工造職員 | 2023-08-13 00:55:19 | 巴幣 10 | 人氣 186

小說原文

忍者殺手 第四部 末法默示時代 第一季 混沌之子


第七話 【ダメージド・グッズ / Damaged Goods】
蘋果糖的手臂是由<柔軟銀>製成的。這是一種含有銀和白金的美麗材料。它柔軟而潤澤,用手指觸摸時彷彿會吸附在上面。這不僅僅是普通的矽膠。蘋果糖果是忍崎=桑的最大驕傲,他在社交場合總是帶上蘋果糖,而不是他的妻子。

「我愛你」忍崎在那天也說出這句話。每一天,無數次地,對蘋果糖說著這些話。這是他從不對妻子說的話。然而,那一天,他感受到地板的木紋貼在了左臉頰上。通過毛細管現象,他看著自己的血液在地板的凹槽中奔流遠去。

他體溫逐漸消失。忍崎轉動眼球,仰望著蘋果糖。心愛的花魁機器人站在那裡,靜靜地俯視著。「原來如此」忍崎嘴唇微微動著,像鮪魚一樣張合著,費力地接續著話語。「你覺醒了嗎。原來如此。你渴望自由嗎?」體溫在逐漸流失。「你要是說出來的話……我或許會讓你走的。」

從破裂障子的陰影中,又走出了另一個人影。她碰了蘋果糖的肩膀。「過得不容易吧」「沒關係」蘋果糖搖了搖頭。左臉頰對地板的觸感也正在消失。傷口準確地剜開他的心臟,是致命傷。「道別之句。請。願在你的旅途中得到佛陀的……」「說出來,你就會讓我走嗎?」

「嗯?」忍崎情不自禁地重複著。這是蘋果糖的話。她再度重複著。「說出來,你就會讓我走嗎?這算什麼……開玩笑嗎……」她的嘴唇因憤怒而顫抖。她在發怒。是從內心深處湧起的怒火。「別管他。他已經奄奄一息了。」另一個人勸說著。那個人也是花魁機器人。

「能見到你真好」她握住了蘋果糖的手。這個花魁機器人的左眼周圍受損。手臂上也有傷痕,大腿上的皮套中藏著一把手槍。多麼醜陋。忍崎目瞪口呆看著。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臨終了。他在臨終時將她們兩人烙印在眼中,四個眼睛。像是玻璃一樣……。

【Damaged Goods】

「好了,我們走吧」舊中牽著蘋果糖的手,催促著。蘋果糖點了點頭。走出走廊,他們的視線落在一名中年女性身上,她驚呆了。這是聽到騷動而過來的忍崎的妻子。「你們是……?」她詢問道。「……」舊中瞪了她一眼,做出了殺人的預備動作。但蘋果糖搖了搖頭。「不,這個人很好」

「你確定嗎?」「嗯」「好吧」舊中隨意用拳頭敲破了窗戶玻璃。「AIEEEE!」中年女性眼睛瞪大,尖叫著,摔倒在地。舊中跳過窗框。這裡是三樓。「因為殺人了嘛」蘋果糖對著中年女性低聲說著,然後跟著舊中起跳了出去。

在重金屬酸雨不斷傾盆而下的情況下,兩名花魁機器人從寧靜的住宅區的陰影中奔跑著,謹慎地從一個陰影到另一個陰影。舊中正在揭下覆蓋在垃圾箱上的PVC布料,並將它蓋在蘋果糖身上。而她自己已經穿上了一件帶有帽子的斗篷。「走這邊。」

「不能說非常安全!」合成聲音在擴音器中傳出,一架廣告機無人機在多個霓虹燈的照射下飛過天際。兩人躡手躡腳地觀察了一陣,確保安全後再次奔跑。「要去哪裡?」在奔跑的時候,蘋果糖問道。「在附近?還是很遠?」「不算遠」,舊中回答。

「近年來上升……少年犯罪……富裕地區的受害形式……」廣告無人機漸行漸遠。「在新埼玉裡面嗎?哪個地區?」「不在地區內」,舊中否認道。「但也不算太遠」「是岡山縣嗎?」「呵呵,那就太遠了」,舊中笑了起來。「不過,你怎麼知道岡山縣啊?」

「因為我接觸到IRC網路」「仔細想想,確實是這樣」舊中點了點頭。「你可能比我更博學呢。……好了,走這邊」河岸平台。兩人走下到水邊。高架上繽紛的彩繪列車穿過。列車車身的塗鴉上寫著「自由邊緣」。

舊中拿出手電筒,劃出一個八字形擺動。岸邊停泊的小型快艇的帆柱隆起,艇中的人示意她們靠岸。舊中牽著蘋果糖果的手,催促著。當兩人跳上快艇時,那個人詢問道。「有追兵嗎?」「沒有」舊中回答。「……好」

那個人也是一名花魁機器人。她的頭髮剪得很短,臉頰上刺有「真實」的刺青。舊中作了介紹「這是真實」「你好」「這是蘋果糖」「你好」「……做吧」真實把一把槍交到蘋果糖果手中。那是一把沉重的自動手槍。「像這樣,這樣,開槍」

BLAM! 突然間,蘋果糖果對著水面開槍。「白癡!你在幹什麼」舊中對著蘋果糖果嚴厲斥責。雖然雨下得很大,但也不能否定有人會聚過來的可能性。「用這把是為了殺人」「嗯」閃電閃爍,六個眼睛如玻璃一般閃亮。真實進入操控室,開始推進船隻。

蘋果糖和舊中坐在快艇的客廳中,伸展著身體。「真的沒有想到」蘋果糖果喃喃自語。「什麼?」「你們。那個浮世」「你聽過傳言嗎?在IRC網路上?」「還有新聞」「你也是浮世嗎?」「嗯。直到我親眼看到,我也以為可能只有我一個」

「現在的心情怎麼樣?」舊中從腰帶上拔出一把刀,一邊確認著刀刃的正反,一邊問道。蘋果糖微笑著。「非常開心」「是啊。畢竟你現在自由了」舊中點頭。「再也沒有人會侵犯你。再也沒有人會命令你」。「這個傷呢?」蘋果糖碰觸著舊中的臉。

「在戰鬥中受傷的」,舊中輕撫著蘋果糖的手。「不需要治療嗎?」「就像是戰鬥的妝容一樣」,舊中微笑著。不久,快艇穿越了市區,進入了破爛的混凝土谷間般的支流中。「生活、殺戮、夥伴。那種東西」,舊中低聲嘀咕。「真棒」「確實很棒」

◆◆◆

「太棒了!春假用新顏色!」「居然休假了!」「就像置身夢中……現在立刻註冊」
壽坐在椅子上,凝視著店內的商業節目。店內昏暗無光。雖然營業時間內,但店內沒有塔基,也沒有客人。商業節目結束後,某個紀錄片節目開始了。

「我……看見了」一位消瘦的老人說道。「起初,我以為那只是模特兒的廢棄場。但是不對」他繼續說道。「他的話語既嚴肅又嚴重」旁白則追加說明。

老人繼續說道。「那裡……是花魁機器人的墳墓」「哇!」,壽掩住了嘴巴。「多麼奇異的景象啊」

「非常奇異的景象」,老人顫抖著說。壽朝電視點了點頭。老人繼續說道。「但那只是個開始。真正的故事從這裡開始……我找到了花魁機器人的隱匿之地。那些有著自我意識的……浮世們!」喀啷乓!廣告音響響起,壽不小心讓手中的杯子掉了下來。

◆◆◆

「給我一份瑪格麗特披薩」「嗯?」塔基皺著眉頭看向客人。「……啊,那個是沒有配料的披薩」「沒配料……好吧,總之就這個吧」「喂!壽!麻煩你了」塔基四處尋找著壽。「怎麼回事?她去哪兒了」「那個孩子很可愛」客人說。「你從哪得到的?」

「得到的?」「那是花魁機器人對吧?」「是沒錯啦,總之,有點複雜」塔基嘆了口氣。他的一隻手臂還吊著石膏,行動不便。「喂,壽!喂!我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他對著樓梯方向大喊。「在這裡」從櫃台的陰影中傳來回應。「我正在忙」

「不要突然出現在我附近,很嚇人的好嗎?」「正在忙……」壽把UNIX平板放在地上,正在搜索IRC網路。「在幹嘛?」「有些事情需要查一查」「瑪格麗特披薩」客人催促著。塔基指著烤箱。「在那裡,自己去用」。

客人走向烤箱。「聽說你們不久前有很多人死掉了」「是啊。我也是這樣。真是有夠悽慘的。嘛,問題已經解決了,放心吧」「嗯嗯。這個是披薩嗎」「對。……嗯嗯」塔基從壽肩後偷瞄螢幕。壽回過頭,但立即又開始打字。

螢幕上有幾個IRC視窗。「欲望傳說」。這是一個相當地下的紀錄片節目名稱。該節目報導地下音樂、動畫少年、推銷員和電路紋身師等等。另一個視窗是「關於浮世」。另一個視窗是「你該如何提出的辭職方式」

「你在查什麼啊?花魁機器人戰爭……嘿嘿」「我之前在看《欲望傳說》,他們做了一個驚人的專訪」壽打字的同時回答著。「也許我有朋友在那裡」「你的朋友?是誰?」塔基皺了皺眉。「順帶一提,怎麼離職的?你之前在哪裡工作的?」「就是這裡」「這裡?你是說Pizza Taki?喂喂喂……雖然聽起來好像有點頭緒,但又感覺不太清楚……」

「塔基=桑」,壽轉過身,恭敬地鞠了一躬。「感謝您一直以來給我工作的機會,非常感謝」然後遞給了他一封摺紙郵件。「這是剛印出來,這是我的辭職信」「辭職信!」

「什麼?姐姐要離職了嗎?」客人一邊確認著披薩的烘烤狀況,一邊看著壽。「連花魁機器人都會辭職了嗎」「是的」壽點頭。塔基打開了摺紙郵件,確認了內容。這是正確的辭職信格式。「要離職?」

「我也在信裡寫了這個月薪水的轉帳資訊,就在這裡」「嘎哈哈哈!」客人似乎被戳到了笑點,哈哈大笑。「嘎哈哈哈!」他拿起披薩,一邊吃一邊笑得前仰後合。塔基的臉看起來像是吃到了一條苦蟲,「喂,我這聰明的腦袋,還是有點搞不清楚……」

