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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暴》第2回

紅魚Redfish | 2023-04-23 10:00:29 | 巴幣 4 | 人氣 126

完結《風暴》
資料夾簡介
時間是2008年的年初,「混沌時空」系列的故事從這裡開始平靜的表面下,不為人知的力量正在滋長,風暴即將到來。
最新進度 《風暴》附件

    2008年1月,陽光灑進了紐約市皇后區的一幢公寓的一側,透過沒有遮蔽的玻璃,直接灑進8樓的住客家中。
    8樓這間被陽光所眷顧的房間哩,堆滿了無數的酒瓶,威士忌、白蘭地、伏特加的瓶子散落四處,鋁製啤酒罐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眾所皆知,酒精飲料是不能被太陽直射太久的,因此房間裡充滿了濃烈的酒騷味,令外人難以忍受,恨不得退避三舍——但是對於長期待在這間公寓住戶的人來說,他早就不在乎了,這樣的日子他已經持續7年之久。
    格蘭特.沃爾——通常被直接叫做「格倫」,覺得自己的臉像是生雞蛋一般,正在被陽光所燙熟,雖然現在是2月,陽光還沒有夏天那麼可怕,但對於他來說也夠了。他直接不高興的坐了起來,眼睛布滿血絲,昨天晚上他向平時一般,把酒當水一樣猛灌。
    他現在感覺自己格外清醒、冷靜,所有的東西,床、棉被、枕頭、床頭櫃上的相片,衣櫃裡的衣服……全部看得清清楚楚;耳朵也意外的靈敏,能夠聽見公寓外馬路上車輛行駛的聲音,還有行人的吵雜的互動聲……他的本能依然依舊,寶刀未老。
    格倫很討厭這樣,每當他清醒起來的時候,痛苦的記憶就會湧現,令其難受不堪。他覺得,肯定是昨天晚上喝得不夠多,他每天都這樣想——詭異的是,無論他每天晚上喝得多醉,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儘管渾身酒味,令人不敢靠近,但總是神智清醒,這令其充滿古怪的感覺,好像身體裡有一種聲音和力量,強迫他保持清醒,不要失去曾經如獵犬般優秀的本領。
    格倫用手拍在額頭上,懊惱的念念有詞:「他媽的……」他很懊惱自己沒有醉到天明。
    格倫看了看床頭櫃上的時鐘,早上7點,時間還來得及,他從床上起身,到家中的浴室去洗臉刷牙。
    在冷水的沖洗下,原本還有一點疲倦的男人瞬間清醒起來,這下他的神智更加清醒了。格倫無奈嘆了一口氣,就當是為了工作吧!等一下還要出門上工呢!
    沖洗一番後,格倫來到衣櫃,取出皺巴巴的工作服。此時,他的目光走神,看到已經好久沒穿,整整齊齊掛在衣櫃裡的制服,這身制服象徵格倫曾經的榮耀,但這份榮耀他早已無福消受了。
    制服剛好掛在最旁邊的位置,而就在角落的位置,擺著一個黑色的小型手提盒,那個小型手提盒和這制服一樣,好久沒有開封了。在那個小型手提盒裡面,放了一把手槍。
    格倫看著這些曾經不離身的東西,心情複雜,那種追捕罪犯的動力其實7年來從未消失,只是他用酒精帶來的迷幻感將之壓制。
    格論盯著裝著手槍的手提盒,想了想後,搖了搖頭,還是把衣櫃門給闔上了。他還是很謹慎的,喝醉的時候身上帶1把槍,下次清醒的時候搞不好就已經因為謀殺罪被起訴了。
