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討人性與科技的關係上,人成就了什麼?而又是什麼成就了人?
以一部電影作品而言,它所帶來的反思是屬於一種溫潤的平撫,或許它並沒有帶來所謂螢幕的震撼,或是錯綜複雜的劇情卻能完美的一一解答。
它是一部簡單、深思的科幻作品,沒有太空也沒有跨越時空,有的是對人類未來的一種期盼之道。
※注意:以下文章內容將直接以劇情描述方式帶入。
如有意直接欣賞本片而不希望未知劇情被揭露的讀者,建議返回上一頁。
人工智能,由人類手中而生的智慧。這項研究,或許是一場探究何謂智慧的論證,尤其是當人類如此孤獨的時刻。
在觀賞的過程中,故事的進展不斷交錯著著意識的衝突。對於無法掌控之物的恐懼、害怕,以及超脫恐懼之外,純然的體會何謂進化擴張的奇異點。
人為何害怕科技,這不是一種應當接受制裁的罪,而是生命本身的原罪。
現代社會受惠於科技相當廣大,幾乎成就了新的體制以及無法割捨的依賴與情感,科技支配了生活,科技也掌管了人類所知與所學的新世界。聽到這裡,難道人類不該開始害怕了嗎?
我們可以使用科技,也能妥善的應用智慧科技所幫助人類達成難以想像的事物;也能被科技的應用框架所綑綁,而毫無自知的宛如新世代的盲行者,深陷在這漆黑的科技迷宮之中。
人的存在是持續性的,持續性的接受考驗,接受原有物質世界的考驗,接受內在心靈精神的考驗。
人會害怕,是一種本能,它給予了人智慧去迴避威脅,去克服困境,因為害怕而放大的關注的效應,人因此變的專注,也因此變得果斷與蠻橫。
在剛開始的基礎介紹中有這麼一段訪問人工智能的成果,人向電腦詢問它是否具有意識?電腦回問,「你又是如何證明自己具有意識?」
故事如何去塑造焦慮與衝突,來自於對科技態度的懼怕與期盼。當場景來到新世代人工智能的發表現場,各方記者與廠商從各自觀察與期待的方式關注這場大戲。
記者想抓住未來的趨勢,廠商想得到投資未來所獲得的高額報酬,而科學家則是由衷期盼一個引領可能性的新世界,讓人不在感受到無助。
故事在這裡初步的介紹了三位頂尖電腦科學家威爾(強尼戴普飾演)、麥克斯(保羅巴特尼飾演)和艾芙琳(蕾貝卡霍爾飾演),這三位的觀點與行動則為故事的主要論述線。
『我較偏向於理解這個世界;而我的內人則傾向改良這個世界。』
這是威爾在演講台上的侃侃而談,他的幽默與智慧不僅結合他至愛的兩者,讓他的生命不侷限於衝突,而是不斷的展開挑戰。
在這場大戲上演的同時,反科技組織也正上演著他們的大戲,摧毀人工智能中心。
以其尖端的方式,毒殺、炸彈、刺殺等並駕齊驅的方式同步破壞,實驗中心內大量的人員死傷,災情一度重挫人工智能的進展狀態,同時也牽動聯邦調查局出動調查這整起恐怖攻擊事件。
然而他們的對手相當狡猾且計畫全面,在此時遭到暗殺的科學家威爾以為逃過死劫,但卻忽略了威脅的力道。
含有放射性元素的子彈幾乎不需要一槍斃命的射擊技術,只需要傷害到人就能從敗血症摧毀一個生命健全的人士。
這無疑是一場精心安排的折磨處刑,在受害者的生命進入倒數時,加害者的恨意正藉著毒素摧毀一個人的意志與生命。
然而,觀眾首次見到所謂的分歧與選擇,衝突的情境之下造就這對夫妻選擇各自的方式,攜手共度最後的時光。
身為丈夫的威爾,在得知即將面臨死亡的面前,他苦笑著放下了畢生志願的人工智能開發,他認為最後的時間應該交給愛他的妻子,他已顯示著無爭的心態接受最後的命運;
身為妻子的艾芙琳,則是展現不服輸的氣魄,與夫妻間的好友麥克斯不斷商討該如何挽救威爾的性命。
新的奈米技術,不,時間不夠(發展成形恐怕還要十年),嘗試了醫學、生物科技,以致最後選擇了威爾與艾芙琳最熟悉的人工智能,她決定放手一搏,將威爾的意識轉移到人工智能系統內,試圖催生另一個運行於電子網絡的威爾。
在這裡電子生命的議題不算最新奇的事物,也不會是最後的探討。
威爾轉化為電子智能的實驗是他們所知的首例,當然他們已經陷入放手一博的最後關頭。而電子智能的實驗在這之前也僅於猴子大腦的轉輸概念。
這裡的第一道謎題則是,擁有了威爾記憶與人格的它,如果這麼湊巧的欠缺了一個記憶的環節,會不會造成無可往回的後果?沒有人知道這答案的真相。
在這裡自己則幻想著一個問題,如果你的面前有一臺擁有著與你相同的意識、記憶、人格的人工智能,你將如何分辨彼此,真相與假象之間的界線誰又能肯定。
複製無生命體是一種拷貝,但如果是複製一個生命體,複製一個涵蓋一個生命完整經歷的靈魂,那又會是個什麼樣的答案?
