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直譯就是命運/零,翻譯怎麼可能會是如此?這樣命名的用意何在?
在此之前,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在前回的文章中,甚至得出能否稱作命運注定之始?
今回看完再來思考,就發現這個Zero代表的意象並非三言兩語得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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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第一集序章結束,首章開始,迎接讀者的,是這樣的數字
當時看著數百負數的我,是沒有任何感覺,也覺得沒有任何意義的
其實當初動畫就有以類似的形式去呈現,但一集一集實在不夠明顯,再加上我又極端厭惡動畫,因此很快就從記憶之中消去
當這個數字不斷減少(正負而言是增幅),就如同大考的倒數計時一般,開始盼望著歸零那一刻,既期待,又怕傷害
歸零之時,終於徹底醒悟,豁然開朗-
時至今日,花了兩個月左右,終於以我那極其怪異護書的看書方式,將整整六本Fate/Zero動漫節簽名限定版給看畢
原來只打算輕鬆打打,怎知小說內容過度豐富精彩,竟越打越多,最後到了接近本文的程度,於是先行發了一篇,決定以看聞者的迴響來決定,其後便發表本文
在補齊不足的格式、通順語句、校正錯字,並補充一些前篇發文後與人討論的想法之後,構成了本文
名詞等等皆採用尖端出版社授權版翻譯,應該不會出什麼錯誤,若有還請指正
當然我非常有自知,Fate/Zero的精髓並非這一點字數就能闡述,然而學測將至的我,迫於無奈,沒辦法想當初寫第一篇專欄一般深入考究,若學測後有辦法,希望能打一篇完整版,更深入、完整的去談Fate/Zero,屆時還請多多指教
由於是直接跳到小說最後一集,本文將會先盡量簡易闡述世界觀,只針對人物"背景"進行介紹,對於人物觀感將直接由正文方面帶入,不足之處請多多包涵
另外,雖圖以動畫為輔,但絕對是主談小說
世界觀
自古以來,世上存在著能使用非常力量的非常者,也就是使用魔術與使魔等奇幻技能的魔術師。魔術師有著幫助魔術發動的「魔術刻印」,使得魔術師非常注重家系血統。
而最早爭奪聖杯的魔術師家系,也就是被稱為「初始三大家」的間桐、愛茵茲柏恩、遠坂三家,志在追求世界之外,被稱作「根源」的事物,窮極一切辦法,成功召喚出得以達到根源,能實現任何願望的奇蹟-「聖杯」
爭奪者有三家,聖杯卻只有一個,三家自然爭奪了起來。而聖杯另外選出除了初始三大家之外同樣擁有祈願的四位魔術師,讓包含初始三大家代表的七位魔術師以聖杯這個奇蹟為媒介,7種職階作為職別,召喚出符合職別以及擁有追求聖杯的祈願,恆古不變的傳說存在,自古以來的偉大英雄,降臨於世。
7位召喚英靈之魔術師,是召喚出來英靈之Master(召主),召喚完成之際,聖杯將具有強烈魔力的聖痕,三道「令咒」
注入召主的手上,是為使英靈絕對服從之力。由於英靈本身也對聖杯有祈願,才會將己身力量託付給召主,成為召主的武器與盾;然而,與普通使魔不同,英靈能夠不聽從召主的指示,因此令咒應是對召主極為重要,切勿不可濫用。