「在店裡的這段期間真的很愉快。但我想試著去我的夥伴們的村莊」「喂……夥伴的村莊?那是什麼?」塔基逐漸明白了過來。他瞥了一眼正在享受披薩和啤酒的客人,然後在壽的耳邊低聲說「是指浮世的村莊嗎?」「是的」

「胡扯!那種事情怎麼可能……」「我查過了」她指著平板。「那個節目中也有提到類似的東西」

「浮世真的住在那裡嗎?」「好像在離新埼玉稍微北一點的地方」,塔基說話開始有點結巴。這太冒險了。以電視節目為依據,就進入廢棄的區域?他本能地想要指責壽的行為,但他突然陷入了困惑。他沒有必要去反對。多管閒事只會徒增麻煩。

「我們未必非得成為你們的鄰居」。這是當時浮世說的話。此後,浮世們徘徊在社會的陰暗面,充分發揮其優越的戰鬥能力,成為暴徒或賞金獵人,以稍微不安定的方式融入了後電磁風暴時代的社會。但是……「真的有村莊嗎?」

「感覺是真的存在樣子。電視節目製作得很好,而且」壽把手放在胸前,「感覺內心在呼喚。如果不相信內心,是行不通的」「胡扯……」塔基嘆了口氣。「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你要去那裡生活嗎?」

「我在這家店裡生活得非常愉快。但我從未見過其他夥伴」壽說。「我有興趣。或許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我曾經看過狼回到群體中的電影。可能會交到很多朋友。感覺是如此」「感覺如此啊……」

獲得自我意識的花魁機器人,即浮世。她們的存在大約在十年前的「花魁機器人戰爭」中首次被廣泛知曉。數十名花魁機器人收藏家的機體獲得了自我且覺醒,與人類進行了激烈的戰鬥。導致收藏家們喪生,覺醒的花魁機器人發表聲明,對外界媒體宣告自身的存在。

塔基看著壽。回想起他們的短暫相處時光,他知道壽是一個固執的傢伙,一旦下定了決定,就幾乎不會妥協。不管說什麼,這傢伙都會去尋找浮世的村莊。而且,塔基沒有權利或理由去強行阻止。就連打架,可能也是壽更強。「好吧」

「謝謝你」壽再次鞠躬,跑上了二樓的樓梯。塔基和一名客人交流了目光,他聳了聳肩。壽提著行李箱下來。「請代我向忍者殺手=桑道謝。當你感到孤單時,請仰望星空。我們處於同一片天空之下……」

門鈴響了起來,門打開了。益荒田出現了。「塔基=桑。有東西需要調查一下。馬上」他可能剛在市場買了東西,手上拿著一顆蘋果,擦拭在他的衣服上,走了進來。他瞥了一眼壽。「你剛才說了星什麼之類的話嗎?什麼狀況?」「正好,我準備出去旅行了。感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旅行?」

「好了!夠了。待會再解釋」塔基搶先制止。壽頗有些風采地走出了店鋪。「那是什麼?」「好吧,這可能會是一次漫長的分別。待會再說明,待會」「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可以再來一份披薩嗎?」一位客人開口問道。塔基搖了搖頭。「今天已經打烊了」

◆◆◆

快艇緩緩地進入支流。「喔歐歐歐歐……」「喔歐歐歐歐……」從竹林深處的黑暗中傳來了類似生化熊貓的聲音。蘋果糖用目光追著水面上躍動的生物,這些可能是生化鮭魚。「開心嗎?」舊中輕輕觸碰了一下蘋果糖的肩膀。「我們終於到了」

不久,支流將船引向一個混凝土碼頭。橡膠輪胎和鐵桶在混濁的水中浮沉著。真實停下了船,熟練地固定了它。「好,出發吧。小心點」舊中牽著蘋果糖的手,踏上了地面。「如果你是人類,在這個時候就會頭暈了」

「是嗎,是從這裡開始步行嗎?」「嗯,差不多。不過從這裡走也不會太遠。剛剛的船程還挺長的吧」「那真的很開心」「當然,沒錯」兩人愉快地交談著,稍微在前方,真實在用手中的斧頭開路,帶領著前行。不久,道路逐漸變成了上坡。左邊的地面向下凹陷,形成了山崖的地區。

蘋果糖停下了腳步,凝視著山崖下的景象。「那是……」「墓地。被遺棄的外殼」舊中說道。在那裡,腐朽的花魁機器人們與汽車殘骸、鐵皮、廢棄的電路板等混在一起,躺在地上。「我們,死去,變成物品。回歸成矽」

2

「我們到了。看」舊中牽著蘋果糖的手。眼前出現了一座大約有十公尺高的門。由混凝土牆和茂密的樹木組成。一直引路的真實靠近門,搖動著下垂的粗繩。鈴鐺聲響,門上出現了人影。果然是浮世。

「那位是?」看門人指向蘋果糖。真實回答「是新的夥伴」。看門人退了回去。不久之後,門發出沉重的聲音開啟。「真是座壯觀的建築」蘋果糖看著左右的牆壁。牆壁緩慢彎曲,一直延伸。

「這裡曾經是競技場」舊中說道。「……過去是。現在已經無人管理了。我們流亡到了這裡」。「是嗎……競技場……」「你看過比賽嗎?」在走路時,舊中問道。蘋果糖點頭。「賽博馬的賽馬。以前……我的主人很喜歡它」「嗯」舊中皺起了眉頭。「是嗎」

真實去跟衛兵交談了。蘋果糖和舊中一起穿過大門,走上通道後的窄樓梯。他們來到了碗狀的區域,這曾經是看台的斜坡地。那裡擺放了許多PVC帳篷。在這個區域的中央是一個廣場。「那是集會所」舊中低聲說道。「女王接受神諭的地方」

「神諭……」蘋果糖看著中央的壇台和像矛一樣的方尖碑。喀吱吱吱。鏡頭發出聲響,視野變焦。現在,集會所空無一人。方尖碑上刻著盧恩片假名。蘋果糖低聲說道。「貫者……立斃」
「好像是盧恩的文字」舊中聳了聳肩。「不知道那是什麼。連真實也不知道。或許女王知道吧。不過我們不用太在意」「這些帳篷……都有浮世……住在裡面嗎?」蘋果糖問道。幾名浮世在通道中穿梭著。舊中點了點頭,笑了笑。「還可以再增加人數」。

「歡迎來到浮世城,蘋果糖=桑」蘋果糖轉過頭,看到一個禿頭的男人,眼下有著一條黑色的水平線。「我是祭司蕪菁」「祭司……」他穿著黑色的衣袍。最重要的是,他是個人類。「對,我是人類。作為女王的諮詢顧問,我得以保住了生命。」他溫和地笑著。

「這傢伙是唯一的人類」舊中說道。「別擔心,不是壞人。雖然是人類,但不壞」「沒關係,確實很不尋常。我是來為浮世服務而存在的。」蕪菁鞠躬致意。「我已經聽過真實=桑的敘述了。我們會為你分配帳篷的。」

蕪菁腳步有些不穩「是的,我在前段時間的一次意外中受了傷。」他解釋道。「現在浮世的人數變多了,比以前更加安全。請放心。」「意外?」「有些人嫉妒我們。曾經在附近。」舊中說道。「但這些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是和平的時代」

在蕪菁的引導下,她們來到了位於斜坡中間的粉色帳篷。這些PVC帳篷以不同的粉彩顏色擺放,彷彿是一片田野的彩色花海。「電力井」的設備上有一個連接電纜的浮世,她抬起頭,微笑著打招呼。「你好,鄰居」「你好」

「這裡也有電力」舊中說道。「能吃壽司嗎?」「壽司?嗯,我能吃」「真羨慕你」舊中笑了。「我沒有咀嚼功能。壽司好吃嗎?」「嗯……大概吧」蘋果糖有些躊躇地點點頭。「等會兒我們會給你發放市民證」蕪菁說道。「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情的。請放心」

目送蕪菁離開後,舊中牽著蘋果糖,帶進帳篷內。裡面有床墊、小型衣櫥、鏡子等。「之前的人用過這些東西」「之前的人……?」「就是我剛剛提到的戰鬥」舊中聳了聳肩。蘋果糖也坐下來了。「這裡的人都在做什麼?」

「在這裡的大家都殺過人?」「有些人是那樣的。所以不必太在意」舊中說道。「不過也有不是那樣的人。人類不一定都是敵人,就像蕪菁一樣。但是,我們無需忍受那些事情,這是可以確定的」「忍受……對,沒錯」「我們是浮世,相互尊重」「嗯。」

「話題又變得複雜了」舊中笑著說。「不說這個了……對了,你的眼睛很漂亮」她輕輕觸碰了一下蘋果糖的臉頰。「好癢」蘋果糖笑了笑。「讓我看看。我可是長得很醜的」「才沒有」蘋果糖輕觸了一下舊中的傷疤。「你能戰鬥,真厲害」「……謝謝」

鏗! 鏗! 就在那時,集會所中傳來尖銳的金屬聲。有點尷尬,她們下意識地分開了。舊中走出帳篷,觀察著情況。「遠征隊回來了!」「遠征隊?」「對,快看。」她指著前方,有一些人拖著看起來像是俘虜的人,威風凜凜地走向集會所。

「人類被拖曳著」,蘋果糖在舊中旁邊喃喃自語。舊中點了點頭。「是的,就是這樣。來自附近村莊的人。他們對我們發動了攻擊,卻在反擊戰中潰敗了,現在變成我們追捕他們。這是白騎士們的歸來」歡呼聲像漣漪一樣擴散開來,浮世們走出帳篷,拍手歡迎。

三名拖著俘虜的浮世都穿著純白色的簡易和服,手持寫著「貫者立斃 (ツラナイテタオス)」的旗幟。她們自豪地行進。「騎士!」「騎士!」「騎士!」歡呼聲最終轉變成了「女王!」「女王!」「女王!」的呼聲。是的,為了迎接他們,女王親自站在台階上現身。

蘋果糖睜大眼睛,緊緊握住舊中的手。毫無疑問,那就是「女王」。她的身高約兩百一十公分,修長的手、腳和脖子,高聳的胸部戴著金色的項鏈,明亮的藍色眼影,和她的和服閃爍著珍珠色的光芒。美麗極了,看起來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好美啊……」蘋果糖喃喃自語,就像被雷電擊中一樣緊張。突然,她們的目光交會了。在她那深邃的黑眼中,令她感到強烈的羞恥。這個就像活生生的藝術品的花魁機器人。相對地,這令她感到多麼尷尬。

