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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忘記是哪天了,輸了海南後又跟櫻木打架,流川下定決心全國賽前都提早到球場晨練。
打開門就看到三井學長在練投,想著這麼準的三分球居然放置了兩年真是不可思議。拿起球也要加入時,旁邊在練排球的女生靠過去找三井說話,為了不讓球不小心打到對方,流川在旁邊等他們說完話,無聊觀察著三井的表情,學長感覺比平常還溫柔,還笑得那麼開心,到底要聊到什麼時候……
可能是因為早起的低血壓,又不能打球,流川靠近他們想催促對話趕快結束,還好不用開口那女生就走了,流川看了一下學長略帶驚訝的表情,突然有點不爽,下一秒頭上就傳來溫暖的觸感。
「這麼早還來練習真了不起啊!」
流川剛剛那些壓抑的情緒突然都不見了,自己都覺得驚訝,「嗯。」一聲表達感謝後就去練球了。
人都會習慣待在舒適圈,流川動物般的直覺讓他覺得在三井身邊可以獲得那種感受,並想要試探可以到什麼程度。找學長練球、一對一……甚至某天的練習賽後,實在累到不行,乾脆靠在學長身上睡起來,隱約聽到大笨蛋跟宮城學長在說些什麼,三井學長回了幾句但還是放任自己睡。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這可能是流川除了贏球以外,第一個想要把握住的東西,但他自己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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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啊,你的行李整理得怎麼樣?需要幫忙嗎?」回到家後,母親一見到他就問這個問題。
「差不多整理好了,本來也沒打算帶太多。」流川把身上的東西放在桌上,去流理臺梳洗。
「嗯……那就好,美國那麼遠……東西忘了拿會很麻煩的。」
『直接在那邊接買不就好了?』在心裡默默地吐槽。
「啊,這片楓葉!」母親發現流川放在桌上的葉子,興奮地問:「我可以拿去做書籤嗎?我最近在學喔!」
「……好。」好像有點捨不得,但今天已經跟學長打夠久的球,很滿足了。
出發去美國的當天,父母在車上等著流川檢查是否有遺漏的行李,在乾淨的書桌上有張書籤與紙條,是上次母親說要做的,原來是想給流川當禮物,鼓勵他在美國好好打球但課業也不能鬆懈,要注意安全與健康等等。
將紙條折好跟書籤一起放在口袋,出發到機場。
到了美國後流川不管換到哪個球隊宿舍,一定會空出位置放那兩個東西,提醒自己來到美國的初衷。
經歷低潮時,與教練通完電話,看向母親做給他的書籤,腦海裡浮現的是三井學長送別時那苦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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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下禮拜你有空嗎?」
打完球後三井跟流川到家庭餐廳吃飯,最近只要兩人時間搭得上幾乎都會約出來打球切磋,為了不讓球感喪失太多,原本只請了一個月的假,因為有三井陪練,流川考慮繼續待在日本一段時間。
三井這麼一問讓流川心頻率又回到打球時的狀態。
「要做什麼?」心裡抱著一絲絲期待。
「沒啦,我們球隊下個禮拜要聚餐,有幾位是富丘中的學弟,還有你的球迷,想說你可不可以來露個臉?」
流川有點高興又有點失望地答應了,回到日本前那股憂鬱的情緒已慢慢地平復,轉教練或繼續在先發打球,流川現在只想盡可能地延長與學長有交集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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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果然是流川不擅長應付的場面,在聚餐的酒吧,他盡可能地黏在三井旁邊,迴避任何可能的交際,三井笑他既然不擅長那幹嘛來,卻換來流川帶點埋怨的眼神。
「流川學長!」一位壯碩的青年從前面招手,流川花了30秒想起來是富丘中同隊的學弟,熟絡的握著流川的手示好。
「學長你的比賽我都有看,三井隊長帶著我們……」三井看矛頭不對,拉過來介紹:「你學弟現在是我們隊的中鋒,很有資質喔!」
「嗯,你之前是控衛,差別很多呢……」學弟聽到流川還記得自己,開心地不得了,打開話匣子聊起國中的事,三井看流川放鬆下來,便走去自助吧拿些吃的。
「學長你之後會回美國嗎?」
「嗯,還在考慮。」
「是喔,隊長也有被提過轉教練,但他說還是想在場上打球,他真的很有毅力。」
流川有點驚訝原來三井有這段過程,看向三井的方向。
三井正在跟一位女性交談,對方身材姣好,神情爽朗,兩人有說有笑。
「啊,那是我們啦啦隊的隊長,跟三井隊長是多年的好友了。」
「啦啦隊……!」
在球壇打滾多年的流川知道啦啦隊的吸引力,看到身邊隊友淪陷的例子就知道,那不是能輕易攻略的等級。
學弟好像還說了什麼,但流川止不住他的腳步走向三井的方向。
「小壽,你是特別帶學弟出來曬恩愛的嗎?他都不跟人聊天耶。」
「囉嗦,是你們一直吵著想看本尊的不是嗎?」
「嗯……看到本人是很開心啦……啊!」女性小聲地尖叫。
三井感受到臉頰旁邊有股熱氣,流川突然從他後面靠上來,直接搭在肩上。
「流川楓選手,可以請您幫我簽名嗎?」女性有備而來,馬上就把簽名板遞到流川面前。
「好。」面無表情地接過簽名板與筆。
夾在中間的臉上滿是三條線的三井以為可以脫離這奇怪的場面了,沒想到流川直接把手穿過三井的手臂,像是環抱著三井的狀態幫粉絲簽名。
現場一片譁然,看著這難得的景象,但面前的老友跟流川似乎一點都沒感受到周遭的視線。
『這是什麼狀況…怎麼好像有人在拍照……』三井腦袋一團混亂,自己的心跳聲跟周遭的喧囂混在一起。
「好了」流川將簽名板遞給女性。
「謝謝你!我可以拿回家跟我老公炫耀了~我們會繼續看您打球的!」
接過簽名板的啦啦隊長跳著小舞步去找朋友了。
「老公……!」
「啊啊,她老公也是我們的隊員,只是他今天沒來。」
「……」流川看向三井氣紅的臉,從他肩上離開,「學長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
「喔…喂!我送你回去。」交代一下副隊長之後也跟在流川後面離開了。
『果然是來曬恩愛的。』啦啦隊長吃著爆米花目送他們離開。
◆
兩人走在夜晚的路上,走在流川後面,帶著鹹味的海風已經讓三井的腦袋冷靜許多,但高中時的回憶加上對方只丟下一句道歉的態度,三井覺得想還以這小子一點顏色。
「喂!你剛剛是怎麼回事啊?」
「……」
「你這樣讓我之後在隊上怎麼做頭啊?」
流川依舊保持沉默。
「真是…聽到人家有老公馬上就醒過來……」三井領悟到了什麼,「我知道了!」
「學長……!」流川覺得自己還沒做好準備。
「你想追我朋友吧!」
「!」
「哎呀~她可是跟彩子相當難度的難追喔,你這小屁孩還要再練練,啊!」
前面的流川突然停下,差點撞到三井,流川轉過身,兩人面對面,一台卡車從旁邊呼嘯而過。
「……三井學長,」
「嗯?如果你要她的聯絡方…」
「我喜歡你。」
「……!」
三井這才想起那混亂的心跳聲,不是只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