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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異文錄>第十三章:戰神復甦

宇玄 | 2022-06-15 20:52:55 | 巴幣 2 | 人氣 111


隨著九聲夔鼓及天罡降魔陣的發動,史朝義終於伏誅於法陣之內。
     當段雲天走到史朝義身邊,替史朝義查看脈相,確認其已確實伏誅時。在場的所有人,此時終於在也壓抑不了這段時間內心的壓力。剎時間,整個五龍山下群起激昂,歡聲雷動。
     有人朝著天空大吼,有的與同伴們相擁而泣,此時此刻,再多的言語,都已經無法形容眾人心情。
     陣內五子齊聚在史朝義遺體的身旁,此時郭子儀亦走下山頭,來到了陣內,眾人見到郭子儀來,也畢恭畢敬的對郭子儀行了一個禮。
     「至此,總算是塵埃落定了啊…」郭子儀說道。
     「托將軍的福,一切都還算順利。」段雲天說道。
     眼見戰亂平定,魔頭伏誅。但此時郭子儀臉上竟沒有太大的喜悅。
     「郭將軍莫非還有心事。」一旁的藍青問道。
     郭子儀說道:「心無所事,倒是滿腹惆悵啊。」
     郭子儀默默的走到了史朝義的遺體旁說道:「有時本座真不能理解,權利、天下,真的有那麼重要?倘若人人都能知足感恩,懂得謙讓慈悲是不是紛爭就能少一點?為何人性總是在事不關己時,滿口仁義道德說得頭頭是道。一旦事關己,便能狠心背叛對自己最好的人、事、物,倘若今天,本座與史朝義一樣遭了部署背叛,我是否也會心智扭曲的像他一樣。倘若,傷害一個人,讓人變得極端,內心變得黑暗,即使已遭伏誅,那他仍算是罪人嗎?倘若是,那這些逼得他走向此路之人,不就更罪不可恕嗎?」
     「本座並非修道之人,但至此已塵埃落定,我們亦已不是敵人,本座希望你能夠安息。」郭子儀此時解下了自己的斗篷,蓋在了史朝義的身上。
     「郭將軍此時有何打算呢?」段雲天問道。
     「本作打算將真相掩蓋,在聖上宣旨於天下,戰亂平定之時。將不會提及你們五子與史朝義入魔一事,以免造成即將來臨的太平盛世,再次恐慌之中。」郭子儀說道。
     此時原本應該氣絕身亡的史朝義突然站了起來,讓在場眾人為之錯愕。郭子儀轉頭看見還蓋著斗篷的史朝義,更是被嚇得連退數步。
     「這…難道是屍變不成?」郭子儀問道。
     史朝義此時緩緩舉起右手掌對著眾人,段雲天見狀,立即大喊:「躲開!」
     只見就在眾人各自左右躲開之際,一道紫色邪氣,突然從史朝義的手掌心爆射而出,遠方的眾人此時還不到危機已然降臨,完全沒有防備。一聲巨響之後,紫氣所到之處,所有人及樹木皆已灰飛煙滅,一點殘留都沒留下。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震撼的呆愣在原地,過了許久,才開始意識到大戰還沒結束。
     「邪氣不是已經消失了嗎?」他怎麼又站起來了!」余尚海大吼道。
     此時史朝義才緩緩的將改在自己身上的斗篷取下。只見史朝義身上的傷又再一次復原,臉書七孔冒出的血跡,也漸漸的退去。此時的史朝義,毫無狂態,情緒平靜,在發出攻擊之後,身上就在也感覺不到任何邪氣。
     就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余尚海提起蒼龍槍,就以雷電之姿殺向史朝義。豈料,史朝義一個側身閃過槍頭,右拳隨即一拳打在了余尚海的肋骨上,只聽見一聲脆響,余尚海的肋骨已應聲而斷。然而史朝此時攻勢卻還沒結束,他的雙手順勢而上,一抓一折,余尚海手一鬆,蒼龍槍頓時脫手,右肩、右肘瞬間碎裂,整條手臂完全報廢。右手被毀,余尚海咬著牙,硬是要絕地反攻,左手拳頭神力爆發,朝著史朝義的腦袋揮下,史朝義右手一拍,竟將傾注神力的左拳輕易地拍開。他左手往余尚海的頸後一探,直接將余尚海整個人勾了過來,隨即右拳直搗余尚海心窩,第四聲脆響,余尚海胸骨碎裂,之後整個人隨即飛了出去。
     余尚海一瞬間被重創四處,劇痛攻心,落地之後咳了一大口鮮血隨即昏死過去。
     而就在余尚海被打飛出去的瞬間,蘇玄已然喚出月虎爪,上前對著史朝義就是一串猛攻。只見史朝義一擋一架,一撥一送。蘇玄的攻勢居然一一被化解,蘇玄大驚,身子一低,預備要用最引以為傲的速度決勝負。
     六式虎之型!迅虎式!
