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女高中生的起床活動
若芸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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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鈴鈴──！叮鈴鈴鈴鈴──！」
大概是昨晚發現「那個」的關係吧？做了個不好的夢。
但鬧鐘這麼一吵，害我不小心把那個夢忘了。
不過算了，反正不管夢到什麼，都只是不切實際的事。還是早點起床實在些。
於是──儘管還想賴床，但我仍強逼自己起身。按掉吵個不停的鬧鐘後，離開床，走到洗手間洗臉。
拿起髮箍及髮圈，將長及腰部，煩人的頭髮紮好後，開始例行的洗漱步驟。打理好後，我看著鏡中映照的──名為楊若芸的人的臉孔。
偏尖的臉龐，眼神冷淡，彷彿笑不出來的薄唇……很好，沒有水腫也沒有黑眼圈。
雖然昨晚熬夜了會，但膚況沒有受損，我一樣是可愛又迷人的女高中生──開玩笑的。
雖然是女高中生，但我對這沒什麼執著。只要臉色別難看到像殺了人就好。
就這樣。
洗完臉後，我離開洗手間，拿掃把開始打掃家裡。
儘管客廳沒怎麼在用，但維持基本整潔還是必要的。
沿路掃到廚房，將掃起的垃圾倒進垃圾桶後，順便檢查輝烈是否有偷煮泡麵──噢。
想起來了。
是因為昨晚煮飯時，發現某人白天偷烤蛋糕的關係，才害我因心情不好而作惡夢。
——在我回到家，穿上圍裙準備煮飯時，剛好瞄到排水孔上有一點……應該是麵糊的東西殘留。
為了確認真相，我打開冰箱和櫥櫃，檢查裡頭的食材及烘焙用具。果不其然，奶油不見了，刮刀和模具上的灰塵也不見了。
「……哼。」
實在是有些荒謬。
連塔位都不曾去過半次，卻想偷偷在家為她烤蛋糕，這樣的悼念方式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算了
反正不重要。
他想幹什麼就隨他去，只要別造成我的麻煩就好。
家裡打掃好後，我拿著雞毛撢子，準備做上學前該做的最後一事。
如同死神般，我敲了敲輝烈房門，確認沒反應後，便直接將門推開，緩緩走到床邊。
「……起來。」
毫無反應，只是個睡死的人。
「你快遲到了，楊輝烈。知道再不起床有什麼下場嗎？」
「……嗚…老姊喔？再讓我睡一下就好……Zz。」
不知是夢話還是懇求的句子說完，楊輝烈立馬二度昏睡——很好，十分優秀。
我二話不說，直接掀開棉被拿雞毛撢子朝他的屁──更正，是腰眼用力戳下。
是想督他屁眼沒錯，但我可是大姊，保持威嚴還是應該做的。
隨著「啊！」的驚叫，輝烈瞬間從床上彈起。
「老姊你幹嘛啦！」
「誰叫你不起來？不過你早該習慣了吧？」
我拿著撢子，雙手抱胸對他說道。
輝烈一面揉著腰，一面伸著懶腰（樣子非常地難看）抱怨：
「我也是因為熬夜唸書才賴床……老姊你不能稍微體諒下嗎？」
「體諒什麼？體諒你要備考嗎？你上次模擬考成績可還沒拿給我。」
一說到這，輝烈馬上開始「嗯……嗯嗚、啊啊啊。」起來。
「怎麼？別以為我忘了。」
裝死也沒用。我早就把你的學校期程記在行事曆了。
「只是模擬考而已……又不是真的大考，也不是一定要看吧？」
「不是一定要看沒錯，但看一下應該也沒什麼，對吧？」
「喔、那個……」輝烈馬上語塞。「放在學校沒拿回來啦。」
「沒關係，晚上拿給我就好。但不准說你弄丟了之類的。」
「……知道了。」
簡簡單單就擺平老弟的頑抗。於是，完成了工作的我準備離開。卻被他的「那個老姊……」叫住。
「怎麼？」
用冷淡的眼神回頭。
「呃……」
儘管是他叫住我，但要說時又支支吾吾起來。
「就是那個——關於家裡最近的狀況。老姊有什麼頭緒嗎？」
「……什麼頭緒？說話別沒頭沒尾的。」
「妳不是都待在房間？不可能什麼都沒聽到吧！」
……算了。
看來他完全沒聽我在說什麼。
先搞清楚他說的是什麼再說吧。
「說清楚你聽到了什麼？是何時？在家裡的哪裡聽到什麼？」
我朝他走近。雖然沒有嚇他的意思，但輝烈還是反射性地縮起身體。
「就是……老姊你最近半夜有沒有聽到奇怪女生的聲音？」
「奇怪女生的聲音──啊。」
瞬間以為是自己睡前的活動曝光了，但仔細想想，我都有好好戴著耳機才對。
「怎麼了怎麼了？有什麼頭緒嗎？」輝烈好奇到將身子湊過來。
「沒有。還有你剛起來嘴很臭，請不要靠近我，謝謝。」
把老弟的臉推開後，又想了下他說的事，接著問道：
「你說的怪聲，具體來說是像什麼？還是......只是鄰居的聲音？」
我提出最有可能的猜測，但輝烈馬上否定。
「才不是，我們隔壁根本沒有女生好嗎？」
「……」
很想問他為何這麼肯定？但還是別隨便懷疑老弟好了。
「那說清楚你聽到什麼？」
「喔。就是──」
由於輝烈的說明太過冗長，在這我還是替他長話短說吧。
簡單來說——就是最近深夜，在他上廁所準備睡覺時，都會聽到奇怪的說話聲。
儘管聲音非常、非常微弱，但聽得出是女生的聲音。
「然後在上周……」輝烈接著說起：「我實在懷疑到受不了。就跑去敲老爸房門，想問看看他有沒聽到什麼。但就跟平常一樣，房裡雖然有燈光，老爸卻沒回應。」
「喔。」敷衍地點了點頭。「然後呢？還是就這樣？」
「事情就是這樣。」輝烈總結道。但大概覺得我的反應有些掃興，便加碼說道：
「我說老姊！你不會覺得怪恐怖的嗎？是不是有女鬼在做祟啊？」
「祟你個頭。這只是你妄想過度。」我忍不住吐槽。「你不會是最近被女友甩了，所以開始出現幻聽？幹得好。」
這裡的幹得好，指的當然是他女友了。
「什麼被女友甩……老姊你別亂詛咒我行嗎！我可是很認真這麼想的欸！」
「無論你是真的看到，還是只想瞎扯，總之我晚上會再確認。」我隨口應付，同時刻意看向桌上時鐘。「不過你不覺得...現在該去上學了嗎？」
「啊。對吼！」
被我提醒後，他才像如夢初醒般跳起來。「完蛋了完蛋了！老姊我先用廁所喔！」接著朝廁所奔去。
「……」我默默看著他跑離開的樣子。
這死屁孩真的是...無時無刻不讓人操心。
儘管最近交了女友，但看起來仍沒要從屁孩進化的樣子。真的是──
是因為遺傳到不良基因了嗎？
不管了，只要成功把他攆出門，我的任務就徹底完成了。
最後，在順手幫輝烈摺棉被後，我便也回房換穿制服，準備離開家裡，往學校出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