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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宇宙戰爭年代誌 卷二 第三章 之五E

lqy | 2024-05-12 13:57:13 | 巴幣 0 | 人氣 23

連載中大宇宙戰爭年代誌
資料夾簡介
宇宙戰爭架空歷史科幻小說

  當小機高高興興的回到營舍,洗了一個澡,取出壓箱的士官軍禮服,從自己做的小型冰箱中拿出上次沒有用上的除蟲菊——因為太貴了,所以他捨不得扔,反正經過特殊處理並且冷藏之後,花朵仍然保持新鮮。
  接著,他打開床底下另一只箱子,把它打開,裏面是另一副義肢。這是比較高級的貨色,但是因為有問題所以被原來的買主所退貨,因為退不掉,於是賣給走私商人,然後小機再從走私販子那裡把它弄到手。雖然這些手腳的外形幾乎與真的肢體相同,而且比他現在所有的還要精巧而且性能更加優異,但是他老是捨不得用。「等到我修好了以後再用。」他想。而今天,它們終於要用上了,從此他的動作就靈活了不少,同時也看起來比較像個人類。
  然後,當他把一切都準備好,正要出門的時候,才一轉身,就看見蕭瓦正用雙手緊握著一把手槍,指著他的頭部。
  「啊!」小機立刻向她一個立正敬禮。
  蕭瓦沒有理會,只是問:「你是誰?」
  「下官因為受了重傷,記憶喪失,所以目前大家都叫我『小機』……」
  「少給我耍嘴皮子!」蕭瓦質問道:「你究竟是誰?!」
  「下官不懂妳的意思?」
  蕭瓦立刻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條,丟給他,問:「你在上面寫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機撿起來一看,唸道:「不要擔心妳的個人立場,盡管去做妳想做的事情,因為……」
  「不準唸!」
  「好吧!」然後小機問:「這上面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要問你的話!」
  「可是,……這不是我寫的。」小機舉手發誓道:「真的!我可以向天發誓:我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這張紙條。」
  蕭瓦問:「很好,你向那個『神』發誓?」
  「觀世音菩薩。」
  「是嗎?」
  於是蕭瓦把槍收回槍套,說:「你可以走了。」
  當小機走過她身邊的時候,蕭瓦突然用十分輕微的聲音對他說:「小王,你到底要瞞多久?」
  小機的動作忽然慢了一下,然後回頭問她:「對不起,我的助聽器的性能不太好……妳剛才有對我說話嗎?」
  「不。」蕭瓦搖了搖頭。
  「哦!」小機說:「那麼我聽錯了。」當他準備要走的時候,突然他又停了一下,對蕭瓦說:「對了,我想問一下,由妳的意見來看:妳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如何?」
  「嗯,新的手腳是吧?」蕭瓦說:「它們看起來和真的差不多。」
  「那麼,妳想我還能弄到比較像樣的義眼和下巴嗎?」小機說:「希望可以,不然這樣的話,就算有一天我老媽能看到我的時候,還能認得出來我是誰。」
  「這個我不知道。」
  「沒錯!」小機笑著說:「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弄到這些東西。」
  「但是,」蕭瓦說:「如果一個人的個性與氣質不是從外表上看出來的。就算是你的弟兄姐妹,也總有一天認出來你是誰的。」
  「是嗎?」小機的喉嚨中發出了「嘎嘎」的聲響,接著他就走了出去。
  蕭瓦則惘然的站在原地,等到小機離去以後,她覺得臉上出現了兩行熱流……
  ——而「小機」正興高采烈的搭乘著太空梭前往四號行星,而此時的第四十四集團軍,當然也包括他本人,還不知道那裡所發生的事情……
  ****
  由於第四十四(廢物)集團軍是支被閑置在後方的平時部隊,所以每個月都會有定期的到民間採購日常生活用品或是短期假日,雖然所有的人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將來可能會有的戰鬥,但是往常的採購活動卻沒有停止。
  已經成為「地下實際集團軍總司令」的潘秋鑑於經費的短缺,因此和參謀群進行了一次嚴密的討論後,列出了一份特別的糧食或是日用品採購名單,然後交由後勤單位處理。
