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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LF鬥士戰記》全新特別篇-〈兩個父親的對談〉

作者:闇之王者‧L‧雷剋司│小朋友齊打交 2│2024-01-05 12:52:16│巴幣:12│人氣:202
  三年過去了,那場以東北幽谷為主戰場的最終戰役,迄今已為遙遠的回憶。對當年有參與作戰,並在戰爭中幸存下來、努力捱過今日的夥伴而言,俱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當時負責主導整場決戰的Davis在凱旋歸來後,除了順勢和Yahui完婚、共居於哈雷克村,如今也已和對方育有一位取名Diana的女兒,更甚於近期得知愛妻懷上了第二胎,假若這次生的是男生,他更預定要給兒子命名為Diyun。

  另一方面,已為人父的Davis亦聽說在遷出被拆除多時的塔伊虹村後,搬到希克思村居住的雙親,一來仍舊安好健在;二則身為Davis之父的David也終於恢復了說話的能力,在欣喜振奮之下,Davis決定找個適當的日子,帶妻兒回老家看望父母。

  這天,Davis在妻兒的陪伴下,滿懷八分期盼與些許感慨,安然抵達雙親現居的小平房前──回想那年他和Woody等人正式從塔伊虹村啟程,最後一次看到父親的樣子,都還只能靠坐輪椅活動,又無法照常開口,只因為他們家與過去曾為七神鬥俠一員的Drake引發驚天動地的猛烈衝突;而也當然,打從Davis在寒冰火山域碰到Drake再現身跡,並得知了另一個關於自己和父親的家族秘密,以此而掀起的那場風暴,至今亦是教他不勝唏噓。

  現在呢?Davis心想,就算不求父親能離開輪椅、如同往常的靠自己的雙腳走路,只要聽得到他那久違的聲音,原則上就已足夠;況且既然可和父親溝通,他正好有必須和父親單獨約談的私事,可趁這次機會一吐而出。

  秉持以上想法的Davis,且在他母親Sally前來應門、歡天喜地的請兒子和媳婦還有小孫女入內,直至親眼見得David不依靠輪椅行動、滿面欣慰的與自己親口招呼、一如既往的健康模樣,因於現況比原先預想的要更好,到此Davis還有些不敢相信眼下的一切,就這麼真實的呈現在他面前,恰似與大巫師Baldwin劫後重逢的Bastato,還有驚見皇族先王Lennox的魂魄的Louis那般,不禁悲喜交加,縱身即投入父親的懷中──

  「爸──您沒事了嗎?」

  「安心吧!我兒,都三年了還好不起來,你爸我也會很不方便又傷腦筋的。」

  一把沉厚且仁慈,又不乏活潑俏皮,源於David本人的回應聲,悠然傳入Davis的耳中,由此Davis更是徹底沉浸於父子相逢的喜悅、久久無可自拔,更任由帶著Diana的Yahui和Sally婆媳倆在一旁歡喜敘舊,連這幾年來也和David夫妻倆同居至今,就名義上也可算是這對夫妻的養子女的Rucia和Rogia姊弟倆都跟著前來噓寒問暖,頓時家中的氣氛很是融洽和樂。

  隨後再一個鐘頭即時屆正午,Sally帶Rucia進入廚房準備午餐,留Rogia和需要看護女兒的Yahui在客廳看電視;至於Davis則剛好趁這段空檔,想和David私下會談有關過去他們父子倆曾和同為青龍派出身的Bastato跟Leah之間所發生的往事──卻看David動作輕微的撇一下頭,絲毫不怎麼顯得訝異,彷彿早就已經預料這天早晚會來似的,當即請Davis一塊到他和Sally的房裡。

  「說吧,兒子,你想跟我聊關於你師叔和師姊的什麼事?」

  正當Davis還一邊端詳這間由David夫婦倆共用的雙人房的景緻,聽得父親徐然發問,Davis本能的覺得對方不是明知故問?除非他也忘了自己當年曾對人家做過的事,否則就算是要當成父子倆開啟話題的『開場白』,也不免有些遜色──即便如此,Davis仍心平氣和的道:

  「還會有什麼?不就是您過去也當過獎金獵人,並且把那時也被魔皇軍開價懸賞的Leah師姊抓走的事嗎?我想知道的是,明明人家跟我們都是同一個門派出身的,何況就我所知,她現在也還是師叔的妻子,為何您當時就狠得下心,不惜犧牲她的人權,也要拿到那筆賞金?」

