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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仨人‧幻之風塵 第二十章 閻王群義

作者:小魚兒諸葛亮│2017-03-31 19:19:37│巴幣:6│人氣:374

  眾人跟著宋金剛,在石海裡左穿右繞。正如陳天翔所言,這裡實在是個大迷宮!李靖一行人走了將近半個時辰,才總算越過石林,只見環山圍著一片空地,甚是清幽。再看山下,果然有十來個岩洞,宋金剛點起一根火把,隨意擇一岩洞,引李靖等人進入。
 
  經過了石林迷宮,這次又是地下洞窟──入洞後發現是條低漥地道,沒走多久就見有岔路,而且每走過一個岔路又會有一個岔路、一個岔路接著也是岔路……幸好有宋金剛帶路,他避開有機關或通向死路的路,李靖一行人方能走來泰然!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就聽宋金剛喊道:「各位!到啦──」
 
  原本行在狹窄地道的一行人,頓時覺得寬敞起來,觀看四周──赫然是一大殿堂!此殿之大,百丈有餘,可比皇宮。
 
  殿上約有數百人肅然而立,一致身穿黑衣、臉戴獠牙鬼面具,其容貌無從得知。他們讓出中央一道,分列左右,不發一語的恭迎李靖等人……
 
  舉首一望,大殿的頂部開了一個大洞,約有八十丈寬──洞外可見滿天星空,耀眼閃爍。
 
  殿內兩旁各有十座灰黑大柱並列立著,所有柱上都刻有紅雲紋路,彷彿真霧繚繞著柱身;每柱間隔都有火台,熊熊光照整殿;地面中央筆直地鋪著一長大大的黃邊赤毯,延伸至遠處漆黑的主座。
 
  正中的主座坐著一人,可礙於相距遙遠,看不清此人面容。主座背後所靠石壁刻有一大人像,依紋路來看──壁上人像身著官服、頭戴法冠,面上鳳眼眉軒,還有大牛鼻,表情何等凶猛、嚴厲;他的周圍鏤有火狀波紋,猶如依附在他身上盛旺燒著。
 
  李靖心裡頗驚,不禁暗道:「不愧名曰『閻冶幫』……此地帶來的氣氛,確實倒有幾分像閻王殿呢!」
 
  程咬金的那顆大頭左搖右晃,大聲呼道:「他媽的!老子的魔王寨都不及這兒的一半呢──」秦瓊走近他旁,輕拍其肩兩下,低聲勸道:「程老弟,我們是客人…走到人家的地盤上,言行舉止注意一些!尤其是那個『他媽的』,最好不要講得太大聲……」程咬金一向都服秦瓊,於是就此閉口。
 
  宋金剛當前,李靖、張烈、張羽塵、程咬金、秦瓊徐徐跟上……走到離主座大約十步之內,宋金剛就單膝一跪,向座上之人拱手敬稟:「屬下宋金剛,參見幫主!」
 
  在後的李靖等人,終於看清楚座上的幫主。他身長九尺、面如黑炭、粗眉大鼻、大鬍皆張,還有一雙如銅鈴般的大眼;其身上麻衣簡陋且破爛,露豐肩、裸壯臂。
 
  閻冶幫主坐姿莊重,即便服飾無新貴而舊賤,但仗著不怒而威的奇貌、巨神迫近的身軀,就足以震懾在場每一人!只見他稍動一下眼珠,那雙大眼感覺就像閃過一道雷光一樣,令人不禁一顫──與身後「閻王壁像」重疊相形之下,共成交相輝映之尊榮。
 
  閻冶幫主站起身來,挺立拱手,開口道:「幾位嘉賓,在下姓胡名敬德,幫中別號『鐵面閻王』,乃統領整個閻冶幫的一介鐵匠。各位受邀前來,敝人在此感激不盡!」其嗓音沉厚,每吐出一字猶如谷中迴響,綿密且震撼。
 