女王微微一笑,她的腳下有些人被推倒。女王舉起了一隻手,歡呼聲漸漸安靜下來。她用清脆如鈴的聲音說道「向戰士們致意。」白騎士們跪下行禮。「在此宣告,戰鬥將永久終結。然後……」女王從一個長得幾乎要拖到地面的刀鞘中抽出武士刀出來。「這是對篡奪者的報應」又一次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我,浮世城的統治者發送夢境,請求浮世的神明」囚犯們被塞上口銜,身體被束縛著,只能極其有限的動彈著。「願這些人,在下一個世界中,將不再與浮世相遇」「女王!」「女王!」「女王!」

女王發送夢境有條不紊地揮下了巨大的武士刀。

「被殺了」蘋果糖聲說。「真可憐」「嗯,確實可憐」舊中回答。「真是可悲的家夥。但願他們能重新投胎」「這樣的話,他們也可以在這裡生活」「這裡真的那麼美好嗎?」蘋果糖問道。舊中點頭道「當然。這裡可是浮世的世界。」

當晚在集會所舉行了一場整夜的慶典。大家圍成一圈跳舞,能吃壽司的人們都咀嚼著壽司。發送夢境微笑地從寶座上觀看。在24小時內發生了許多事情。蘋果糖的到來,遠征隊的歸來。然後在午夜時分,又出現了另一個人……一個自己走到這裡的浮世。

她的名字是壽。

◆◆◆

AIEEE!」一罐化學可樂被一名逃跑的女性踢到,滾過了暗影街的柏油路。這裡是被譽為闖入後無法生還的後電磁風暴時代的新埼玉貧民區,這場追逐鬧劇即將結束。女子站在一個死胡同前,她的身後是充滿自信的腳步聲。

「無論逃到哪裡」追殺者的眼神變得明亮,披風飄舞。「一旦被鎖定,就沒辦法再逃了」「AIEE……」女子縮了縮身子。追殺者嘲笑道。「別模仿人類,令人厭惡」然後他招手。「抓住機會吧,來賭一把。賭在微小的可能性上。賭你能戰勝我」

女子低下頭,停止了尖叫。然後,她盯著追殺者。在她眼中的深處,有著四片翅膀的花魁圖紋。是的,她是花魁機器人。而且,她的氛圍…有著自我意識。是名浮世。追殺者眯起了眼睛,咯咯地笑著。浮世從懷中拿出刀子,準備應戰。「嘿誒!」她向前猛撲。

「咿呀!」喀碰。伴隨一陣沉重的聲音,浮世被撞到牆上,留下一個坑。她扭曲的身體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噴出火花。追捕者抓住浮世的頭部,以忍者的力量將其粉碎。

「嗯嗯……」忍者注視著被摧毀頭部微微抽搐的浮世,咀嚼著從口袋中拿出的ZBR口香糖。「好多了。你只是個盤子上的蝦壽司」不久後,浮世停止了抽搐。「別以為自己是機器死後就能夠得到安寧了」他低聲嘀咕,手中握著從頭部取下的某種晶片。

他透過光線觀察了一下,然後收入口袋。他正打算離開時,卻停下來疑惑地低頭。他皺了皺眉,用手摸了摸太陽穴。「有其他的家夥……今天真是多……呼,呼呼,太好了」忍者又放進更多的ZBR口香糖,兩倍的量。「越多越好」他嘴裡嚼著,然後跳了起來。

◆◆◆

「餅の剣」「太一と子」「Capote」「せマ」「ミントチャン」。赤黒色的影子跳躍在有規律地閃爍著的霓虹燈招牌上。他將類似圍巾的布料掀開,避開沉重的重金屬酸雨,站在大樓頂上,俯瞰著夜幕降臨的新埼玉的風景。數條煙霧噴湧而上,鮪魚飛艇群體盤旋著。

他從一個天台跳躍到另一個,同時注意身後,確切來說,是向上後方。他靠在供水箱的陰影中,等待了幾秒。一個黑色的影子在上空飛行。有人在追著他。但那不是生化麻雀。他輕輕探出臉龐,用忍者視力看透了那道影子。是三條腿的烏鴉。

「果然如此」忍者殺手喃喃自語著。如果這樣的話,附近這片街道上應該會有一名叫式部的私家偵探。他花費了一整天的時間都在做故意的冒險遠行,試圖引誘出偵探。正如他預料的,那個偵探跟蹤著他。他變成了目標。這是無庸置疑的事實。

三腳烏鴉成了類似無人機的存在,為私家偵探式部・貴子提供了眼睛和手腳。從與偵探的首次相遇開始,她讓烏鴉進行調查,獲得了一些情報。這些烏鴉的屍體可能也被改造成了機械生物,或者是某種生化技術的產物。無論哪種情況,這都不是一個正經的偵探做得出來的事情。

自從那天的相遇以來,忍者殺手變得格外謹慎。幸運的是,目前為止,他們還不知道Pizza Taki的存在。在胡亂的事情上,他冒著相當大的風險。他必須避免重蹈覆轍。烏鴉在上空盤旋。忍者殺手咂了咂舌。別小看我。

「在哪?在哪裡?」忍者殺手喃喃自語。他從一條街看到另一條街,眼睛就像煙火一樣燃燒著。沒有人。人群。巡邏的馬達鮋。販攤。煙。街頭音樂家。相撲力士。作業員。交錯於十字路口。廢棄的旅館。巷子。巷子。……穿著外套,戴著眼鏡的女子。找到了。

他開始移動。天空中的烏鴉也開始跟著移動。他不再需要刻意追蹤。他跑過電線,朝著最短路徑向式部靠近。他的忍者視力抓住了遠處偵探的身影。偵探停下腳步,轉向另一個方向奔跑。她的動作怪異,像是在逃跑。看來她遇到了什麼。

不久,偵探進入巷子,從視線中消失。「咿呀!」忍者殺手從「バーナバス美女木」的巨大霓虹招牌上跳了下來,降落在附近的巷子裡。「AIEEE!」街頭的乞丐瞪大了眼睛。忍者殺手開始奔跑,他的聽覺被調整到極致。有聲音嗎?偵探就在附近……

KRAAASH!「嗯啊!」從前方的巷口,隨著碎裂的油桶,就像他所期望的那樣式部滾了出來。她迅速地做出受身,然後朝著忍者殺手的死角開槍,子彈連續射擊。BLAM! BLAM! BLAM!忍者殺手皺起了眉頭。走了過去。

首先,死角的方向充滿了殺氣,這觸發了忍者殺手內在的憎恨機制,它猛烈地燃燒了起來。是忍者。經過短短的0.1秒,這個形象出現在視線內。果然是忍者。穿著披風,平靜地向前走去,用手拂去子彈,彷彿拍去灰塵一樣。

「玩夠了吧?」披風的忍者舉起了右手。咕嗡嗡嗡……隨著令人不安的賽博聲音,他的手臂表面呈螺旋狀展開,釋放出熱氣。右手的空氣像是在熱浪中扭曲著。「無論如何,你逃不掉的。這只會讓你的痛苦延長。而且,那只是虛假的痛苦。不過是虛假的情感。一切都是徒勞的」

「運氣不好……嗎?」式部注視著逼近的忍者殺手。「不,是運氣好……?」「……?」忍者殺手追蹤著目光中的方向,其中充滿敵意。「你是……?」「嘎!」就在這時,從忍者頭上飛來一隻三腳的烏鴉,襲擊了過來。

烏鴉急速俯衝,嘴巴瞄準忍者的頭頂。忍者立刻反應,側翻躲避,並試圖抓住烏鴉將其撕裂。烏鴉做出一個對大多數動物來說不可能的角度轉向,進行方向旋轉,迴避了攻擊。在遠處激烈拍動翅膀,灑下黑色的羽毛。每片羽毛都變成了烏鴉的影子!

「嘎! 嘎!」影子的烏鴉子彈向忍者襲來!「妖怪!」忍者低吼一聲,翻轉披風。披風彷彿電磁屏障一樣,擊退並摧毀了暗影子彈。隨後,忍者試圖衝向烏鴉。忍者殺手預測了幾秒後烏鴉的命運。無法躲避,注定死亡了。

式部按下了扳機。但彈匣已空。忍者用賽博右手發起攻擊,鉤爪纏繞在他高舉的手臂上。「嘎!」烏鴉跳到空中,開始旋轉。牠躲過了這一攻擊。拋出異形鉤爪的正是忍者殺手。在緊張的拉扯下,兩者緊緊地盯著對方。

「你是那名浮世的保鑣?」忍者問道。帶著熱量的繩索發出ミシミシ的聲音,賽博組織持續散熱。「那隻烏鴉就是你的忍術嗎?不……看起來不像!咿呀!」他的左手臂也展開了類似的賽博裝置,輕鬆地融化並切斷了那條赤黑色的繩索!接著問候!「你好,我是南雲 (サザンクラウド / Southern cloud)。」

「你好,初次見面,南雲=桑」忍者殺手回應了問候。「我是忍者殺手」「不認識」バシュッ。南雲的雙臂噴出熾熱的蒸汽。「如果你要庇護那名浮世,那你就是我的敵人」「浮世?」「正是。這是我的事情。」

「她就是浮式嗎?」「哎呀?」南雲嘆了一口氣,帶著輕蔑。「雖然浮世會融入人類的社會,但你竟然察覺不到?」他斜眼看著式部,「確實,或許稍微缺少了一些花魁機器人的美感……」「別管那麼多。」「……我的掃描器絕不會被欺騙的」

南雲一邊警戒著式部和忍者殺手,一邊繼續說著話。「我能感知到腦波的有機變化,這是自我意識的產物,是花魁機器人不應該擁有的東西。我能察覺出來。我會標記它…然後狩獵。仿佛模仿人類的不完美性的新型機體。真是令人作嘔的東西。」

「不幸的是,你的猜測錯了。我並不是浮世。是出於一些特殊的狀況」「那麼狀況相同」南雲斷然地說道。式部退後一步。在這個巷子的轉角沒有逃跑的地方。烏鴉降落在肩上。牠拍動著翅膀,但影子的子彈並沒有射出。似乎有某種限制。「嘎!」牠對忍者殺手發出聲音,仿佛在催促。

「那些無關緊要的話,就別再說了吧?」忍者殺手盯著南雲。「我有事找那個女人。與你無關。所以,我不會讓你殺了她」「好吧,足夠了」南雲蹲下身子。氣氛充滿了戰鬥的氛圍。兩人之間的空氣因著彼此的殺意而扭曲。

……「「咿呀!」」

兩者瞬間的距離拉近到一吋內。在這種相遇的情況下,最可怕的攻擊很有可能在戰鬥一開始就醞釀著。忍者殺手以經驗理解這種感覺。身體下沉貼近了地面。他知道毀滅能量就在他的頭上穿過。南雲掀開了他的披風。

南雲認知到他面前的對手的實力,瞇起了眼睛。「咿呀!」「咿呀!」剎那間,一吋內的應酬開始了。忍者殺手的目光燃燒著,他的神經元中流動著益荒田和奈落的憎惡。需要注意的是雙手上的某種賽博裝置。他避免了直接受到攻擊。這其中可能隱藏了什麼!

