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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頁之戰》第三大島「鐵色平原」第41節:「世界運作的真相」

發光酒螺故事屋 | 2023-10-14 12:00:41 | 巴幣 10 | 人氣 67

連載中小說《一夜/頁之戰》
資料夾簡介
男主角在一次睡眠中,穿越到了自己所繪製的作品中。 在那裡,他遇見自己創作的角色與世界,卻也被告知必須面對一個疑似不是自己作品裡的敵人。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由於辦公室的巨大窗戶還沒修理好,在午夜之後,即便是室內的溫度也下降不少,甚至有些寒冷。卡捷德四處看了一下,沒有找到可以用的禦寒織物,便輕柔地脫下自己的薄外套,蓋在奈莉菲身上。

在這片安靜的空間中,只剩下卡捷德是清醒的。

卡捷德陷入了沉思,在他來到這個世界後,從沒有如此完整且仔細地閱覽一個人一輩子的經歷,透過城主的日記,這是他第一次那樣深刻地體認到,原來即便在他沒有繪製出來,或是沒有做好設定的地方,這個世界的人們,也會擁有屬於自己的過去,會有喜怒哀樂的記憶。

雖說自己繪製了人們的模樣,也可能決定了一部份的設定,但是終究,人們還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完善了自己的人生。

知道人們的命運會如此演化後,卡捷德對於這個世界的一切現況忽然間更加沒有把握了,他知道這意味著這個世界的各種人事物,很可能在許多地方都已經和他過去的設定有所不同。

正當卡捷德還在消化這些資訊的時候,桌上的油燈熄滅了,整個房間也陷入一片黑暗。

破碎的巨窗吹進一陣陣晚風,讓長而笨重的窗簾微微擺動。

「終究…….你也沒能救起城主呢,卡捷德。」

一個熟悉的聲音與陌生的身影,不知曾幾何時,竟坐在了城主高大的辦公椅上,輕蔑地嘲諷卡捷德。

「誰?你是誰!是魔王嗎!」面對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卡捷德慌張地詢問,並做出護住奈莉菲的姿勢

「噢對~這算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呢?畢竟上一次我在百貨之鎮的旅店裡出現時,你因為太過頹喪所以整個人僵在時空裡了啊。就先讓我露個臉吧~」

只見那人從座位起身,走出陰影,讓月光照亮了他的臉。

是赤瞳的卡捷德。

「咦?跟我長的一樣?不對,莫非,你是用了千面袍的魔王嗎?」卡捷德有些驚訝,但並未放鬆警惕

「還在提魔王啊?所以說笨蛋就是笨蛋。魔王他知道『重生的造物主』和『半程馬拉松』這兩個密語嗎?」赤瞳的卡捷德不耐煩地質問

聽見這兩個密語,卡捷德的腦袋一時間有點短路。因為這個密語本不該有第三人知道,更遑論眼前這個人,竟然擁有和自己一樣的容貌,一樣的聲音,除了那雙微微發光的血色眼眸之外。

「你……你有什麼目的?」卡捷德詢問

「我啊~是來勸你放棄的。離開奈莉菲吧,你救不了這個世界的。就算拿到十指戒律,你還是一個廢物不是嗎?不管是城主還是奈莉菲,你都幫不上忙,不是嗎?」
「你看,奈莉菲她終究還是落得又累又傷心的局面,你到底是來幹嘛的?給她當枕頭的嗎?」赤瞳的卡捷德伸手指著奈莉菲。