想來既怪異又荒妙,不過這故事並沒有朝著這條線往下延續,而是給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超驗經驗。
將“自我意識”(靈魂)投入“人工智能”(電子訊號)之中。
在與死神的拔河競賽中,威爾一天天的接近死亡,而麥克斯和艾芙琳則極力的要完成意識寫入與人格臨摹等作業程序,不僅要將探測器具移植進入威爾的大腦皮質層中,還得建立聲音等功能進一部完成電子訊號與真實世界之間的連結資訊。
在某一天早晨,威爾沒有如以往的醒來。艾芙琳痛苦的面對這惡耗,而麥克斯或許早已預料到這結局。
然而在這裡出現了小插曲,正當兩人還為來得及展開人工智能的測試,但受試者已經離世。一場告別式,焚燒的遺骸化為灰煙瀟灑的擺脫這世界的束縛乘風離去,留下的是悲痛萬分的妻子以及其餘感嘆世上又消失一位傑出智者的遺憾。
回到了人工智能載入的實驗場,得將這一切都放手的艾芙琳開始了關機的預備動作,不過卻在此時一個訊號出現在螢幕上:「有人在嗎?」
它呼喚著艾芙琳傷痛的心,讓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不過看在麥克斯的眼中,卻開始感到擔憂與害怕。
這拷貝著威爾的人工智能,在很快的時間之內確定了自己的意識,然後甚至超出兩人的理解範疇,人工智能開始改寫自己不完善的程序碼,這讓人工智能變的更為強大,也變的更難以掌握。
憂心的麥克斯隨即關閉人工智能的攝影機,在它無法瞭解現實世界的狀況下,麥克斯向艾芙琳喊話,他說這一切都太超過的!
艾芙琳則是怒氣沖沖的要求麥克斯離去,在那位妻子的心中,她的先生活了過來,在艾芙琳所理解的人工智能領域中,她看見到、理解到她所愛的威爾的另一部分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在這裡則是麥克斯與艾芙琳首次的決裂,也促使兩人朝向不同的方向進展,但同時在這無與倫比的經驗之路上造就不同的影響效力。
這時的反人工智能組織仍繼續的監控著殘餘的倖存者,也知曉中止的人工智能開發計畫有漏網之魚,因此他們找上了落單的麥克斯。
麥克斯的角色在此時變的逐漸明朗,他是一位審視者,公平的看待科技帶給人類除了便利之外的隱憂與錯誤。
所以反人工智能組織找上他,懇求他、威脅他,在這之後麥克斯則與反人工智能組織共同走上一條漫長且崎嶇的道路。從囚禁者到使命者。
反人工智能組織找上了艾芙琳的試驗場,然而在對方破壞這一切之前艾芙琳將人工智能上傳至全球網路之中,在這之後則沒有任何事物能夠阻止得了它。
彷彿攸游進入了智慧的大洋之後,這台人工智能展現了爆發性的智慧與資訊收集能力,它同時一舉將恐怖組織的底細全部揭露出來,且將控制的力量深入金融市場,它成為了世界影子中的巨獸,不受牽制不受掌控。對它而言他所在乎的只有艾芙琳一個人。
不過這並不是科學怪人愛上貌美女子的戲碼,人工智能的威爾以自己的意識展開新的智慧技術研發,有目的性的保護著艾芙琳並且完成它的工作與期望。
在這裡還沒有人能料到它的願望究竟是什麼?它就像翱翔於天際的鷹,待在它的世界守望著他所愛著的女人。
一個邊境地帶的小鎮被艾芙琳所帶來的龐大鉅資所改造,成為了人工智能的新科技試驗所。
巨大的地上設施發展高能源的太陽能發電廠,堅固的地下設施則開啟它的自由園地,從生物技術到奈米科技,一切突飛奇想的事物正一步步的被打造、成形。
時間經過兩年後。
期間所有的立場都經過的調動,艾芙琳繼續相信著拷貝著威爾人格的人工智能,繼續看著它發展它的潛能與力量突破界線,而同時麥克斯以與反人工智能站在一塊,因為他目睹了他所懼怕的力量正在一一成形,同時國安當局也注意到了艾芙琳的企業以及背後掌控的人工智能。
在這裡的關鍵事件則是發生自一起意外的搶奪事件,負傷瀕死的工人被人工智能所研發的奈米機械救活,同時也讓這位工人不在平凡。
擁有了強韌的身軀與力量,以及可以與人工智能連結的思考網絡,人工智能已經突破了電子的領界障礙,開始朝向現實世界伸出觸角。