    格倫穿上工作服,走出他承載無數記憶的房間。在他的床頭櫃,擺著一張全家福相片,相片中的格倫穿著警察制服,相當神氣,老婆笑著站在旁邊,格倫的手放在一個金髮男孩的肩膀上,一家人和樂無窮。金髮男孩的相片其實放在房間的四處各地,有些是一家人的合照,也有些是男孩的獨照,從小嬰兒到青少年的都有,當然也有一些是收起來的。
    格倫正是金髮男孩的父親,他也曾經擁有政經的生活和美滿的家庭,那是格倫最懷念的時刻,他曾經是兒子心目中的英雄,兒子從小立志要繼續走父親的路。
    但如今,這個夢想再也無法實現了,因為想要實現夢想的人永遠的離去了,只剩下一個孤身一人,家庭破碎的頹廢男子。
    格蘭特走到客廳旁邊的飯廳,從冰箱隨便拿出一盒穀片和牛奶,坐了一份簡單的早餐,他順便打開了電視機,觀看早間新聞。
    CNN記者剛好在報導社會新聞:

……前些日子,康乃狄克格林威治發生了一件恐怖的謀殺案,兇手霍華德.基恩在一間麥當勞外,大庭廣眾之下槍殺了保險推銷員阿莫托爾.菲力普斯,隨後被趕到的警方當場抓獲。格林威治警方表示,他們研判霍華德的犯罪動機是種族仇恨和反猶太主義,從基恩位在格林威治的家中,警方搜出了大量新納粹主義和白人至上主義的宣傳物,其中包括阿道夫.希特勒的《我的奮鬥》和威廉.皮爾斯的《特納日記》……

    「他媽的。」格倫做出簡單扼要的評論,這個世界永遠不缺白癡和無賴。
    他靜靜把碗裡的麥片吃完,然後喝光裡面的牛奶。在關掉電視機後,格倫走過無數喝光的空瓶子,隨手將碗和湯匙扔進水槽,接著便走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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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倫現在是一位修車工,這份工作是他從原單位離職後,錢同事為他介紹的。格倫所在的休倫修車廠經常接警察局的業務,算是他與過去的一種聯繫方式。
    今天,一位前同事帶著他工作時的代步工具來找格蘭特。
    「你全身還是一樣臭啊!」大衛.海爾一臉嚴肅的對他說:「每次聞都是一樣的感覺。」
    「我沒有逼你習慣。」格倫把頭埋在向上開啟的引擎蓋下。
    「謝謝。」大衛回應,他是一位年齡和長相極度不匹配的男子,雖然才30幾歲,但是表面上看來,他比實際年齡老了10歲以上。
    「最近大家過得如何?」格倫邊檢修邊問
    大衛想了一想回答:「湯姆還是老樣子,倒是我身上發生的事比較多。」
    格蘭特把頭抬起。「怎麼說?」
    「先是我哥的事。」大衛答道:「吉姆要被調去孟加拉。」
    「孟加拉?」
    「對。」大衛說,並沒有顯現出多得一的樣子。「他被外交部任命為新任的駐孟加拉大使,真是一個幸運的傢伙。」
    「祝他好運。」格倫禮貌性的回覆。「那你呢?」
    大衛笑了笑,過了一會兒說:「我也要被調走了。」
    「什麼?」
    「我要升職了。」大衛說:「他們要把我調到一個地方分局當副局長。」
    格倫看著他,他對此無感,畢竟自己已經脫離執法生活好久了。但面對前同事的晉升,他還是勉強露出微笑,「恭喜。」他對海爾發出祝賀。
    大衛聽了,反而不知道如何回應,因為自己其實一點也不在乎有沒有升官,升官的唯一好處,他能想的到的,大概就是薪水變的比較高吧!
