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們三個跑到一個荒廢的房屋中歇息，外面依然有零星的槍聲，透過窗戶我看到一隊鬼子小跑步從房屋跑過，我清點一下身上的彈藥，剛剛開了一槍所以三八大蓋裡面還有四顆子彈，雜物袋裡還有四排子彈。
在確認外頭安全後我們魚貫走出房屋，張強楊二兩人拿著盒子砲警戒，我端起三八大蓋，我們三人緩緩的移動路上到處都是被打死的士兵和村民的遺體，小弟你真傻，就算當了漢奸鬼子還是把村給屠了，這時後頭又傳來了腳步聲，我們趕緊躲到一條暗巷中，一隊鬼子從暗巷跑過去，我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任由鬼子離去。
「所以……你全家都……」楊二本想發問但還是打住。
「現在應該先想辦法離開才對。」我故做鎮定的整理三八大蓋。
至於大哥……要是見到他了一定要問清楚他跟共產黨的事。
前方傳來了不小的嘈雜聲，我們循著聲音跑去，只見鬼子將幾個村民和放下武器的士兵集中在村裡倉庫中，村民當中有老人也有小孩，甚至還有一個嬰兒，接著鬼子將倉庫的大門堵死並在窗邊擺上汽油桶，這都不夠，鬼子還不斷的往倉庫裡傾倒著汽油，鬼子完全不顧倉裡百姓和士兵的哀嚎戲謔著朝著裡面投擲手榴彈和點燃汽油桶，倉內傳出了震耳欲聾的哀嚎聲，一些人冒著火從窗戶中爬出來，鬼子大笑著然後對著那些人開槍，其他的鬼子大笑著看著這一幅幅殘酷的景象，又有幾個鬼子將幾個國軍俘虜押來，那些是自願留下拖住鬼子的傷兵。
鬼子將那些人爬成縱隊，然後一個鬼子對著最前面的人開槍，子彈打穿四個俘虜擊中第五個俘虜，接著一個鬼子用歪把子機槍將剩餘的俘虜打死。
來不及悲痛了，我們現在只能撤離，要悲痛的話以後時間多了去了。
正當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跟兩個鬼子撞個正著，儘管張強和楊二用匕首將兩個鬼子給放倒但其中一個鬼子在被放倒的時候開了一槍，那一槍驚動了附近的鬼子。
「（日語）有敵人！」原本在屠殺村民和俘虜的鬼子瞬間警醒。
鬼子四散開來搜尋著殘餘國軍，我們三個躲到一棟被炸垮的房屋中，我率先對著一個鬼子開火，其他的鬼子紛紛朝著我們三個開火，幾個鬼子朝著我們衝鋒，張強扔出一顆手榴彈將他們炸倒，我們在得手後迅速撤離，四周仍不時的傳來交火的聲響，看來我們並不是在孤軍奮戰，我們又跑到另一棟房子然後迅速跑到二樓，楊二跑到窗邊端起盒子砲打死兩個在街上的鬼子，一個鬼子架起歪把子機槍，張強對著鬼子扔出手榴彈，鬼子趕緊迴避，那傢伙連槍都丟了，我瞄準並開火，那一槍打穿鬼子的喉嚨，鬼子抓著喉嚨倒在地上掙扎。
我們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我們三人趕緊從二樓跳下來，我開槍將那個鬼子打死，楊二撿起那挺歪把子機槍，一個鬼子出現在那棟房子的窗前，楊二開火將他放倒，我們循著交火聲前進，幾個國軍士兵正在和鬼子交火，連長和陳龍也在裡面，也許是子彈沒了，陳龍正操作著一挺歪把子機槍。
「張強楊二郭井泉歸隊。」張強跑到連長的旁邊報告。
一挺九二重機架設在樓房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幾個士兵對著重機開火但都徒勞無功，一個士兵拿起手榴彈，他跑向前對著重機槍扔出手榴彈，但手榴彈只在房屋的前方爆炸對機槍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士兵在扔完手榴彈後被鬼子給放倒。