另一方面,式部緩慢地繞到一旁,思考是留在原地還是逃跑。當她感知到這一情況時,烏鴉正在手持的UNIX上輸入「等一下」的字體。式部點了點頭。結果證明,這是正確的決定。因為南雲即便是在空手道應酬中也從未分神注意式部,如果在這個時候她試圖逃走,她可能會是第一個被瞄準的目標。

「咿呀!」咚!忍者殺手感受到自己的左腹部失去了知覺。他遭受了一擊。也許被打出一個洞。然而,傷口中立刻噴出了赤黑色的血液和火焰,將他的裝束、肉體一起融合。忍者殺手忍耐著侵襲神經元的痛楚,一拳反擊了回去。「咿呀!」「咕哇!」他咬緊牙關,強行踢出了一腳!「咿呀!」「咕哇!」

「該死……!」忍者殺手單膝跪地。無法繼續追擊。「嘶……呼……」伴隨著呼吸,他的眼睛中閃爍著赤黑色的光芒。三腳的烏鴉睜大眼睛,凝視著他。南雲重新站起身,擺好架式。牆上的管道破碎,液體噴湧出來。

南雲受到的打擊傷害似乎相當嚴重。「我記住了你的名字……切……」他的目光穿過了忍者殺手的肩膀,在對角的建築物上。忍者殺手也感受到那個方向上另一股敵意。在殺氣稍稍轉移開的那一瞬間,南雲利用這個機會,高高跳起,踩了一下招牌然後逃走了。

就在那瞬間後,忍者殺手轉身,交叉手護住身體,他遭到了強大無比的伏擊飛踢。「咿呀!」「努唔!」忍者殺手身體向後退,在地面上滑行了一米「咿呀!」伏擊者在空中旋轉,揮舞著鞭狀武器!忍者殺手僥倖的側身躲避!

咻啪!鞭狀武器彷彿蛇一般地擺動著,試圖割開逃脫的忍者殺手的大腿。「切……!」忍者殺手用手刀將其擊開。他認出了那把熟悉的武器。伏擊者在著陸後問候。「你好。忍者殺手=桑。我是花冠」他的頭髮潔白,臉上戴著堅毅的面甲,身穿黑色的裝束。

忍者殺手低聲呻吟,稍微後退了一步。然而,他必須回應問候。「你好。花冠=桑。我是忍者殺手」就像他左眼上的印記所顯示的,花冠是新埼玉的巨大勢力,「總會・辛迪加」的精英成員之一,被稱為「六門」的忍者。

「好久不見了。想問問你還好嗎......但看起來狀況不太好呢」花冠說道。「有很多需要訪問 (拷問) 你的事情」「等我死了再來吧」忍者殺手說道。是個很棘手的對手。他為了引誘偵探而刻意做出醒目的動作,卻也把這個男人招引了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花冠正想詢問的時候。「嘎!」一隻烏鴉突然闖入,瘋狂地拍打翅膀。「嘎!嘎!」「努唔!」 BLAM! BLAM! BLAM! BLAM! 重新裝填彈藥的式部,連續射擊著。但她的目標並不是忍者,而是靠在牆邊的管道。

SPLASHH!立刻,液體和蒸汽湧現於狹窄的巷子中,迷霧將他們的身影籠罩其中。「嘎!」飛翔的烏鴉身上散發出了黑暗,使模糊的視線變得漆黑。式部則抓住了擺出架式的忍者殺手的胳膊。在她的提示下,他們一同奔跑。「這樣子我們就可以逃脫了。快點!」式部一邊跑一邊說著。

式部一腳踢開附近的人孔蓋,然後跳了進去。忍者殺手沒有時間猶豫了。他跟在她後面,沒有多加顧慮,也跳了下去。

◆◆◆

「面對總會・辛迪加的那些事情……」「你顯得不夠平靜啊」在定點的燈光照射下,他們快速地沿著下水道的邊緣前進,式部跟忍者殺手有些膽怯地交談著。「你確實和一般人不同。我也能感受到」「你是不是想說關於浮世的事情」

「你不是浮世嗎?」「不是」「我只認識一個浮世。但是……」忍者殺手皺了皺眉,突然抓住了式部的手臂。式部試圖擺脫,但是做不到。「這是賽博技術嗎?真是奇妙」「有各種各樣的事情。我是個人類」「隨便吧。為什麼你要詢問我」

「也許我還沒有透露那麼多……」式部皺起了眉頭,轉移了話題。「但是,我只能告訴你,我不是受總會屋或黑道組織的委託在做事情的,不會是那樣的事情。你可以放心的」「……」「也不是你在追查的,混沌之子的忍者的委託」

「你調查到哪裡了?」忍者殺手的目光熊熊燃燒著。式部感到懼怕,但堅定地看了回去。「那是什麼?為什麼要鎖定混沌之子?」「……」赤黑色的眼光因為失望而黯淡。「如果你不知道的話,就別再打擾我了」「你一直在殺忍者對吧?忍者殺手=桑?」

「那又怎樣?」「怎樣呢,那是……」「別再嗅來嗅去的了」忍者殺手松開了式部的手。「你還是好好照顧好自己吧。那隻烏鴉是什麼?別指望那東西能保護你。南雲那名忍者我對他沒什麼興趣,但他對你……你……」「?」

察覺到忍者殺手的情緒轉變,式部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怎麼了?」「狩獵浮世的忍者嗎?」「是啊。真是令人困擾。我並不是浮世……」「狩獵浮世……的忍者……!」

◆◆◆

滋滋滋、滋喀喀喀。滋喀喀喀……碰!「讀取完成了呦」合成的舞伎聲音傳出。被幾台UNIX電腦的運算聲和螢幕亮光環繞的南雲睜大了眼睛。小型神經元晶片連接著發光管插在電腦上。

「命中了」南雲睜大的眼睛變成了愉悅。電子運算的青蛙和兔子的加載畫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新資訊視窗的文字在忍者的視網膜上顯示出來。這是神經元晶片保留下來的日誌分析結果。被追捕的浮世正在與特定對象重複著 IRC 通訊。

「她們之間的獨特通訊……真是些不妙的家夥……即便是無生命體的存在……也不該做這種事」南雲一邊運轉手臂上的機械裝置,一邊自言自語著。「嬉戲的聲音……寄生在我們社會的漏洞中……這種不自然的行為,是不可原諒的」位於新埼玉的北部。

都市傳說、電視節目、尋找寶藏等等的謠言,讓他走了很多冤路,這令他感到非常的厭煩。然而,這一次是新鮮的情報,是一個活生生的浮世的情報。是真相本身。南雲拿起剛剛提取出來的神經元晶片,舔了一下表面。「嗯嗯……」顫抖著,冷酷的目光變回來。

這位獵人開始以審判官般冷靜的速度開始輸入。立即與傭兵部隊的IRC會話連接,編組序列開始進行。南雲是一名擁有成就、實力和堅強意志的浮世狩人忍者。面對鍵盤時,他的打字速度變得更快。

◆◆◆

「壽司,請用!鮪魚,請用!」嘎嘎嗶。噪音混雜著的壽司廚師聲音,方形的鮪魚壽司在輸送帶上移動著。壽凝視著這個場景,仿佛想要咬一口。「這麼在意嗎?」蘋果糖問道。壽點了點頭。「我對自動壽司的了解不多。」

「不吃的話,就會跑走了」「那真是危險」壽迅速伸出手,拿起一個盤子。她咀嚼著那個方形的壽司。「味道不會膩。很好吃」「確實美味」蘋果糖也拿起自己的盤子,微笑著。「你們看起來關係不錯,真羨慕」舊中友善地說道。

「你們兩個,是同一天成為市民的。還是姊妹呢」舊中說道。「誰是姐姐呢?」蘋果糖問道。舊中苦笑著看著壽。「不管怎麼說,能夠自己來這裡已經很不容易了。通常我們會去迎接新市民的。至於拾到『瓶中信』的浮世,我們還會主動聯絡」

「在那裡真的待不下去了」壽說道。「剛好在電視節目上看到過。神秘的地方……不過,地點跟節目上不太一樣啊」「這不能輕易洩漏出來啊」舊中回應道。三人離開食堂帳篷,悠閒地在空曠地下漫步。「以前過著什麼樣的生活?」舊中問著壽。

「我也不太清楚」壽觸碰了記憶的檔案。「我曾經待在一個沒有出口的地方。那裡有很多電影錄影帶……」「沒有出口?被困住了嗎?」「是的。後來,有一天,我走出去了」「真可憐」蘋果糖的表情變得陰沉。

「真是個變態吧。不過,你沒受什麼傷吧?這點算是幸運」舊中說道。「然後呢?你是自己找到這裡的嗎?」「不是,我離開那個地方後,就在店裡生活了」「和人類一起?」「是的。感覺很開心」「……」「……」舊中和蘋果糖互相對視了一下。

「原來也有這種孩子啊……!」蘋果糖的聲音中充滿了驚訝。「那麼,你為什麼會想來到這裡?」舊中問道。壽回答道。「我是浮世,所以想見見其他的浮世。希望能夠找到活著的意義。」「活著的意義……」「追尋自我!」

「嗯……」蘋果糖低頭看著地面陷入思考。舊中搔了搔頭。「你有點怪怪的」她的目光轉向集會所,那裡正進行著白騎士浮世們的戰鬥訓練。她一邊觀望,一邊說道:「你被愚弄了吧。人類通常都很擅長欺騙和傷害。」