    思來想去,大衛這樣說道:「如果你當年繼續待在局哩,現在搞不好已經成為局長了。」他略帶感慨的表示。
    格倫一聽,馬上有了反應。這位前警察把頭抬起,漠然的看著曾經的同事,沒有說任何話。
    大衛愣看著他。格倫雖然沒有說話,可是那充滿血絲,長期泡在酒精裡面才會出現的混濁眼光卻足以說明千言萬語,如同看著一個揹著數萬公斤鉛塊的人從自己面前經過,氣喘吁吁,馬上就要耗盡生命的元氣,心裡雖然想要出手,卻明白自己實際上愛莫能助。
    格倫盯著大衛良久,才把目光移回引擎箱裡面。
    大衛在沒有格蘭特眼神造成的壓力下,才終於有減輕壓力的感覺,他鼓起勇氣,略帶遺憾的對格倫說:「我很抱歉,格蘭特。」
    這句話再次讓頹廢的男人有所觸動,他慢慢的轉向大衛,漠然,又充滿不確定的回應:「什麼?」
    海爾鼻子吸了一口長長的氣息,吐出氣流後繼續講道:「我很抱歉,關於傑克的事。」
    大衛口中的「傑克」就是傑克.沃爾,也就是格蘭特.沃爾的兒子。也就是格倫家中照片裡的那個金髮男孩。
    大衛真心誠意的表示無奈:「傑克是一個好孩子,他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命運。」
    「所以呢?」格蘭特反問,表達時毫無情緒波瀾。
    「所以……誒!」大衛還想說什麼,卻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是好,舉起兩隻手,用力嘆了一聲。
    大衛對此沒說什麼,他只是把那台警車的引擎蓋「碰」的一聲蓋上,然後對大衛說:「我檢查完了。你的車子沒有問題,目前不需要修理。你是有在定期保養嗎?我看你的車子情況很好。」
    大衛聳聳肩,「可能吧,沒在記。」
    格倫點了點頭。「雖然你的車沒問題,但是我建議打蠟一下,你的車子看起來像是開了20年一樣,我記的你是在1998年買下這台豐田的。」
    「是啊。」大衛回應:「那時候全新的豐田還很便宜,我最近才剛付完她的貸款。」他說完便打算駕車離開,「謝了,老兄。」他拍一拍沃爾的背,走到汽車旁邊,打開駕駛座一側的門。
    就在大衛要鑽進去的時候,格蘭特突然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大衛!」
    大衛轉過頭看像格倫,「抱歉,老兄?」
    格倫雙手插在腰上,慢慢走到他面前後又停了下來。格倫深吸口氣,對大衛說:「我其實不想問這個問題……但是我還是想知道這件事:他們找到他了嗎?」
    「他?」大衛皺了皺眉,「『他』是誰?」
    「賓拉登。」格倫表情和語氣都很嚴肅。「奧薩瑪.賓拉登。」
    大衛明白了他的意思,充滿遺憾的搖搖頭。「我很遺憾,還是沒有,現在沒有人知道他跑去哪了。」
    「他們把阿富汗炸的亂七八糟還是沒找到?」格倫有些激動,口氣稍微揚了起來。
    「不,沒有。」大衛肯定的表示。
    「這怎麼可能?」格倫納悶不已。
    大衛也沒有答案,「也許把阿富汗狂轟亂炸就是我們抓不到他的原因吧?」他說到這邊突然停住嘴,看了格倫好一會兒,「如果我們成功找到他然後幹掉他,你就會重新振作嗎?」
    格倫搖一搖頭,「我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格倫意味深長地盯著大衛,語重心長的告訴他:「你沒有經歷過失去,所以你不懂:有些創傷永遠無法復原。」
    大衛嚴肅的看著格倫,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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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結束了一整天的工作之後,格倫照常來到皇后區的一間偏僻酒吧買醉。
    其實格倫喝酒沒有固定的型態,他經常是修車廠關門後就開始四處遊蕩,宛如沒有目的,沒有歸宿的無主孤魂,在失去傑克和妻子後