面對這種說法,卡捷德低頭看著熟睡的奈莉菲,露出了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

確實,紅眼的卡捷德說的沒錯,一直以來,卡捷德都以為自己只要拿到十指戒律,就能呼應奈莉菲的期待。

但事實上,自從拿到十指戒律後,卡捷德也並沒有想像中的派上用場。

他沒有保住城主;
也沒能替奈莉菲扛起重擔。

在這個世界數一數二大的軍事國度,甚至招募不到足夠多的戰士追隨。

「我……我也是有努力的,城主最後也有認同……」卡捷德別過頭,逃避地看著一旁的地板

「城主他可是死了啊!被死人認可很驕傲嗎?你如果真的有足以讓他認可的實力,他還會死嗎?死前的溫柔罷了!」忽然間,血紅的雙眼出現在卡捷德面前,齜牙裂嘴地說道。

卡捷德嚇了一大跳,對方的移動幾乎沒有聲音,就這樣擅自出現在任何地方。

「那我,我該怎麼辦?我也不想要這樣啊!我也努力地訓練過了,努力地思考過了,我還能怎麼辦啊?」卡捷德反問

赤眼的卡捷德露出了笑容,看上去彷彿就像是在等卡捷德提出這個問題。

「拿著。」他將一個東西交到卡捷德手上

卡捷德攤開手掌,那是一把鋒利無比的金屬拆信刀,在月光中,摸起來格外冰涼刺骨。

「這是?」卡捷德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

「自我了斷吧……這樣奈莉菲就不用再顧你這個拖油瓶了。」紅眼坐到城主的辦公桌上

「自……你是叫我自殺嗎?但是這樣魔王也不會消失啊?」卡捷德並不明白這麼做的用意

「對,魔王不會消失。但是如果你死亡並回到現實,這個世界的時間就會凍結在這一刻,一切苦難都將暫停。」赤眼的卡捷德說道

「什麼?不,這是錯誤的。我剛剛讀完城主的日記,顯然,就算我不在繪本裡,時間依舊會前進。所以城主才會有過去的記憶,甚至寫下這些日記。」卡捷德反駁對方的方法

「你這個蠢材……我換個說法問你,你玩過電腦遊戲嗎?」赤眼問了一個看似無關的問題

「當然,還蠻常玩的……這有什麼關係嗎?」卡捷德不明所以地回答

「當然有關係,首先,我們假設,某款遊戲的劇情在講述一個持續了十年的故事。難道,這片光碟就要花十年來製造嗎?」赤眼丟出題問

「當然不可能,一塊遊戲光碟從工廠做出來,不過就是幾分鐘,頂多幾小時的事情而已。」卡捷德輕易地回答了這個簡單的常識題

「正確,雖然遊戲光碟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生產出來。但是當你開始遊玩的時候,卻依舊能感受到它完善的世界觀、淵遠流長的歷史、栩栩如生的角色,以及他們歷歷在目的過往。
雖然所有東西都是那樣真實,但在遊戲世界裡的全部,都會隨著你的退出而凍結。只有當你身處其中,遊戲世界裡一切的存在,才會有意義。」紅眼卡捷德解釋著世界運作的機轉

「你的意思是說,實際上我現在看到的一切,就像劇本一般,過去、現在、未來都已經被決定。而只有當我身處其中,整個世界才會按照劇本發展,繼續演下去;當我退出,世界就會凍結暫停,只剩下劇本繼續存在?」聽見這個說法,卡捷德恍然大悟

「雖然遲鈍了一點,不過理解還算正確。我再換個說法吧,城主和愛葉的故事,那可是發生在數十年前。卡捷德,告訴我,數十年前你在哪裡?」赤眼卡捷德質問

「數十年前……我甚至都還沒出生吧?」對於還是高中生的卡捷德來說,這個問題的答案根本不用思考

「沒錯,所以當時城主根本就不存在,更不可能真的有這數十年的淒美愛情了。一切都是劇本而已,明白嗎?」紅眼卡捷德一針見血地點出問題

「算是明白吧……但是不對,這樣說不通,畢竟城主的過去可不是我設定的,這個劇本是誰創造的?」卡捷德立刻又意識到了新的問題

「命運。」紅眼的卡捷德給出了一個簡短有力的答案

「你是指,在我沒有做出設定的部分,命運接手完善了劇本?」卡捷德對於自己的推論並沒有把握

「本來就是這樣,就算你是這個世界的造物主,你也不可能鉅細靡遺地決定全世界所有事情,所以剩下的部分,當然就是由命運接手完成囉。
簡單說就是,你創造了城主這個人,但沒有設定關於他的過去,所以命運就會在城主誕生的一瞬間,『擬合』出城主這個人之所以是在這個樣子的其中一種合理過往,而這個擬合出來的結果,不就在你面前嗎?」

紅瞳的卡捷德一邊解說,一邊指著茶桌上的城主日記

「那如果,我在現實中……強制變更了城主的個性以及過去呢?」卡捷德好奇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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