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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殺人合法的世界S2-1

魏夜南(長草模式 | 2021-08-09 00:57:00 | 巴幣 18 | 人氣 104



  晴朗的天,空氣稍微有些涼爽,是適合穿薄長袖但穿短袖也不奇怪的天氣。如果現在是秋天就說的通了,偏偏現在是一月,本應該是稍嫌冷的冬天,但大概是地球暖化的關係,現在的冬天都不需要穿厚衣服了。

  除了新年的第一個月,一月通常有件大事,那就是全國高中生的學測。這兩天取決於他們兩年半以來的努力,同時決定了他們的未來。

  為了成績、為了家庭,拼死拼活讀了三年書的她,永遠都只能看著他的背影,拚命的追逐,就算指尖只能擦到他的衣角也好。

  全國的高中生在這天都靜靜的坐在考場,為他們的人生做最重要的考試,她——顏庭姍也是如此。

  剩下的,就是等成績出爐的那一天,顏庭姍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她這些年的付出決定沒有白費,她相信這次自己一定能抓住眼前的他。

  但是就算到最後,他們的距離依然遙遠,她卻只能無助的站在原地。

  一個月後。

  顏庭姍,校排第二,69級分;林禹豪,校排第一,75級分。

  雖然兩人同是繁星1%,但校排卻決定了他們升學的志願序,顏庭姍終究只能挑林禹豪挑剩的。

  學測前一百天,顏庭姍即使是流感也堅持要讀書。她做完學校發的所有講義、題本,書桌旁疊成幾堆的書也全都溫習了五遍以上,這樣還不夠,學校的模擬考也得拿到滿級分才行,這是唯一能考贏那個人——考贏林禹豪的方式。
  
  失常不能當作藉口,因為她考試的那兩天精神狀況絕佳、身體也沒有不舒服,但是最後的結果她很清楚,自己不在滿級分的名單當中不是意外。

  學測姑且不論,重要的是繁星計畫。透過高一高二的平時成績,決定校排的百分比,前百分之十的人幾乎能說是保送國立大學。

  但是這有個問題,繁星計畫讓學生們學會了勾心鬥角,最重要的是,平時成績是老師們打出來的。

  自從上了高中,顏庭姍就不曾休息過,每次的小考、大考,她都用盡了全力,所有科目盡可能取得最高分,只為了爭取繁星的位置,但是她始終敵不過的是老師們對林禹豪的喜愛。

  既然如此,只能認命了,認命當同學口中的「萬年第二」,就算他們只是開完笑的。

  公佈成績的那天回到家,顏庭姍筆直朝著房間前進,她甚至不記得當時爸媽到底對她說了什麼,那全是些令人煩躁的教訓而已,且那些貶低的話語中必定夾帶著林禹豪的名字。到最後,她只清楚自己在房裡蜷縮著哭泣的狼狽模樣。

  她討厭看到林禹豪認真的樣子,更討厭看到他如此受歡迎。林禹豪那假惺惺的笑容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作嘔的感覺沒有消失過。顏庭姍的直覺告訴她,林禹豪並不像表面上這麼開朗。

  高二暑假的某一天,她親眼看見他在巷口餵小貓吃老鼠藥。

  林禹豪臉上的無情她忘不了,那雙空洞的眼神、了無生趣的臉孔,還有他隱約散發著孤獨的背影。

  他餵貓的姿態是如此熟練,不意外他早就做過好幾次這種事了,但是顏庭姍沒有報警,因為林禹豪是她唯一的競爭對手,他不在了,自己該有多無聊?況且不知道為什麼,林禹豪的背影讓顏庭姍不由得感到悲傷。

  雖然一直都是這麼想的,但是事到如今顏庭姍卻後悔當初沒將他繩之以法,如果他當時就不在了,自己現在就會是校排第一,也會是繁星第一候補,學校更是任她選擇。

  “對啊,要是林禹豪不在就好了。他不在,自己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顏庭姍用力地抱住頭,盡力阻止自己再次產生這樣的想法。她確實討厭林禹豪,但不至於要他消失,這實在太過分了。

  “我為什麼要同情他?”

  惡魔的聲音重新在腦中響起,顏庭姍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多善良的人,但她也不認為自己會恨一個人恨到希望他從自己身邊——甚至是從這世界消失。

  善與惡在顏庭姍腦中拔河,無法自主的她只能拼命的掙扎,即使那沒有用。她哭累了,放棄了思考,任憑自己墜入黑暗,讓安靜吞沒矛盾的吵雜聲。

  隔天,依然是普通的上學日,大考結束了,成績也放榜了,剩下的就是些填志願與上大學的繁瑣程序,因此除了指考生外的大部分人臉上都是一派輕鬆。

  林禹豪沒來上學,沒人覺得不尋常,因為他想要讀什麼大學任他決定,使用繁星計畫的話也不需要準備備審資料和面試,學校排名前1%的學生沒人和他爭第一,他大可以在家休息到要處理繁星的事之後再來上學。

  顏庭姍倒是緊張的不得了,她無法決定要用哪個升學管道,只要一想到家人臉上充滿失望的表情,她就難過得無法思考。

  一整天下來,顏庭姍沒和任何人說過話。

  除了下課時間被短暫叫去導師辦公室調查升學意願以外,她的一天完全是在寂靜和胡思亂想中度過的,一旦面對其他同學,顏庭姍就像停止運作的機器人一樣,話說不出口,也聽不進其他人說的。

  回到家,依然是一陣嘲諷,她依然什麼也沒聽清楚,耳機裡放著音量過大的搖滾樂,隔絕了那些對她來說豪無意義的噪音。

  再過一週,便迎來政府第三屆實施的「發洩週」了。

  前兩年的狀況超出了政府的預測,於是這次他們把期限縮短成五天,希望能稍微減少一些死亡人數。同時這次也新增了不少規定,不過,都已經失去法律的束縛了,再新增規定還有它的效用嗎?

  這一次,她那膽小怕事的父母大概又會在門窗上多釘兩層鐵板、然後整天不開燈來渡過這幾天吧。

  毫無法律的世界,會是怎麼樣的呢?

  帶著這樣的心情與疑問,她和他,終於等到了那一天。



換了新模式重發第一集
也不知道觸擊率會不會比較高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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