     迅虎式一發動,蘇玄身影幾乎化為一道殘影。跟自己最愛一搭一唱的三師弟余尚海,此時就被這個魔頭重創倒在不遠處,生死未卜。想到這裡,蘇玄的心裡,怒火急劇上升,他隨即將神武級真氣催發到極致。怎料才剛衝出不到兩步的距離,史朝義已經一個箭步到了他的面前。他藉著蘇玄的加速度,逆向迎面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蘇玄頓時被強而有力的拳頭硬生生擊飛,而且飛的比余尚海還遠。
     藍青見狀欲要上前,被段雲天出手制止。
     「師兄!」藍青大聲的說道。
     「你們兩個都不要衝動,不要白白送死。」段雲天說道。
     史朝義見到餘下三人沒有打算冒然的進攻,也隨即收起了架勢。
     「我剛剛給王爺把脈,確認已經沒有脈搏,斷定王爺已經伏誅,為何王爺還能再站起來。」段雲天對著史朝義問道。
     沒想到史朝義扭了扭脖子說道:「吾非你口中所說的王爺,他還沒有資格與吾齊名而論。」
     「雲天不明白,你若不是王爺,那現在又是誰?」段雲天問道。
     史朝義依然面無表情的回道:「吾乃蚩尤。」
     此話一出,讓眾人全都傻住。
     「不可能,我們明明已經用天罡伏魔陣講你完全消滅,你怎麼可能還在這?」藍青激動的回道。
     「呵呵,早在你們師妹一鎚將史朝義擊飛至陣中之前,吾就已經脫離了史朝義的肉身,只留下了微量的真氣,讓他的身體可以對你們的陣法有反應。他之所以催發不出真氣,不是因為吾被壓制,而是打從一開始,吾就不在其體內。他之所以會那麼痛苦,也只是我微弱的真氣所引起的反應而已。」蚩尤說道。
      大夥聽完,全都震驚的無言以對,他們被擺了一道。
      「再另外告訴你們一件事,天罡伏魔陣會灼燒我太昊一族的靈魂,所以他另外一半會如此痛苦的原因,正是因為當下,靈魂正被你們活活的灼燒!」蚩尤說道。
     「我不能理解。」彌花問道:「你處心積慮的保全史朝義,為何最後卻又棄他而去?」
     「不,我能理解。」段雲天說道:「他此刻在這就是最直接的答案。他打從一開始,就不是要幫助史朝義。」
     藍青盯著蚩尤片刻突然大驚:「師兄!難不成?」
     「沒錯…」段雲天說道:「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選擇史朝義,但他打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要奪取史朝義的肉身,徹底的復活!」
     「不錯!吾確實就是為了復活而接近史朝義,至於你們說我為何選擇史朝義…因為史朝義是我太昊一族的後裔,且血緣關係最為相近。」蚩尤說道:「只可惜他的執念太強靈魂根固靈脈難以撼動,否則我亦用不著如此費神,需燒他靈魂而強奪。」
     「無恥!強奪自己子孫輩的肉體,竟還如此大言不慚!可惡至極!」藍青説罷,全身陽神之氣隨之發動。
     「哦?年紀輕輕竟然有此修為,但吾仍勸你就此罷手。」蚩尤說道:「畢竟我與史朝義可不同,一旦動手,我必然全力以赴。」
     「不知晚輩可否冒昧詢問一事?」段雲天說道。