  「我們估計如果市價沒有變化的話,大概可以買到三個月左右的糧食……」潘秋對全體人員說:「只不過,它們很難會比以前要好,因為以後我們將不會有任何的財務補貼。當然,過去也不會好到那裡,而只是從今天開始,我們都得恢復到前線標準的生活而已。希望大家可以忍耐過這一段時間,我保證我們絕對不會淪落到無米下鍋的程度。」當他說出這個保證時,實在是有點心虛,因為他想起在以往的那段日子裡,當小王還活著的時候,大家也從來沒有餓過肚子……
  王任遠像是一個魔術師一樣,到處可以弄得到東西吃,而且他的門路很多,從偷搶拐騙到走私交易,起碼都可以弄到沒有過期的罐頭,但是潘秋就不敢保證能做到這一點了。……何況,現在他所面對的是比以前還要艱難的處境,小王頂多面對幾百人或是幾千人而已,而他則是面對著兩千萬人的補給問題。
  「算了,」他想:「先在這三個月中再慢慢想辦法……只是希望不至於會去選擇最後一種方式。」
  到底未來該如何走,此時不僅是潘秋,全第四十四集團軍的人都沒有什麼概念。實際上,除了少數惟恐天下不亂的人像是武進益等,都沒有和國協做全面對抗的打算。即使是武進益本人,他之所以下令屠殺高級將領或是軍官,也只是為了洩憤而已。對他們而言,所謂的光榮與道德只是笑話而已,而此時他們的確還是「廢物」而已,對於政治並沒有什麼明確的目標可言。此外,「三個月」,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很長的一段日子了。
  不過,想到往後三個月要恢復到啃冷硬的饅頭與吃糊狀的罐頭食品過日子,所有的人開始覺得痛苦不堪。但是,由於「新的」軍官們都和他們一樣,所以在心理上,大家還是能有所接受。
  如果國協當局肯原諒他們的一時衝動,那麼他們會受到什麼待遇呢?也許是減除一部份的薪餉,也許會槍斃一些帶頭起事的人,但是只要能饒他們一命,就一切都好說。當然,他們也不希望會被當局予以任何「過當」的懲罰,因為在大多數人的心中,就像一群在心理上處於叛逆期,但是做錯事卻怕被父母責罰的孩子們一樣的不安與恐懼,可是卻又充滿著想要報復父母的複雜情緒。
  於是他們敲開或是炸開高級將領或是軍官們的私人保險箱,搶奪他們所收藏的物品或是藏酒,開始以醉度日,喝醉了就打架鬧事。——為了確保軍紀,潘秋動員他所能指揮的每一個人,成立了一支督戰部隊,採用強硬的手段來維持和恢復紀律。同時,他還任命了新的人事系統,重新整頓指揮程序,讓能帶兵的人成為部隊的長官,而這樣的編組工作是依照他過去在從軍前當黑社會份子的經驗以及王任遠所收藏的遺書(也就是「小艦隊運用」)中所說的那些軍隊組織改革方針來加以執行的。對他而言,其實軍隊本身就等於是黑社會幫派的一種,都是全然的「人治」管理,盡管有其強硬的法制與嚴厲的執行,但是執行者的道德以及能力,還有軍中應該注意的倫理問題,是最為重要的。比如說,無論是黑幫的教父也好,還是一支部隊的指揮官也罷,如果教父或是部隊指揮官不懂得如何成為所有人的大家長,那麼他就不是一個令部屬們完全信任與效忠的教父或是部隊指揮官。此外,無論是黑幫還是軍隊,他們的工作絕對和暴力有關,因此教父或是指揮官要有相當的戰術或是戰略頭腦。
  換句話說,潘秋認為一個成功的軍事領導人才和一個成功的黑社會領導人物在行事手段上是相同而且相通的。對他而言,照顧弟妹、尊敬大哥、禮遇前輩、帶頭衝鋒、說話算話、善於判斷的黑幫教父\部隊指揮官是同一類人。何況,對軍人來說,既然老百姓已經付了「保護費」,就不應該再加以騷擾,因為這樣做,實在不符合「江湖道義」。——除非他們不肯給,否則沒有必要動用搶劫的手段。
  「何況,現在我們還是國協的軍人,既然做了人家的小弟,就要遵守規矩才對。」後來,當歷史學家請年老的潘秋口述歷史的時候,潘秋說:「當然,我從來不想做什麼大哥,因為在那個時候,我也並不認為我該做什麼大哥,因為大哥要對弟兄姐妹們負責任的。想當初,在沒有去當兵混飯吃以前,在黑巷子裏面幹架的時候,大哥都是要衝第一個的。我可沒有那個勇氣,只是因為我學過一些拳擊,所以大家才叫我做大哥,其實我在衝第一個的時候,心裡面是很害怕的。因為害怕,所以我打人特別使勁。其實,動拳頭的日子實在是一段好笑的日子,現在想起來,很多事情其實很沒有意思值得去打架。後來當了兵,我以為自己可以不用再做大哥了,因為長官就是大哥。可是呢,那些長官實在不配做我的大哥,所以有一次我忍無可忍,扁了一個身上帶球的(將官級人物),結果就蹲了幾個禮拜的『黑爐子』(重禁閉),然後就被送到『廢物』〔集團軍〕那裡去。不過,在那裡倒是碰到了一個『大哥』,所以讓我這個做小弟感到很驕傲。……一個好的『當家的』(黑幫教父或是部隊指揮官),就是一個讓小弟們感到與有榮焉的傢伙。——哦!你問我是怎麼會把小王當大哥的?這個嗎,不是我吹牛,想當初,除非那個人比我大塊,否則還真的沒有人能一拳幹的倒我。可是呢,小王只有我的一半,卻能一拳撂到我。」最後,他重覆的強調說:「我當時就一直告訴大夥兒說:要收規矩,這個很重要。可惜的是,當時在我無法立刻管到的地方,還是很亂……不過現在想想,要不是『亂』,否則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