英靈是為召主之servant(從靈),為的是打倒所有其他組召主與從靈,替召主奪得聖杯,依照先例,每六十年會在冬木市發生一次這樣爭奪聖杯的戰役,稱作「聖杯戰爭」
為聖杯所召,千百年來的傳說,降臨在七個職別的從靈們
職別象徵著從靈的專長/屬性,上圖由左而右,由上而下,分別為Archer
(弓兵)、Caster(魔術師)、Lancer(槍兵)、Saber(劍士)、Assassin(刺客)、Berserker(狂戰士)、Rider(騎兵)。越出名的傳說,便能擁有越強的力量與寶具。
寶具即是所謂殺手鐧,有的是擁有特異功能的道具,如槍兵那刺到之後就無法癒合傷口的必滅黃薔薇,或者基爾加梅修足以對抗上千人的「王之財寶」,Berserker握到手之物皆能成為強大武器的能力,要說如何替英靈之間的戰鬥添上不凡色彩,寶具可謂功不可沒。
(亞瑟‧潘德拉剛常勝不敗的至強寶具,真名為「應許勝利之劍」)
以上複製自上回我打的
角色背景介紹
註:此區僅談文章有出現率較高之角色,也只談背景,關於角色觀感會直接由文章帶出來,有些角色為了加深印象,也移到了正文部分,此區是為了怕有人不曉得提出的角色而設立的。
寶具或技能部分也只寫文中有提到的,欲知詳情可以親自研究,為不影響版面,只談上述部分。
Saber陣營
亞瑟‧潘德拉剛(左)
英國傳說中的常勝騎士之王,圓桌騎士們的首領。最後一場戰役卡姆蘭之役中以自己已化為傳說的英雄身分祈求「得到聖杯」這個願望,不同於其他英靈在死後才被召喚,卡姆蘭戰役她死前一刻,以"活著"的從靈身份被召喚,在取得聖杯之後就會回到卡姆蘭之役最後,迎接死亡。
重要寶具-
「脫俗絕世的理想鄉」:可以使使用者永保年輕,以奇蹟速度治癒使用者傷勢。
「EX—CALIBUR」:能斬斷一切的對城寶具
衛宮切嗣(右)
幼時跟隨魔術師的父親四處遷徙,直到一次到了一座小島上,與想當父親徒弟的少女夏蕾日日相處,終於產生仰慕與愛慕之情,然而她卻因為父親的研究即將成為食人與感染人的死徒,深知自己將會危害眾人的夏蕾拜託切嗣殺死她,切嗣卻選擇逃避,終至整座小島都是死徒,被聖堂教會與魔術師協會介入,整座島滅島。
看著慘絕人寰景象的他,收下被雇來收集魔術師秘密的傭兵娜塔莉亞所給的槍,面對滿是父愛又溫柔相待的父親,即使心中躊躇掙扎,回憶起夏蕾,以及那些變成死徒又被活火燒死的村民,身體卻毫不猶豫扣下了板機。日後娜塔莉亞收留了衛宮切嗣,身兼衛宮切嗣母職,將他培養成殺手。
一場飛機上的暗殺任務,娜塔莉亞不謹慎之下,整座飛機充滿了死徒,雖然娜塔莉亞成功躲在駕駛艙,卻避不掉降落成功死徒會從機場開始擴散這件事。在地面擔任支援的切嗣將相當於母親的娜塔莉亞與機場附近的所有人性命一比,便以火箭炮炸毀娜塔莉亞的飛機。此後,切嗣仍以傭兵的身份,不斷獵殺魔術師,終於獲得「魔術師殺手」的身份。
不斷為了拯救而殺戮,直到他曉得聖杯的存在,為那贖世之夢,又受到艾茵茲柏恩加所招入贅,成為艾茵茲柏恩加的召主,參與第四次聖杯戰爭,發誓要讓在這冬木之地所流的血成為世界最後為殺戮而流的血,創造任誰都不會哭泣的世界。
重要技能-
「固有時制御」:以肉體傷害為代價,讓自己體內時間加速,依加速程度,兩倍以上會有致命風險。
Archer陣營
基爾加梅修(右)
初始之英靈,英雄王
重要寶具-
「Enŭma Eliš」:開天闢地,足以切斷空間的至強寶具
「天之鎖」:就連神牛等級的神獸都能束縛的鎖鍊
言峰綺禮(左)
初始三大家之外,卻在聖杯戰爭前三年就被選為召主。聖堂教會獵殺異端的代行者,不知道自己的慾望為何,不斷以折磨自己為目的鍛鍊,誠心追求神的教誨,仍毫無所獲。因為父親與遠阪家的關係,戰鬥初期幫助遠阪家以Assassin召主身份收集情報。
