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師Reborn】番外．聖誕賀文_05

　【家庭教師Reborn】番外．聖誕賀文_05
　　
　　
　　晚飯後和一平一起幫忙奈奈媽媽收拾碗筷，我將洗淨的碗盤放回櫥櫃裡排列整齊，一平拿了抹布擦拭桌面。三人分工合作比獨自一人單打獨鬦要輕鬆多了，六雙手締造的效率加倍又可縮短家事時間，果然是人多好辨事。
　　
　　整理廚房的同時，也是女生間的親密交流時光，奈奈會說她在賣菜的小販那裡聽來的小道傳聞，或是阿綱小時候的故事；我提供學校裡發生的趣事及從課堂上聽來的冷笑話；一平也會用不太流利的日語表達她對藍波的不滿，或是最近從電視上聽見的幾句艱深日語詞彙，唸給我們聽，再由奈奈媽媽解釋正確的意思，我也可以多學一些日本方言呢！
　　
　　嗯，最後只差將拭過流理台平面的抹布給洗淨晾乾在架上，就大功告成了。我扭開了水龍頭盛了一盆溫水將抹布放進去，輕按壓了些清潔劑在上頭，雙手用力搓揉布塊。
　　
　　剛處理完餘廚分類的奈奈媽媽，走到我身旁，用清水洗淨雙手後，她站在原地看著我，臉上帶著溫柔的神情，淺淺地笑著，忽然開口對我說：「吶、自從小鏡你來了我們家後，真的幫了我很多忙呢！」

　　這是一定要的啦！不僅僅是因為在這裡的一切開銷，包括食衣住行育樂都由奈奈媽媽打點照料，俗說：「吃果子，拜樹頭。」做人要常懷一份感恩的心，我怎麼可以當隻只會吃米、不會做事的米蟲呢？

　　大家一起生活，本來就該互相幫忙，其實家務事大部份還是奈奈在處理，平常要上課，我也只有在晚飯後才能幫上一點忙，真要說起來的話，一平更是奈奈的好幫手。
　　
　　「一平也有幫忙！」把切好的水果端出去客廳給大家吃的一平，走回廚房時正好聽見奈奈這麼說，一平出聲表示她也是個乖孩子，至少比只會來亂的藍波要乖多了！
　　
　　「是呢！一平也幫了媽媽很大的忙呢！」奈奈從圍裙口袋裡，拿出一條草莓口味巧克力條，遞給一平，說是要謝謝她平時那麼認真幫奈奈的忙。
　　
　　獲得奈奈給的小禮物，一平開心地捧著巧克力往客廳方向走去。如果被藍波看到了，免不了又要一頓糖果攻防追逐戰了。我預估三十秒後，外頭走廊即將發生一場爭奪吵鬧聲，再過五十秒阿綱的忍耐將到達極限，便會出面制止藍波無理取鬧的行為，將奪回來的巧克力還給一平，回頭板著一張臉對藍波說些五歲小孩聽不懂、也不會記得的道理。
　　
　　呵呵！這就是熱鬧又有活力的澤田一家呢！瞇起雙眼，我目送嬌小的身影離開廚房，稍早前因雲雀這人而煩燥不安的心情，現在也沒那麼難過了。我想，這就是「家」的力量吧！
　　
　　「小鏡。」奈奈接過我洗乾淨的濕抹布，在水槽內擰乾，攤開置放在一旁的鐵掛勾上，又再度喚了我的名字。
　　
　　「是的？」奈奈媽媽似乎有些悄悄話想對我說，但表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樣。她慈愛的臉上一直掛著「特別」的笑容。

　　就是那種被人猜中心事，比如說是被好友發現自己多年暗戀的對像是誰時，會有的情緒：「哎呀！討厭啦、死相！」的那類嬌羞表情。

　　好吧，也許是我朝不對方向去想歪了。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應該有什麼特別讓奈奈媽媽感到高興的事情，所以她才會這樣子看著我微笑，難不成和我有關嗎？
　　
　　「吶吶、你覺得阿綱他怎樣？」