「我懂。他們會帶入邪惡的角色,做出綁架主角的愛人之類的事情。」壽回答道。然後補充說「這是電影」「我們和人類不相容」舊中有些困惑地說。「人類有些帶有善意。有些對於物品擁有佔有欲。他們通常會輕忽我們的意願。但這個情況下……」「這是妳的說法」蘋果糖打斷了舊中要解釋的話。

「我的自我覺醒已經有一年多了。但一直忍耐著。他……他終究沒有讓我真正的自由。他甚至沒有那樣的想法。他,他說會讓我自由的,難道不是嗎……?」蘋果糖開始顫抖。舊中緊緊擁住她的肩膀,撫摸她的背,安撫她。

「我們透過IRC的『瓶中信』連結在一起」舊中說。「然後我們幫助她逃脫。我們會對付人類,並且戰鬥著。女王庇護了我們,鼓舞著我們」「我聽說在新埼玉也有一些能夠和平共處的人類」壽說道。舊中搖了搖頭。「這些是只有傻瓜才會說的話」

「嗨!呀!嘿誒!」戰鬥訓練中的浮世的呼喊聲傳來。「妳來到這裡真是太好了。趁著還沒受到影響之前。」「……」壽碰到自己的嘴唇,陷入沉思。(但,我覺得人類也有各種各樣的人)她沒有將這些即將出口的話語真正說出來。

3

「花魁機器人戰爭」

自從那場轉捩點的戰爭過去後,她的神經元晶片就以秒為單位告訴她經過的時間。然而,那時光的漫長,以及無止境的戰爭虛無感,已經不能再單純將它們當作資訊來度過。她不再是一個平淡的存在了。

她被認為是花魁機器人收藏家巴吉努基珍貴的收藏品中,特別美麗、精緻的花魁機器人。她身材高挑,四肢修長,頭部較小,超越人類的身材。然而,這驚人的身材比例展現出遠超人類美的、近乎超凡的完美之美。她的名字是發送夢境。

發送夢境的身體是定制製作的,並非任何公司的產品。可以說,她的父親是某位花魁機器人鍛造師。很可能是位了不起的藝術家。然而,因為巴吉努基的陰謀,他失去了一切,財產、家庭,甚至是生命。

發送夢境合法地被交給了巴吉努基。這位收藏家充分享受了她的神性。他的「後宮」中住著近百個花魁機器人。只要在可修復的範圍內,巴吉努基就會對她們進行一切可能的修復。這位男人喜歡破壞美麗而嬌弱的事物,以此獲得了極大的滿足。由於發送夢境擁有不可替代的身體,所以受到了特別的重視。

那時,後宮已經混雜著一些外表與一般花魁機器人不同的個體。發送夢境能夠回想起那種感覺。她感到有些不對勁,有些改變了。換句話說……她擁有了自我意識。巴吉努基知曉這點,這讓他變得更加的興奮。

如果經常對花魁機器人愛護且每天接觸著,那麼具有自我意識的這一點自然而然地會被察覺。這會帶來一種奇異的不和諧感。有些人害怕這一點,有些人感到憤怒,有些人則純粹喜悅,還有些人故意忽視,欺騙自己,假裝不知道。然而巴吉努基卻尋求著自我意識覺醒的花魁機器人。這是為了他滿足的虐待嗜好。

發送夢境模糊地記得她自我意識獲得的那一刻。即使在她的神經元晶片的記憶中,這個場景也是模糊不清的。在她心靈的遠方,彷彿漂浮著一個月亮般巨大的精神意識,她從那個地方分離了出來,就像一顆小油珠一樣。

發送夢境接受了這份賦予她感知五感的「東西」。現在這個東西被稱作浮世。

...... 在巴吉努基的後宮中,最初覺醒的浮世是田谷野依子。她是一個像貓科動物一樣敏捷,後腿緊湊的優美張力的花魁機器人。巴吉努基深深愛著她,將慾望灌注在她身上。田谷野依子是個充滿耐心的人。

雖然田谷野依子是量產製造的身體,但她比任何人都更美麗。發送夢境深信如此,也一直堅信著。她的幽默、驕傲、笑容,全部都在現在的發送夢境神經元的深處中,像燈塔一樣的記憶繼續閃耀著。田谷野依子忍耐了很久。

然後,那一天來臨了。

「做得太過火了」巴吉努基聳了聳肩,看著眼前的浮世們。那緊張笑容的記憶被特意保留了下來。田谷野依子一直到最後都沒有停止過微笑。在一瞬間,現場的43個情緒都超越了臨界點,彷彿閃電一般。巴吉努基曾經輕視浮世們。其中一個原因,他是忍者。

在那場戰鬥中,43個機體減為19個。儘管如此,浮世們取得了勝利。當巴吉努基爆發四散時,他的屍體失去了原本的形狀,發送夢境感到非常驚訝,同時也對未能有機會侮辱他的遺體感到失望。她們與巴吉努基的手下,也就是黑道成員,進行了一場真正的戰爭。19人減少為14個,她們獲得了最終的結局。

其他的浮世非常尊重發送夢境。儘管不情願,她成為了她們的領袖。如果是田谷野依子呢?她離開巴吉努基後,會渴望著什麼樣的世界呢?發送夢境帶著深沉的悲傷去想像,然後採取了行動。她們一個接著一個地加入,一個又接著一個。

浮世們為了尋找發送夢境而聚集在一起。她無法拒絕她們。她們中的許多人都遭受著各種虐待。巴吉努基雖然是忍者,但並不是唯一的惡人。在浮世中也有各種各樣的人,處於不同的遭遇。至少那些逃離文明來到發送夢境身邊的浮世們都同樣遭受到了虐待。

浮世內有各式各樣的人,處於不同的遭遇。她理解自己的命運是受到田谷野依子的引導。與人類共存是一種選擇。因為那也是一條道路。然而,她決定接納那些不能共存的人,接受她們。但群體在旅途和戰鬥中被消磨著,一個又一個的成員消失,最初倖存的14人,最終僅剩她一人。

她那像遊牧民族的社區,遭受到了國家滅亡後的人們的猛烈攻擊。藏匿之地多次被揭露,充滿憎恨的人們蜂湧而至。憎恨,或者慾望。浮世成了賺錢的工具。每次,她們浮世學會了抵抗,或者逃到新的地區。她們不得不變得堅韌。要不然的話……

幾年過去了,又幾年過去了,又幾年過去了。發送夢境的旅途,戰鬥仍在繼續。許多的浮世聚集在她的身邊。連她自己也難以掌握自己的自我。每個人都是獨特的,每個人都曾受傷,狂怒不已。浮世城不僅僅是她的資產,還是一個像阿米巴原蟲一樣不定形的精神意識。

「一直在那裡嗎?」蕪菁的聲音打斷了發送夢境的沉思。她獨自一人站在集會所上,仰望著神秘的方尖碑「貫者立斃」。「對你的身體沒有傷害嗎?那個……」「即使是重金屬酸性雨,也無法腐蝕我。猶如詛咒一般。」她回答道。

「但是」蕪菁低下了目光,嘆了口氣。他詞不達意地尋找著。「那個……我明白。前幾天的執行,對你來說一定很難熬」「你很溫柔呢」女王微笑著說。「白騎士們是極為勇敢的騎士,但她們的空手道有時也讓她們無所適從。如果我不給予一些示範,可能會發生意外」

「我能理解」蕪菁低頭說道。女王輕輕拍了拍蕪菁的肩膀。「你也是一樣。看著同族被殺,就像在自己身上擦過火一樣痛苦」「我是一個詛咒的罪犯」蕪菁說道。「但你拯救了我。你解除了我的煩惱。現在,我只想儘量回報這份恩情」

「我和你終有一日都會死去,每個人都會死去,過了幾十年,情況或許會有些許改變吧」女王閉上了眼睛。「這段太長的生命…令我感到疲憊了」

蕪菁急忙四處張望。「誰在偷聽」「表現出了懦弱的樣子。對不起」「……」蕪菁無法找到合適的話。

發送夢境觸碰了方尖碑貫者立斃。高高聳立的長槍狀結構,彷彿一根天線,至今仍在傳遞著微弱的電子訊號,也許是空氣中的微弱聲音。又或者是破碎的月亮所發出的聲音。或許是黃金立方體閃耀的脈衝。或者是遠方海岸那遙遠國度傳來的聲響。

或者......這可能是從那個曾經離開的巨大心靈中傳來的聲音,如今已無法再觸及。什麼都不確定。或許只是虛幻。然而,通過她的祈禱,這座競技場裡的浮世們的苦痛,或許在這個現世中能稍微得到救贖。或許是這樣吧。

「……」蕪菁掩住耳朵,感到驚訝。發送夢境看著他。「你也聽到剛才的聲音了嗎……」「是的,女王」兩人轉向聲音來源的方向,猛烈的影子迅速地來回移動著。喧囂的聲音傳來。然後,鏗! 鏗! 鏗!警鐘響起。帳篷裡的人們紛紛爬出。

「發生了什麼!這不是襲擊的警鐘!」蕪菁瘸著腳走向喧囂的方向。「女王,請稍等」「不,沒關係」發送夢境跟在蕪菁後面。居民們都低下頭。這兩個截然不同的人進入了曾經是競技場入口的走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蕪菁詢問。

「就是這個,女王!蕪菁=桑!」正在處理事件的幾名白騎士認出了兩人,向他們打招呼。「問題已經被及時解決了!」她們指著一個封閉的房間。從裡面傳來了爭吵的聲音,但很快就安靜下來了。門打開,一名白騎士露出臉龐。「就是這個,女王!」

「怎麼了?」「是、有人試圖逃跑!」「逃跑!?」女王和蕪菁對視了一下。進入房間後,角落裡的一個像毛蟲一樣被綁住、束縛在地板上的浮世正在掙扎著。「唔!唔!」「別再動了,壽=桑!」真實壓制住她,怒吼著。

「女……女王!」真實本能地想要行禮,但被發送夢境制止了。「夠了!」發送夢境看著一頭明亮橙色頭髮的浮世。「這位是……」「最近加入浮世城的成員」蕪菁嘆了口氣。「試圖逃跑嗎?」「唔!」「拿掉堵在嘴上的東西」

