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台北，感受真正的平靜。
2019年，我回到南投，迎接新年。南投比台北鄉下。無怪台北叫做天龍國。台北人是天龍國民。而且，生活在台北久的人，有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似乎台北是天選之國。台北居民是天選之民。
仔細一想是無聊的念頭。車上，我念頭反覆轉動著。台北的糞工作。網路社會的裝腔作勢的人。他們很多是好人，沒有做過真傷天害理的事，卻像計畫好似，聚在一個串霸凌其他人。
隔著螢幕，才能解放自我吧？或者說，隔著螢幕，反而需要戴上兇殘的面具？是的，人需要面具。我爺爺說的。
我爺爺很有趣。從小，他說很多故事。他總會說個故事。主角遇到甚麼困難，做了甚麼。除此之外，爺爺還會說，誰誰誰其實戴了面具，為了實踐真正的目的，但往往還沒達成，就被面具改造了真正的自我。
『我就不再是我了』
我不太懂這句話，直到工作。每個人都戴著面具，做不甘願的事情，而且不能表現不甘願的真實模樣，否則－－就沒錢了。
＊＊＊
「聽個女王的故事，如何？」
不久，我又回到南投。離開操他媽的台北、工作、老闆、客戶。夏日的風吹過。燥熱中有三分清爽。皮膚凝結部分汗水。拿著扇子，爺爺說起故事。他說得很假掰，但有點有趣。
「那女王叫做阿屋，愛新覺羅。滿人的姓氏。從小，她就想當王，繼承父親的位置，但並不順利。」
「為什麼呢？沒能力嗎？」
在我心中，所有女人都跟老媽一樣無能。嘮叨，亂罵人。但爺爺搖了頭。
「不，她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那為什麼當不上呢？」
面對我提高的音量，爺爺皺了眉。顯然，爺爺認為我是智障，但又不想傷害我，於是琢磨著言詞。好了，有屁快放，我也不是玻璃心小鬼。
「生理構造。她是女人。一個月固定有十幾天無法運作理智和身體。至於這十幾天之外，她承擔著比男人在戰場上更高的風險－－她更會懷孕。懷著不知道誰的血脈。墮胎也得氣血大傷。」
我沉默了。
「這是作為女人的悲哀。女人天生不幸，身體成熟後三分之一的日子，理智無法運作。也怕懷孕。更年期後，更是無時無刻不暴躁。這些都是生理性理由。」
我慢慢懂了，阿屋當不了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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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操民（nobuusa） 遊戲愛好者，尤好「粗鄙之語」與「王司徒」，現居於台北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