這時側邊又有幾個士兵趕到，于小虎、盧建也在裡面，于小虎架起捷克式掃射，盧建在旁邊開槍。
張強撿起一個陣亡軍官遺留的花機關，楊二架起歪把子機槍朝著鬼子掃射。
「坦克！」一個士兵大喊。
一輛九四式裝甲車開上街道，裝甲車一邊移動一邊掃射，好幾個士兵被無情的子彈給放倒，這時候又有一輛坦克推倒土牆，是鬼子的九五式坦克，坦克一推倒土前就對著士兵開砲，那一砲炸倒了好幾個士兵。
「撤！」連長只能下令撤退。
不得已我們只能再度撤退，鬼子趁勝追擊，士兵們撤到各個房屋中躲了起來，鬼子端著槍在村子中穿梭以肅清殘存的國軍。
一個鬼子背部中彈倒地，一個國軍士兵在房屋中架起歪把子機槍掃射，楊二、陳龍和于小虎也開槍掃射，前方的鬼子倒了一大片，一個鬼子對著一個架設機槍的窗口填入手榴彈，“砰”的一聲機槍因為爆炸被炸出窗外。
我開槍放倒一個鬼子然後跑到另一扇窗前，退出彈殼後又對著一個鬼子開槍，那一槍直接打中鬼子的背，兩個鬼子向我開槍，我趕緊低頭掩蔽，一顆手榴彈從窗外飛進來，我反應過來往另一個房間跑去。
楊二端起歪把子邊對著鬼子掃射邊大喊著，子彈打完後他將機槍丟棄然後拔出盒子砲，他一邊開火一邊後退，一個鬼子從窗戶爬進來，楊二向他開槍，鬼子悶哼一聲然後倒地，楊二取出彈夾給盒子砲上彈，正當我們要繼續撤離的時候一個鬼子從房間裡衝出同時一個刺槍次中楊二的左腹部，楊二拔出腰間的匕首朝著鬼子的胸口捅下去，我趕緊上前將楊二扶起。
「狗日的……」楊二摀著腹部的傷口罵道。
盧建也跑過來跟我一起扶著楊二。
于小虎在另一棟房子掃射，我們走出房子然後在于小虎的火力掩護下往他那裡移動，後頭一個士兵跟著我們，就在我們到達于小虎的位置後那個士兵小腿中彈倒地，士兵倒在地上掙扎著，我趕緊衝出去將那個士兵拉回來。
「給我一把槍！」楊二喊道，剛才被鬼子偷襲的時候楊二不慎掉了他的盒子砲。
一個士兵遞給楊二一把中正槍，楊二接過槍後將子彈上膛。
一個軍醫拿著紗布為楊二止血。「排長別亂動，這樣沒辦法止血。」
「坦克！」
忽然房屋被炸開，一輛九五式坦克在不遠處，剛才的爆炸應該就是他的傑作，坦克在步兵的掩護下在路面上昂首闊步的行進，其中一個鬼子步兵拿著那挺不一樣的捷克式，鬼子步兵一邊朝著我們射擊一邊前進，這時坦克朝著我們開砲，于小虎被砲彈給震倒，盧建趕緊拿起輕機槍掃射，我提槍射擊，能打死是一個鬼子是一個，坦克繼續移動，忽然一個士兵從一棟房屋中竄出，士兵在身上綁滿了手榴彈，德式的手榴彈、鬼子的手榴彈都有，我一眼認出是之前在陣地上起衝突的中央軍士兵，士兵大喊一聲拉開手榴彈的拉繩，鬼子還沒反應過來士兵已經鑽到坦克底下……
“碰！”坦克強大的爆炸被摧毀還帶走了幾個步兵。
這時我看到鬼子強押著一個穿著紅衣的少女，鬼子強逼少女在我們眼前跪下，一個鬼子軍官下令停火，連長見鬼子中有老百姓也下令停火，一時之間戰場上鴉雀無聲，安靜到連汗珠滴在地上的聲音都聽的到。
「支那士兵聽著！現在立刻放下武器！否則這個女孩就會沒命！」鬼子軍官用他不太流利的中文喊道。
「泉哥！救我！」少女哭喊著。
由於天色昏暗的關係我以為鬼子只是抓了個村民來，直到她喊我的時候我才認出是薰妹。
「怎麼辦？」盧建問道。
連長沒有說話，就連一向果斷的連長也開始猶豫，鬼子軍官見我們沒反應就下令士兵將薰妹的左手壓在一個木板上，接著鬼子軍官拔出武士刀一刀將她的左手手腕砍下來，薰妹哭天喊地的叫喊斷肢當場湧出鮮血。