　　嗯？什麼怎麼樣？就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一起生活的家人囉！但，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呢？我不太了解奈奈媽媽說這話的意思，所以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楞在原地，用一臉困惑的表情看著她。
　　
　　「就是感覺、感覺嘛！媽媽想知道小鏡對於阿綱的想法囉！」奈奈媽媽笑得更開心了。那雙杏圓眼眸笑成月牙彎，整個人像情竇初開的小女孩，興奮地打算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偷偷交換彼此心底的秘密。
　　
　　等價交換法則：想要知道別人的秘密，得要先交付出自個兒的心事。奈奈媽媽率先透露出自己的心底話，她沒有小女孩那種扭扭捏捏，要說不說的嬌羞模樣，倒是十分爽快，開門見山的說出口。
　　
　　「雖然阿綱他功課不好、體能差、心中也沒有什麼偉大的志向，但這孩子沒什麼心眼，本性善良，做事也算認真。重點是，澤田家的男人都很疼另一半呢！」講到最後一段話，奈奈媽媽拍胸脯保證道。
　　
　　做母親的先是指出自己兒子的短處後又慢慢堆砌出那面令人心動、無法忽視的優勢城牆，最後還提出好男人的基因會代代流傳的血統論，品質掛保證。

　　這情況讓我聯想到百貨公司的專櫃小姐，大力吹捧自家產品有多好用、有多物美價廉、這種機會是千載難逢，更誇張的還說出「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售」，保證客人絕對是買到賺到，不買是這生的遺憾啊！
　　
　　等等、怎麼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奈奈媽媽為什麼突然對著我推廣阿綱的好？我緩緩地吸口氣、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點了頭、發出了單音節的聲響，表示這些話我全都聽進心底了，然後等待對方下一步行動。
　　
　　「那小鏡你覺得阿綱怎樣呢？」奈奈又再一次提問。這種語氣，好像從那裡聽過啊？以前我幫明治大哥挑選女朋友時，好像也曾經說過這種話，先列出好幾位女友候選人清單，再一個個拿出來比較、詢問當事人對她們的看法，進而從中去判斷明治大哥對那位有些意思。
　　
　　「阿綱他人……很好。」想了半天，擠出來的形容詞竟然只有這句。我對不起你阿綱，我送你一張好人卡了，一時說不出什麼來，因為現在的時機、氣氛皆不對勁啊！
　　
　　「還有呢？」這二字似乎還不足以讓奈奈媽媽停止追問，她興致勃勃地期待我說出更多對於澤田綱吉的看法，如果是往好的方面，那更合她的意。
　　
　　「呃……還有……」我又不能說出奈奈媽媽沒見過你另一面模樣：認真起來的你超帥、超有個性；遇到危機時，那份拼死也要保護伙伴的決心讓人感動。

　　偷偷暗戀京子，想要接近對方，不知所措、有些笨拙的模樣，亂可愛一把的！真要分析的話，阿綱是支潛力股，雖然現在看起來不起眼，但絕對值得做長期投資，將來的回收報酬率高啊！
　　
　　「我覺得京子是位很體貼、很溫柔的好女孩，我們都知道阿綱很喜歡她呢！」阿綱屬意的人是誰，全天下除了京子她本人不知道，周遭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那顆青澀又清純的少年心啊！
　　
　　京子在某些方面比較遲鈍，她的心中仍保有一份未受世俗汙染的純真溫柔，這點和奈奈媽媽很相似呢！不過，不清楚這件事的人還有一個：光明正大對阿綱不斷展開求愛攻勢的小春。她這一點遲鈍程度和京子一樣強吶！
　　
　　這次換奈奈媽媽被我將一軍，看她的吃驚表情就知道，她完全不知道我竟然會牛頭不對馬嘴，把話題繞到阿綱喜歡的女孩身上。她呆楞了一會，又馬上回復平常和藹可親的樣子。