  且說王任遠搭乘採購團的太空梭來到了安宇四號行星,首先他和其他人所看到的是一個空蕩蕩的機場,服務櫃台的人都好像消失了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士兵們都感到十分不安的彼此問道。
  率領採購團的湯瑪士‧馬士辛格(Thomas Massinger)上尉立刻下令全部人員返回太空梭,他說:「情況有所變動,我們應該立刻返回,配備好武器再來……喂!」他叫住小機,說:「你要去那裡?——你一路上都一直捧著那把花,你不嫌累啊?」
  「我怕弄壞它而已。」小機說:「我要去醫院拿我的藥,你們先走好了。」
  「不行!」馬士辛格說:「要是你出事了怎麼辦?所以跟我們一起走!」
  小機說:「可是我的藥吃完了,現在只有兩顆而已。而這一來回又要用掉十幾個小時,不夠用的!」雖然這是他的解釋,實際上只有他才知道這是他的藉口。
  馬士辛格搔了搔頭,說:「真麻煩!好吧,各位先走,我陪小機去醫院。」
  小機連忙說:「可是……嗯……長官,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馬士辛格用手拍了一下配槍的槍套,說:「開玩笑!長官怎麼可以讓部下單獨赴險?我陪你去一趟!」
  「可是……」小機實在是很想說:「這個不是我個人的生命安全問題,是您這個『電燈泡』問題……」當然,他也無法拒絕。
  於是兩個人就開了一輛吉普車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除了機場,是一條座落於大片水稻田的兩線道柏油路,不久,在接近市區時,馬士辛格和小機看到路旁的一排電線桿以及路燈上掛滿了鮮血淋瀝的死人。而遠方的都市建築物中,正冉冉升起幾道淡淡的灰煙,而且隱隱的傳來一些槍聲。……
  馬士辛格立刻命令吉普車的自動導航駕駛系統電腦轉向,但是小機制止了他,說:「不妨看看情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再說。」
  「拜托!我們只有兩個人而已!再說……」
  馬士辛格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發現小機的手上多了一把手槍。他驚訝的用手往自己的配槍槍套一摸,然後心裡面暗自罵了一聲。
  「抱歉,湯(Tom)。」小機說:「我的事情很重要,所以不得不這樣子做……請您繼續往市區走,謝謝!」
  馬士辛格憤恨的瞪了他一眼,用了的一拳打在喇叭上,然後用很不高興的口氣命令吉普車轉向。
  當他們經過殖民地最高行政廳的廣場前的時候,赫然發現國協的六色旗已經被換了下來,旗桿上掛著一個一身都是鬆垮垮肥肉的中年人的屍體,而他就是殖民地的最高行政長官田中正實!
  而廣場上,還殘留有不少經過激烈巷戰所留下來的瓦礫、還在冒煙的燒焦車輛,以及剛剛凝固的血蹟……
  馬士辛格的臉色大變,連忙說:「我們得馬上就走!」
  小機也大概是嚇呆了,所以也沒有堅持什麼。
  可是,他們的行動還是晚了一步……
  「不準動!」
  突然一聲大喝,一群手持舊式自動步槍或是衝鋒槍的學生和市民從四面八方的巷子中一湧而出,全部的人都用槍指著他們這兩個人。
  畢竟兩個人都是見過陣仗的人物,自然也就盡量的保持鎮靜。——戰場的經驗告訴他們,慌張只會壞事!遇到這種情況除了冷靜的看下一步發展,然後隨機應變以外,沒有其它的方法。
  過了一會,人群中走出一名身穿黑色學生服的青年女子,而她的雙手正緊緊的握著一挺衝鋒槍,慢慢的向著他們走過來。馬士辛格看的出來這名女子的情緒也很緊張,因為她臉上原本就十分白皙的肌膚在此時顯得更加蒼白。不過,從現場的情形上來看,她應該是這夥人的領袖。
  ——不過,小機可能也很害怕吧?因為馬士辛格可以清楚的聽到他的心跳聲!
