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要認真備份,因為我要開新坑!!
雖然我很喜歡蕾娜喊たいい的那聲軟綿綿的感覺但在這裡還是遵照大大給的意見改成上尉了
雖然我很喜歡蕾娜喊たいい的那聲軟綿綿的感覺但在這裡還是遵照大大給的意見改成上尉了
感謝大大我真的很久沒有被留過言(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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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耶.諾贊 x 芙拉蒂蕾娜.米利傑
《少女》
『少校。』
他甚至都沒有認真喊過一次她的名字。
偌大的柔軟床舖,因少女的身形陷落。柔順的長髮瀑散在軟枕與被單間,若是臨近描摹,在雪白髮絲下仍殘餘著幾分深色,那是尚未完全消散的濡濕氣息。薄透的睡衣輕貼著身軀,看來分明是上好的絲滑材質,不知從何處起輾轉糾結的皺褶,又像她無法平復的心思。
蕾娜躺在床上,沒完全乾透的髮縷透著冷意,冰冰涼涼的。這夜她沒把窗關上,若是稍微撇頭望去,能看著不遠處未央的街道。那些洋溢著幸福笑容的稀落人群,以及盞盞更顯模糊的燈光。這般如常的夜晚大抵也見不著星星,在她這繁華城市裡的星空,就像是迴避著過於僵硬的熱情般而離得越發遙遠。
夜風掠過了窗和她,似乎吹動了窗邊的簾而帶來細微的聲響,以及她不敢深思的那些飄渺的,歡言笑語。從心底犯上的寒意與之交會,她不禁轉過身、背向窗邊蜷縮起身子,彷彿外頭的那些事物從來都不屬於她。
其實也不是這樣的,蕾娜想。
只是偶爾、或有時候,她總會不禁那樣想著。
少女眨著眼,在昏暗間,都能因為過於熟稔而想起鏡子裡那雙銀白色的瞳孔,那對近於冷酷與殘忍的顏色。她是想要成為更加溫暖的人,能與斑斕豐富的色彩相襯而不遜色。縱然有太多的天生與猶若被操縱的命運,她仍然會期許自己有足夠的勇氣與底氣,可以面對一直以來並肩戰鬥的夥伴。
就算以現實來看,那很像她的一廂情願。可是即使如此,從遠方連接上的那道聲音,也不同如最開始聽來的疏離與冷。
是錯覺、幻覺,是她感覺上的知覺誤區,又或是在哪日起分不清虛實的過溢夢境。有時候,到現在逐於轉變的經常,蕾娜甚至覺得,就連那平平無奇的稱謂,都彷彿帶著無法細數的魔力、
『米利傑少校。』
──那明明也不是她的名字。
禮貌的、不曾拉近過的,像是再多一步都顯得侷促的距離,卻彷彿能將她融化。
蕾娜翻過身,被單摩擦的細碎聲音流入耳中,她試著深深吐出一口氣。
天花板的簡約線條映入眼簾,她伸出手,想要試圖掌握什麼的念頭彷彿已成習慣般。明知道往往是抓不住的、甚至連見都沒能見上一面,卻總幻想著或許有朝一日就能觸手可及。
她也很懦弱,無論是被迫還是實際都舉步不前,說著想要更加靠近一點所以給予了名字,可是連自己也沒能好好叫過一次對方的名字。
「...辛、」
在知覺同步裡聽見別人呼喊過千百萬次的,再簡單不過的音調,
卻永遠如心上一根脆弱纖細的弦。
發聲時不知從何起的惶恐,與在那之後無法平息的顫抖,在這除了她再無別人的夜晚房裡不斷迴盪。蕾娜總會在心裡悄悄抱怨對方的疏離,可說回身上卻毫無再前進一步的勇氣。那應該也不是不夠格的情感,與其說是害怕打破什麼平衡,或許只能歸咎於沒有那樣的時機吧。
蕾娜看著自己空落的五指,指間的縫隙就像是昭告著什麼般的,她看著,那蒼白如常的膚色讓她有一瞬的恍惚。握起了拳,能察覺到的確實只有掌心的觸感。
放下手撇過頭去,這樣的高度恰好掩去了外頭她不願直面的熱鬧,只剩下遠處冷白的月。並不是弧度分明的弦月,也不是圓潤美好的滿月,硬要說的話只是再過些時日就能圓滿的形狀,不上不下所以連個名字也沒能被記住的樣貌。這當然不是再說她自己,除卻那小小的介意以外,在她看來和他們的關係還是能稱上不錯的,畢竟、
