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有一道光線,透過了眼皮,刺激著視神經,讓身體不由自主地舉起手臂,遮擋著對目前的視覺而言還太強的光源。
「唔...」接著,全身有種不適感,由肌肉的痠痛、骨頭的緊繃、以及困乏的疲憊所組成。布羅利勉強的睜開了雙眼,試圖將自己段開的記憶與精神給連上。
他坐起身來,等待著眼睛適應-在徐徐透進的陽光之下,這並不需要太久,他迅速的環視周遭,了解自己的處境。
「這裡是?」布羅利發覺,自己正處在一頂相當大的帳篷當中,周圍放置著不少布包、木箱等雜物,還有幾張桌椅,而自己正獨自一人的,坐起在一張木床上,周圍還散發著一陣淡淡的香氣。
低頭檢視著自己,發覺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換過,而且有不少地方都纏上了繃帶,也塗了藥膏,有種清涼感,正開始逐漸舒緩身上的不適。
「這到底是?」布羅利的最後意識是停留在一陣熾熱的白光之中,這和現在情景的落差讓他無法理出一個頭緒。
但是很快,腦中便浮現出了一個名字,是可以串起一切的根源...
「卡卡洛特...!」
正當布羅利的意識與情緒,為了他了死敵之名而開始沸騰並且激昂的同時,一個人影卻進入了這個帳篷之中,讓這些情緒沒能繼續下去。
「唉呀?你醒過來了?真是太好了呢!」進來的人影,是個身穿潔白裙裝的小個子,可能連自己身高一半都不到,是孩童嗎?而且還是個女性,女孩子。
不,似乎也不是什麼普通的人類,因為她的頭上頂著一個光環,而且背後則是長出了耀眼的純白羽翼。
金白色的俏麗短髮,細緻的臉龐,搭配著潔白當中透出嫣紅的肌膚,更是顯可愛;布羅利不是沒有見過或是對上異性,然而在過去那個被當成征戰工具的自己,不是完全沒機會貼近觀看,就是當成單純戰鬥對象來看待罷了。
但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子,給布羅利的感覺,是未知又神聖,那純潔的白,彷彿能淨化一切。
包含自己...
「妳是…?」這讓布羅利的意識困惑又呆滯著,因此方才隨著記憶中的名字而湧起的憤怒,也立即的煙消雲散了。
「我是天使喔~」少女給了布羅利一個純潔的微笑,竟是在布羅利的神情上添了一筆不曾出現過的紅暈。
此時,帳篷外傳來了一陣騷動,似乎還有人在大聲呼喊,沒過多久,又一個人影也闖進了帳篷。不過闖進來的這個人物,卻是讓布羅利瞪大了雙眼,一股截然不同的憤怒隨之湧上,緊接著他更是立即起身向前,在對方尚未來得及反應時,直接用左手狠狠的抓住了這個闖入者的頭部,力道之大,甚至可以聽得到緊繃的聲響。
「你...居然還活著!」布羅利低吼著。
「布…布羅利,冷靜一點!」被抓住頭的人趕忙大喊著,在旁邊的天使少女則是被嚇的不知如何反應,連聲音都出不來。
布羅利看了一旁被嚇呆了的天使少女一眼,發出「嘁!」的一聲放開了手,接著往對方的胸口一推,把那個闖入者給直接推了出去。
闖入者,名為帕拉卡斯,是布羅利的親生父親。不過布羅利還記得,他早就已經把自己的父親給殺死了。
在他企圖留下自己,獨自一人搭上逃生艇離開那即將被彗星給撞毀的行星時,他就用自己的雙手,把那同樣畏懼自己力量的父親,連同那艘逃生艇一同將之壓碎了。
那時候的情況不管怎麼看,帕拉卡斯的生還機會都是非常渺茫,如今他卻出現在自己面前,就跟自己的生還一樣,布羅利的思考無法給出任何的答案。
「剛剛…是怎麼回事?」天使少女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愣愣的問著;布羅利則沒有回答-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多虧了那該死的父親出現,好不容易消逝的記憶斷層被連接上,也連結起了那該死的宿敵-卡卡洛特之名,在那個行星上發生的種種。
然而這次不同的是,布羅利在滿腔怒火的間隙當中注意到了一個純白、瑟縮的小身影,那股柔弱,不同於以前自己對於弱者蹂躪的愉悅,自己...辦不到,不知道為何,心中憤怒迅速的萎縮,仍是無法冷卻並找到出口宣洩,反而是積壓成了一枚鐵塊,沉在自己身上。
最終,這股壓力並非是一如過去的那樣、以破壞方式呈現-布羅利痛苦地大吼了一聲,彷彿是要掀起整個帳篷的音量,接著,他就這樣直接的踏著重步,離開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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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重製,結果篇幅大幅增加,希望不要因此失去初衷,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