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小說]打虎小巫女(08)－炎華飛燕

打虎小巫女

【8】炎華飛燕

【大和國　三輪山入口處】

「飛燕，幹得漂亮！真是幹得漂亮！」
有著一身以雪白鱗片為主的身驅，不過卻不像是尋常的毒蛇般有著致命危險性的靈獸～「三輪白蛇」，在看見了飛燕胸前正在掛著的、剛剛從有著半人半蛇的身軀的「大物主」身上所獲取的「蛇神管玉」的同時，忍不住興奮地左搖右晃著修長的身軀，像是在跳著古怪而有趣的蛇舞一般。「和那位先前來過此地的天津羽衣小姐一樣，妳終於也獲得了大物主的認可啊！」
「我想這是多虧了您給予的庇祐吧，白蛇樣。」
點算著手中剩下的陰陽符之後，略微皺起眉頭的飛燕才抬起頭，並且恭敬地跪坐在白蛇面前。「如果不是您的善意提醒，老實說我沒想過能夠打敗大物主。」
「哈哈哈，大物主是個『相信實力重於一切』的神明。要能獲得祂的認可、並獲贈『蛇神管玉』以作為挑戰成功的證明，老實說也並不容易。」
三輪白蛇高興得大笑，笑得幾乎合不攏嘴。「對了，接下來妳有何打算呢？」
「....上野龍隱門，鎧甲剛鬼。」
飛燕在開口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身上卻迸發出了連白蛇都忍不住為之收斂笑容，並且為之詫異的高亢怒氣。「從那傢伙身上所失去的東西，我這次要徹底地討回來！」
「是嗎....失去的東西啊。」
恢復了正經表情的白蛇沉吟片刻，接著卻輕輕點頭。「相信妳一定可以做到～可惜我必須要在這裡擔任引路者的工作，不能去為妳聲援....」
「有了白蛇樣的支持與鼓勵，我相信我可以成為『打敗過剛鬼的勇士』的其中一人。」
飛燕說著，深深地向白蛇行禮致上謝意。「請代飛燕向大物主致上個人的歉意與感謝。」

飛燕起身離開之後許久，大物主的巨大身影突然投影出現在白蛇身邊。
「....吾主，您的意思呢？」
「這道路，對她和她的朋友們來說，絕非一帆風順的康莊坦途。」
大物主平靜地回答著白蛇的問題。「但是，她和那個巫女一樣，都有著『無可被取代的東西』在身上。」
「吾主，請問此話作何解釋？」
「從她和其他來挑戰過吾的眾多勇士身上，吾看見了過去的自己。」
大物主笑著，以有著長指甲的右手手背支起了臉頰。「雖然能否打敗實力和吾相當的眾多神魔，有大半的條件是靠『運氣』，但是能否有『決心』去面對在戰鬥中發生的事情，恐怕才是勝利的關鍵吧。」
「看來吾主也認為飛燕能夠成功呢。」
白蛇忍不住看了大物主一眼。「吾主，請問您是否要插手相助？」
「這可不是吾能插手～而且也並非吾應該去插手的事。」
大物主笑了笑。「白蛇，繼續引領勇士們前來挑戰吾吧。讓吾能夠更加地去領會吾所看到的事情。」
「屬下遵命。」

【稻葉山城　保管處】

「飛燕，此去上野要一路小心。」
羽衣把飛燕委託購買的幾樣東西交給飛燕的同時，依然不忘絮絮叨叨地提醒著飛燕。「畢竟龍隱門所在的上野，目前依然還是屬於與主公敵對的謙信公所擁有的領地。妳此去除了要面對隨時出現的各種怪物之外，可別被上杉的巡邏隊給逮著了，而影響到挑戰的行程。」
「頂多只是不進入城內補給而已，沒差吧。」
飛燕接過羽衣拿來的物品之後，才露出微笑。「而且，妳也說過『等我先拿到「封魔之證」就可以隨便凸槽妳』，我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天賜良機！」
「....妳這傢伙的記性還真是....」
「開玩笑的啦，瞧妳那副表情。」
看著羽衣皺起眉頭的模樣，飛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羽衣的肩膀。「羽衣，這次不僅是為了替妳討回多次敗給鎧甲剛鬼所失去的顏面，也是為了讓同樣吃了多次悶虧的我自己能夠一吐怨氣。儘管相信我吧，我會替妳狠狠地徹底海扁那個狂妄自大的蠢蛋一頓！」
「....嗯。總之一切小心。」
羽衣點點頭。「對了，甲府那邊寄來了關於妳的晉升測驗的通知～先預祝妳順利加入中老團囉。」
「連妳這個『腦天氣』（註：個性天真樂觀）都能當上中老了，我會不行嗎？」
飛燕再度哈哈大笑，拍了一下羽衣的肩膀之後才轉身離開。