重要技能-
「八極拳」:一步踏五步的距離、隻手打壞人類的內臟、聽聲音格檔攻擊的技能
Berserker陣營
Berserker(下)
這位容我賣個關子,到後面再一起寫
重要寶具-
「偽裝」:藉由令咒發動,可以將外貌變化為其他人
間桐雁夜(上)
這位相同,留到後面連著對他的看法一起談吧,我認為這樣的配置比較好
Rider陣營
伊斯坎達爾(後)
古馬其頓的征服之王,夢想著能達到「世界盡頭之海」
重要寶具-
「王之軍勢」:以虛擬沙漠覆蓋現實,召喚出遠數千數萬名追隨自己的將士
英靈來攻擊敵人
韋伯‧費爾維特(前)
對魔術師重視家系而被鄙視這件事心有不甘,偷取本將給予英國時鐘塔講師艾梅洛伊爵士,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的斗篷,召喚出了Rider出來
相當自負,但參戰聖杯戰爭後,認知到自己的魔術與天資並非他所想的優異,漸漸在聖杯戰爭中發芽,然後成熟
觀感
先前也有提到,當時在看動畫其實並非看得很盡興,於此將原作與動畫的差異先列舉出來,當然主要目的是襯托原作究竟是何等優異的作品。
今天比較重在談第六集「煉獄之炎」
「這根本是絕不可以被影像化的作品」這樣的感慨,是小說看得越多就越深的。先假設你不曉得各路英雄傳說,又沒接觸過Fate/stay night,其中所有精彩之處都十分容易無法理解而忽略,理解之後,才了解那其實才是本作醍醐味,作者中心思想所在。
若非能理解就輕易奉為神作,那真的就只有看到表面罷了,或許愛上的是作畫、音樂、聲優,而非愛上那被剪輯得原貌全失的劇情。
作中重深刻的心理描寫,甚至看過一面兩頁之中,竟只有短短兩句臺詞,可見其文字描寫之注重,絕非角色表情或獨白所能揣摩的。而省略英雄傳說也是諾大的缺陷,在Saber與Berserker之戰非常容易誤會,搞得Berserker像條瘋狗,不然就是個M,存心想給Saber砍的,若能理解那背後的傳說,搭配那諷刺的文句,對於最後結局的期待自然將會倍增。
Fate Zero整體是一場聖杯「戰爭」,無時無刻不在戰鬥,或許是虛淵文字描寫功力太強,如果從靈戰打得如火如荼精采絕倫也還合理,問題是切嗣對上綺禮一戰,小說真的是過度優異了!
雖說兩人都是極度優秀的殺手,但打起來根本比從靈戰更為猛烈,看得更加興奮,熱血沸騰,戰況也是一清二楚,甚至是兩人使用之戰技、切嗣之苦痛,那感受即是切身體驗。那是畫面無論如何也不能創造的,文字的力量。
而其他的要點也常被忽視,當初看到表面總以為自己理解了,卻發現全然不是如此,唯有文字才能清楚表達一切。Rider與Archer最後的對話中,Archer對Rider僅有純粹的肯定之意,然而節奏過快,少了替Rider的豪邁更上一層樓;當韋伯與Archer對峙時,他心中那浩大而微不足道的戰鬥同是絲毫不會察覺,卻令人為之感動的;而動畫最難解的,綺禮與Archer復活之謎都將清楚明白呈現。
最令人想抱怨的,便是以普世價值觀而言,能稱作"反派"或"惡人"的本質完全被忽視。無論雨生龍之介、Caster、言峰綺禮、Archer、Berserker等等,十惡不赦行為的緣由。好比綺禮性格之扭曲,與道德良知完全相悖的興奮愉悅,都是只能以文字傳達,然而類似情形比比皆是,搞得最後每個感覺都只是純粹為了正派而出現的反派,為了惡而惡的瘋子。最難聽的說,動畫根本只有畫面跟對話,沒有劇情可言。