「畜生！」我提槍準備射擊但被盧建和于小虎拉住。
「別衝動。」盧建說道。
鬼子隨便找了塊布塞進薰妹的嘴裡，然後用火把強壓在斷肢處止血。
「這一次只是警告！立刻放下武器！」鬼子軍官又喊。
「連長……」我看向連長。
今天家裡已經被滅門了，難不成連薰妹也得一起陪葬嗎？
「你們都盡力了，想投降的就去吧，我不阻止。」連長說道，然後給盒子砲重新裝彈。
但是沒有人願意離開掩體向鬼子投降，鬼子軍官見砍了薰妹的左手仍沒有人投降就下令步兵將薰妹的右手強壓在木板上，然後舉刀……
這時候鬼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放下刀將塞在薰妹嘴裡的布拿下，然後向一個士兵下令，士兵很快就拿來東西，是一把鉗子，鬼子軍官下令將薰妹拉起，一個鬼子架住她另一個鬼子用布橫在薰妹的嘴中將她的頭拉起，鬼子軍官將薰妹的嘴掰開然後將鉗子塞進薰妹的嘴裡，不一會的的功夫就拔下了一顆牙齒，鬼子軍官戲謔的將薰妹的牙齒一顆一顆的拔掉，每次我想開槍但都被死死攔住。
士兵們有些已經開始流淚，他們都想開槍，都想把那些天殺的鬼子給千刀萬剮，但又擔心會誤擊到薰妹。
「殺了我……」薰妹開始叫嚷著。「殺了我……殺了我！」
薰妹最後聲嘶力竭的大喊著，我提槍瞄準。
「薰妹！來生我一定娶你進門！在那邊等我！我隨後就到！」我對著薰妹扣下扳機，那一槍直接命中薰妹的左胸，薰妹對我使了個眼神然後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宰了他們！」士兵們齊聲吼道。
士兵們紛紛拿起槍衝鋒，鬼子見狀趕忙開火，我也拿起槍朝著鬼子衝鋒，幾個士兵被鬼子放倒，其中一個士兵連中數槍，但他仍憑著意志力撞倒一個鬼子然後雙手猛掐著鬼子的脖子，我扔下三八大蓋撿起一把不一樣的捷克式，我一手抓著腳架一手握著握把對著鬼子瘋狂掃射，連長見了只好跟著我們衝鋒，在我們的衝鋒之下前面的鬼子竟然死了一大片，我在機槍打完後又撿起一把裝有刺刀的三八大蓋射擊，出乎意料的是我們這樣衝鋒鬼子竟然開始向後逃跑，平常鬼子就算撤退也是井然有序的撤退但這還是頭一次鬼子背對著我們落荒而逃，那個鬼子軍官拔出手槍射擊，我對著那混蛋的腿射擊，鬼子軍官腿部中彈倒地，其他步兵還想將他扶起但都被士兵擊斃，我走向軍官，軍官舉槍向我扣扳機，但不管軍官怎麼扣子彈就是不擊發，我挺起刺槍刺向他的右肩膀，鬼子軍官痛的大叫。
「（日語）殺我同胞殺得很開心是不是？」我用我那蹩腳的日語問道。
不等他回答我直接抽出他腰間的武士刀，鬼子軍官還想討饒我直接一刀將他伸出的左手砍下來，鬼子軍官鬼哭神號的慘叫著，我舉刀朝他瘋狂砍殺，這是為了爹和娘，這是為了三弟，這是為了薰妹，這是為了死去的村民和弟兄。
這時一個人拉住我然後朝我的臉揮了一拳，是連長……
「夠了他死了！」連長喊道。
我這才回過神來，我撿起起槍跟著連長突圍，沒想到我們這樣衝鋒竟然衝出了鬼子的包圍圈衝出了村子，既然都突出去我們也不便久留便往南京前進，現在鬼子已經包圍了南京所以我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走。
連長清點人數，現在整個連只剩下二十人，我回頭看了一下村子，村子依然存在，只是村中多了因為戰火竄起的硝煙。
再見了爹、娘、三弟，再見了薰妹，再見了我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