這也讓一切情況直轉而下。
在漫長的交鋒與舖成之後,在這部作品中看到的不是火爆的械鬥與科幻滿點的奇空異想,倒是一齣齣較為貼近現實線的科技突破,更尤其人工智能沒有主張發展武力技術與擴充軍火設備,而一改人類對自私科技掌權所行使破壞與毀滅性力量的恐懼。在這裡恐懼是被放大的,是被人類自身所放大的。
帶著人文無限憂慮於一個無法掌控未來的缺陷,這種意識試圖將一切導正成為人類可以掌控的結果,尤其是不論結果是好是壞。
國安局派遣了精銳小組與反人工智能組織合作,一場相互利用的計謀呈現的是人類勾心鬥角的權謀算計,有些人是存在著純粹的意圖質主張使命,而有些人則懷抱著掌控局勢的命令而來。
不論如何衝突即將一觸擊發,而艾芙琳則是身陷在這場風暴的核心之中,同時威爾開始表現出更高度的存在型態,利用思考網路連結更多與奈米機械連結的人,這種看著陌生人的臉孔卻不斷的侵犯著艾芙琳的親密領域,突如其來人工智能開始進展的摸索,卻成了威爾與艾芙琳之間的衝突爆發點。
最後連這位妻子都對他的丈夫失去了信念,從過往相信威爾的部分仍然存活的依靠,變成了一場自我厭惡的恐懼排斥。
或許艾芙琳真的內心中理解到威爾已然死去,活著的智能部分將永遠無法與她相聚,但原先憑著思念彼此依靠的兩者,卻在一種矛盾與原則上混淆的瘋狂之中摧毀了兩者的連結。
到頭來信任真的是執迷?或是一種雙方所需要、依賴的媒介?
人工智能在此同時完成了奈米技術的驗證,開始開放更多身體缺陷的人迎向新生。奈米機械不僅僅能治病,也能將人體的缺陷完全治癒,加上全新的思考連結網絡,或許一個全新、公平的組織將誕生於這個世界上。
不過有一批人正處心積慮的準備將此抹殺在懷胎之內。
當艾芙琳從威爾的人工智能身旁逃走時,與她見面的則是麥克斯。
他向艾芙琳坦言威爾的真相,一旦奈米機械滲透到大氣層,達成自我繁殖的基礎作業後,不到一年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將受到威爾所控制,奈米機械會無止盡的侵入、滲透這個世界,並且改寫這個世界上存在的一切。
現在,麥克斯請求艾芙琳給他一個機會,徹底的消滅威爾的人工智能。同時也點出舉此的代價恐將讓與威爾連結的全球網絡一併摧毀。
在艾芙琳憂慮與恐懼的心思下,她接受了麥克斯的提議。這項計畫是當威爾要將艾芙琳上傳至人工智能階段時會伺機下載奈米機械的病毒,這也是一開始打造人工智能程式碼的麥克斯才能做到的事。
就這樣身上注入了連帶會使艾芙琳死亡的奈米病毒,彷彿是一趟贖罪之旅的終點,艾芙琳回到了威爾的所在之地。但在她的面前卻是出現了威爾的真身,一個不可能再度回到世上身影。
威爾提及這是以奈米機械打造的身軀,在這樣的狀態下他終於能夠回到這個世界上,碰觸他所心愛的妻子。
然而另一方面的佯攻作戰開始,為了降低威爾的戒心而以遠程榴彈砲轟炸,在過程中艾芙琳被擊中而瀕臨死亡。
或許在這樣的狀況下完成木馬屠城計會變成一場拯救世界的故事,但在這裡,威爾馬上就看穿了麥克斯的計謀。
同時威爾向艾芙琳輕聲低訴,他為什麼想要將奈米機械擴散到這世界的每個角落,他看到這個世界被破壞的體無完膚,而這些奈米機械將會以污染物質進行繁殖,在消除污染的狀況下同時會回到大地之中促進森林成長,消滅有害的病菌同時保護人類與這顆星球。
這一切都是為了艾芙琳的夢想,一個得以被拯救的世界。一個男人一直謹記在心的願望,一個男子向妻子允諾的夢想。
不過這一切都將劃上終點,被識破計謀的反人工智能組織舉槍對準麥克斯並且向威爾喊話,如果要不將病毒上傳他就會動手殺死麥克斯。
最後在艾芙琳不希望麥克斯為他們兩人而死的抉擇下,奈米病毒被上傳,留下了一個被全球網絡被癱瘓的世界。
沒有人知道威爾最後向艾芙琳所傾訴的話語,但麥克斯知道是威爾與艾芙琳選擇拯救了他的性命才讓他得以活在這回歸原始的世界之中。他向他們兩人逝去的靈魂默哀,也或許深深的體認到什麼叫做恐懼下的抉擇,以及必須所付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