(最容易被誤解的恐怕便是Berserker,幾乎不交代傳說,使他像條瘋狗一般)
再比較關於動畫與小說後,看似批評不少,接下來便是以小說來申冤啦
相較To the beginning,依我之見,To the beginning專輯的第二首歌"満天"才是最相稱的歌曲,不妨便看邊聽吧
開頭就談談無悔的湖光對上應許勝利之劍吧!也就是給予眾人救贖,聖潔的騎士王亞瑟‧潘德拉剛與身為騎士最高榮譽標準,同時身為亞瑟王的臣子「湖上騎士」蘭斯洛特之戰。
雖說這樣仔細去寫一段看似不重要的話也確實是我的囉嗦個性所致,然而我卻認為這樣有一定的必要性,畢竟比起批評動動畫,讚揚小說才是我的主要目的。
經過前五集的鋪陳,儘管參與聖杯戰爭而漸漸迷惑,Saber仍是那堅守騎士道的聖潔王者,就在最後一集這一戰中,那陣迷惘終於達到了最高潮,昔日被湖之精靈賜予聖劍「無毀的湖光」,眾騎士道標的蘭斯洛特,不惜穿越時空表達的那份執念,徹底擊潰了Saber,如同聖人一般能擔下一切的騎士王也承受不住如此重擔而漸趨放棄。
然而,戰鬥結局的決定卻是比起令咒、英靈、聖杯更可怕之物,那就是
「命運」—
(甚至變成這種可怕的模樣,不惜墮落都要恨我嗎?湖上騎士-)
最終解放寶具的Berserker連同不斷榨乾雁夜的刻印蟲一同吸光魔力,死光刻印蟲的雁夜再也無從供給魔力,Berserker在解放寶具的情況下,短短幾十秒就用光召主停止供給後可以留在現世活動最後的魔力,殺死Saber前一瞬間停了下來。
以這樣屈辱的形式,應許勝利之劍帶給Saber這撿來的勝利,對於Saber的屈辱,讓她終於由聖潔的騎士王,化作追著聖杯跑的飛蛾,追尋的盡頭的不只是光,而是熊熊烈火。此時的她,甚至是與切嗣相同的,無論背負多大的代價,都要"奪取"聖杯,拯救那無法拯救的一切,可「命運」只會對她奉行的王道給予更大的指責罷了。
曾聽說,Fate/Zero身為Fate/stay night的前傳,結局是已定的,既然如此,究竟該以怎樣的方式呈現才是重點。當初看動畫是毫無感覺的,只能說是平平淡淡,因為當初我感受不出切嗣的悲願,不明瞭騎士王奉行的王道。看小說時,對我而言,都是已知的劇情,但心中那股難以形容的震撼卻不斷溢出,情緒為之劇烈起伏。
面對阻礙在前的Archer,變得遍體鱗傷,終於與「魔術師殺手」心境相同的「從靈Saber」,願意窮盡一切方式"奪取"聖杯,只要切嗣一道令咒即可能越過Archer,搶得勝利。然而,切嗣卻是使用令咒,下達「毀掉聖杯」這樣的命令,即使是相同劇情的演進,小說中敘述的Saber可以說是被「命運」玩弄得更為悽慘。
身為擁有強大抗魔力,Saber之座的從靈,無法接受命令的她,竟有能力得以抵擋聖杯賦予,「絕對命令」的令咒!然而僵持之際,切嗣卻以最後的另咒再次命令她,「把聖杯毀掉」-
奇蹟之杯的魔力壓過最強的抗魔力,就這樣,對城寶具「EX—CALIBUR」一擊毀掉了奇蹟之杯。
魔力用罄的Saber就帶著對切嗣迷惑,不解與埋怨回到卡姆蘭之役,自己死前那一永恆瞬間,無止境地等待下次的從靈召喚。在這不存在於過去與未來,剎那的永恆中,對「命運」這一元凶的反應,是雙眼淌出的淚水。
這樣的虐法令人看得雖有些憐惜,卻也正中我的口味,即使是此等錯誤,她仍不斷走在所堅持的道路上,心繫夙願,望未來能得到聖杯,拯救故國。
既然有講到Berserker,這邊也穿插一段,說說故事中最淒慘的,與Berserker執念相當的雁夜吧!