  李靖等人俱回禮,張烈帶頭發言:「江湖難得一見的閻冶幫主,我等今日一見其尊容,不枉此行!」
 
  胡敬德淡然一笑,謝道:「客氣了──」
 
  宋金剛滿腔熱情,真摯說道:「幾日前蒞臨本幫的眾多武林人士,都已見過幫主了,而你們算是最後一批──明日武林大會過後,本幫未來會與汝等同心同德,共滅隋狗、匡復天下!」
 
  張烈微笑以對,豪邁問道:「聽宋兄提過『閻王殿群義』雖有一些人是隱世高手,但包含宋兄在內,過半卻是成名之士──不知宋兄可否讓其他人現身?讓大伙認識一下!」
 
  宋金剛轉頭望向幫主,胡敬德點一下頭,表示同意。宋金剛便走到最靠近的一灰柱,手稍摸索一下,輕輕敲了兩下──
 
  「叩!叩!」
 
  「轟隆──」
 
  突然間,主座所靠之壁的左面,也就是壁上所刻閻王的左腳以下,竟然大開一洞?李靖等人皆是一駭!
 
  又見宋金剛走到那洞前,向裡頭高聲呼喊:「幫主有令!傳十大陰帥、六案功曹、七十五司人等,前來接見貴客──」語畢,就退回幫主右側靜待。
 
  過一會兒,那洞口開始有人快步走出,一個一個現身……稍待片刻,共有八十六位站在眾人面前,其中就有已先到達的「黃蜂大帥」林飛,個個都面向李靖一行人,拱手行禮。
 
  李靖等人回禮,心裡卻都想著同一事:「看樣子閻冶幫不僅進舵道上有陷阱,正殿本身似乎也佈滿種種機關?比起這群義士,此殿設置更讓人驚豔!」
 
  「二弟,好久不見啊──」
 
  這時,李靖忽聽一熟悉語聲,甩著頭不停觀望這八十六人……驀然「啊」的一聲喊出,睜大澈眼、張開大口,表情甚是驚訝!
 
  他的視線直射一名身穿布衣的男子,正對他親切一笑。那人年約五十,鬍渣一嘴灰,卻不失清秀風流,且與李靖竟有幾分神似?
 
  「大哥!您……您……您原來在這兒?」李靖驚喜交替,不想今日會在此處跟失蹤多時的兄長重逢。
 
  李靖奔上前去,抱住那男子,喜極而泣,熱淚流灑,直喊道:「大哥!大哥!你真是想煞弟弟了──」那男子臉龐亦靠他肩,猛拍李靖後背數下,淚珠盈眶,哽咽道:「二弟……這些年來,讓你在家中辛苦了!正明、客師他們可好?」李靖連叫:「他們很好!他們很好!」
 
  此人正是李靖的大哥──李端,字號藥王。十三年前,隋文帝仁壽元年(紀元六零一年),突厥犯塞,擔任大將軍的李端,與代州總管韓洪(韓擒虎之弟)、蔚州刺史劉隆,領一萬步騎迎戰,但不敵突厥十萬大軍,結果節節慘敗、將士多死。事後,李端被免官除爵,永生為庶,令他一厥不振、自我放逐,就此離家……
 
  此次兄弟久違再聚,分外欣喜──二人相擁良久,還不分開;眾人於旁觀看,無不心起感動……尤其是身為李靖愛妻的張羽塵,更是不禁淚如泉湧!
 
  ※※※
 
  李靖首先拉開兄長,問道:「大哥,您怎會在閻冶幫?」
 
  李端尚未答話,忽聽旁邊一語搶先而道:「藥師意想不到吧?」
 
  李靖再驚,逕覺此聲耳熟,轉頭往聲向一看──山羊鬍、烈火睛,一身寬袖官服,笑容可掬、面貌甚善……
 
  「你……你……你不是劉兄嗎?」
 
  「哈哈,在下七十五司『生死司』劉肇仁,見過藥師兄弟!」
 
  李靖簡直不敢相信……多年的好友、人稱「太原諸葛亮」的晉陽縣令──劉文靜,竟是閻冶幫中人?
 