畢竟好歹也是,每天晚上都能好好說上一陣子話的關係。
『不好意思,少校、』
前幾日的那道聲音在一瞬間彷若再次流入她的耳間,
那時不經意或說碰巧撞見的畫面也一併閃入她的腦海。
她愣了愣,說認真的,她是真的不應該想起來的,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少校?』
蕾娜猛地坐起了身,說不清是緊張還是什麼別的不禁大口呼吸著。
臉上的燥熱突如其來,她雙手摀住自己的臉,試圖降溫一些,
卻只是徒然地,讓掌心連帶染上焦躁的熱意。
有點不太妙的預感。
這次蕾娜乾脆下了床,她走到窗邊,迎面而來的冷風大概能讓她清醒一點。
她確實是這樣想的。
還說不上深的夜色、似有若無的街聲,蕾娜瞇著眼,只有這樣才能看清的稀薄星辰,融化在無盡的晚天裡。
「......真是糟糕。」
即使自言自語地給了這樣的評價,她也沒有斷了那樣的念頭,確實是糟糕到不行吧。
「知覺同步,啟動。」
遙遠卻從沒離開過的皎潔月色,雖然從沒有落在她的手心裡,她仍會不自覺地朝它望去。可能是因為,在稱不上偶然的這些片刻裡、
「同步對象,送葬者。」
那會是貌似,能夠更靠近一點的契機吧。
「少校?」
在連接音以後,她是真切地聽見了那道聲音。說到底確實是有點踰矩的行動,所以蕾娜在說話以前小小做了個深呼吸,她張著口,還是選擇了一如往常的開場。
「諾贊上尉。」
她撇過頭去,視線準確地與紙膠帶貼起的紙片對上,小小的紙片上描摹著她最初的印象。戰場上總能飛快收割敵人的死神,聽來一直都不怎麼高昂而冷靜沉著的指揮,所以大概總是沒什麼表情的。
是的,這樣的人應該是有點冷漠的人。
至少對她這樣還稱不上站在同一陣線的人,應該會如同過去的處理終端們,對她漠不關心才對。
「怎麼了嗎,少校。」
好溫柔、在每個夜晚裡聽見他的聲音而產生的這般念頭,就像是妄想般的縈繞不去。
「就是,覺得時間還有點早......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
「也沒有。」
蕾娜聽見了模糊且柔軟的水聲,類似雨滴的聲音,像是要下雨了。她回過頭來,夜空中看不清雲層的流動,她想問,卻又突然意會到了。
「剛洗完澡,大概不會這麼早睡吧。」
帶著濕意的頭髮,沿著髮梢淌下的水珠。
或許落在了頸間的白色毛巾,或許擦過衣物落在木質的地板上。
『』
「...嗯、」
她只是應了聲,入夜後反而更熱了。
「是有什麼想說的嗎?」
「嗯?就是、」她將手扶在窗沿,涼風擦過她的臉頰,輕柔的。
說不上明媚的光映在銀色的眼底,挾帶著剔透的冰藍。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我覺得今晚的月亮很漂亮。」
對方似乎輕笑了聲,轉瞬即逝的。她眨著眼,不自覺地握緊了手,又在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後緩緩鬆開。
「...很奇怪嗎。」
「不,只是、」
可能是太過安靜了,一切都格外清晰。
她能聽見那人朝窗走了幾步,而後停下。「今天還不算是滿月吧,少校喜歡這樣的嗎?」
「我不知道...、」
說出口後蕾娜才發覺自己好像是說錯了話,趕忙在對方開口前打斷,「啊、不是,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剛才也沒有特別這樣覺得。」
「原本是想著今晚要早點休息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沒辦法好好睡著,總是胡思亂想。然後無意間看到了月亮,就...突然有了那樣的想法。」
「是有什麼煩惱嗎?」