「拙者相信，飛燕小姐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
羽衣一回頭，才發現開口的是剛剛從信濃回來的英龍華。「小華，妳拿到東西啦？」
「嗯，小美（香津美）需要的『諏訪神社的琵琶』。」
英龍華輕輕點頭，才拿出了一把造型精緻典雅、有著原木特有的柔和色澤的四絃樂器～「諏訪神社的琵琶」。「現在小美能夠像您一樣使用自如的專屬樂器，就只差笛子而已了。不過，羽衣姊樣。」
「怎麼了？」
「拙者曾聽小美提及過，聽說您手中擁有的『長城之笛』應該她也可以用～但是....」
「那玩意會『認主』（註：系統設定為「無法交易」）啦，雖然我想甩都甩不掉。」
羽衣忍不住笑了笑。「而且我覺得，有些珍貴的東西，總是要靠著『自己的雙手』去取得，那才有其『珍貴』之處。」
「說得也是，小美上次打到一隻招財貓（屋敷傢俱）的時候，就高興得逢人便說呢。」
英龍華也忍不住笑了。「那麼，拙者就去找小美，把琵琶交給她。」
「嗯。」

英龍華離開之後，羽衣突然抬起頭，看著正綻放著無數煙火的稻葉山城夜空。
「飛燕....發揮妳的全部力量，打敗剛鬼吧。」
雙手不覺交握著的羽衣，在心中默默祈禱著。「讓那個狂妄的傢伙，因為妳如雷般的震怒而戰慄！」

【上野　龍隱門】

「哼，沒有力量的人類啊....妳一再地上門來向本大爺挑戰，嫌命太長嗎？」
「給我閉上那張生不出象牙的臭嘴，鎧甲剛鬼！」
在激烈而緊張的戰鬥之中，面對鎧甲剛鬼如同過去一樣的言語挑釁，冷冷地舉起了手中握著的「雷輝石杖」的飛燕，反而以讓正專心迎擊的隊友都為之側目的高亢語氣發出吼聲回擊。「今天我就以此『轟鳴之神雷』給你一記足以痛徹心肺的教訓，讓你往後不敢輕視我們身為人所擁有的力量！急急如律令，奉導誓願，何不成就乎....」
「！」
「化為制裁惡魔之槌降臨於現世吧，『轟雷』！」
一顆凝聚著無數電光的巨大雷球，隨著飛燕的怒叱從空中直竄而下。

經過了以十餘張陰陽符連續施放出轟雷支援隊友攻勢的連番重擊，原本在開戰之前還氣勢凌人的鎧甲剛鬼，最後也在一聲慘叫之中，隨著遭到與飛燕同隊的夥伴們的圍毆重創而轟然倒地。
「這是....人類的....」
奄奄一息的鎧甲剛鬼話還沒說完，臉上就被飛燕揮動雷輝石杖結實地賞了一棍。「....咕啊？！」
「現在滿意了沒，你這個只會在那邊說大話的蠢豬！」
飛燕在怒喝完之後補上的一腳重踹，讓隊友們全都忍不住因此傻了眼～這、這和我們所知道的「充滿神秘冷艷形象、擅長操作法術的女陰陽師」會不會差太多啊？隊友們不禁如此想著。「趁著本姑娘心情正好的時候給你個良心建議～你最好以最快的速度馬上消失在我面前，別像隻死鴨子一樣硬撐著擋路！」
「妳、妳這個....」
「下回要是再遇上的話，可就不會如此客氣了～別忘了，我們還有二十幾次（註：作者的飛燕與羽衣兩隻加起來累計的剛鬼敗戰次數）的欠債未清啊，剛˙鬼˙老˙兄。」
不知道為什麼，剛剛被一群人給打得滿頭包的鎧甲剛鬼，卻隱約覺得這時候正在一臉冷冰冰地盯著自己瞧的飛燕，有著顯而易見的恐怖。「還有，人類可沒你想像的脆弱，最好牢牢記住。現在給我滾！」

鎧甲剛鬼消失之後，鬆了口氣的飛燕才雙腿一軟，幾乎虛脫般地坐倒在地。
「羽衣....看來我大概也沒啥心情可以凸槽妳了呢。」
直到這時才發現自己滿身大汗的飛燕，在讓隊友們攙扶起身的同時，忍不住苦笑著心想。「雖然這次是我比妳早拿到了『封魔之證』，但是....或許，追隨著妳的腳步的、以妳的成就為目標的忠實追隨者，應該是我自己才對吧....」

這是飛燕不曾說出口的，羽衣也不知道的一點。
不過，這樣也好，飛燕心想。至少，天性樂觀的「打虎小巫女」天津羽衣，將會慶幸自己能認識一個既是畢生最可依靠的好朋友、也是共同奮戰過的好戰友，更是可以彼此相互開玩笑的好姐妹的女性。
而那個人，除了我～「炎華飛燕」白飛燕以外，沒有第二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