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是黑的,雨還是一直下,房間沒有開燈只有漆黑籠罩著眼前的全部。
我待在房間多久了?一天?兩天?或許已經過了很久,但我對到底過了幾天沒有感覺。
結果那天之後我就都沒出門,整天都在房間裡,手機來訊也不回,就這樣一直待著什麼也不做。
雖然是很任性的行為,但我現在什麼心情都沒有,好像已經空了很久,但是是多久呢?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手放在胸前試圖抓取些什麼。
(什麼啊……結果還是這樣嘛……當我想抓住什麼的時候總是……總是沒辦法抓到……)
什麼都不想做,就這樣一直躺著好了。
「叩!」
敲門聲嗎?現在是吃飯時間嗎?但我沒有餓的感覺。還是要叫我出來?之前也有叫過嗎?反正我也不在乎。
「妳不開門我就直接進去了。」
(雖然鎖著門但「他們」也有鑰匙,好麻煩……等一下這聲音……怎麼會!)
在我還在質疑的時候門被打開了,與原本預想的身形不同,是一個棕色長髮的少女把門打開。
「你怎麼在這裡志保!」
志保並沒有回我而是一直向我走來。
「妳倒是講話啊!」
「我不是來聊天的。」
志保將她的手伸向我,我想要抵抗但因為過於虛弱而只能被志保抓住拉起身。
「就像貓一樣呢,呵。」
「妳說誰像貓啊!」
「結果很簡單就完成任務了,真是無趣。」
「什麼任務?所以我說……」
志保沒等我講完直接打斷我向著門大叫:「製作人!我好了!」
「妳說製作人!」
當我還怒視著志保的時候製作人已經到房間門口了。
「志保妳成功了嗎?」
「成功了,我抓住她了,她跑不掉。」
「這……」
(為什麼在這裡……)
「抱歉了靜香,用這種方式妳一定不會開心吧,但我還是想跟妳談談。」
「不需要!」
「很需要,因為妳在浪費我們的時間,而且……」
「好了志保!」
(浪費時間……嗎……)
「能出來談談嗎?不然在這裡也行。」
「……嗯,就在這了。」
「好,那妳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妳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
「嗯。」
我起床走到了旁邊書桌前的椅子坐下,而製作人將門邊的餐點送進房間,靜靜的等我吃完。
一碗飯加上三菜一湯,這該是午餐還是晚餐我不太清楚,或許是宵夜也說不定。
吃完後製作人像是在等我說話,坐在一旁一直看著我。
(什麼意思啊,一直看都不講話,你就是……)
志保率先打破沉默說到:「吃完了可以講話了吧,又不是講不了話。」
「妳真的很煩,可以安靜一點嗎?」
「好了,妳們兩個不要吵架,我的錯我應該先開口的。」說完後製作人很正經的看著我,緩緩的開口說:「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有。」
「明明就有還要說沒有,妳還要……」
「好了志保!」製作人喝止了志保想讓我繼續講。
「就算講了也不會改變什麼……」
「也要講了才會知道啊。」
「根本就沒用……」
「那個……靜香?」
「不要再講了……」
「妳這樣只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只不過是失戀而已……」志保走了過來並將手伸向我。
「妳就不能好好的安靜嗎!」我甩開志保的手並看著她。
志保無懼我的動作仍是瞪著我,而我的眼角也看見震驚的製作人。
(製作人……)
我拿起桌上的錢包手機便直接衝出門了。
離開家後漫無目標的亂走,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來到海邊了。
(莫名其妙的逃掉,我到底想幹嘛啊……)
海風吹襲而來,令只穿著一件衣服的我瑟瑟發抖。
(冬天來什麼海邊,只能吹著冷颼颼的海風……)
雨似乎已經停了,也或許是這裡沒有下雨,但天空仍舊烏雲密布沒有要放晴的跡象。
我蹲下嘗試將砂子握起來,冰冷的砂子不出意料全都流走了。
(星塵……就這樣流過了,我果然是什麼都握不住呢……好想好想要啊……為什麼……)
我感覺到臉頰有水滴滑過,我是哭了嗎?是為什麼呢?我不懂有什麼好哭的,只不過是冷了點。
「妳到底在幹什麼!」
突然一個聲音從我後方叫住我,一個十分熟悉,熟悉到不想熟悉的聲音。
「妳為什麼在這裡……」
「因為我一直跟著妳,叫妳好幾次都不理我,妳以為一直逃避有什麼用嗎!」
「那也沒什麼關係吧……」
經過一段時間的寂靜後,志保開了口說到:「我小時候父親就不見了,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只知道我必須要趕快獨立自主,才能照顧好母親跟弟弟。」
(怎麼現在講這些,什麼意思啊……)
「我一直堅信這件事,一直向前邁進,我以為我追尋著的是一個完美的我,結果我才發現我大錯特錯。」
「我只是在追尋著我所缺少的東西而已。」
(追尋?)