  說出來了,儘管Davis也覺得自己真是有夠直白,到底總比拐彎抹角、拖泥帶水,以致遲遲進不了當前主題的好。霎時間,David的臉色變得陰鬱起來,沉沉的呼了一鼻子氣。事後僅沉默不過數秒,便轉口改問Davis:

  「兒子,爸還沒問你,Diana到今天多大了?」

  「她都快滿三歲了…」

  「是嗎?你跟Yahui有打算再生第二胎嗎?」

  「現在她肚子裡的那個如果是男的,我連名字都想好了。」

  「原來如此。」

  「爸,您想問的就只有這些嗎?這跟我們現在要講的又有什麼關係?」

  面對兒子的疑惑,此時籠罩於David的面容的,是數之不盡的惆悵與無奈。且聽他黯然而道: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需要那筆懸賞你師姊的獎金嗎?答案很簡單,因為我們家本來就需要一筆足夠的生活費用才行。老實說,我本來預計連你師叔都要一併捉去換錢的,畢竟單說那個時候,他們兩個的懸賞金額也都還是最高的,偏偏當年就只找到你師姊,而後若非你師叔也是很不容易,萬一你媽那時沒來救我,後果恐怕還不堪設想。總而言之,靠你師叔和師姊換到的獎金,短期內要支撐我們家過好日子,基本上不成什麼大問題。」

  「您確定是這麼說的嗎?當您把師姊的賞金帶回家裡的時候,曾和您一起給師父管教、同甘共苦的師姊卻要被關在宮裡受苦受罪,您都不會良心不安嗎?」

  儘管耳聞David的語氣,在平穩幽淡之間卻未有半點悔意,彷彿他根本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做錯過什麼似的,為此Davis更是亟欲替Leah打抱不平,亦想為她和Bastato發聲,連語氣都變得明顯不佳;然而David接下來所說的,卻又讓Davis就此打消念頭──

  「良心不安?我何嘗不是如此?只是兒子你可知道,假如你爸我當初就這麼放過眼前的機會,你覺得我該怎麼讓咱家活下去才好?而你還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嗎?嚴格來講,我不過是為了盡到一名父親所應該的職責,才選擇這麼做的。至於你呢?兒子,是你又會怎麼辦?」

  David語出於此,Davis僅來得及應了一聲,之後便陷入沉默,父子之間亦揚起一股尷尬的氛圍。自有生至今已二十多年,Davis鮮少會與父親的關係變得如此緊繃;再者就某種層面而言,Davis若堅持替Bastato及Leah他們做出某種平反之舉,其實也等同於要和父親作對;可那又怎麼樣?無論是討伐Julian還是阻止Blaike,要是沒有Bastato和Leah的無私奉獻,別說其他活在艾爾埃夫大陸上的各地居民,單是他們這一家,又何來今日可言?反觀David自己在那段漫長的時間裡,又到底做了些什麼值得令人讚賞,又不至於毫無光采之事?

  就在Davis毫不保留的透露出以上理念,David先嘆了口氣,也不決定作罷,當面即道:

  「要我來說的話,唯有安守父親的本份這回事,才是我這輩子始終不曾後悔過的事情──我不會否定你跟你師叔他們為了推翻Julian的暴政,包含阻止那個什麼闇皇黑帝的野心,而付出的每一分努力;但你又可曾想過:假設我跟你媽最初都沒有盡到為人父母的責任,先把你照顧好,又讓師父負責訓練你,恐怕你連動一根腳趾頭都有困難,還想打敗Julian跟闇皇黑帝?聽著,我絕不是對你師姊毫無愧疚,只是你也得知道,有些事情,你必須要下定決心、做出乾淨且徹底的抉擇,否則沒有人會知道那將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毋須等David併出最後一句,Davis依舊記憶猶新在他過去也曾跟Mothgel及Rusly這兩個女生傳遞過相似的觀念。縱使前者早已不在人間;後者則據稱在和Croaker同居之時,常到Louis在退位後,於路克薩村開的麵店幫忙維持營運。與她倆之間的互動與對話,至今Davis仍歷歷如繪。而自己的父親在這種時候也會因勢搬出此條信念,倒是令他有所意外。

  「這種事情我也知道,畢竟在與Julian抗戰的那段期間,我都有過類似的經歷。」

  「既然如此,爸就不明白,關於你師姊的事情,還有什麼好爭的?」

  「我──」

  Davis話剛到嘴邊,一時之間卻又吞了回去,宛如接下來不知該說什麼為佳的有顯遲疑;看著兒子的表情,David始終不改充斥於臉上的憂愁,又道:

  「就算我沒說,相信你也會這麼做,正如任何成功背後必定都會有幾分損失。因此假如我們只能二者擇其一,只要是人,通常都會挑選代價最小的那個,也就是一般所說的『兩害相權取其輕』,對吧?問題在不是每次都可以這麼輕鬆,只要經過一番比較就能找出合適的選項。注意:如果兩邊所將帶來的損害,都恰好不分軒輊、旗鼓相當的時候,我們又該如何選擇?以現在討論的例子來說,『失去自己的親生兒子』和『犧牲自己的師弟妹』,雖然兩者的情形的確都很糟糕,可身為你父親,我有何義務只顧著避免後者,而不是阻止前者的發生呢?」

  針對此言,Davis一來亦能感同身受,因為這就好比他和戰友們也曾在那場過往的征戰中所不時面臨的問題,其大意如下──『你們要活在Julian的長期迫害?還是面對Blaike的莫大威脅?』,即使就那次而言,Davis一心只顧及如何破除、化解這兩大魔頭的危害,壓根兒就全無心思為自己該作何抉擇,從而耗費不必要的心力,而結果也證明他的做法是正確的。某方面來說,那根本就不構成什麼得絞盡腦汁去正視與思慮的難題。

  回過頭來,縱然有虧於David一席話,也確實管Davis不得不稍微仔細思量一番,可若把焦點重新聚回Bastato和Leah這邊,別的問題自然便又應運而生──Davis搖了搖頭,轉口反問:

  「如果那時有第三種選擇,爸您是否就能同時顧到我,也避免犧牲師姊?」

  「這我很難回答,畢竟你這所謂的第三種選擇,再怎麼說也得看它需要支付多少代價。但是兒子,無論是否站在同門師兄弟妹的立場,比起你這個親生兒子,你師叔跟師姊他們在我們家來說,終究是不折不扣的外人,而且剛才也說過了,在我而言,當一個稱職的父親,比當一個可靠的師兄更重要,只要做成這件事,此生的我也將無悔無憾──你師叔和師姊也許會因為我當年對他們做過的事,以致於從此把我視作永遠的仇人,還打算一輩子怨恨、鄙視我;但那無妨,我不在乎外人怎麼看待我,唯只求作為我兒的你能體諒我這個父親的心血就足夠了。」

  明白父親的苦心,是吧?既然抓到這個『把柄』,Davis也不會就此罷休,繼續追問:

  「哪怕就是我也不能理解也是嗎?如此爸您又打算如何呢?」

  此言一出於Davis之口,David轉眸瞥了兒子一眼,僅於一剎那露出短暫且隱晦的淡笑,看得Davis都不免略嫌詭異;之後David很快便收起笑靨,以一本正經的儀態答道:

  「剛才也講過,我認同你們在擊敗Julian和闇皇黑帝這方面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大功,不過這可不代表戰爭就完全結束了,真正一場關乎人生的戰鬥,現在才正要開始──你現在不能諒解我也沒關係,但你最終一定會的,特別是你跟Yahui都已經有兩個孩子;再按照你說的,你師叔和師姊此時也都已結為夫婦並當上人家的父母,我只說:或許你們遲早都會遇到相同的局面,屆時就看你們兩方又會為了解決各自的問題,而做出怎樣的抉擇,僅此而已。」

  「您哪來的根據能這麼肯定?」

  「沒什麼,要我來回答的話,那就是:不管在哪個時代,無論到哪裡,為人父母本來就是一件極為辛苦且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雖然每戶人家都必定會有他們用來緩解跟處理負擔與壓力的方式,而我們只需要用自己向來習慣的方法就可。然而事實是,沒人能保證同一個作法就都能產生同樣的結果,可能會更好,也可能會更糟。可不論怎樣,我們終歸都是遠不及Marti大神和Starsky大神等造物主們的普通人,莫談結果是好是壞,唯有盡力了才是真的,不是嗎?」

  「即使您或許都沒有想過,等一切都安穩下來了,他日再試著去宮裡把師姊帶回來,無論那種行為究竟得冒上多大的風險也是,只因為師姊充其量只是個外人,對嗎?」

  父子倆的對話,就在Davis又丟出這個問題,登時換David沉默不語了──看著父親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Davis心知對方也無法在一時之間就給出適當答覆,便趁勢說:

  「先不管爸您有沒有這種想法,我還是得說:當您堅持認為如果當年不對師姊那麼做,就不可能維持家計,甚至因為她那種外人對咱們家也多少是有利可圖,進而藐視她作為人,也有活下去的權利;可到頭來,師叔和師姊他們若沒有在討伐Julian跟Blaike這件事貢獻心力,咱們更是絕不會有現在的日子可過,即令人家確實不只怨恨過您,對我也是同樣的態度,我也沒什麼好反駁的;但最少以我個人看來,他們真要是那種只為了顧及私人恩怨,因而罔顧大局、淨幹些本末倒置之事的短視近利者,不大可能會做到這種程度。」