     「吾暗地裡一直在觀察汝的一言一行,對汝甚是欣賞。吾可給予汝三問三答。」蚩尤認可的對著段雲天說道。
     「正好,晚輩正有些事想請教。」段雲天問道:「前輩如此大費周章,尋求肉身復活。莫非也是為了奪取天下?」
     「天下?」蚩尤大笑道:「依汝所見,若吾欲強奪天下,此時此地,又有何人有辦法阻擋?」
     段雲天沒有回話,他只是凝視著蚩尤。
     「吾只為吾等九黎人民而奮戰,對奪取天下毫無興趣。想當初軒轅與吾因洪災與旱災頻傳,吾等九黎人民,為了生存。大舉進入了中原地帶。然而,中原對吾等九黎人民毫無善意,吾為吾等九黎人民,只得帶領戰士們冒死奮戰。數千年前與軒轅一戰,為的只是生存,並非天下。」蚩尤說道:「然而,軒轅卻以討伐之名,將吾等醜化成佔土侵國之輩而大舉討伐吾等九黎人民,我亦在逐鹿與之決戰時,戰死沙場。」
     「如今前輩復活後,欲如何重振九黎人民呢?」段雲天問道。
     「此番復活,我沒有打算重振九黎人民。」尤說道:「眼下人民皆是軒轅的子民的後代,我將會除掉所有軒轅的子民,還我九黎人民一個公道。」
     段雲天問道:「所以此次復活,前輩是為了毀滅炎黃子孫,為九黎人民討一個公道?」
     「正是。」蚩尤說道:「當然,所謂的炎黃子孫,也包含你們在內!」
     「所以晚輩們沒有選擇?」段雲天問道。
     「有!歸順於九黎或是死於九黎。」蚩尤說道:「但是,在此之前,有件事必須要先解決。」
     蚩尤突然右手凝氣成槍:「軒轅的親信後裔,亦一個不留。」
     段雲天聞言之後,猛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過頭對著山頭大喊道:「方丈,快躲開!」
     只見段雲天才剛說出口,一柄紫色長槍已然從頭頂呼嘯而過,飛向山頭。
     蚩尤強力一擲,紫槍帶著雷霆萬鈞之勢,雄厚的真氣竟能凝聚到破風奔馳,而不消散。強大的真氣也與空氣相摩擦,滋滋作響。
     此時圓慈人在山頭,看著紫槍襲來已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竟然一鼓作氣,提槌立於身前,渾身羅漢級真氣盡數灌槌而入,孤注一擲。
     戰神蚩尤,強力一擲,威力非同小可,且殺意盡現。儘管圓慈豁盡全力,紫槍依舊連槌帶人,穿心而過。且接連穿過圓慈身後的夔鼓及山壁。
     「園…圓慈!」段雲天看見圓慈受創,心急如焚的大喊道。藍青、彌花的、郭子儀見到蚩尤的力量居然如此霸道,一時之間居然說不出話來。
     「圓慈…方丈…」段雲天遠遠看著遭極招重創,性命垂危的圓慈,心裡頭的回憶油然而生。
     在段雲天八歲那年,曾經因為好奇,而偷溜進道眉師尊的書房裡。偷看太白山武學禁典。結果被師尊道眉發現,心急得賞了他一個巴掌。段雲天深感委屈,因此一怒之下竟然就偷跑下山。
     當時傳言嶓冢山上,妖熊橫行,段雲天竟不自量力的跑到嶓冢山上,想為民除害,讓道眉刮目相看。不料真巧遇一頭巨熊,結果幼小的段雲天與巨熊交手才不過三招,就被巨熊一掌拍成重傷,性命垂危。恰巧此時下山化緣的圓慈剛好路過此地,人命關天,不得不一掌擊斃巨熊將之救下。最後在圓慈細心的照料及開導下,才深刻反省自己的錯誤,並漸漸康復。最後由圓慈陪著段雲天重返太白山上,整件事件才落幕。