  那女子開口了:「你們……」
  但是她還沒有說完,小機就立刻把捧在懷裏的那一束除蟲菊給送到她的面前,大聲的說:「曾村平子小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日語)」
  ——這一段日語,他可是練了很久。
  不要那名年青女子愣住了,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過了許久,平子問:「你……知道我的名字?(日語)」
  小機手上仍然捧著花,向她一個鞠躬。「是!(日語)」
  平子覺得眼前是一片模糊。「太好了……」她微笑著對著天空說:「佑一,現在連軍方都有人注意到我們的存在了……」然後她一面留著激動的眼淚,一面笑著對小機說:「謝謝……謝謝你們來參加佑一的葬禮……而且還拿我們的國花來表示你們的誠意……」說到這裏,她再也忍不住,跪坐到地上,雙手支著廣場的水泥地面,放聲大哭了起來。
  而四周是一片歡呼!
  馬士辛格鬆了一口氣,並且慶幸小機的隨機應變能力的高強。
  ——可惜小機的臉上無法有什麼表情,不然大家會發現他的臉上會出現一個很難以用語言和文字來加以詳細形容的複雜神色。……
  ****
  接下來,馬士辛格上尉等人就在新成立不久的安宇共和國內部人事處理委員會委員長曾村平子的盛情接待下,晉見了安宇臨時共和政府執政委員團主席三上光義以及副主席小松幸男等人。
  不過,當曾村平子向他們介紹三上等人時,馬士辛格十分吃驚的發現小機竟然能在曾村開口以前,一一叫出他們的名字,同時還略提了一下對方的事蹟與出身背景,甚至政治主張與見解。
  而在這個同時,對三上等人來說,他們的震憾還遠在馬士辛格之上,因為這對他們來說,不僅只是「驚訝」而已,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恐懼。他們想:「難道軍方對我們真的有如此深切的了解?」
  ——很不幸的,過了很久以後,才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麼。對王任遠而言,既然他已經鎖定了「戰略目標」,當然要盡其可能的得到所有在將來可能有用的情報。他之所以養成這種習慣,其原因在於他是一個非常聽話的學生,因為他的軍學啟蒙恩師上官墨玄以及單于衛在教導他的時候,一直不斷的強調「情報」的重要性。「戰場如情場,打仗就像把馬子。戰地防線就如同美女的衣服,做決定性戰術攻擊前,『剝掉』美女的『衣服』是一定的程序!至於怎麼『剝』,這就是兵法!最好的情況下,就是讓她自願的脫。而要她自願,就必須使用『間接路線』。而走間接路線之前,情報最為重要!比如說,要了解這位美女的脾氣、性格、身世、喜好、經濟來源、朋友以及親屬關係、還有這些人的一切!同理,對付敵軍也是如此:敵方將領的性格與能力、敵方士兵的普遍心理與想法、敵方的後勤能力、敵方的盟友與敵人、以及他們內部的情況與對外關係,一切都要搞清楚!『孫子兵法』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情報很重要,絕對不可以忽略任何一個層面!而一個小小的批漏,可能就是致命的原因;而一項可能不是很重要的情報,可能就是致勝的最重要關鍵!」
  現在想起來,王任遠不由得在心裡面痛罵自己竟然如此的蠢,要不是因為他的運氣好的話,他所買的「除蟲菊」將會成為一個巨大的笑話,其程度可能不亞於當年他祖父王少雄在國協的專利局中所搞出的前例。然後他開始暗自慶幸安宇革命救了他一命,不然當他把供奉在佛堂用的花拿去向他所暗戀的對象求愛的話,其結果可能會是他當場撞牆自盡。
  ——由於安宇的佛教徒最多,而獻佛用的菊花也是古代日本的皇室徽章,所以也就成了安宇的國花。而曾村平子提議採用「除蟲菊」,因為這種菊花有象徵著安宇革命目的的意義。但是,這個提議尚在爭議中,因為三上希望用安宇櫻,因為國花應該用「本土」的特有花卉才對,而且安宇櫻在冬天開花,也象徵著安宇革命的精神在逆境中更加不屈不撓,何況安宇的本土文學家也常常用安宇櫻來做為本土精神文化的心靈象徵……當然,三上不是很堅持這項論點,因為除了這個問題以外,還有很多要爭執的部份。