「我只是從『那個人』身上看到我所渴望的,所以才一直向前而已,我以為我是為了自己努力,結果只是為了他而已。我只是從他身上滿足自己缺少的父愛而已,但是我卻以為這是愛情,結果讓自己狼狽不堪。」
「妳說什麼父愛什麼愛情?妳到底在說什麼?到底跟我什麼關係!」
志保突然將我的身體轉過去,憤怒的說到:「我要說的是妳只不過是將渴望父親的認可轉移到製作人身上!妳才十四歲懂什麼愛情!」
「妳不也一樣!」
「對啊!所以我不懂啊!那妳以為自己懂嗎!」
「我……妳放手……」
「妳又想逃避了嗎!」
「就跟妳說了放手!」
我想把志保推開,可是她還是死命的抓著我不放。
「妳到底想怎樣!」
「讓妳清醒!」志保說完後鬆開她的右手,在我反應前直接給了我一個巴掌。
「叭!」
清脆的聲音響起,疼痛讓我意識到這是我被打的聲音,再經由冷風吹拂,我的心情好像稍微冷靜了一點。
「但是我不懂……不懂為什麼……」
「妳就只想說這些嗎?」
「我就只會講這些啊……」
「那妳可真慘。」
慘,或許是真的慘吧,冷風吹過疼痛的臉頰,滑過的淚水更刺激了疼痛,是啊,痛啊,慘啊,就像是一滴滴落下的淚水想要滋潤沙灘一樣,真的是太天真了。
(他可是把我當作孩子,從不認真看待我的啊!我怎麼會認為這是什麼可能發生的關係,只是一廂情願的誤會而已……)
「我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開始了,或許是登上武道館之後,或許是第一次上台的時候,也可能早在一開始我就有這種想法了。」
「那個人可真是無情,除了工作還是工作,所以妳還是早點放棄這種痴心妄想吧。」
「這會是妳說放棄就能放棄的嗎?難道妳就只是想著放棄就放棄了嗎?」
對我的問題志保沒有說話,而是反常的抱住我,雖然感到錯愕但我還是接受了志保。不知道為什麼這時的志保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不只是肉體上還包含了心靈層面,感覺很不像志保又覺得就是志保的矛盾感。
「這樣妳懂了嗎?」
(是因為我也沒好好看待志保嗎……這樣好像是我也忽略了很多東西……)
「抱著某個東西會讓心情好一點。」
「謝謝……」
烏雲的裂縫中滲出光線,逐漸為灰暗沉寂之處帶來光明,照射到我身上帶給我些微的溫暖。
(好溫暖……這就是我要的溫暖嗎……)
海浪規律的拍打沙灘,一個我從沒想過的沉默降臨在我們兩個上。
(明明我們不管怎樣都會有所爭吵,現在卻連一句都沒有……志保……)
我抱住志保嘗試保留著這份溫暖,用我微小的力量去抱住這份微小的溫暖。
(稍微讓我待久一點……)
「滿意了嗎?」
「那個……我還……」
「我之後跟可奈有約。」
「啊……那妳趕緊跟她會合,我可以自己回去。」我趕緊鬆手讓志保可以離開。
「妳明明看起來連這裡是哪都不知道。」
「我……」
「跟我來吧,我帶妳回去。」志保起身並對我伸出了手。
「謝謝。」我握住了志保的手,不是寬大厚實的手,而是跟我一樣嬌小卻飽經歷練的手,十分溫暖的手。
志保把我拉起來後就一直拉著我走,走了段路後志保便說:「妳快一點,今天好不容易才有跟可奈的約會,呵,這次也要傳達清楚我的想法。」
(都忘記這人是怎樣的人了……)
「那妳直接跟我講車站在哪我自己去就好了,不用這樣麻煩妳帶我去了。」
「事到如今妳還說這種話,我是不會就這樣拋下妳的!」
(志保……)
受盡雨打風吹的迷途羔羊終能在閃耀之星的指引下追尋自己的溫暖,我想一定是這樣。
「但妳要是讓我約會遲到的話就不好說了。」
「志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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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還是沒有把靜香跟志保的感覺寫出來...
不過寫的時候一直有「打起來然後相擁」之類的想法,最好像少女歌劇動畫那樣,好喜歡這種劇情,但我寫不出來...
不過寫的時候一直有「打起來然後相擁」之類的想法,最好像少女歌劇動畫那樣,好喜歡這種劇情,但我寫不出來...
下一篇可能是靜香的最後一篇了,算是收個尾,可能也會帶出其他未來可能會寫到的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