要說第四次聖杯戰爭參與角色之中哪一個最為平凡,絲毫沒有才氣,最能引起我共鳴的,恐怕非間桐雁夜莫屬。身為爭奪聖杯的初始三大家,間桐家的子嗣,與切嗣相同,看清了魔導之惡,然而切嗣之應對是挺身力抗,雁夜的反應卻轉身逃避,逃離了間桐家,逃離了魔導,過著平凡人的生活。
遠坂家有兩位擁有稀世天才的女兒,然而無論將魔術刻印傳承給誰,都將是莫大損失。由於間桐家無人代表參戰聖杯戰爭,遠坂時辰藉機將遠坂櫻過繼給間桐家,成為間桐櫻。
雁夜有一位暗戀對象。然而在她結婚之後,雁夜仍從未能向她表明心意。能看著幸福的她,以及她女兒們幸福,也是那雁夜微小的一點幸福了吧。逃離魔導,逃離冬木的雁夜,在久久未歸冬木之地,終於在見到她們時,卻感覺,那幸福彷彿缺了一角似的。
順帶一提,那位暗戀對象婚後名為遠坂葵,她的女兒名為遠坂凜,以及遠坂櫻。
深知間桐家魔導之可怕的雁夜重回間桐家,卻是見到眼中絲毫不見未來希望,早已放棄一切,遭刻印蟲蹂躪的櫻。沒有魔導基礎,也沒有魔術迴路,僅頻著那份自責,由愛而生的自責自負,苛求先前為逃離聖杯戰爭斷絕關係的,間桐家的老狐狸間桐臟硯,讓他參戰聖杯戰爭。以骨肉啃食,蟲子爬竄全身代替魔術迴路為代價,間桐雁夜以作為Berserker召主的身分,參與第四次聖杯戰爭。
整體故事在萬惡的「命運」驅使之下,越是拼命想守護,就越是失去。在我眼中,雁夜只是溫柔。普通人的力量,普通人的膽怯,卻以那普通人的愛與溫柔,奮力挑戰膽怯,甚至還是一度斷絕關係過的聖杯戰爭。與雁夜相同,身為一個普通的觀眾,魔術師的執念、對於根源的渴求進而不計一切手段達到根源,我絲毫不能理解。我看到的,只有一位癡情又溫柔的男人,為了所愛的女人的幸福,拋棄自己的一切去守護罷了。
縱使那愛必定毫無歸處,那溫柔如此扭曲,甚至化為恨意,卻絲毫不動搖我對他的支持態度。老實說,當他不記一切代價與時臣決鬥,卻被時臣視作蟲子一般的存在,實在令我與雁夜相同情緒,對時臣是恨的,是希望能讓時臣嚐嚐櫻與雁夜被蟲子啃食般的的痛苦。
扭曲再扭曲,再不斷扭曲的命運不斷交錯,雁夜這樣普通人的身心本在被超出極限折磨之後再繼續折磨,藉由綺禮那惡毒的計策,終至崩潰,甚至差點親手毀掉自身戰鬥的理由,也就是兒時青梅竹馬,戀慕已久的葵。
對他的故事,只能以哀矜二字來形容。Fate/Zero故事就唯獨雁夜的部分最令我看的痛苦不快,即使那樣溫柔,那樣膽怯,那樣憎恨,命運卻絲毫不給予一絲憐憫,就這樣與他一同痛苦地看著他,直到到最後的戰鬥-
Saber對上Berserker一役時,Berserker解放寶具,連刻印蟲都沒有魔力而死。刻印蟲死後,如奇蹟一般,以那早應死壞的肉體越過數條街,回到了間桐家,拯救了櫻,終於重回過往幸福時光。
櫻就看著不斷說著夢話的雁夜倒下,露出幸福的笑容,橫死在蠕動的蟲堆之中。
與葵同樣永遠沉浸在美夢而言,那或許是他僅剩的一點幸運了,但,那也能稱之幸運嗎?
(活在昔日的夢境中,再也回不來,留下的,只有讓年幼的凜照顧的失神母親)
在作者眼中,雁夜可能只是用來凸顯「命運」與「世界」之惡意的棋子吧,然而連這樣的棋子都能擁有最後的美夢,若真的有奇蹟,是否存在雁夜勝利的世界呢?