  「李大俠,可還記得齊州司戶,後任侍御史、晉陽宮副監的裴寂?」一嘴連鬚鬍子的壯年男子走出,亦是一身官服。
 
  李靖再被嚇到:「你……你不是世民公子的……」
 
  裴寂抱拳敬禮道:「人稱『太原龐士元』,七十五司『功德司』裴玄真,見過李大俠!」
 
  突如其來的三奇,令李靖當下深感疑惑──
 
  只聽座上胡敬德道:「敝人已聽李大帥提過李大俠的事了──李大俠昔日盡受韓擒虎將軍的真傳……」
 
  胡敬德尚未說完,反應過人的李靖耳聽「李大帥」這三字,就打斷他的話頭,驚問:「等等!胡幫主說的李大帥莫非是……」
 
  胡敬德笑了兩聲,手指李端,朗聲道:「十大陰帥──『夜遊大帥』,正是令兄在幫內的頭銜。」
 
  李靖愣著面孔,望一望兄長,問道:「大哥,這是真的嗎?」
 
  李端沉默半晌,低頭閉目,嘆了口氣,淺笑道:「想當年的隋朝大將軍,卻因一次戰敗而被罷免,甚至終身不得重用!堂堂男兒,落到如此下場,尊嚴盡折……人生悲痛,莫過於此──」說到此處,雖貌似言笑,但嘴笑眉不開,藏不住臉上那一絲悽涼氣息流出。
 
  李靖點頭稱是,深表同感──畢竟自己兄長向來就渴望於沙場上立下不世功勳,甚至立下超越舅舅韓擒虎、漢將霍去病的大志……不幸卻受大敗、遭罷黜,這樣的打擊對他而言,就如同落入萬丈深淵!
 
  這時李端忽然抬頭,眼開眉動,面色漸和,暢然道:「所幸六年前……我落魄來到蜀地,無意間被胡幫主看上,邀我入幫。打拼三年,總算擠身於十大陰帥,甚至深受幫主信任,帶我進入總舵。」接著望向胡敬德,眼中盡是感激之情。
 
  李靖盯著李端,略帶驚訝去試問:「大哥……您看上去開懷不少呀?」
 
  李端嗯哼一笑,愉悅道:「如今天下大亂,隋廷氣衰不堪,已不值我再為其效力……胡幫主高義薄雲、氣宇軒昂、志在滅隋,若助他一平亂世,也不失為一大功業!」又道:「況且我極感念他的知遇之恩,明察我曾在軍中待過,尚有微薄資歷,於是邀我大幹一場──加入閻冶幫,使我對人生重新有了希望!」
 
  胡敬德笑道:「李大俠有所不知──令兄剛入本幫時,我聽聞他擔任過隋軍的大將軍,便大膽試他一試,選了五十名好手供他調度,幾番派他去刺殺隋狗上將。想不到令兄每回出擊,皆奮勇無懼、遇險反進,更是屢屢得手。不但如此,每次他率那群兄弟出生入死,都可全軍安退、無一不回,可見令兄的指揮有度、帶兵有方。」
 
  李端手掌一擺,謙道:「幫主過譽了──藥王只是鑒於十多年前的大敗,因此每次行動都步步謹慎、不敢躁進,才能僥倖得手、安然撤退;畢竟是幫主特地撥給我的五十位兄弟,藥王不願他們有所差池……」
 
  劉文靜則順著李端之言,對李靖又道:「藥師,令兄可真夠義氣的──聽隨他冒險犯難的那五十名部下說,令兄每次撤退都親自殿後,好讓眾人平安逃走,而他自己一個人留下來拖住敵人,有一回甚至還勇猛連殺了三十多個隋兵,你說是不是很夠朋友?」
 
  李靖聽胡敬德、劉文靜如此讚揚兄長,又驚又喜,轉頭對李端叫好:「大哥,真有你的!」
 
  李端嘿嘿一笑,毫不倨傲地道:「這也沒什麼!哥哥當年被突厥所敗,兄弟們多數戰死,小舅(韓洪)、劉刺史亦殉難……我這作統帥的,竟拋下他們落荒而逃?慘遭革職,亦是報應!如今加入閻冶幫,好不容易找回尊嚴,胡幫主給我的五十位兄弟,我豈能再重蹈覆轍、隨意犧牲?」
 