少女低垂著眼簾,纖長的眼睫就如脆弱的花蕊般輕顫著。
「也不能說沒有,但是、」
「既然會在這個時間同步過來,應該是想找我商量吧。」
蕾娜背過了身,有些焦躁的。她再度看了眼,而後朝著書桌的方向走去,直至拉開椅子坐下。
「...上尉。」
「嗯。」
她看著那張小小的紙片,伸出手將他摘下,輕輕地放在桌面。
「其實我、」她斟酌著措辭,「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只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在上尉聽來我可能也不是適合說出那些話的人。但是、」
「如果要在那之中選出一句,現在的我能夠說出的話,我還是想說、」
「...謝謝。」
「為什麼?」
她把紙膠帶的皺摺稍微撫平了點,「因為好像從來都沒有好好說過這句話,而我一直以來,都很感謝上尉。」
「在接任先鋒戰隊的管制官以前,我也曾經擔任過其他戰隊的管制官。當時也是像現在這樣,每個晚上都會和處理終端同步。」
「過去的我並不招人待見,雖然我也很清楚,以我這樣的身份確實沒什麼資格被好言相待。我也做好了得花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融入各位的心理準備...或者就像之前一樣,直到我不再擔任管制官的那時,還是沒能跟戰隊隊員們建立什麼好的交情。」
「其實在上任之前,我也聽說過很多不太好的傳聞,說不擔心是騙人的。可是從一開始,從我第一次同步的第一天,就能收到能稱上是溫和的回應,說真的,那已經遠遠超出我的期待了。」
「...那不算什麼。」
「我知道,因為上尉是個很溫柔的人。」
蕾娜想現在自己大概是笑著的,說這話有些不好意思,但這也是她的真心話之一。
「還有在那之後,我沒能做好的時候,不知道該怎麼和大家好好說話的時候,以及...跟其他人有過爭執的時候。就算只是隨意帶開話題也好,不管是明面上的緩和氣氛,或者私底下給我建議都是。」
「雖然你可能已經從別人那裡聽過很多次了,也許已經聽膩了也不一定,但我還是想好好地跟你說一句。」
「真的很謝謝你,諾贊上尉。」
對方輕嘆了口氣,那帶點無奈的語氣,她是知道的。
有那麼一點點像是縱容,這就是她的猜測了。
「...如果說這些就能解決煩惱的話,感覺上還是挺輕鬆的。」
「我造成你的負擔了嗎?」
「就像少校說的,別人的道謝我確實聽過很多次了,如果就連那樣也會成為負擔,那我大概早就被壓垮了吧。」
「那我就放心了。」
「現在應該能睡著了吧?」
「大概可以、」雖然那張紙上並沒有皺摺,只有因風帶起的微弱的幅度,她仍是將它撫平了。
「看了這麼一會兒,其實真的挺漂亮的。」
蕾娜頓了頓,才想起一開始和對方談起的話題,這是在說月亮對吧,一定是的。她在心底自問自答著,畢竟也沒有別的東西了,所以、
「少校?」
「嗯?什麼?」
那瞬間她下意識遮住了紙片的視線,心虛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早點休息吧,晚安。」
「晚安,」她說,今日也沒什麼進步的,「上尉。」
不過也可能前進了一點點也不一定。
在切斷同步以後,蕾娜站起身來慵懶地伸展了下身子。那是難能可貴的感覺,整個人都變得更輕鬆了些。外頭越發暗下的夜色,卻更是襯出那道仿若能蠱惑人心的月色。她把方才被摘下的紙片給貼回去,和他的同伴在一起,之於她而言卻是一個最為醒目的位子。
把自己拋進偌大的床舖以後,她總算被終於猛然湧上的疲憊包圍。落入恍惚的前一刻,少女的腦海中,似乎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今晚大概能做一個好夢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