,格倫完全失去了生活的重心。格倫喝酒的模式有這幾種,在找不到酒吧的情形下,他會走進菸酒商店,大肆採購,通常是看到什麼就拿什麼,一點也不在乎,然後就邊走邊喝或是回家之後瘋狂牛飲,實行起來很痛快,但是往往會有吐的家裡到處都是。
    另一種方式就是進入酒吧買醉,這種情況下就不能牛飲了,只能向其他人一樣,一杯一杯喝到爛醉,然後再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回家,有那麼幾次,格倫直接倒在路邊,直到第二天才像流浪漢般在路邊起來,接著穿著昨天的衣服直接上班,也有時候直接倒在酒吧裡面,然後被好心的酒客報警處理,前面提過的大衛就曾經被電話叫到酒吧去幫他收拾收拾。
    如果運氣好的話,那格倫就能夠自行返家。而且,因為他找到的酒吧都是那種處於管理範圍邊緣的區域,意味著會有許多三教九流份子聚集,格倫有時就會邀請站街女或是其他風塵女子回自己家中狂歡一番,以麻痺所有的感覺。
    格倫這天坐在吧檯,喝著威士忌,他看著酒吧的電視機播放著棒球賽的轉播,今天是紐約洋基隊對上舊金山巨人隊,主場還是在洋基隊位於紐約市的自家球場,所以大家特別入迷。當洋基隊球員穿過本壘板得分時,大家高聲尖叫。
    格倫沒有尖叫,繼續喝酒。他並不是很熱中的棒球迷,不過曾經,他也像大部分的人一樣,會津津有味地看著比賽的精采畫面。然而在傑克走後,他就對任何事情沒有興趣了,除了喝個銘叮大罪以外。
    這時,他靈敏的聽覺感受到遊戲間吵雜的聲音,有男人和女人的聲音,一開始還有說有笑,相當愉快的樣子,直到後來,似乎出現變化,女性的聲音開始不悅,開始阻止男人,但男人們的聲音依然雀躍萬分,甚至起鬨開來。
    格蘭特原本想要算了,就隨他去吧,但是因為喝多了的緣故,他竟然站了起來,拿著杯子走到一旁的遊戲室。他身邊還坐了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西裝男,看到他起身離去,好奇的跟了過去。
    格倫走道遊戲間,一名男子正在沒有禮貌的隨意親吻一名穿著非常大膽的女子,雖然他眼前一閃一現的,可是格蘭特依然聽得見女子不情願,想要迴避的聲響。
    「你們……在幹嘛?」格倫醉醺醺的叫了一聲。
    這下,一群男子和一名女人之間的動作停止了,他們全吃驚的看向格倫。
    「滾出去,小姐。」沃爾擺了擺手,叫女子離開。
    年輕女子當然不認識格倫,但竟然有這麼好的機會,當然不會放手,她掙脫他們,回到飲酒區的人群裡。
    這回輪到這群男人不高興了,一個喝大的傢伙不爽的詢問:「你他媽的在幹嘛?」
    格倫用模糊的視線觀察他們,他看到剛剛抓住年輕女孩的男人正在重新拉上褲頭。他冷笑一聲,「你們應該感謝我,你們差點就變成性侵犯了。」
    這幾個男人一聽這詞立刻有了反應,他們覺得自己被冒犯了。那名第一個和他對話的高大男子直接逼近格倫,非常挑釁的反問:「你說誰是性侵犯,混帳?」
    格倫因為也醉了的緣故,毫不諱言地告訴他:「你啊!豬頭。」
    其他男人開始聚集在他身邊,這陣仗看起來一點也不友好,在一旁觀察的眼鏡男暗叫不好。
    「你想打架嗎?愛管閒事的傢伙!」剛才控制女子的男子嗆聲。
    格蘭特.「格倫」.沃爾鄙視的瞄了他一眼。他舉起還沒喝光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然後——他拿起杯子狠狠打在剛剛和自己對話的男子!
    玻璃杯當場破碎,碎片扎進那名男子的臉,當場血流如注,一瞬間,他的半邊臉整個被染紅!「幹!」他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這一叫,直接把大家的目光從電視上的棒球賽移開。
    「他打爛了我的臉!」男子持續大聲慘叫,5位和他一起的同伴一瞬間蜂擁而上,打算教訓格倫,一場鬥毆開始了。
    格倫不愧為曾經警察局的優秀警員,身體裡潛藏數年的本能當場被激活,他迅速閃過一拳,然後抓著朝他揮拳的傢伙的臉朝牆壁就是一撞,牆上馬上出現了血痕!另一人揍了他的肚子一拳,格倫反射性的沒站穩,但他在對方揮手要給自己第二拳的時候,接住對方的手,平衡自己的腳步然後反過來給對方一拳——6個人打他一個,格倫居然可以打的有來有回!