     段雲天看著圓慈,圓慈此時早已因為心臟被毀,命不久矣。他不斷被咳出鮮血,吃力的撐槌而立。此時與段雲天四目相接,眼中竟是一片慈祥,他對著段雲天點了點頭,似乎是在道別。只見圓慈突然真氣一提,用盡全身的力量再度舉起破損的雷槌,猛然的就朝著一樣破鎖的夔鼓揮下,第十聲夔鼓聲轟然響起。
     只見此時段雲天,雙目熱淚奪眶而出,朝著圓慈悲痛的喊著:「師父!」
     圓慈用盡全力之後所敲響的夔鼓聲,震耳欲聾,直達天際、響徹萬里,天地山河亦瞬間為之撼動!蚩尤亦萬萬估不到,一個遭極招重創,性命垂危的老和尚,居然能在瀕死之際,還發揮出這股超然的力量。他來不及運功抵禦,竟然就被最後一聲夔鼓聲震得單膝而跪,一時間意識模糊,無法行動。
     此時一個身影在段雲天等人身邊落下,正是道眉,眼看他一肩拖著蘇玄,一手攬著余尚海說道:「快撤!」
     藍青立刻反應過來,隨即一手扛著彌花,一手拉著郭子儀的後領:「師兄!快走!」隨即跟著道眉飛奔而去。
     彌花此時亦伸著手對著段雲天喊道:「夫君!」
     道眉帶著眾人來到了山頭旁的空地上,此時山頭上的圓慈已然釋放出了生命的最後一道光輝,閉目而逝。雷槌亦斷成兩截,夔鼓則是鼓面碎裂。
     郭子儀在一旁指揮著軍士們,讓軍事們將傷員,及餘下的僧人集合於此處,準備撤離。
    道眉則在一旁看著蘇、余二人的傷勢。
    藍青在一旁著急的問道:「師尊,他們的狀況如何呢?」
    道眉看著余尚海的傷勢說道:「尚海傷的很重,右手的脈絡盡碎,胸、肋兩處斷裂,斷骨雖沒刺進內臟,但尚海的五臟六腑皆被強大的力道所傷。為師若在晚來一步,尚海便會一命嗚呼。」
     藍青聽完心情沉重,隨即又看著躺在一旁的蘇玄問道:「那..三師弟的傷勢呢?」
     「他呀…」道眉突然往蘇玄的額頭敲了一下。
     「哎呦喂!」只見蘇玄摸著額頭跳了起來 ,看了一下四周後,便摀著臉說道:「靠…臉好痛…」
     「他只是暈過去而已。」道眉說道。
     眼看蘇玄還有力氣能大呼小叫,藍青心裡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蘇玄此時才看清楚,現場所有人:「師尊…二師兄…」接著他看著正在被道眉救治的余尚海:「師尊,尚海師弟還有救嗎?」他著急的問著道眉,只見道眉閉著雙眼,雙手持續為余尚海灌注真氣,沒有答話。
     「蘇玄,師尊正在運功為尚海療傷,切莫叨擾師尊。」藍青雖然嘴上說道,但眼神仍隱藏不住擔憂。
     蘇玄沒有再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他目光突然看向一旁的彌花,再看看四周,問道:「大…大師兄呢?」
     藍青此時才意識到段雲天根本沒跟他們在一起,道眉也在此時睜開了眼睛。
     彌花此時憂鬱的視線看向不遠處的天罡伏魔陣中,幽幽的說著:「夫君他…還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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