  「你是想說,就結果而言,過去和我們結過怨的人,到最後也算是我們的恩人嗎?」

  「爸,我覺得我想說的已經夠清楚了,正因為這樣,您剛才說的,原則上我都瞭解,但我同時也希望您明白:無論動機為何,也莫論您與師叔他們長久以來所談得出口的關係,僅這麼一個『同門師兄弟妹』而已,然而對於一個能不計前嫌、面臨有困難者,照例伸出援手、合力讓事件圓滿落幕的英雄,在您的眼裡看來,也區區是個再常見不過的『外人』,說實在話,我是還滿驚訝的就是。至於您若想問我憑什麼,我就說:憑人家的這份以德報怨的精神。」

  「以德報怨…嗎?」

  David沉吟道。的確要是Davis沒說,他也不曉得自己必須由妻子Sally在家費心照顧的這段期間,他這兒子和作為他同門師弟妹的Bastato跟Leah又有過什麼不為多數人知曉的經歷;而也當然,面對同一批人,父子倆持有的認知卻各有不同,並非什麼稀奇罕見之事。儘管David似乎還有少許微詞,但看兒子已然止言不談的模樣,也不太好繼續延伸話題。良久,方續道:

  「話說回來,就你所知,青龍派那邊怎麼樣了?」

  「青龍派嗎?自從三年前塔伊虹村被拆了以後,它的館址就改遷到路克薩村,而且Soliu師父也退休了,現今那間道館則由師叔和師姊負責在管的;再說除了Zero師弟和Alice師妹,我差不多有兩年沒回去過了。」

  「原來現任門主就是你師叔嗎?照這樣看來,那裡應該也沒有咱們的容身之處了才是。」

  「以我的話來說,那可未必。」

  待Davis輕描淡寫的一語回應過David,後方忽然傳來Rucia的聲音,父子倆回頭一看,經得對方解說,原來她和Sally已把煮好的午飯全給端上了桌,特來喊這對父子前去用餐──為了不讓其他家人等太久,兩人隨即結束話題,尾隨Rucia離開房間。

  「為人父母不易…是嗎?這我也認同。」

  隔日中午,Davis受了Louis的邀請,特來到他和Sherry合開的麵店用餐──今日中午入店消費的食客並不如往常的多,加上由於Sherry在同意與Louis共結連理並依勢完婚之下,迄今也懷胎超過八個月以上,因此最近反而較常在家中靜養,但始終不影響Croaker和Rusly時常來店內與Louis一同為服務顧客而忙碌打拼。

  而今,與Davis一塊落坐於吧台座位、等候餐點上桌的,正是另給Louis順便邀來的Bastato。而這也正合Davis的心意──基於昨日與父親David的會談,也是時候拿來跟Bastato細細討論;唯一超出Davis的個人預期的,便是Bastato於後續而來的反應。

  「師叔也是這麼想的嗎?」

  Davis說著就把擱在桌上的無糖紅茶喝了一口;Bastato亦不例外,打從他和Leah婚後又產下一子,戒除酒癮這檔事,早已為期三年;再者Louis的麵店開業以來所供給顧客的飲品,一律只有茶水,他也欣然接受──待他與Davis一齊放下茶杯,便語帶感觸的給予回應:

  「豈止是我,賢侄你遇得到的任何一組家庭都是。雖然這下我明白你父親想必也有他的苦衷,也莫管他的理由有多麼正面,不對的事情無論由誰去做都是不應該;只是歷史沒有如果可言,況且也沒人能篤定要是Blaike和Julian的威脅打從最初就不存在的話,原本曾發生過的事情就不會出現。暫且不問我老婆她會怎麼看,起碼我會說:你可以不必再放在心上。」

  「這樣啊──連師叔也覺得已經發生的往事都是早已註定且不可逆轉的囉?」

  「假如還要舉例的話,賢侄可還記得我們去皇后之島找四大龍王要那把永恆之劍的事?」

  「那件事我可還記的清清楚楚的,只是師叔提這個幹嘛?」

  「是的,我不曉得你在島上遇到的龍王曾對你說過什麼,但我的那位則告訴過我:『正義永遠長存於人心,它只是偶爾也會沉淪,但絕不會因為它的沉落而消失。』、『你至今為止所走過的每一步,絕對都有它的意義,哪怕你不曾留意過也是。』,我想,這就好比月亮和星星,雖然有時會被烏雲擋住,但只要等烏雲散去,在太陽的照射下,它們還是照常在人們面前散發光輝,也永遠都會在那裡;再者正是因為過去所有的種種大小細節,才會造就了今天,乃至未來的我們,要不有誰又能想像我們會變成什麼與現在截然不同的模樣?」