    這是一場頗為破壞性的鬥毆,牆壁上的裝飾在拉扯之間全掉到了地上,遊戲機成為他們互相敲對方腦袋和身體的武器,叫罵聲不斷,現場混亂不堪,讓酒吧裡的酒客們看的眼花撩亂。
    眼鏡男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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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衛聲音在耳邊模糊的想起,他正在和另一個人對話:「他好像醒了。」
    「我們的老大還是寶刀未老啊,呵呵。」另一個熟悉的聲音笑了出來。
    格蘭特吃力張開眼睛,果然是他——湯姆.杜維,他曾經的同事,做事認真,但個性隨和,一副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樣子。他7年來一點變化都沒有。
    看到他清醒後,湯姆對大衛示意性的晃了下頭,「這邊交給我吧,準副局長。」
    「謝謝。」大衛拍一拍湯姆的肩膀後離開。
    格倫坐了起來,發現他待在曾經工作地方的拘留所。湯姆微笑著看出他,雙手交疊於胸前。
    「怎麼了?」格倫一臉冷漠的看著這個滿臉笑容的男子。
    湯姆吸了一口氣,回答道:「這個嘛……是這樣的,你惹上大麻煩了,這次恐怕我們也很難幫你壓下去。跟你打架的6個人要以傷害罪起訴你。」
    「那6個垃圾?」格倫面無表情的確認。
    「對。」湯姆聳聳肩膀,「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垃圾,但老大,你真的很屌。」湯姆佩服的說:「都已經喝的快站不穩了,居然還可以幹翻6個大男人——你真應該回來的,老大,別再當修車工了,回來當警察吧!」
    格倫對於熱情的湯姆只是冷回一句:「不,謝謝。」
    「……好吧。」湯姆雙手叉腰,垂下頭。
    「所以我現在是被拘留了嗎?」格倫問,聲音乾癟萬分
    「沒錯。」湯姆點點點頭,「根據規定,你還樣再被關10個小時,除非……」湯姆忽然住嘴,看向門口,「除非有人願意保你……」
    格倫朝他目光的方向一望,臉色丕變。那是瑪莉,格倫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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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大衛打給我的,他叫我來保釋你。」瑪莉悻悻然的告訴沃爾,他們才剛走出警察局。
    「妳看起來很生氣。」格倫回應。
    瑪莉轉過頭瞪著他。「我是很生氣,但我生氣的是我必須專程跑一趟,跟你沒關係。」金色頭髮的女人隨後嘆了一聲:「但我很難過。我很難過你到現在都還沒走出來。」
    格倫一聽,情緒火速炸裂,他大吼:「妳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妳放下了?」
    瑪莉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咬牙切齒,然後回應道:「我總要繼續生活。」
    格倫粗喘著氣,激動的說:「妳一定在他媽開我玩笑——傑克不只是我兒子!傑克是我們的兒子!然後他們殺了他,在他媽的911!而妳現在卻像沒事一樣!」
    瑪莉一瞬間僵直的站在原地,「傑克」給了她極大的觸動,畢竟他永遠是她的孩子,無論是死是活。「所以,你在消沉什麼?」瑪莉努力擠出一些話,卻越講越多:「我愛傑克,因為他是我兒子!但他死了!他永遠不會回來了!我們的兒子永遠不會回來了!人死了就是死了!你究竟在無法釋懷什麼?」
    格倫火氣上來了,他大叫道,發洩出所有的不平:「你想知道?好,我告訴你——我無法釋懷我們的兒子死了,而殺他的人到現在還逍遙法外,而我卻什麼都做不了!」格倫喘著氣回應:「那天是我答應讓傑克去世貿中心的,結果這個決定讓他死掉——我害死了自己的兒子;然後到現在,我還是無法為我們的孩子做點什麼!」
    格倫說的句句到位,字字株心,讓女人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好這樣回應,「你應該讓自己冷靜,格倫。已經7年了。」
    格倫聽後搖搖頭,「我做不到,有些創傷永遠無法復原。」
    兩人的對話至此無疾而終。
    就在格倫和前妻為了死去的兒子大吵時,一雙眼睛一直盯著他們,透過金邊眼鏡觀察著他們。另一方面,兩人的對話也全被聽見了。
    這名戴眼鏡,穿西裝的男人格倫其實見過,就在昨天晚上,他在酒吧鬧事打架時,西裝男就在旁邊觀看;鬥毆發生前,男人還坐在他旁邊喝酒,只是格倫當然不會對只有一面之緣的傢伙有印象。
    然而,他們之間的關係,在格倫.沃爾向前妻描述完之後立刻起了變化,這關係不僅止於一面如此簡單。
    故事就是從此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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