  只是沒有想到,「軍方」竟然派了「代表」前來,並且還獻上「除蟲菊」做為向野中佑一「弔喪」以及「慰問」野中的未婚妻曾村平子的「禮物」。……三上覺得他實在是忽略了曾村的影響力。
  ****
  在另一方面,對小松幸男來說,這個不是一件很好的消息,因為自從野中死後,曾村的地位已經逐漸下降。原因很簡單,革命以後的臨時政府成員中,女性成員只有三個,而且都是被安排在不重要的職位上。雖然曾村在對群眾影響力上要超過三上以及小松,但是他們兩人都不願曾村獲得與他們想當的權力。原因除了傳統觀念作祟以外,還有另一個無法講出口的理由。……當然,光是「傳統觀念」就夠製造足夠的壓力以及獲得新政府中的大部份成員的支持來打壓曾村了。
  「現在是非常時期,最好有一群具有強硬形像的政府領導人,而女性呢,這並不是什麼『歧視』,而是傳統觀念以及實際上來說,並且依照歷史發展來看,似乎並不適合此一形像問題。」三上光義的女友,前安宇聯合大學歷史研究所博士班研究生,革命後被任命為政府發言人鈴木靜雪如是說。
  因此,安宇共和臨時政府執政委員團聯合一致的把學生會時代的女性成員給安排在政府的二等以下的位置上。
  如果說是來自男性沙文主義者的圍剿,曾村平子是不會在乎的,但是她沒有想到「同類」竟然出現了一個叛徒!況且她也無法接受這種說法,因為鈴木的講法在實際上很不合乎事實!「光是人類歷史上最為黑暗,最為混亂的二十世紀,女性政治人物通常是強硬的代表!從阿根廷的伊娃‧裴隆夫人(Mrs.Eva Peron)、江青、甘地夫人、以及瑪格列特‧柴契爾夫人,還有更多之前與之後的例子,那個女性政治人物是不夠強硬的了?更不用說遠古時代的呂雉以及武照!」她想:「所以請問:妳的歷史是怎麼讀的!」
  當她準備反駁與回擊的時候,內部人事處理委員會副委員長三十月小日子勸阻她說:「不要和他們這些傢伙一般見識,而鈴木前輩是三上的戀人,自然聽從他的指示。將來有的是機會教訓這群蠢蛋,而現在我們需要的是合作!爭這一時的地位風波是毫無意義可言的,而我們現在必須重視的是:現實上逼面而來的重要課題。」接著她又分析道:「只要我們還受到基層民眾的支持,就有一個無可摧毀的靠山,而此時在緊要時刻還在斤斤計較這些問題,會失去人望的。我建議不妨坦然接受,等到機會出現,就讓那些『大男人』覺悟到我們這些『小女子』的力量!」
  曾村平子聽了這番勸告以後,冷靜的想了一下,然後對三十月小日子說:「妳認為我們會有這個機會嗎?」
  「為了提升全宇宙女人的地位,過去的前輩們都等下來了,我們當然也可以等個幾十年。」三十月小日子冷冷的斜瞄了其他的新政府成員的一眼,然後靠近平子,微笑著低聲的對她說:「我有預感:我們的機會不會離現在太遠的。」
  平子看了小日子一眼,於是便忍氣吞聲了下來。
  接著,除了政府架構問題暫時被壓制下來以外,其它諸如該以何事為先成了更大的爭論。首先是經濟制度問題,站在當地望族的立場上,三上光義認為應該穩定物價以及金融,同時也要做到境內的經濟自由化,取消國協舊有的公私合產制度,達到完全的私有化經濟標準。小松幸男認為私有制度是種罪惡,他認為這樣會更加剝削勞工的權益,而且受利者只有安宇的名門望族以及殖民地時代的官僚資本家。於是兩人在這個問題上一直是爭執不下。
  此外,兩人又為了將來的行政理念以及國家的未來走向而爭執的不可開交。總結起來,三上的想法比較務實,他認為首先應該要穩定社會秩序,其他是可以稍候再談,而小松認為如果不現在就立刻發揚民權的話,就無法向為了革命而犧牲奉獻的烈士以及支持革命的全體安宇國民們做出交待!
  接著,三上不顧小松的反對,沿用一些殖民地時代的殖民地政府公職人員來治理安宇,而小松認為舊殖民地政府的官員應該全部處以死刑,所以兩人在這方面的衝突極大。
  ——由於小松的想法過於偏激,所以他的陣營也在迅速的縮小中。而在這個同時,安宇內部的政爭也逐漸轉成三上與曾村之爭,可是當時曾村在政府中除了一個空銜之外,並沒有任何實權。因此,她沒有被三上認為是個明顯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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