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師Reborn】番外．聖誕賀文_06

　　【家庭教師Reborn】番外．聖誕賀文_06
　　
　　
　　
　　「里包恩，你是在開玩笑的吧……」好不容易緩住被口水嗆到的狂咳，用單手撫著因太用力咳嗽而發隱隱疼的胸口，苦笑地看著對方希望他給點暗示，但對於里包恩終年不變、顏面神經失調的臉，就算你盯到眼睛脫窗也瞧不出內藏了什麼思緒。
　　
　　里包恩似乎在笑，笑分很多種，大笑、狂笑、微笑、傻笑、奸笑、冷笑、皮笑肉不笑，還有一種笑就是皮肉不笑心裡笑，但我辨識不出來他是屬於那種。依嘴角猜心不成，改轉移到靈魂之窗探索，總行吧！
　　
　　「上帝關了一扇門，必會再開另一扇窗。」這是句激勵人心的話，但為什麼我心靈沒有被撫慰，反而還感覺七魂六魄快要被那二扇窗子給吸走了呢？
　　
　　從來沒見過那對黑瞳裡映照出誰的身影，彷彿可以吞噬一切的宇宙黑洞，思緒、心眼、情緒等等任何物質都不可能從此區域內逃出去，連光也逃逸不出來。沉默詭異的氣氛在彼此凝視之下蔓延開來。
　　
　　俗語說「會叫的狗不會咬人」，最可怕是「靜靜的吃三碗公半」的這類人，他們可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如果連彭哥列家庭教師都開金口了，那這事情百分之九十九會成真，就算眼前跑過去的四蹄動物是隻身上開花的梅花鹿，動用彭哥列家族的力量要將其變成黑白紋的斑馬也不是什麼難事啊！ 
　　
　　剎時我內心的警鈴大響，心底產生反射性演練—腳底抹油先閃為妙！但終究還是隱忍住了。因為，逃得了一時奈奈媽媽的親情攻勢，逃不了一世家庭教師的鐵口直斷啊！
　　
　　「為什麼？」好吧，讓我們把所有困惑都攤在陽光下一次問清楚說明白，省得看見黑影就開槍，大家心底也比較痛快。
　　
　　現在，連我自己也感到好奇了。我的思緒我的想法我的行動，因該是由我這個人有意思才表現出來的舉止，怎麼會自我感覺遲緩，反而都是由他人看進眼底再告訴當事人呢？
　　
　　「彩虹一定出現在天空下。」多麼符合自然科學的理論。很好，因為是天地之間的定律，所以我就一定會喜歡澤田綱吉。喂！這是什麼歪理公式啊！這樣子推論，那我和山本、了平應該也要有一腿才行，因為「雨過天晴彩虹乍現」嘛。若要再向外延伸，藍波、獄寺也要包含在內，因為狂風暴雨之中風雷是不可少的，而沒提到的霧和雲則是形成雨水的要因。
　　
　　彩虹成形的前因後果無法一一抽剝分離、評論輕重，彼此關係環環相扣，唯一清楚明白的共同點是—此生生不息的循環景象僅在這層片大空下不停運轉，一年四季，片刻未曾停歇。
　　
　　三 菱鏡，我的名字，也是大家小時候自然課，老師用來做有關光的色彩變化理論解釋的道具儀器名稱。師父曾經提及為我名命的由來，証明她並不是隨便見物就抓名借用，她說我擁有彩虹的靈魂但卻不完整，可僅2/7的力量便足穿踏時空洪流。
　　
　　師父說我的出現就像是一種特殊的介質，使得不同波長的色光因為前進速度的改變，而分離出韻律和諧的七色光譜。第一個可以讓世人用平凡的肉眼直視，隨時想召喚出來的神聖色彩儀器，便是三 菱鏡。
　　
　　「彩虹不是必需的存在。沒有彩虹，天空也不會因此黯然失色。」彩虹就像華而無用的裝飾品，像有錢人才會購買的昂貴奢侈品。有，可滿足一時的綺麗幻想；沒有，也不會危害性命。不是想見就隨時可見，不僅要天時地利人和，更是得抬頭才看得見的短暫存在。
　　
　　不知為何，忽然腦海裡又浮現十分遙遠、零星片段的模糊記憶，那些並不屬於現在的我，是Iris的過往。年年的四季只醒於初春，眠於入夏，稍縱即逝的清醒片段，填補不滿物換星移長眠的空白。
　　
　　直到遇見了那片天空，讓她捨棄整體而化分零散，讓四散的靈體遊走於不同的輪迴循環，在一世世的轉生中磨粍令眾生畏懼又渴求的力量。任由命運轉盤的發落，沒有刻意追尋那人足跡，沒有強求對方的回應，僅有的只是刻劃在心底那份祝福與守護的心情。
　　
　　“……若有感動，請牢記在心中，下一次下雨能看見的那道彩虹，不再可能是我……”這是Iris對那片天空最後的吟唱。空靈絕美的歌聲在我心深處不斷鳴唱，一遍又一遍，是寂寞的Iris在低喃還是我靈魂深處真正的心語。
　　
　　哇！討厭，此時我才驚覺到「自我意識」真的不受本身大腦的控制，經常會不由自主的魂遊他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是只有2/7的Iris嗎？怎麼覺得身不由己，彷彿這副軀體正逐漸被另一個「我」所取代了呢？
　　
　　「所以彩虹才仰慕這片的永恆、才被那無垠邊界的大空深深吸引，不是嗎？」里包恩突然間冒出如同新詩般的內容，讓我受到“內在因素”干擾的大腦稍稍拉回注意力，仔細咀嚼這句話的意思。
　　
　　「仰慕……」我聽見了足以讓我回神的字眼。沒錯！對於彩虹對於大空的存在是種「仰慕」，不是「愛慕」啊！至少目前不是。喂喂！三菱鏡給我清醒一點！此世，這副肉體可是三菱鏡所擁有的，不是那2/7的Iris所主導啊！
　　
　　狠狠地對自己進行精神喊話一番後，似乎清醒一些了。之前心底有些模湖不清的區塊也慢慢明朗起來了，
　　
　　「咈！」里包恩輕笑了一聲，似乎達成什麼目的，仍是裝扮成木雕飾品的他轉身坐回凹槽洞裡，準備稱職地再度執行偽裝的任務，趁人不備之時將原物擺回，再悄悄地離開。
　　
　　「里包恩，為什麼……」要指點我的迷津？如果不管事，握有2/7彩虹權力的我和阿綱在一起不僅可以更加盛興彭哥列家族繁華榮景、無人能及的名聲地位與統御各方家族所向披靡的力量。於情於理，身為家庭教師的里包恩應該會為了家族而做出最有利的決定啊？
　　
　　對方看出我的疑惑，留下如同謎語般的答案，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我的眼前。
　　
　　「彩虹是唯一可走入浮雲深處的橋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