  Bastato語畢,Davis不禁有些驚愕──以他對自己這個師叔的認知,要是換成以前,恐怕還說不出這樣一番漂亮話,顯然不只在歷經與Julian及Blaike的戰後歸來,光是這些年過去,他本身的為人信念也有所改變,自是不爭的事實。

  言歸正傳,還未等Davis有所回覆,卻聽Bastato又道:

  「也因為如此,以前的我確實也很在意和糾結過去那些教人不堪回首的記憶,但換另一個角度想,它們其實也是構成我的另一部份,除非你討厭現今的自己,還恨不得希望人生可以重頭來過,否則就試著坦然接受,不排除也是好事。」

  至此,Davis似有頓悟的應了一聲,Bastato也就此停下,不再繼續發表意見;另一方面,已把餐點備妥、不再身披鎧甲和紅斗篷,僅穿著白長褲和海藍吊嘎的Louis,端著兩大碗香味四溢的乾拌麵,走向吧台的這對師叔侄倆,含有數分同感的欣然道:

  「是極!再說我這邊好了,雖然家父在我出生時就沒能陪在我身邊、看著我長大,可真要說來,也是很諷刺呢!我還記得我跟老妹被魔皇軍的人關入自家地牢的時候,Julian那回也曾表明說,要是我在老家平安長大,而不是遠走他鄉,又會變成什麼模樣?肯定會跟現在的自己有超乎想像的莫大差別,想來也是如此。」

  說罷,Louis便把托於兩手的大份量麵碗穩放於兩人面前,豪裡豪氣道:

  「來!兩位的蔥油肉醬麵,最近這個品項還挺受大家歡迎的,每十個客人就有九個都專門點它,不只前陣子也來光顧的Bat兄和Rudolf兄還有Henry兄他們,連昨天Dennis那小老弟都帶著他女朋友和他哥、他姊跟他姊夫、包括他女朋友的哥哥和Carrie小姐,總共七個人來我這裡聚餐,而且光是他自己就要吃上兩大碗才過癮,給本店帶來不少生意,所以今天我請客。兩位慢用啊──」

  「那就多謝前任陛下的一番美意了。」

  「見鬼!都已經講過了,別再用這種怪異的方式稱呼我啦!」

  Louis面有尬色、把右手置放於後腦勺、語氣不失活潑輕快的回應著Bastato,引得Davis和Bastato均盈盈一笑,連在旁邊幫忙用大鍋和鐵勺子煮著麵條的Croaker,也似是為了製造氣氛而跟著出面附和,更是頻頻逗笑眾人。

  其後Rusly則面色平靜,亦懷有善意的替師叔侄倆各擺上一盤美味精巧的小菜,又好心的幫他們將茶杯重新斟滿,卻見Davis大口吸食麵條之餘,不再念及他們家與Bastato及Leah之間曾不巧樹立的往日恩怨。恰如David於當日所言,在與Julian及Blaike的大戰後,此生必將面對的另一場奮鬥,才是他們這些如今皆已為人父者,最需要有所關注與拚搏的。

  一旦想通此事,內心釋然坦蕩的Davis,和Bastato及Louis度過了另一個充實愉快的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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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亞爾斯特
數年過去,三人都得到成長也明白父親沒有那麼好當。
雖然過去有很多叫人不快的回憶,但是也是構築現在自己的成分。
未來那天,希望這兩位師兄弟以及那位師妹可以打開心扉好好談

01-05 13:08

闇之王者‧L‧雷剋司
即使不論家境優劣,但要說無論再怎麼偉大的英雄,背後一個最基本的墊底和後盾,不外乎就是一對盡職的父母,而這些英雄無論遇過多麼強大,諸如邪鬼和闇皇黑帝那般的勁敵,真正要面臨的一生當中最艱難的戰鬥,也是如何成為一個稱職的父母,這就算是本篇作為Davis之父的David所要傳達的訊息了(笑01-05 13:58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過去造就一個人,如同金字塔需要有底部才能蓋起來
父母不好當但也能很幸福( ´・ω・`)

01-06 01:55

闇之王者‧L‧雷剋司
正如文中所提:每個成功背後都必有損失,每個甜蜜背後也必定都有數分負擔[e2]01-06 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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