  張烈聽到這番負氣仗義的話,不由自主地大讚:「好!藥王兄既然能做到『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又極顧情義,實乃大丈夫之本色!張烈在此敬你一次──」語畢,雙手抱拳,深深一揖。李端趕忙喊道:「張英雄客氣了!」卻已不及阻之。
 
  此時,宋金剛盡表誠摯,招手空攬眾人,朗聲道:「來!來!來!今日甚緣,不想本幫『閻王殿群義』竟有二人是請來賓客之一的親人、好友,實乃可喜可賀!趁此興頭,就讓宋某再為貴客們介紹其他人,讓大家好生認識一下、交個朋友。」
 
  就這樣,宋金剛為李靖等人一一引介餘下四名陰帥、六位功曹、七十四個專司──當中正如宋金剛先前所說,佔上半數以上的,不是昔日赫赫有名的人物,就是隱藏自己在閻冶幫身分的當代豪傑;剩下的全都沒沒無聞,但一看就知決非庸手。
 
  接著,宋金剛又叫那兩百多面帶鬼臉的人上來,叫他們全拿下來以示真貌──盡數卸下!李靖、張烈、張羽塵、程咬金、秦瓊五人一看再看,能唸得出名姓、大號的人不在少數,唸不出的則是因其原身乃消寂太久的兇賊流寇。這等陣容,讓五人瞧得嘖嘖稱奇。
 
  閻冶幫果真盡藏能手,而「閻王殿群義」九十二人更是臥虎藏龍!
 
  ※※※
 
  五人與閻冶幫眾人聚談一番,沒過半個時辰,便稱兄道弟起來!喜愛交友的李靖、豪放不羈的張烈、心思純真的程咬金、溫敦有禮的秦瓊,再加上隨遇而安的張羽塵,極容易和這幫閒人隱士、往昔英雄、當世名人、豪爽怪盜打成一片。
 
  聊得正酣,宋金剛忽然嘆道:「唉!可惜四大判官下落不明、吉凶未卜,無法讓你們親近──」
 
  張烈笑道:「無妨!宋兄可先跟我們說其身分,好讓我們先行慕名。」
 
  宋金剛嘿嘿一笑,道:「四大判官乃包天、秦道、楊地、李理,不知各位是否聽過他們?」
 
  五人皆「啊」的一聲,秦瓊最先驚說:「『斬天地』包天、『裂崑崙』秦道、『九天旋雷』楊地、『一劍定川』李理……隋文帝年間,他們各活躍於東西南北,皆擅使劍。十年來,他們一一絕跡於江湖、不再現身,但威名尚餘。」
 
  李靖接道:「我也從舅舅(韓擒虎)那兒聽過他們的事……想不到他們消失多年,原來是入了閻冶幫呀?」
 
  宋金剛嗯嗯點頭,又嘆了口氣,悠悠道:「幫主也是看中他們劍術超絕,才提拔他們為四大判官,名列於『閻王殿群義』──而幾月前,他們見刺殺楊廣連連失敗,就自告奮勇,向幫主乞求許可,結果……唉!」
 
  李端搖頭嘆道:「當時我就力勸他們四位:隋帝身旁守備森嚴,還有太師宇文述跟隨;鑒於先前之敗,不宜再派人行刺,更不能由『閻王殿群義』任何一人去,唯恐痛失大才。結果他們不聽,毅然要去;幫主加以勸阻,他們跪地不起、強要求令,幫主就不得不答允,就這樣……唉!」李端畢竟常在隋廷已久,加入閻冶幫後雖立志反隋,但仍不敢對隋廷口出輕蔑之言,因此稱楊廣為「隋帝」而非「隋狗」。
 
  胡敬德也「唉」的一嘆,慚色道:「當時胡某心存一絲試殺之意,其實是盼他們去的!但念及大局,所以嘴上反對……可見四大判官的神情堅定,終使胡某心思動搖,放任他們──」又自責道:「一切全怪罪在胡某身上!若胡某當時勸阻到底,他們不至於如此……」
 
