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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一起埋下的時空膠囊與青春回憶--第20章 火場偵探

謎猴兄弟 | 2024-05-17 22:18:37 | 巴幣 0 | 人氣 19


    趙萬里騎著車,來到小鎮天廈。停好車沒過多久,林木森與王德祥才開警車到達。王德祥對趙萬里笑道:『摩托車騎這麼快,小心被測速照相拍到,休想叫我幫你註銷罰單…。』趙萬里笑的尷尬:『路太大條,又沒車,一不小心,就騎太快了。』
    三人來到小鎮天廈的一樓酒吧入口,看見一位穿著艷麗的中年女子,正在跟保全人員小林聊天。小林看見趙萬里等人已到,便帶著那名女子走了過來,開口介紹道:『趙先生,我們又見面了…。兩位員警先生,我叫林崇隆,是小鎮天廈的管理員,大部分時間是輪值夜班。這位女士是這間『小鎮情緣』酒吧的老闆娘,名叫江曉瑩…!』
    林木森拿出紙與筆,說道:『謝謝兩位等我們到來,接下來,我們問一些問題,希望兩位配合回答,因為這些內容,日後都會成為呈堂證供,所以請兩位務必確實回答…。』林崇隆與江曉瑩點頭答應。林木森問道:『第一位打么么九的,就是林先生嗎?可以說明一下當時狀況嗎?』
    林崇隆認真的回想道:『那一天值班,時間大約是晚上十一點五十分左右,我原本準備離開櫃台,往各樓層巡邏,但剛走出去沒幾步,電話就響了,有一個男的打電話進來,說看見一個男子提了一桶不明液體,衝進小鎮情緣酒吧,我聽到後,趕緊往酒吧這邊趕,哪知道,等我到的時候,火勢已經很大了,我看見老闆娘一個人拿著滅火器滅火,就趕緊幫忙,可惜,我們努力了大約十分鐘,火勢反而越來越大,沒辦法,只好請消防局來幫忙…!』
    林木森又詢問江曉瑩,道:『縱火的人是誰?跟你什麼關係?為甚麼要來你這裡縱火?』江曉瑩嘆道:『放火的人,叫湯銘祥,是我之前的男朋友,不過,已經分手了!只是,分的沒有很乾淨。我們做這行的,常常會遇到一些道上的兄弟,有的要保護費、有的喝酒鬧事、甚至還會有兩幫人馬約來我這裡談判,我這種不入流的店,請不起有背景的保安公司,所以只好請稍微有實力的圍事,來幫我擺平各種麻煩事,所以,這個湯銘祥算是我的圍事…!』
    江曉瑩深吸一口氣,說道:『火災那一天晚上,他應該喝了不少,醉醺醺地跑來跟我要錢,說無論如何讓我拿三十萬給他周轉,但是,他三天兩頭就往我這裡跑,跟我要錢,我也都是三萬五萬的給,但我手頭也不寬裕,一下子就跟我要三十萬,我哪裡生給他?所以我就拒絕了!他要不到錢,就撂下狠話,說給我一小時準備,如果沒有,他就放火燒店…!』
    江曉瑩繼續說道:『我原本也不以為意,因為,他常常這樣,要不到錢就撂狠話,時常威脅要殺人放火…。但那一天,他提了一桶油進來,問我想清楚了沒,我想說,他又發酒瘋了,所以把他拉到後面倉庫,免得他在酒吧大廳嚇到客人…!』一直在旁邊聽的趙萬里,突然插話道:『倉庫在哪裡?可以帶我們去看一下嗎?』江曉瑩點頭說:『當然沒問題!』
    眾人走過小鎮情緣酒吧大廳,只見整個屋子漆黑一片,沙發、桌椅、吧台等家具裝潢,更是燒的面目全非。眾人來到倉庫,只見一堆黑灰般,不知名的事物堆積在牆角,就連旁邊的廁所門,也被燒得只剩半邊。看到自己努力許久才經營起來的店毀於一旦,江曉瑩不禁眼眶濕潤,哽咽的說道:『當時,我就是把他拉到這裡,跟他好一番爭執,可是他執意沒拿到錢,絕不罷休,我一氣之下,就不理他走了…。湯銘祥這個人就是這樣,常常喊打喊殺,但通常雷聲大雨點小,所以,我當時覺得,他應該沒膽量真的放火,所以就放任他不管,哪知道,他這次真的財迷心竅,竟敢放火,害這麼多人無辜喪命…!』說著,眼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
    林木森又問:『那湯銘祥放完火之後,立刻逃離現場嗎?』江曉瑩搖頭說:『沒有。等我離開倉庫後,好像過了十分鐘左右,也沒聽到裡面有動靜,我以為,他大概打消放火的念頭了。哪知道,大廳開始煙霧瀰漫,倉庫那邊開始有火焰冒出,並有客人大喊失火…。剛開始我很緊張,也沒去管湯銘祥人跑哪去了?被燒死了沒!只顧著去找滅火器,並研究怎麼使用,等酒吧的客人都跑光,我才看到湯銘祥從倉庫跑出來,頭也不回的溜了…!再過幾分鐘後,小林才來幫我滅火…。』