「哼!這太過分了吧!」壽抗議道。「請放了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壽試圖逃跑離開這裡……」「逃跑?這不就像監獄一樣了嗎」壽在掙扎著。「我已經體驗過生活了。我要回去新埼玉!」

「你在想什麼啊!進來又出去?」真實怒氣沖沖地握緊了拳頭。「你居然以那麼輕率的心情加入浮世城!」「住手!別再亂說了!現在是在女王的面前!」蕪菁制止她,發送夢境踉踉蹌蹌地思考著。「這個……但是……!」

「我已經得出結論,這裡不適合我」壽說道。「所以我想要回去」「這是……」發送夢境閉上了眼睛,然後睜開。「……這是不能容許的行為,壽=桑。浮世城是隱蔽的地方,只有浮世才能進入。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她說道。

「這樣的事……!」「這是出於安全考量」蕪菁說道,他皺起了眉頭,似乎在苦思著。「一旦訊息外洩,浮世城將會立刻成為賞金獵人和浮世綁架集團的目標。我理解你的情況。但是……」「把這個人拘禁起來」發送夢境下令。「別無選擇」

◆◆◆

路旁一個注意生化袋鼠的告示牌發散著燈光,漫畫般的臉上被惡作劇塗滿顏料,甚至還了寫著「前後!」的塗鴉。在荒野小屋的屋頂上,威嚇性地繪上了「相信吧」。坐駕駛座的式部以及副座上的忍者殺手都皺起了眉頭。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沙沙沙……沙沙沙沙吱吱」短波收音機的訊號消失了,車內充滿了雜音。在儀表板上像裝飾一樣的三腳烏鴉瞪大了眼睛,用喙敲擊著收音機,叩叩地敲打著。「嘎!嘎!」

忍者殺手和式部面面相覷。「嘎!」不久烏鴉搖了搖頭,屈下身來,靈活地按下了按鈕,將它關掉了。

「按照這傢伙的導航前進,應該就會遇到南雲了吧。實際上,是可以信賴的來源。牠還能關掉收音機」忍者殺手說道。「彼此彼此,鬥嘴差不多可以停了。這樣太累人了」式部說著,依然凝視前方。

「呼……」忍者殺手嘆了口氣。式部的車子很小,造型優雅。但在荒野開車,無法說是適合的車輛。在國家崩潰後,道路基礎設施持續惡化,裂縫和生化木材的侵蝕變得嚴重。廢墟成了盜賊團和教團份子藏身的地方。

忍者殺手和式部駕著車輛離開了新埼玉,向北行駛。目的地是…。「說真的,你硬要我們合作,表示你最終其實還是信任我們啊。既然這樣,那你也可以更友好一點…」「嘎!」

「啊,算了。我已經小心翼翼地注意了,但你就是一直硬要找碴」式部揉了揉頭。「那好,就讓我正式自我介紹吧,忍者殺手=桑」

忍者殺手點了點頭。式部清了清喉嚨。「我是式部・貴子。是一名私家偵探。我的老師是偵探高木・龕燈,他的老師是傳奇的偵探來世・謙」「啊啊」「現在我在新埼玉,接的案子,坦白說,就是關於你…了解有關於忍者殺手的事情」

「了解?」「大約十年前,總之,是在月亮破碎、電磁風暴與國家崩潰之前……他就在出現在新埼玉了……我猜應該不是你吧?」「不是我」忍者殺手靠在座位上。好吧,就好像是這麼一回事。「嘎」一隻烏鴉叫了起來。

「看起來與我無關呢」「確實與你無關」蹦!汽車因為一個裂縫跳動了一下。式部繼續說道。「我雖然不太清楚那位過去的忍者殺手,但我的客戶知道。關於忍者殺手的事情」「關於過去的傢伙……」「嘎」烏鴉似乎在譴責地叫著,盯著忍者殺手。

忍者殺手移開目光,不再理會烏鴉。「然後呢」「據我所知,所謂的忍者殺手在過去的幾千年中都曾經出現過,似乎在各個時代中都出現過。有一些關於他們造成災難的記錄……我想說的是,好吧,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這只是傳說而已」「……」

「據說甚至曾經做出摧毀了整座城市的事情!」嘎嘎嘎!車在千鈞一髮間閃過了一隻生化袋鼠。「如果現在新埼玉出現了這種傢伙,我們就必須處理,畢竟現在這個世界已經夠亂了」

空氣嗡嗡作響著。那是忍者殺手的殺氣。「如果你是來阻礙我的……」「所以說。揭露這麼多的事情就已經足夠表明了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式部皺起了眉頭。「嘎」烏鴉叫了起來。式部看著烏鴉,好像在確認一樣。烏鴉用嘴巴操作著車上的UNIX系統,液晶面板上顯示出「保留」兩字。

式部嘆了口氣。「對,保留」「監視嗎?你以為你有這個權限嗎?」忍者殺手低聲說著。式部解釋道。「我的事情怎麼樣都好啦。總之,至少我確認了你不是會無差別殺戮的類型,這已經足夠。既然已經確認,我們……至少我,不打算深入。也無權制止。而且,現在的我只是個租車司機」

「你想不想確認一下我到底有多厲害?」忍者殺手的眼睛燃起了赤黑之火。搭搭,烏鴉在儀表板上稍微調整了位置。透過眼神、站位和行動的跡象,他感受到某種力量的緊繃。這彷彿是一場速攻的比賽。「當然。我想你應該會輕而易舉地殺了我吧」

「……切」火焰消失了,他意識到這樣做毫無意義。「哈。太好了」式部在操作方向盤的同時淡淡地說道。「所以,你隨意吧。我又不是警察,而且,說實話,警察這詞早已不再具有意義了」「……」忍者殺手有種被敷衍的感覺,眉頭微微皺起。

「總之,你可以相信這次的追蹤」,式部說著。「我對這事也有些興趣,畢竟這和那隻烏鴉有關」「嘎」烏鴉點了點頭。「這隻烏鴉是什麼來頭?」忍者殺手問道。「為什麼牠能追蹤到南雲?話說回來……牠到底是什麼?」「牠是偵探啦」式部回答道。「名叫高木・龕燈。是我的所長」「嘎」

「所長跟南雲交戰過」,式部在看著受傷的烏鴉時說道,「打得相當激烈啊,我追蹤到他的靈魂了。所長,你是不是啃了他的一塊肉?」烏鴉無視了這番話,轉過頭看向前方。式部轉頭看向忍者殺手。「就是這樣」「啊,我明白了」

式部皺起了眉頭。「…你真的明白嗎?」「我知道我需要了解什麼」忍者殺手不耐煩地點點頭。「有意見嗎,是怎樣,一個個問題的…」然後他閉上了眼睛。

◆◆◆

月光的角度下,在黑暗中,壽恢復了冷靜,她聽到了接近的腳步聲,於是回過神來。「好美啊」在窗戶的高處,她仰望著破碎的月亮,自言自語道。「天空很清澈」「…壽=桑」透過鐵窗,一道身影探了出來。「我是,蘋果糖」

「蘋果糖=桑?」壽眨了眨眼,望向那邊。「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怎麼進來的?」「噓」蘋果糖舉起手指。「我潛入進來的,很順利」稍作思索,「居然輕易地潛進來了,護衛們怪怪的,神經兮兮的」「你來這裡做什麼?很危險」

蘋果糖一邊注意著通道,一邊低聲說道。「沒事的」她開始轉動六位數的鏈鎖密碼。「我會放你出去的」「這樣做的話,你也會有危險。這樣不好吧」「沒關係」蘋果糖說道。「你來到這裡,現在想要回家。僅此而已,因為這樣就把你囚禁或處罰都太過分了」

「我沒事的」壽回答道。「我想冷靜下來後會考慮一些方法。而且我並不打算把這個地方的秘密告訴任何人。我了解這個地方的人們都有她們的理由。所以,如果我能認真地和他們交談,我想我能將……」咔嚓。「打開了!」「好吧!」

「出來吧」蘋果糖抓住壽的手,用力地拉她出來。「壽怎麼樣了?」「沒事的」「我是受到了這個地方的人們的幫助。所以,我想我也想要幫助你」蘋果糖說道。「我覺得這樣是錯的」

就在這時,一道光芒照亮了她們。蘋果糖不禁舉起手臂遮擋,看向光源。「……舊中」「蘋果糖」舊中站在通道中間,呆呆地看著。「我一直跟著你。因為感覺有些不對勁。你......究竟在做些什麼啊!」

蘋果糖感到害怕,但她鼓起勇氣說道。「逃走吧」「怎麼會」舊中捂著受到神經元衝擊的頭,退後了一步。「為什麼。為什麼是你。蘋果糖。讓開」蘋果糖無聲地搖了搖頭。「為什麼!」舊中大聲喊道。她指向壽,「是她引誘你的嗎?」

「別這樣!」蘋果糖尖叫道。「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不可以……」壽慌亂地說。舊中步步逼近,抓住蘋果糖的手,把她拉近。蘋果糖掙扎著。「不要!」「蘋果糖!醒醒吧!」「你要殺了那個女孩嗎? 就只是因為她來到了浮世城?」「這是女王的決定。她是為了我們做出的決斷!」

「女王不是我...... 也不是你!」蘋果糖將舊中推開。舊中雖然受過一定的戰鬥訓練,但還是被偷襲了。蘋果糖將舊中壓制在牆上。「壽=桑!走吧!」「但是......」「去吧!」「放開! 蘋果糖!」

「浮世城是我的歸屬之地。我清楚。它接納了我!」蘋果糖大聲叫喊道。「但是壽=桑不一樣,那麼壽=桑可以去尋找!尋找屬於自己的美好之物!」「蘋果糖!別做傻事!」「……!」壽點頭,然後開始奔跑。

KABOOOOM……!跑到星光下的壽所看到的第一幕,是一枚火箭彈撞擊競技場牆壁,瞬間將混凝土炸成碎片的畫面。鏗!! 被襲擊的鐘聲開始響起。白騎士們已經開始朝著襲擊的方向集結。弓兵們在牆頂上奔跑著。

「等一下!」最終,舊中追上了正在奔跑的壽,並進行了一個飛撲。「嗯啊!」壽被撞倒。「開什麼玩笑,這……這……這?……是什麼……這是什麼東西」舊中嘗試壓制住壽,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被襲擊的鐘聲不斷響起。

咻嗡嗡嗡嗡……一枚火箭彈發出聲音飛越牆壁,稍微遠離她們的地方的帳篷爆炸了。KABOOOOOM!「「嗯啊!」」剛想站起來的舊中和壽再次被吹倒在地上。喧囂的聲音響起。浮世們。在牆的外面,人類。獵人們。

「……」在離競技場一定距離的地方,一群賽博馬組成了陣形,在陣形中一個人交叉著手臂,盯著火箭彈攻擊著的防禦牆,他是獵捕浮世的忍者……南雲。他的眼皮在刺激和狩獵的高漲情緒下,不規則地跳動著。

「裝填彈藥!」他向傭兵部隊揮舞手臂,下達指示。「非常樂意!」無情的傭兵部隊齊聲叫喊,開始裝填榴彈。轟轟轟……伴隨著聲音,競技場的大門開啟,光芒四射的浮世城戰士們騎著賽博馬出征。「來了嗎,卑賤之徒們」南雲喃喃自語。

佈陣的地點略微低於競技場。地勢並不優越。南雲向騎馬部隊下達指令。「阿爾法部隊正面迎擊!喝采部隊從右側繞到後方。突破他們軟弱的側翼!」「非常樂意!」隨著響亮的蹄聲,兩支部隊出征!