　　「嗯，京子是位溫柔有禮的女孩子，常來我們家玩的小春也很有活力，很可愛。很高興阿綱擁有那麼棒的朋友呢！」她認同我的看法。

　　「但是，小鏡和我們的關係不只是朋友，要再更深一層……」

　　奈奈媽媽對我眨眨眼，雙手輕搭在我的肩上，清澈眼眸捉住我臉上的表情，直視而來的目光讓我無法躲開她那份關愛的視線，只得乖乖地束手就擒，認真地聽她想要對我說的話。

　　「其實，媽媽私底下觀察你好一陣子了。我發現小鏡你的目光時常追逐著阿綱呢！而且你在看著他時，臉上的神情是流露出很溫柔、含著甜甜笑意，給人有種幸福的感覺……」

　　什麼？！真的還假的，這種無意識發花痴的症狀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為什麼我本人根本不知道有這件事啊！

　　「小鏡勇敢說出來沒關係，媽媽絕對支持你們的！」這是身為一位母親，對兒子的情事發展，抱持樂觀其成的正面極積態度。

　　等等、什麼支持不支持的？我還搞不清楚為什麼奈奈媽媽會說我的視線一直放在阿綱身上，而且我看阿綱的眼神有表現出「我很喜歡他」的感覺？亂發射的粉紅色的電波還強烈到可以讓奈奈媽媽誤會那麼深啊！

　　「媽！隔壁的田中太太找你，人在門口等著哦！」阿綱上半身探進廚方的門，手上端著水果盤，走進來中斷了我們的談話。感謝阿綱，你出現的時機真是太好了，不然我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令我更吃驚的事情啊！

　　「媽、菱鏡，這裡還有幾塊水果是要留給你們吃的，幸好發現得早，不然全讓我們給吃完了呢！」阿綱表現出他是多麼辛苦從藍波手中保住僅存的水果，送到她們手上。

　　「好，我馬上過去。」聞言，奈奈媽媽朝阿綱欣慰地笑了笑，似乎很高興阿綱有替她們留下一些水果，有想起廚房裡有人沒吃到。她溫暖的手，摸了摸我發涼的臉，用只有我聽得見的聲音悄聲說：「吶、這些水果給你吃，可是阿綱的心意哦！我先去前面招呼田中太太，晚點我們再來討論這件事哦！」

　　「媽，你在跟菱鏡說些什麼？」不解我們之間的舉動，阿綱走近我們似乎想加入我們的小型聚會。

　　「這是女生之間的秘密，男生不可以偷聽！」放開我，奈奈走過阿綱身旁時，親暱地捏了捏他紅潤的臉蛋一把，帶著愉快地心情離開廚房。

　　「菱鏡，你跟媽在說些什麼？為什麼她看起來很高興啊？」好奇心一但被挑起，沒有得到解答，內心的疑惑只會愈滾愈大，反正還有另一個人可以問，阿綱把希望放在我的身上。

　　「呃……」這、這叫我怎麼說出口，事發突然連我都一頭霧水，難不成直接和你說，你媽有意要撮合我們二個在一起嗎？我的目光真的一直看著阿綱嗎？我盯著那張呆呆的臉。

　　「最近你有沒有覺得我看著你的眼神……不太對勁？」這種事直接問當事人，最明白了嘛。聽見我這麼問，阿綱也認真的看了我一會，然後搖頭，說他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菱鏡你眼睛不舒服嗎？」他關心的問道。

　　「沒……女生之間有些事，你不要知道會比較好。」為了避免真相還沒搞清楚前，說出來肯定會讓我們的關係變很尷尬，況且住在一起天天見面更糟糕，關於奈奈媽媽說的事情，先暫時保密吧！

　　「謝謝你留的水果，我拿幾塊去吃，我先上樓洗澡囉！」我拾了二塊蘋果，一塊先放入嘴中，一塊拿在手上，留下滿臉問號的阿綱在原地。我拾階而上，打算走到二樓之前吃完它。

　　走到一半，樓梯轉角的原木擺飾突然轉過身來，接著它開口說話了。

　　「如果你能和阿綱在一起，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什、什麼！咳！咳！咳！」這番語出驚人的話，差點沒讓我被蘋果果肉給噎住。大口吞下整塊的果肉，又被誤入支氣管的果汁液給嗆得咳嗽不止，連眼淚都飆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