要說動畫跟小說差異最小之處,應是對Rider與韋伯兩人的描寫了吧。最不像從靈與召主的這一陣營,是這最終幾乎一無所有的故事中擁有最好下場的組合。
在補魔力補了一天後,感受到決戰將至的他們準備前去挑戰Archer。深覺自身力量不足的韋伯毫不猶豫用罄三次令咒,他這輩子將再也無用使用的強大魔力就這樣消逝,其內容,卻是要求Rider要取得聖杯獲勝並征服世界。然而Rider只是笑著,抓著已經不是召主的韋伯一起上戰場,以一個君王,一位好友的身份。
要說哪組人馬與以令咒與魔力供給形成關係的Saber陣營最為相反,恐怕非Rider莫屬,切嗣的無情,更是比對出了Rider陣營兩人之間的友情,韋伯的令咒與Rider被命令後的作為,比起其他任何劇情都是更令人感動的。
(絕非僅只於魔力與令咒,支持讓他們倆馳騁沙場的是其他人沒有的「友情」)
Rider對上Archer時,因為有先前令咒的魔力,前幾集就曾經展示,象徵征服王霸道的「王之軍勢」可以說是完全沸騰,勢不可擋。看著數千數萬名英靈的Archer,那位英靈之祖,一向鄙睨群雄,輕視他人的巴比倫之王 基爾加梅修都激昂了起來,取出開天闢地的至強寶具,「天地乖離開闢之星」應戰。
或許看動畫只看到表面,因此當初才會認為本作有股「無論再怎麼努力都是無功」的想法存在,然而看完小說便察覺,其實並不全然如此。
那樣的霸王之道,也不敵「天地乖離開闢之星」,結界輕易被破壞掉,Rider雖然不放棄的奔向Archer,但終究不敵Archer的寶具,在擊中前一瞬間動彈不得。
無從碰到Archer一根寒毛,Rider卻達到了,夢到了「世界盡頭之海」。儘管被Archer一劍刺離夢境,刺離現世,仍期盼著能第三次夢到世界盡頭之海,就這麼瀟灑離去。
看似與Saber的下場呼應,事實不然,就好像荊軻刺秦王,能得到勝者的敬重,一身傲骨威風流傳後世,已非刺重與否能衡量。或許,最後的夢境僅是未來的預演吧。
回到召主之戰,衛宮切嗣與言蜂綺禮兩人的相遇與對決令我想到,同樣虛淵腳本的作品中,PSYCHO PASS狡嚙與慎島兩人的相遇。並非無法互相理解,而是不斷注視著對方,相間的切嗣與綺禮一言不發,直接開戰!
不得不再來罵一次,動畫或許大家覺得做得還不錯,那想法真的是大錯特錯!
我不得不承認比普通水準而言算是不賴的,但與原作一比之下
動畫切嗣對綺禮之戰根本差的令人無法容忍!
並非想要無憑無據或是強詞奪理的辱罵,這裡先說說綺禮的實力吧。他那扭曲的本性使得他過往人生都不斷以鍛鍊之名折磨自己,終於到達連被綁在大樹上都能三擊將樹撞斷的力量,以及獵殺異端,代行者武器黑鍵百發百中的本領。
至於切嗣則是徹頭徹尾的,擁有內心的殺人機器,即使內心再怎麼躊躇,再怎麼不捨,身體都能毫不猶豫的扣下板機,只為那贖世悲願,窮極一切卑劣方法也求殺死目標,這就是衛宮切嗣。
(不曾以言語形式交流,唯有一戰,便是他們倆的溝通方式)
戰鬥之壯烈重在描寫,與利用以往的鋪陳。在切嗣與艾梅洛伊爵士一戰中,固有時制御的效能已清楚刻在讀者心中。不料綺禮體術之強大,不是固有時制御,甚至槍砲速度所能比擬。
無法應付綺禮的切嗣一度五臟六腑被打碎而死,綺禮的轉身意義在此,他認為自己獲勝了,而動畫卻把綺禮演的像個呆子,打架打一打背對敵人,他的疏忽,僅僅沒預料到他會「被死屍攻擊」罷了。
身為Saber的召主,亞瑟‧潘德拉剛的劍鞘「脫俗絕世的理想鄉」以現世奇蹟的速度治癒了切嗣,切嗣察覺後立馬毫不猶豫使出撕裂身體的固有時制御,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便是綺禮那遭逢那以「魔術師殺手」三倍速度攻擊,仍能格檔所有攻擊的可怕武藝。
激鬥不斷持續,即使是轉瞬發生的時間,在讀者眼中也像幾十分鐘一般。就在雙方準備搏命一擊之際,比起雙方更可怕的敵人,「命運」也在作祟。自聖杯湧出的黑泥侵蝕樓上地板,進而到兩人頭頂的天花板,最後滴了下來。
「這世上所有邪惡」浸滿了兩人全身,兩人進入聖杯內部的世界。
(再也盛不完「這世上所有邪惡」,神聖的萬能願望機化作不潔的奇蹟)
身為「奇蹟」的聖杯只會以與切嗣相同的方法,達成切嗣的願望,也就是為了停止世間一切爭端,殺光世間一切的人。擁有切嗣妻子愛莉斯菲爾人格的「聖杯本體」以幻覺告知了切嗣這個事實。只要殺光世上所有人,他們倆與女兒伊莉亞便能再回到聖杯戰爭前那安穩幸福的生活。
這不潔奇蹟是否為切嗣追求並不是重點。切嗣一如往常,將與妻子愛女的幸福生活,與世上所有人的性命放在天秤衡量,毫不猶豫將幻覺中的女兒伊莉亞殺死,掐死愛莉斯菲爾。
對艾利斯菲爾的質問他只有一個回答
「—因為我—」「我要—拯救世界」
(即使放棄妻女,承受「這世上所有邪惡」,也要拯救世界,這才是衛宮切嗣)
從聖杯之中回到現實,切嗣終於第一次與綺禮對話,綺禮之扭曲鬼畜在此時終於趨近完全體現,無法理解那份扭曲的切嗣對綺禮心臟扣下了版機。
這邊暫停,抽出一段來談談言峰綺禮吧。並非雨生龍之介或是Caster那種追求美感所進行的殺戮,綺禮在Fate/Zero之中,過往人生都追求不到所欲所求,只能說是命運注定。
三年前就被選為召主不說,從靈死後竟再度被選為召主,如同Archer的觀點,這若不是天要他在聖杯戰爭中追求所欲所求,還有什麼理由能讓他二度被選為召主?難不成是幫助時臣?
