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仙夢邊將她昏迷這段時日以來的事,逐一告知,並且再次述說著關於狼跡無痕跟白猿之間的淵源故事,以及全族人遭受那些異教徒殺害的種種憾事。
玉辭心則是靜心聽著來龍去脈,並且思考著下一步方針,越聽眉頭跟著越深鎖萬分,輕挑眉目,沈悶應,答悶應一聲之後繼續聽著這悲慘又壯烈的故事。
「原來如此,難怪當吾第一次見到他時,便感受到他滿身殺氣騰騰,眼神之中充滿忿怒以及怨恨。」
「嗯。」
「不好意思,突然打斷妳的話語,還請繼續。」
「玉姑娘,不用說抱歉,之後……」
「……」
仙者繼續說著,劍者依然平靜聽著故事內容,而一旁白猿則是呼呼大睡起,靜謐空間只剩於交談聲以及呼呼打呼聲,遊蕩於空,久而不散去。
玉辭心一面認真聽著故事內容,一邊整理自身儀容,將散髮隻手束髮起,並從腰間掏出一枚蝴蝶飾品,
別側於鬢髮之間,接著繼續整理額間細長的瀏海,別分用髮飾固定起,另手握住地上配劍,
二話不說,指尖順勢一彈,寶劍快速迴轉於手上,順勢將之掛於腰上。
「嗯……聽妳這樣說來,吾大概已經了解,也明白那名孩子為何會特別針對那班人尋思報復,原來在他身上還經歷過這樣悲慘遭遇。」
「嗯……小小年紀便要承受到失去親人痛苦,不止是精神上折磨,更是忍受到內心的自責。」
「正因如此,妳才會義無反顧出手幫他?」
「嗯……」
「只施恩不求圖報,妳之善心啊。」
「有時候幫助有困難的人,並不需要對方來回報,只要他人過得平安,那麼一切便是有意義的,而這份意義將永遠放在心中,心自是怡然自得。」
「大道無私,無吾,捨身求仁,妳之精神令人佩服。」
「吾只是認為份所當為,談不上無私,無吾。」
「是妳太過謙虛了,我這樣是在讚嘆妳啊,不是損妳喔~」
「嗯。」
「如果真要論善心之舉的話,蝶舞仙夢自愧不及妳,玉姑娘秉持自身原則,堅持已見,鋤強扶弱,見義勇為,嚴懲奸邪之輩,而不圖求回報,乃捨身取義,大道無私矣。」
「宮主,妳這句話說錯了。」
「?」
「其實一個人要做到無私,無吾,很簡單也相對困難,而吾這個人卻恰恰相反矣,論私嘛~吾這個人啊,很自私自利,凡事皆只為利益而為,而論無吾嘛~這個問題答桉嘛~容吾三思再來回答妳之答桉。」
「玉姑娘,妳太過謙虛,客氣了,方才妳之話中似有藏意,話語有話,意中藏意,就不知玉姑娘之答桉又是什麼?」
「哈~」
蝶舞仙夢、玉辭心各自憑心念想,保持著不同心思以及看法去論及關於無私、無吾議題,
然而此刻她們心中也有各自不同見解以及答桉,不過各自暗藏於心中,不盡然道出,反之將話題一轉,
直切重點議題。
「好了,此事暫時按下,現在當務之急,是該思考怎樣突破那淵海石窟,對此,不知宮主有何看法?」
蝶舞仙夢撚指凝氣,氣凝蓮指之上,蓮蘊含氣,氣輸貫體,為受傷未癒的棕髮女子,醫治體內未癒傷勢,頓時氣走筋脈,引氣輸能全然加諸一身。
輕輕一張眉目,平靜眼神之中更為澄明透亮,神情頗為堅定說道,她一面為好友療傷,一邊說出自我觀點以及看法,以及思考著突破目前困境,一心三用。
「經此上一回那一戰,打草已驚邪,必定讓那些人更加嚴鎮守關要二度再進入一探,將是難上加難。」
「那又如何千軍萬馬在前,吾一卷冰雪、玉辭心,也沒放在眼裡,二度再闖,石窟必破,異教邪類必然滅矣!」
「確實單憑玉姑娘,妳之功力要強行突破戒備森嚴的淵海石窟,必是不難矣。」
「妳說得不錯,吾之劍法要突破那防線已是措措有餘,不過尚嫌不足,必須再借重妳之智慧,這樣一來,才稱得上是文武雙全,一攻一輔,縱然千軍萬馬在妳我面前仍是不足忌憚。」
「玉姑娘,此言甚是,確實論武功,姑娘劍藝確實稱得上一絕,再加上吾之琴藝確實能達成相輔相成之效果,這樣一來要突破也非是難事。」
「論琴藝,宮主造詣確實超凡入聖,凡人難所比衡,妳之琴音甚為特別,非但能達到震攝心神作用,還能藉由琴音方式安撫人心之妙用,俗話說水能載舟也能覆舟,琴音效用亦是相同。」
「琴與弦,刀與劍,矛與盾,無論是何種兵器,皆能成為殺戮利刃,相反之也能成為守護蒼生之願器,殺與救,救與殺,也全然盡在一念之間而已,一念之差便能造下殺業、也能成就救人宏願,殺戮與救贖,毀滅與守護更在心思分毫罷了。」
「以利器矛盾來論定救與殺的觀點,確實精彩,令吾受益不少矣。」
蝶舞仙夢憑藉著自身念想,藉由禪理來開釋著她,藉由利器矛盾之說,人心兩面之觀點,
來分析著目前的敵人態勢,並藉由著上一次失敗來記取教訓,更加嚴密謹慎,思考更加周全,共同商議著對敵良策。
玉辭心緩下自身情緒,以平靜的心去聆聽著仙者一言一語,想要從中領悟出另一種解決問題的方式,
於是她按下心中煩躁的心緒,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輕閉雙眼,以耳代眼,傾耳聆聽一字一句,同時也思考,推論著千百種結果,而得到的結論也只有一個。
「想不到妳的想法如此周全,相比吾之下,我倒是顯得太過魯莽了,考慮得不夠周全。」
「玉姑娘切莫這樣說。」
「哈。」
幾番交談之後,兩人心中各自有了定見,再次將事情加以推移,繼續商討著對敵方針,於是不待另一人開口,先行一步說道,將心中想法逐一道出,
串聯起任何可能性,玉辭心望著仙者逐言道。
「既然前路受阻,那麼只能轉道而行,好吧,現下也別無他法,便依照妳之計策,試上一試吧。」
「多謝妳,玉姑娘。」
「妳我之間,不需言謝,因為現在咱們處境皆是相同,既為同舟共濟,就不用說那些客套話了。」
「嗯。」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