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新來的妹子拿來的包子裡頭的餡兒還蠻好吃的。」
「橘希,你還在那摩蹭什麼!命令下來要我們出擊去掃蕩附近的黃巾殘黨。」一位大嗓門的老將軍斥喝著。
「領命唷。」
我叫橘希,身處東漢末年的時代,若按照史書來看,今年大概是董卓死後三年,曹操正崛起的時候。只是這裡沒有董卓、沒有呂布、沒有劉、關、張,只有一群莫名被拉進這個異時空的人們,包含剛剛那位大嗓門的老將軍亦是。
「符將軍,一個禮拜幾乎有四天都在掃蕩黃巾黨,要不就是山賊、寇匪的,實在乏味無趣。」受夠這樣日復一日生活的我,今天又再一次抱怨了。
「別說了,趕緊走吧。」面對無理取鬧的我,符將軍今天也一如往常的拉著我出征。
既然沒有董卓、曹操,那又是如何得知時間點大約是曹操崛起的時候呢?你就當我瞎掰的嘛。
「弟兄們,擺陣!」「喝!」符將軍一聲令下,士兵們擺出了雁形陣。動作迅速,沒有絲毫差錯,這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軍官與士兵們定能做到的。
「只是打一群烏合之眾的寇匪,有必要到擺陣的程度嗎?」在一旁的我,打著哈欠、挖著鼻孔,擺著死魚眼看著眼前這群士氣高昂的夥伴們。
「你小子老毛病又犯了,主公說過你要再這樣吊兒郎當的,與其讓你成了敵人的階下囚,令我直接砍下你的頭顱,以免有辱你在贛城百姓中的形象,就當你是戰死的!」
「少來了,主公還說要讓我帶你去贛城裡的風花雪月場所走走,看能不能令你那嚴肅的個性緩和一些。」講出這些話,臉上是一副不懷好意的表情。
「你又在胡言亂語,看我砍下你那裝滿齷齪思想的腦袋瓜!」符將軍騎著他的愛駒、揮舞他手中的長矛,朝著我直奔而來。
「哇靠,你來真的!」在初入我等主公麾下的同仁們,剛開始看見我們兩個在戰前胡鬧的模樣,其實有過不少要剔除我們的諫言,說是這樣會影響士氣。我跟符將軍雖然整天都會如此嬉鬧,但也最明白這樣能夠緩和士兵們的情緒,瞧他們正哄堂大笑的。
「橘希先生又在捉弄符鴻將軍了。」
「雖然常常看到這畫面,但真的百看不厭,每次都令我舒緩了上陣前的緊張感。」
「報!前方的黃巾殘黨正開始朝我方行軍,領頭是一位名叫周倉的。」正當我兩在陣中玩我追你跑的遊戲時,探子帶回來了敵軍的情報。
「啊⋯⋯該認真了。敵軍有陣形嗎?」
「是、是錐形陣。」
「哦!那領軍的人物肯定很勇猛。符將軍靠你了。」我很自然的把這危險的任務交給了符鴻,因為我怕死。
「你自己去!」
「報告橘希先生,敵人看上去都是飢腸轆轆的老弱殘兵。」
一聽到敵軍的狀況後,萌生一個念頭。
「所有人聽令!撤退,咱們回去拿點吃的給那些人。」
下達命令後,我聽到士兵又開始議論紛紛。拿糧食救助敵人,在這時代總有一天會被窩裡反吧。
「你啊,老是這樣,總有一天你的天真會讓你死在沙場上的。」符鴻也無奈的跳出來說話後,才不情願地率著軍隊回城。雖然他的苦口婆心已經聽了不下百次,但哪天再也聽不到的話⋯⋯
「周倉以及其部下,吾名橘希,乃朝天闕國的一介官員。吾明白爾等為求生存揚起手中干戈,吾主公.天之涯有令,不殺老弱婦孺,我已遣兵回城中運送糧食,那些糧食就贈與你們,請放下武器不要做無謂的傷亡。」
雖然有不少人是從我的時代來到這個時代,但這時代本身也有不少弱勢族群,看到他們我實在不忍心殺了他們,大家都想活下去⋯⋯
「你說的話是真的嗎?」「你會不會欺騙我們?」「不要相信他,把他抓起來當人質。」「對啊!對啊!」
敵軍陣中有同意放下武器、不願信任我的各種聲音。這也難怪,他們只是有著同樣的「目標」而集結,卻沒有「情誼」存在,遇到像我這樣的提議,自然會起內鬨。
「各位,如不相信我的話,我大可以坐在原地讓你們拿刀抵住我的脖子,直到糧食送來為止。」我明白這樣行為舉止有多愚蠢,一個差錯人頭就落地。
「各位農民們稍安勿躁,若此人所言不實,我不會讓各位的手中沾滿鮮血,讓我周倉一刀砍下他的頭顱。」這一位叫周倉的還蠻有氣魄,難道真的是正史上的周倉?正史上真的有周倉嗎?
大約過了兩刻後,符鴻領著幾位士兵帶著大量的糧食過來。而我遠遠就看到符鴻看見我的表情,是十分憤慨的,大概等等又有一堆碎念要聽了吧。
「我帶糧食過來了,各位請來領取,同時放開橘希。」大嗓門將軍果然不是叫假的,連在最後一排的農民都聽到他的聲音。
飢餓許久的農民看到糧食在眼前,也不管這是不是我們的計謀,拔腿就上去搶食,就連監視我的周倉也忍不住讓肚子發出咕嚕聲。
「你也去吃吧。」坐在土地上的我,只是看著眼前這個大漢。
「橘希大人,感謝你的恩情,周倉將永遠銘記於心。」丟下這樣的話,周倉也不管他的武器了,奔上去就開始大吃。看見大家邊吃邊哭,他們真的辛苦了。
「橘希⋯⋯你剛剛又胡來了。」符老將軍一臉不悅的看著我。
「好啦,弟兄們,咱們回贛城向老大報告這一次任務的狀況。」但我騎上馬,無視了。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符鴻生氣地騎了馬追上來。
「但我已經聽完了,哈哈哈-」我的笑聲伴隨著風沙,將為這個亂世打開新的一幕。
回到贛城休息一個晚上後,隔天上朝我向主公報告了這次出兵的成果,結果先是被眾人臭罵了一頓後,又被主公罰去耕田一個禮拜。唉,我這麼做也是希望身處亂世的人民能有個家可以回,有頓飽飯能吃,果然太天真了。我想我還是趕快揮動手中的耙子。
「你看,被懲罰了吧。」
「大嗓門將軍是來嘲笑我嗎?是的話為何還要拿著一把耙子?」
「當然是因為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個嘴硬的漢子說完後,就開始陪著我耕田。
「你的手法真的挺特別的呢。」傳來的一位女性的聲音,我回頭看她,發現她也拿著耙子。
「啊!妳是那個昨天拿包子分給大家吃的新同事,包子挺好吃的。」
「呵呵。我叫南宮翎,讓我也來幫忙,多一個人手,早一點做完。」這妹子話一講完,就也開始跟著我耕田。
「小橘橘,你人緣真好,大家都來幫你耕田了。」現在講話的這個,他叫怒虫,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將軍。只是有時候我搞不懂他的陰謀是真的還假的。
「我們來幫忙了,主公也來了。」結果整個朝天闕的人不好好處理政務都陪我來懲罰耕田。我的天啊,雖然我很感動,但是一整天都不處理公事,總有一天會滅國吧!
算了,不管了,我只知道這一刻大家流著汗水、耕著田、說著、笑著,是我們身處亂世最為開心的一件事。
第一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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