在Archer的誘導之下,他一次又一次做出毫無意義的行為,他卻不為此感到疲乏,甚至漸漸背叛時臣,幫助雁夜。到了他不得不被時臣逼走之時,終於下手殺害時臣,成為Archer的召主,此刻的他終於找到探詢自身愉悅的途徑。
(七位召主的聖杯戰爭,締結了第八契約)
從往後他策畫的,雁夜與葵的見面就可以得知,他是多麼享受這樣背德的快感,並如何構思與切嗣的戰鬥,堅信與他相見之後就可以找到自己的答案。
「這世上所有邪惡」澆在他與切嗣身上,他就這樣看著切嗣與聖杯交談,看清聖杯的本質,進而渴望得到聖杯,然而切嗣拒絕聖杯,甚至打算毀掉聖杯。晚切嗣一步起來的他,被切嗣用槍口頂住心臟。命中注定的兩人此時終於第一次對話,卻全然不能理解對方的思考,無法溝通。子彈射入了言峰綺禮的心臟。
在權衡得失後的切嗣,這次同樣輕易捨棄中其一生追求的奇蹟,殺死綺禮的切嗣上樓去命令與Archer對戰中的Saber毀掉聖杯,並因為聖杯的毀壞流出的黑泥而引發死傷五百多人的冬木大火,Archer同樣也被聖杯淌出的黑泥淹沒。
從整體看來,基爾加梅修的人格精神也是值得令人畏懼的。「這世上所有邪惡」是擁有意識的一塊群體,高唱毀滅的詛咒之音,理應世上無人能在其中保有自我才是。然而卻有個體在其中高呼王道,甚至「承受『這世上所有邪惡』」。
「王者,捨我其誰!」英雄王基爾嘉美修,便是這樣一個「這世上所有邪惡」都無從承受的強大自我,如果以氣度論王者的高低,怪不得征服王伊斯坎達爾會敗陣,畢竟他對抗的,即是如此至尊之王者!
然而動畫只演得像十足的中二病,雖然無可否認他的精神構造異於常人,但能承受「這世上所有邪惡」的王者,已經只是強大的境界了吧!