    趙萬里問道:『火災發生前,你這間倉庫都放些甚麼東西?』江曉瑩擦了擦眼淚,說道:『都是一些店裡會用到的備品,例如面紙、乾毛巾等,還有一些不用冷凍的乾燥食材,甚至是煮火鍋用的固體酒精…。』趙萬里四處看了一下,又問道:『這裡有存放貴重物品嗎?』江曉瑩搖頭說:『沒有…,最貴重的東西是幾箱威士忌…。』趙萬里又問:『倉庫有監視器嗎?』江曉瑩搖頭,說道:『我店裡的監視器只有一支,對準大門,剩下的角落都沒有安裝了…。』
    趙萬里點點頭後,沒有再問其他問題,而是蹲下身子,用鑷子夾起地上的一些灰燼碎片,放進證物夾鏈袋中。見趙萬里已經開始蒐證,林木森則繼續盤問江曉瑩…。一旁的林崇隆看著趙萬里拿著鑷子,在牆壁上虛空比劃,猶如道士凌空畫符,好奇的問道:『趙先生,你這是在做甚麼?』
    趙萬里手勢並沒有停止,但嘴巴說道:『我在蒐集一些灰燼,回去給檢驗科驗一下有沒有助燃劑,都是些甚麼成分!』趙萬里的鑷子繼續比劃,並說道:『這裡就是當時的起火點!』林崇隆問道:『你…,你怎麼知道的?』趙萬里比著天花板,說道:『在密閉空間的火焰燃燒,高溫的濃煙一定聚集在天花板,隨後周邊的冷空氣會聚集過來,會形成一個圓錐型的火羽,而火羽的煙層撞到天花板後,往四周擴散,就會形成噴流,或稱天花板噴流…。然後,濃煙與火焰蔓延到酒吧大廳,高溫則融化廁所的塑膠門…。』
    趙萬里好像在跟林崇隆解說,也彷彿是自言自語,跟著黑煙的軌跡,從倉庫與廁所中間的走道,一路向前,來到一扇窗前,此時玻璃窗是緊閉的,但玻璃被燻的漆黑甚至融化變形…。趙萬里打開窗戶,只見窗外的牆壁依然是漆黑一片,斷言道:『這道窗,火災當時一定是打開的…。』一旁的林崇隆,臉上掛滿吃驚的表情,說道:『太…太厲害,趙先生,你就像火場偵探一樣…。』
    趙萬里爬過那扇窗,跟著濃煙的軌跡,來到二樓,只見二樓雜物間,堆滿廢棄家具等易燃物品,繼續助長火勢,四周的混凝土牆壁,承受不住高溫,已經龜裂並脆化,趙萬里輕輕用鑷子一畫,便畫出一道深深的刮痕。
    趙萬里繼續跟著濃煙軌跡,嘴巴念念有詞道:『火焰與濃煙從電梯天井中往上延燒…!』趙萬里從已經被清空的逃生梯,來到三樓,說道:『三樓的這間倉庫,堆放的是廢棄鐵製品,不易燃,形成了一道防火牆,所以當時小鎮天廈的A棟左邊,才會三樓以下有火…。』趙萬里一邊走,一邊看著走道四周,而林崇隆則默默地跟在趙萬里身後。
    趙萬里納悶道:『為甚麼A棟左邊是三樓以下有火,但右邊卻是三樓以上才有火…,理論上,有這麼一個類似防火牆的空間從在,火勢不應該蔓延到右邊啊?』趙萬里繼續往前走,來到電梯井旁的逃出梯,此時火焰雖然已經被撲滅,但在趙萬里的腦中,卻有著虛擬的火焰,在面前燃燒著…。突然間,趙萬里看見眼前一幕,感覺背脊一片冰涼…,忍不住驚呼道:『這…,這裡也是起火點,獨立的起火點…!』林崇隆也意識到不對,跑到趙萬里的身邊問道:『獨立的起火點…,這是甚麼意思?』
    趙萬里說道:『字面意思…,就是說,就算一樓酒吧沒有人提油縱火,這裡也會起火,所以,這場火災…,是雙起火點!』趙萬里拿起手電筒,不斷往逃生梯旁照去,並喃喃自語道:『這是…,變電箱!難道是變電箱起火…!但是…,雙起火點,這機率也太小了…!』林崇隆也是一臉難以置信,問道:『這…,這是不是代表,湯銘祥提油縱火的罪名,可能會減輕?』
    趙萬里『哼』了一聲,說道:『虧你還惦記著湯銘祥的罪是輕是重!法律的事情我不懂。但按照常理說,湯銘祥縱火,火焰只燒到三樓,看起來還無人傷亡,但這裡的變電箱起火,火焰燒到六七樓,而且造成幾十個人去世,你說,如果你是法官,會怎麼判?』林崇隆臉色狠戾道:『死刑…,提油縱火,唯一死刑!』趙萬里笑道:『你倒是有正義感,怎樣?你跟湯銘祥是有甚麼深仇大恨嗎?』
    林崇隆覺得自己失態了,表情變的和緩起來,笑道:『哪裡有甚麼深仇大恨,只不過,一開始我以為燒死這麼多人,都是湯銘祥害的,所以,難免把仇恨值往他身上灌…。』趙萬里說:『湯銘祥是被關定了,畢竟提油縱火是事實。對了,問你一個問題?』林崇隆點頭道:『請說…!』趙萬里問道:『這個變電箱周圍,有監視器嗎?』林崇隆點頭說道:『有!』趙萬里說:『太好了,我們回管理室,查一下這個變電箱…。』林崇隆問道:『你覺得…,這個變電箱…,有問題?』趙萬里說:『不確定,但是,畢竟雙起火點還是太詭異了一些,怎麼可能就這麼剛好?除非,有人刻意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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