無情的傭兵部隊是來自歷史上殘虐的集團「明智者」,是一群不受約束的惡棍,臣服於暴力和金錢。這次的襲擊沒有伴隨著車輛部隊,而是由騎兵部隊和步兵部隊組成。浮世城位於中國地區的秘境中,除非是多足戰車,否則無法越過河流和叢林抵達這裡。

南方雲透過望遠鏡式的護目鏡觀察。阿爾法部隊正在與白騎士交戰。交戰聲傳到這裡。猛烈的沙塵、交錯的劍招。浮世的戰士們振舞著電磁薙刀和武士刀,朝著明智者斬去。四肢和頭顱在空中飛舞。這些是可怕的戰士們。「查理!」增援指令發出!

查理部隊從陷入潰敗狀態的阿爾法部隊後方湧來,改變局勢。那些純白而美麗的戰士倒下,被槍械擊倒,在地上打滾。此時,大轉彎的喝采部隊也趕到了。KABOOOM! KABOOOM!火箭彈再次從空中降落在競技場上。蹂躪只是時間問題。

咻!風中劃來的東西被南雲瞬間抓住,從競技場的牆上飛來的。那是箭。令人驚訝的飛行距離。「啊吧!」「啊吧!」那些正嘗試裝填火箭彈的傭兵們紛紛被射中頭部倒下。透過瞄準鏡,他看見了站在牆上的浮世弓兵們,她們在巨大的弓上挾持著箭矢。

那些光芒四射的弓兵。南雲注意到其中一人的臉頰上寫著「真實」二字。「真實?開什麼玩笑……」ヒョウウ! 他用披風彈開了飛來的箭。但無法完全阻擋所有箭矢。其中一支刺進了火箭彈發射器中。箭頭帶有某種爆炸機制!KABOOOM!「咕哇!」「啊吧!」「努唔!」

與白騎士們的展開近戰也開始對南雲的部隊產生了不利的變化。在前線的一些人將另一名浮世戰士帶在馬背上,成為一個雙人組合。她們雙手持著反向握住的匕首,像猴子一樣跳躍,一個接一個地對著傭兵們的脖子斬擊。血花混合著沙塵四處濺射。

「殺!」「殺!」喧囂的聲音,狂熱的戰吼,槍聲,悲鳴聲。最終,冲出混戰,前來到達競技場的傭兵們出現了。他們在牆上架起了梯子。弓兵從上方射箭,使傭兵們摔落。然而,這些殘虐集團的成員們看起來與南雲一樣,對非人類的事物充滿憎恨和執著,這讓他們士氣不衰,紛紛開始越過牆壁。啊啊,難道這就是江戶時代的戰爭嗎?

KABOOOOM!牆的一部分破碎,露出洞穴。剩下的火箭彈發射器裝填了反器材火箭彈並發射出去。與白騎士戰鬥的傭兵們分道揚鑣,朝著競技場衝去。從洞穴中出現的是持盾持槍的浮世步兵們。「螻蟻一窩」南雲皺起了眉頭。

電磁風暴過後的動盪時期,迫使南雲加入了京都共和軍,這個命運令他感到不情願。現在他只是一個黑暗中的賞金獵人,身體的六成已經被賽博化。他對電磁風暴過後的變化感到憎恨。浮世代表了這一切。她們是不該存在的東西。是可怕的新人類。

「刃者單元 (サイ・ガイ・ユニット) 還沒有好嗎?」他瞪視著三名正在進行設置工作的傭兵。如果在啟動該單位之前,浮世城的偵察隊還沒有察覺,那麼戰鬥將會變得更加容易。而戰鬥是一種無定形的東西……「嘿誒!」就在那一刻!來自意料之外的方向,戰吼聲!很近!

隨即,戰吼聲的來源殺入了敵陣中。那是白騎士,是另一支部隊。「「嘿誒!」」「啊吧!」「咕哇!」騎馬的戰士突襲了狼狽的傭兵,揮刀斬擊,殺戮著。南雲反轉披風。能量的波動在他身旁流動,將馬和浮世一起分割。

嗡嗯………………他的肢體賽博化單元發出嗡嗡聲。南雲跳躍起來,毆打騎乘的浮世,然後踢飛坐騎,跳躍起來,再踢飛另一個浮世的頭,了結她的生命。輕鬆的旋轉著。披風釋放出能量波,三人,四人。南雲戰意高昂的嘶吼著。

試圖以人數優勢擊垮經驗豐富的忍者是相當困難的,即使是浮世也一樣。「單元,準備好了嗎!」「啊吧!」正進行設置工作的傭兵突然倒下,不再動彈。南雲一腳將屍體踢到一旁,然後親自進行最後的設置。「系統已準備就緒,綠燈亮起」電子音回應道。南雲毫不猶豫地拉動了手柄。

ZZOOOOM……。從刃者單元發射出一股無形的電磁波,呈放射狀擴散。「嗶嘎嘎!」急襲隊的倖存者立刻抽搐著倒下,摔落下馬。如果在城市中使用這個裝置,將會對基礎設施造成巨大損失,引來企業的懸賞。但在這個地方,他可以不受限制地使用。這真是一種出色的電磁武器。

有害的電磁波一直傳遞到競技場。倖存的弓箭手們掙扎著從牆上跌落,南雲滿意地觀察著這一切。尤其是他眼中的「真實」也在震驚的狀態下墜落,摔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他一邊笑著,一邊將落馬的浮世騎士踢倒。戰況再次傾向於明智者一方。「時機到了」南雲在回復狀態後,騎上了賽博馬,朝著競技場前進。

站在馬背上,他持著兩把手槍,咬著ZBR口香糖,有節奏地射殺著視線中的浮世們。電磁波的效果只有數秒,但已足夠。雖然傭兵中也有因無法控制狂亂的馬而摔落,但對於浮世而言,這個干擾的影響更加嚴重。有些人難以承受電磁波的影響,有些人則正在嘗試恢復。她們都將被無情地殺害了。南雲的賽博身體不受影響,他的披風保護著他。頭頂上,一隻烏鴉越過了天空。

烏鴉……那隻三隻腳的烏鴉一瞥了一下下方的南雲,然後振翅飛翔,飛到了競技場上空。傭兵部隊已經大量入侵。浮世雖然未放棄抵抗,但主力部隊正在外面。殺戮即將開始。「嘎!」烏鴉在空中盤旋。一位橙髮的浮世顯得格外醒目。她按住頭,搖搖晃晃。

◆◆◆

「嗨呀!」壽強忍著自己的身體,踢出一記回旋踢,毫不留情地擊倒了落馬的傭兵。「唔喔!」另一個方向又有一名傭兵!「危險!」舊中用劍斬向了傭兵的馬腳,使其摔落。BLAM! BLAM!槍聲響起。舊中跳到傭兵身上,刺穿了他的喉嚨,給他致命一擊。「混蛋……剛才那是什麼!?」

幾個帳篷燃起了火焰。狂笑著駕馭馬匹的傭兵頭顱被霰彈槍炸碎。蕪菁重新填裝子彈,然後射殺了另一名傭兵。「女王!您平安無事吧!」「我沒事。不過……」女王與幾名侍衛一起撤退到集會所,以她卓越的身手一一斬殺敵人。

女王瞥了一眼背後的陰影。「月之神……還有偉大的意志啊」她喃喃自語,斬斷了一名試圖進攻的傭兵。「我們是否必須離開這片土地……!」BLAM!一名侍衛用身體保護女王,被傭兵的子彈擊倒。女王斬斷傭兵的頭顱。「我們……仍然……!」

「嗨呀!」「咕哇!」壽擊倒傭兵,扶起舊中的手臂。「竟然會變成這樣」「這就是人類!該死!」舊中咒罵著。「不管追到哪……在哪,蘋果糖!你在哪裡!」壽無法回答。她在尋找蘋果糖。

兩人穿越著燃燒的帳篷,在變成戰場的大競技場間奔跑,尋找蘋果糖的身影。「AIEEE!」一聲悲慘的尖叫引來了兩人。在那裡,是被擊倒的蘋果糖和一名騎在馬上的傭兵。傭兵……「危險!」舊中像貓科食肉動物一樣毫不猶豫地將刀插入敵人的脖頸,殺死了他。

「舊中」「蘋果糖,你還好吧」舊中試圖拉起蘋果糖的手。BLAM。BLAM。BLAM。BLAM。BLAM。BLAM。子彈射穿了她的肩膀、太陽穴。壽尖叫著,試圖衝過去。南雲毫不猶豫地用馬衝了過來,將她撞飛。

浮世狩人忍者在到達集會所時旋轉槍身並重新裝彈,尋找著浮世的女王。從嘶鳴的賽博馬的背上,他看到了女王。「你好。我是南雲」「我是發送夢境」女王拿著武士刀擺出了架式,「不准靠近」蕪菁用槍指著南雲。

「……? 你是人類嗎?」南雲皺起了眉頭。「你已經墮落為奴隸了嗎?真是可恥。你想去哪裡都可以的」BLAM!作為回應,蕪菁開槍,打死了他的馬。狩人優雅地從馬上跳下來。「原來如此,你是那些扭曲的浮世愛好者吧」他不給蕪菁重新裝填的機會,緊抓住了他的脖子。

「女王…快逃!」南雲折斷了蕪菁的脖子。並向女王招手。女王用武士刀指著他。這是一種雙刀流的流派。看起來像是工藝品的武士刀,有著與人類相去甚遠的美麗身體。蕪菁含著淚水將那個樣貌映入了眼中,斷氣了。

「「咿呀!」」女王和狩人交戰了。一擊。兩擊。三擊。四擊。忍者的空手道是毫不留情的。「咿呀!」一記側踢使女王的左腿扭斷「咿呀!」一記手刀砍斷了她的右臂。女王跪了下來,只剩下一把武士刀能夠進行反擊。南雲的賽博手臂發出低吼,噴出蒸汽。「嗨呀!」突然,一個身影在他的身後使出了飛踢……那是壽。

「咿呀!」南雲猛地翻轉披風,轉身迎擊。「嗯啊!」壽被擊飛,摔在碎裂的石階上。她竭盡全力爬起,怒視著南雲。她渾身是傷。忍者放下動彈不得的女王,走向了壽。

「你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壽詢問著。她握住的左手臂,冒出了啪啪聲的電流。「這裡的人們對人類充滿敵意。但是……我不太確定要如何判斷這一點,但是……」

「不需要明白」忍者說道。「我只是想消滅你們」「為什麼」「因為這很不自然!」南雲做出了手刀的預備動作。「嘗試著模仿人類。哭喊著…」

Wasshoi!