仔細想想,就能察覺,如同聖杯問答一般,最終一戰是屬於王者間的戰鬥,然而Rider受到基爾嘉美修那樣的存在肯定,Saber到最後只是越加的被全盤否定。就這樣,Saber抱著錯誤,到了第五次聖杯戰爭,而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無法承受異物的黑泥將Archer吐了出來,他因而這樣獲得了肉體。或許是從靈契約所致,綺禮竟也因此活了下來,雖然心跳已經停止,卻藉由「這世上所有邪惡」來提供生命力,就這樣活了下來,想必往後人生中,他仍會不斷追隨愉悅吧。
終於找到答案的綺禮在火海之中看到了切嗣,可能是切嗣那空洞的眼神,可能因為已經找尋到自我的愉悅,綺禮戰意全消,隨切嗣自己在火海中飄盪。
......我記得那個人的表情。
那是一名男子,他的眼眶含著淚因為找到一個活人而打從心裡覺得高興。
—因為他的表情實在太喜悅了。
讓我以為得救的人其實不是我,而是那名男子。
就這樣。
那名男子說了一聲謝謝,好像在向什麼東西道謝。就連瀕死的我都覺得有點
羨慕。
他說,找得到真是太好了。
就算只救到一個人也能讓我得到救贖,他這麼說著好像在感謝某人似的,露出無比喜悅的笑容
切嗣茫然注視火海,不斷尋找是否有生還者,火場中,他找到一名僅存的孩童,火災結束之後領養了他,取名叫衛宮士郎-
就這樣,這個不斷失去的男人再也不曾失去,只不斷受到「這世上所有邪惡」的折磨而迅速衰弱,第四次聖杯戰爭五年後的一個夜晚,在月光之中,將年少時的英雄夢託付給衛宮士郎,這一無所成的男人如同睡著一般逝去。
故事就這麼來到了原點-
有三個男人面對「這世上所有邪惡」,一個即使最為契合,仍不堪折磨,最後幸福的衰弱而死;一個接受它,並在其中保有自我,再度獲得肉體活了下來,繼續享受「人」帶給他的快樂;一個竟以此為生命力,與之結合,繼續自己探索愉悅的全新人生
眾人戰鬥的盡頭,真正見到到追求之物的,竟可笑的只有雨生龍之介與言峰綺禮,圍繞著故事中心的那「命運」漩渦之罪非三言兩語可以帶過,最後就想把開頭所帶出的,「究竟Fate/Zero為何?」這個問題,我的解答給帶出來
從那不斷減少的時間,不斷增加的數字,始於煉獄之炎,終於煉獄之炎,我終於體悟到,「Zero」有所謂歸零的涵義在,什麼樣的東西歸零?切嗣自從聖杯戰爭之後,他便再也不曾失去,雖說把事物區分成善惡這種做法有問題,底下我還是依正常普世價值觀去區分
切嗣這樣為成就正義而達成所有邪惡的扭曲,造就了他這樣不斷失去的多舛命運,就在00:00:00找到士郎那一刻之後,厄運終不復,獲得僅存的一點救贖。
換言之,如果將不幸與幸運以數值區分,第四次聖杯戰爭之前,那樣的數值是無數負的,或者說,擁有越多,負值就越負,因為那些皆將為衛宮切嗣與他物放在天秤視為等值衡量,然後捨棄。未來,那樣的捨棄將不曾再有,在我看來,歸零那一瞬間的意義即在此。
終章之後有的段由奈須蘑菇所寫的「解說」章節,其中提到,虛淵的Fate/Zero是「理想」,奈須的Fate/stay night是「希望」。
憧憬著理想而不斷受苦,終在最後,找到了希望
或許一切打從切嗣殺死父親那一刻起,追尋理想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吧!
直至救起士郎那一瞬,未來「希望」的命運終於注定
由「理想」至「希望」,兩者的追尋或許皆會遭逢眾多苦難,雖然聖杯戰爭是那樣人心險惡各自欺詐,卻不都一樣都在追求「夢想」?儘管不能遏止以往流過的血,也沒有創造誰都不會哭泣的世界,卻能將自己的「理想」化作「希望」託付給士郎,切嗣或許也能稱之為幸福了吧。
(如同睡著一般闔眼,究竟前去的是去夢鄉?還是天國?)
後記
想不到只是弄成專欄,就花了五天的時間,最近真的頗忙碌的,而時間一久,即使想補些什麼,也比當初看完時難多了,或者說,或許是我有勁想打文時就會爆字,沒勁時就頂多能校稿而已吧。
當然,除了虛淵以外,Fate/Zero命名由來沒有人能給出一個標準答案,上述全部都是我得出的心得推論,如有正解或想討論,歡迎提出,不過最近比較忙,如果比較長的文章回覆會很慢就是,但我必定認真以對。
那也不多說了,其實我發文時已經看完一星期,要把想法化為文字有一定的困難了,勉強生出來就寫了頗久,覺得這樣份量也就夠了,而且今天打算再發一篇,於是先寫這樣就好了,等學測之後,有極高的機率會花很長的時間打篇很大型的專欄來探討Fate/Zero,剩下的就到時候再說吧。
最後可以問問對這篇文章的想法嗎?想為日後文章做參考,好比批評動畫的部分,文章撰寫手法、排版等等,我會很感激,還有關於斜體,各位認為會不是嗎?若有不適,還請立即反映,我會認真地收下意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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