  李端急忙安慰:「幫主切勿自責──那時是藥王並沒有堅持下去!是藥王的責任──」
 
  宋金剛則拍己胸脯,大聲道:「李大帥已有盡力了!話說回來,宋某乃十陰帥之首,卻沒有陪同李大帥苦勸他們……罪責皆在宋某!」
 
  劉文靜、裴寂二人立跪,哽咽道:「我們當時大力支持四大判官,未知事態嚴重──枉稱『晉陽龍鳳』……」氣如一致,默契極佳。
 
  其餘陰帥、功曹、專司亦隨之跪下,一副請罪姿態的泣道:「我等無功!我等有罪!」可見當初四大判官刺殺楊廣一事,他們都是持鼓勵的立場。
 
  此景看來,「閻王殿群義」的情誼可與天齊!李靖一行人、兩百多尋常幫眾都對他們之間的肝膽相照,而有所劇烈的共鳴。
 
  ※※※
 
  只見幫主胡敬德雙手一攤,不停上擺,提聲令道:「各位快起!錯已鑄成……但幫中之事不可廢!爾等必須停下悲傷,惜身養神,好在明日的武林大會上展現氣魄,不在其他幫派面前丟人──」
 
  群義聽完,果真立止哭泣,站起身來,齊聲喊道:「展現氣魄!絕不丟人!」
 
  張烈剛聽胡敬德之言,忽大感不對,趕緊問他:「胡幫主,我聽宋兄說:幾日前,你們邀十派掌門來此作客。敢問確有此事?」
 
  胡敬德點頭道:「不錯──崆峒派、南華教、祁山派、浩天寨、瓦崗寨、上邽砦、子午砦、斜谷寨、九江幫、洛河幫,這十派掌門日前已各率數十名弟子、部下,蒞臨本幫總舵住了幾天。」
 
  張烈聽胡敬德言到「數十名弟子」幾字,內心深處卻莫名感覺到:明日的武林大會,並不尋常!
 
  程咬金敲自己腦袋,直呼:「他媽的!老子糊塗!趕著從太原過來,卻忘記叫些寨中兄弟一起來──其他幫派都有數十人,魔王寨就只有老子一人,丟人丟大了!」
 
  秦瓊會心一笑,故意挖苦道:「你平日就是這樣,老是瞻前不顧後的──」他和這寶貝兄弟相處久了,稍沾了些幽默氣息,於是開起程咬金的玩笑來了。
 
  程咬金又奇又怒的罵道:「他媽的!平常沉靜寡言的秦大哥,竟開口消遣老子?天要下紅雨啦!」
 
  李靖不理程秦二人的互鬧,反而在意一事,向胡敬德問道:「請問那些武林人士現於何處?」
 
  胡敬德道:「喔,在殿後客房啊──胡某正想請宋鬼王接各位進房,希望你們早些歇息,養足精神參與大會。」
 
  張烈問道:「武林人士皆在那兒嗎?」胡敬德點頭道:「正是!」張烈就抱拳道:「還請幫主快讓我們前去,好和他們打聲招呼。」
 
  胡敬德點頭答應,跟宋金剛伸指一比,宋金剛就再尋一灰柱,摸幾下、敲兩拳──
 
  「叩!叩!」
 
  「轟隆──」
 
  突然間,主座所靠之壁的右面,也就是壁上所刻閻王的右腳以下,與左面一樣大開石洞。
 
  李靖、張烈二人同生一感:「又是機關?客房設於裏頭,豈不像…」突然,他們打住思路,認為身為客人,不宜度其之腹。
 
  宋金剛走到洞前,擺手道:「這邊請!」
 
  李靖當下對李端敬道:「大哥,弟弟先進去歇息…明日再見!」
 
  李端回道:「二弟,期待明日再會!」
 
  李靖點一下頭後,張烈帶頭向閻冶幫眾拱手道:「胡幫主、閻王殿群義的高手們,還有其他兄弟,張烈有幸和各位一會──明日再見!」
 
  胡敬德率幫眾俱回:「明日再見!」

(未完待續,第廿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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