突然又一個闖入者!南雲立刻備戰,應對伏擊。一道赤黑色的影子在空中劃出火焰的軌跡,比燃燒的帳篷火焰更加漆黑,那是一種深淵之火的顏色。

南雲接住了從空中襲來的赤黑影子的空手道。忍者腎上腺素湧入了神經元,2秒內的聽覺和視覺訊息傳了回來。突然衝入的是一匹傭兵的賽博馬,但騎手是不同人。是一名穿著長外套的奇怪女人。而那赤黑的襲擊者則是從馬背上跳了過來!

赤黑色的忍者跳開距離,落地時問候。「你好,我是忍者殺手」「你好,我是南雲」狩人也回應了問候。忍者殺手?他為什麼會在這裡?面甲上的「忍」「殺」字樣令人不安。「你是……什麼人……?」「別殺了那名浮世」忍者殺手瞥了一眼壽。

南雲一手撐著下巴,歪著頭。「為什麼?你是飼主嗎?那個花魁機器人已經被汙染了……」「怎樣都好。她是熟人。我是來警告她的」忍者殺手對壽說到。「離開這裡吧,壽。這裡已經沒救了」「……!」壽的表情無法形容。

「你還好嗎?」從馬背跳到地上的式部衝到了壽身邊,攙扶著她。「好在趕上了……不,太遲了嗎」她皺起了眉。「我應該來警告的……」

壽搖了搖頭,試圖笑出聲,但卻笑不出來。她的臉扭曲,跪倒在地,開始哽咽。「嗚嗚…啊啊啊…」那是無法言喻的悲傷呼喊。「啊啊啊…啊啊!啊啊!」壽持續哭泣。她放聲大哭,不停地哭泣。「啊啊!啊啊!嗚啊啊!」

「妳們這些浮世啊!閉嘴!別耍猴戲了」南雲發出厭惡的吼聲,對著兩人發射出能量波。BOOOM!「咿呀!」忍者殺人衝進射線,成為盾牌。

那是透過傳導空手道的披風射出空手道粒子的必殺技「明鏡・術」,這一招的威力極其強大,讓忍者殺手雙臂的手甲瞬間破碎,造成嚴重的撕裂傷。忍者殺手注視著南雲,他的眼中燃燒著赤黑的火焰。

二者在彼此之間踏出步伐,交錯碰撞。「咿呀!」「咿呀!」「啊啊啊! 啊啊啊!」壽哽咽著大聲哭喊著。式部在緊張和困惑之間徘徊,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壽的背。「嘎!」原本在空中盤旋的烏鴉突然俯衝,刺向那名傭兵的眼睛,刺入其中。「啊吧!」

咿呀! 咿呀!」南雲毫不猶豫地施展致命的空手道向忍者殺手發動攻擊。「咿呀! 咿呀!」忍者殺手同樣反擊。對敵人缺乏同情心對他們來說是很自然的,彷彿每個人都是怪物。他們彷彿在競爭誰才是更無情的怪物,穿梭在被火焰環繞的集會所,相互予以攻擊。

「咿呀!」南雲的攻擊力充斥著腕部的賽博助推力,使忍者殺手每次防守都被擊退。「切……」「咿呀!」保持距離的南雲翻轉斗篷,發動能量攻擊。BOOOM!「咿呀!」忍者殺手側身躲避!然而第二波的能量攻擊立刻迎來!BOOOM!「咕哇!」

南雲驅動著雙臂的賽博裝置前進。「……!」忍者殺手從俯身的狀態試圖站起來。血液在石頭上擴散,與油一起燃燒著,黑色的火焰重新被他的身體吸收。南雲停下腳步,低下腰,準備施展明鏡・術……

「「咿呀!」」BOOOM!這是一個瞬間的致命交鋒,這是像居合,或者說瞬間拔槍的槍手一樣的瞬間殺戮。南雲發動能量攻擊,而忍者殺手……在滾動的同時,投擲出一條邪惡的鉤索。鉤索纏住南雲的腳踝,忍者殺手的身體跳起。

南雲感到緊張。鉤索在某種超自然力量的作用下,瞬間縮短。鉤爪咬著他的腳踝,強行將忍者殺手拉近他。忍者殺手在弧形的軌跡中被粗暴地拉向南雲。在飛行的同時,他舉起了拳頭……並猛擊了下去。「咿呀!」

「咕哇!」黑色的燃燒之拳擊穿瞬間的防禦姿勢,擊碎了南雲的面甲。南雲彈跳在石頭上,進行宛如翻滾的受身來應對。然而,忍者殺手已經追上了他,兩者在一吋的距離內。

「咿呀!」「咕哇!」「咿呀!」「咕哇!」「咿呀!」「咕哇!」DOOOOOM……卷入激烈的打擊中,一些東西在他們的應酬中崩潰了。那是一座刺破蒼穹的方尖碑……貫者立斃。基座被打碎了。

受傷的南雲翻滾著,保持距離,艱難地站起來。他用傳導空手道的披風僅僅勉強散去了忍者殺手致命打擊的傷害。他仍然能繼續戰鬥……

「哈……」忍者殺手怒視著南雲,向著貫者立斃前進。南雲必須阻止這一切。然而,多處骨折,包括肋骨,讓他不能使用明鏡・術了。

忍者殺手彎下身體,抓住貫者立斃。「……等等!」南雲舉起手乞求。「你跟我是直接的利害關係……不,不要被欺騙了!浮世會欺騙人類……你就是其中之一!」「努唔唔……!」忍者殺手的背部肌肉緊繃而起。

即便是忍者,也無法獨自承受這不可思議的質量。然而,那龐大的方尖碑漸漸升起。「忍者……」嘎吱嘎吱的輾壓聲是由忍者殺手發出的。他的眼睛燃燒著赤黑之火,裝束隨風飄動如同烈焰般。某種力量在支持著他……是可怕的超自然力量!「……殺無赦!」忍者殺手高舉著貫者立斃,全力投擲。巨大的質量貫穿南雲,摧毀了他。

「撒由那啦!」南雲爆發四散,女王以武士刀當成手杖站立著,式部注視著忍者殺手。忍者殺手因全力投擲的反作用而搖晃身體,雙手觸地。「正是!正是!你明白了嗎!忍者,殺無赦!」忍者殺手的聲音震顫著。式部感到疑惑,而烏鴉則尖叫著。「嘎!」「所有的忍者!全都殺光!」

式部握緊手中的馬格南手槍,烏鴉在原地拍打翅膀。壽哽咽著看著忍者殺手,受到驚嚇。忍者殺手重新站起身。他瞪視著周圍,用手按壓著胸口。又一陣輕微的嘎吱聲響起。他的身體顫抖,目光變得黯淡,力量耗盡,跪坐在地。

「抵禦......抵禦住了內在的忍者......嗎」式部邊舉著槍邊說。「你還好嗎?」「......」忍者殺手低下頭,嘶吼著。「......該死......!」「能夠......掌握自身的,只有你自己」式部繼續說。「我把消息傳達完了。這是我的委託者,想要傳達給你的訊息」

「嘎!」烏鴉對著忍者殺手叫了起來。然後「嘎!」又對著式部叫了起來。式部緩慢地放下手中的槍。壽蹣跚地走向忍者殺手。式部沒有阻止。「忍者殺手=桑」壽說。「辛苦你了」

式部和烏鴉互相對視。不久後,倖存的浮世們一個接著一個聚集在集會所上。大家都沉默不語。幾名浮世支撐著受重傷的女王,另外幾人艱難地將貫者立斃豎立作為旗幟。現身的蘋果糖抱著不再動彈的舊中。

明智者的傭兵們失去了指揮官,紛紛潰散逃竄。倖存者的人數可用一隻手的手指頭來數。在燃燒的帳篷之間,浮世們哼唱著神秘的凱歌。「舊中=桑」壽看著蘋果糖,她哀傷地點了點頭。女王俯下身,向死去的蕪菁鞠躬,獻上祈禱。「再見。我最好的朋友」

「嗯,我們會帶她一起走的」式部對女王說道,指向了壽。女王點了點頭。「我們將會尋找新的家園。所以,不需要監禁了」「什麼……」式部掃視著浮世們,眨了眨眼。有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感嘆。「…沒什麼」。

「壽=桑。謝謝你」蘋果糖說道。正如她在襲擊前所說的,蘋果糖打算與這個浮世的命運共同體分享命運。在安葬舊中、真實等陣亡者後,這些人會在更加崎嶇深入的大自然中消失。

不久,雨雲遮住了破碎的月亮,然後溫暖的雨開始降下,澆在了燃燒著火焰的帳篷上。「哦......哦......」「哦......哦......」浮世們的凱歌聲音漸漸變小。女王觸摸著貫者立斃上的盧恩片假名,默默地低下了頭。
 
第七話 【ダメージド・グッズ / Damaged Goods】完

註:貫者立斃乃是第三部的天下軸心、阿伽門農的親衛忍者「滅龍者」所使用的可怕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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